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諸天命圖

第一章 諸天命圖

大離,清虛山。

這座山峰,看似不起眼。

但在大離修行界,卻是聲名赫赫。

無他,山不在高,有仙則名。

而清虛山雖小,卻是大離帝師,神下第一江玄元的道統之所在。

清晨的日光落下,散去山上雲霧,顯露山巔真容。

清虛山巔,坐落著的,是一間小小的道觀。

而道觀主殿,也不供一神。

唯有主殿正中,放著一個玉質蒲團。

蒲團之上,端坐其上的江離猛然睜開雙眼,滿臉的不可置信。

「我,我這是穿越了?」

雖然名字還是江離,但他在今日之前,生活的世界,分明喚做藍星。

可一夢醒來,他卻從藍星江離,變成了大離江離。

而比起物慾橫流,金錢至上的藍星,這個類似於古代王朝世界的大離,可危險的太多了。

道門真人一指斷江,佛門金剛擔山降妖。

儒門士子唇槍舌劍,兵家將帥萬體一心。

書中的超凡,在這方世界,卻是真實不虛的常態。

所幸,這個世界的江離,有著一個神下無敵的父親。

在這個神魔無蹤的時代,神下無敵,即是與世無敵!

「這也算是神仙開局了吧?」

江離摸著眉心,前身的記憶,在方才猶如觀看電影一般,被他瀏覽。

這位一十六歲的少年,自生下來就呆在這道觀之中,日子過得異常的簡單。

所以雖然江離接收了他所有的記憶,卻並沒有出現分不清真幻的狀況。

「可惜前兩個月,原身的父親外出了。

若不然,還真想見識一下這個世界的超凡之力。」

江離喃喃自語,他接受的倒是很快。

畢竟是孤家寡人,沒有牽挂。

而且比起前世,他在這個世界的身份,可要清貴的多。

可就在江離梳理記憶之時,道觀門口卻忽的傳來了篤篤的敲門聲。

與此同時,門外也響起了一道溫潤的聲音。

「江宗主可在?大禪寺法海求見。」

「嗯?」

江離有些訝異地起身,在原身的記憶之中,這道觀可是罕少有外人來訪的。

以至於那些山下的百姓,都以為道觀破落,會在江玄元外出之時,時常接濟他。

怎麼今日忽的有人前來拜訪?

雖然心中疑惑不解,但江離還是走出主殿,打開了道觀大門。

這個世界固然危險,但只要原身父親還在,就不會有人敢在此地撒野。

伴隨著吱呀聲響起,大門緩緩洞開。

門前立著的,是一位身著白色僧袍的青年僧人。

這僧人生的唇紅齒白,若非去了煩惱絲,必能引得凡俗女子春心萌動。

但江離畢竟是男子,只是短暫驚嘆了一下,便輕聲開口道:「這位小師傅,你來的卻不是時候。

你要找的那人,並不在觀中。」

清虛山,雖是江玄元的道統所在,但實際上這一脈道統,只有他與江離兩人罷了。

這僧人要尋的宗主,自然只能是江玄元。

可那僧人聽到江離的話,卻微微搖頭,溫和笑道:「施主誤會了,在下要尋的人,就是你。」

「我?」

江離訝然的指向自己,不由失笑道:「小師傅不要說笑,清虛山天宗宗主之名。

我一個沒有絲毫修為在身之人,可擔不起。」

沒有絲毫修為在身,這正是原身從未下山的緣由之一。

江離笑著說出這番話,眼前的僧人卻是露出憐憫之色。

自己的父親是橫壓一世的神下第一,自己卻無法踏入修行之路。

放在誰身上,都會黯然吧。

但這位小施主,卻能夠笑著說出來。

卻是不知道,這一笑之下,有多少的心酸。

