第11章 孔老頭（2）

果然，就聽李御接著道：「不過本王對孔大人的人品尚存疑慮。」

轟的一聲，這對孔穎達而言不亞於平地驚雷，沒想到自己在這豎子口中不僅幾十年都白活了，而且連人品都不行了。孔穎達一生嚴格按照儒家行為準則修身養xìng，對他人品的質疑，無疑就是一把利劍，直刺他的心臟。

「好！好！好！老夫今rì倒要聽一聽老夫的人品到底有何問題！」孔穎達此時已經是狀若癲狂。

李御依舊是呵呵一笑，道：「孔大人於隋大業初年選為明經，授河內郡博士，是前隋舊臣，然否？」

「然！」

李御現在最恨的就是沒有一把摺扇，摺扇簡直就是附庸風雅，裝酷泡妞必備之物。想想自己現在意氣風發，大有指點江山之意，竟然沒有沒有摺扇相配，李御就狠得牙痒痒，下定決心，回去無論如何也要做一把出來，罷了，現在只能兩手空空，無奈地接著道：「如今前隋覆滅，孔大人既為前隋舊臣，何以偷生？天地君親師，君猶在師前，這可是孔大人自己說的。」

孔穎達本來還以為李御能說出什麼意想不到的話來，沒想到是這麼小兒科的問題，信心一下子猛增，當即冷哼一聲，道：「此乃匹夫匹婦之為諒也，老夫不屑為之！」

老傢伙還是有點水平的嗎，李御如是想著，不過他也不認為孔穎達會這麼好對付，點點頭，接著道：「如果本王沒有記錯，孔大人的話應該出自《論語》。子貢以為管仲不能為公子糾而死，后又輔佐桓公，算不得仁者。孔子回答說管仲輔佐桓公，使齊國稱霸於諸侯，匡扶天下，才是大仁，怎麼可以像平常百姓一般為守小節，自經於溝瀆。這也就是孔大人口中的匹夫匹婦之為諒也，對否？」

聽李御將自己話語的出處說了出來，孔穎達不禁有些自得，孔夫子都這麼說了，李御總該沒話說了吧。

可他不知道的是李御對孔老夫子並不怎麼感冒，就聽李御接著道：「那麼也就說孔大人自比於管仲了？」

孔穎達下巴微微上揚，捋了捋自己的鬍鬚，算是默認了。

李御心中已經樂開了花，老小子讓你得意，等會兒讓你連自己是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三國時諸葛孔明自比管仲，孔大人也自比管仲，諸葛孔明對前漢忠心耿耿，死心塌地，莫非孔大人也對前隋忠心耿耿，死心塌地。如孔大人這般篡改聖旨，膽大妄為，又不忠於君之人，不知有何資格為本王之師？」

李御很快就給孔穎達戴上了大帽子，篡改聖旨，不忠於君，哪樣在古代都是殺頭的大罪。

今天對孔穎達來說絕對是絕望的一天，不僅被罵了白活了幾十年，而且還被按上了殺頭大罪，看著邊上的學生們幸災樂禍的表情，往rì樹立起來的威信掃地，一時怒從心起，怒火熊熊，胸口起伏，再一看李御笑眯眯地樣子，眼中儘是嘲諷之意，越想越氣，終於吧唧一聲，孔穎達被光榮地活活氣暈了過去。

太極宮，兩儀殿

李世民端坐上首，一臉怒氣，盯著站在下方低著頭的李御，道：「你可知朕今rì為何將你召來。」

李御抬頭看了李世民一眼，一雙眼睛睜得大大的，滿是不可思議，就好像在看傻子一樣。

「砰」

李世民狠狠一拍身前的桌案，怒聲道：「你這是何意？朕問你到底知還是不知？」

「父皇、陛下、聖上，是您將我召來的，您都不知道，我怎麼知道啊？」

李御一攤手，無可奈何地道。

「哼」李世民冷哼一聲，抬手指著李御，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道：「休耍滑頭，如今孔愛卿已經狀告到了朕這兒。朕來問你，世間可還有如一般的學生，上課第一天，就將先生氣走？」

「有！」李御擲地有聲地道。

李世民一愣，孔穎達在小一輩的中的名聲，他也是有所耳聞，孔穎達憑著他賜下的戒尺，在小一輩中真真是打出了一個赫赫凶名，是小一輩中人見人怕的主，不過這正是他所希望的，所以他也就聽之任之了，不過他實在想不出除了李御，小一輩中還有誰吃了雄心豹子膽，敢惹孔穎達孔老夫子，不由好奇道：「你且說說還有誰，說的有理，還自罷了，否則，懲罰加倍。」

李御呵呵一笑，朗聲道：「趙王李無病。」

李無病天生智障，不是讀書的料，所以李世民直接將他忽略了。說起來。幾年前李無病可比李御拽，他是直接將孔穎達打出了學堂。孔穎達活了幾十歲的人了，被當時還未滿十歲的李無病一頓胖揍，羞愧yù死，戴著一副熊貓眼，就跑到李世民那裡去告狀了。

李無病一個傻子，又是自己的侄子，李世民也拿他沒辦法，而且念及當年和李元霸的兄弟之情，也不忍懲罰，那件事最後也就只能不了了之了。

沒想到如今這種事竟然又發生了，還是自己兒子惹出來的，兒子還將自己的傻侄子搬了出來作借口，李世民一下子怒從心起，怒聲道：「無病傻，你也傻……」

說到最後，李世民的話卻是生生地卡在了喉嚨里，沒聲了，。李御還真是傻子，不過只是已經好了罷了，當初就是因為他是傻子，李世民才將他拋棄，使得父子之間足足分散了十幾年。

靜，死一般的靜。

李世民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看著李御，有些手足無措，一臉的尷尬，此時他就是一個父親，不是一個皇帝。

「哼」李御邪邪一笑，痞氣也上來了，道：「我就是一傻子，怎麼？皇上你嫌棄？」

李御出聲，兩人之間的尷尬的氣氛得以緩解。

李世民心中稍稍鬆了一口氣，可是面上仍是臉sè鐵青，怒道：「李御，你當真以為朕奈何不得你嗎？」

李御呵呵一笑，道：「不知陛下有何高招？如果僅憑您身邊這幾個侍衛的話，呵呵……」李御輕蔑地將殿內的金甲武士掃了一遍，搖搖頭，其意不言自明。

李世民一怔，想起了從皇后那裡得到的信息，自己這個兒子可是凝罡境界的高手，還是氣力雙修，朝中大將一對一都不一定是他的對手，僅憑殿內的幾個金甲武士還真奈何他不得。

長孫皇后自從李御回宮，就纏著他，將他十幾年所經歷的一切問得清清楚楚，就連哪天少吃頓飯，哪天被紫陽真人責罰了等等這些瑣事，也是一件都不漏。

李世民和李御因為雙方心裡對當年的事都仍存在心結，所以關係有點僵。基本關於李御的事情，李世民都是從長孫皇后那裡問來的。

李世民剛想嘆氣，突然眼珠一轉，卻是有了主意，笑著對李御道：「如果朕說出一個懲罰辦法，出乎你的意料之外，那你就必須乖乖接受懲罰，如何？」

「哼」李御哼了一聲，對著李世民冷嘲熱諷道：「陛下莫非把我當做了三歲的小孩。如此低劣的激將之法，您以為我會上當嗎？」

李世民面sè一紅，十分尷尬，不過看著李御洋洋自得的樣子，卻是氣得牙直痒痒，怒聲道：「君命如山，明rì你代表朕參加清河的婚禮，去程府飲宴，當做懲罰。」

說完，李世民一轉身就不見了，就留下滿腦子問號的李御。李御縱然智謀無雙，也實在是想不明白，參加個婚禮算什麼懲罰？難道明天程府喜宴的廚子的菜做的很爛，難以下咽？還是直接就是有毒啊？

按理這都不可能啊。明rì能去程府的客人哪個不是達官顯貴，程府的飯菜自然也應該是美味佳肴才是啊。

罷了，不想了，反正明rì去了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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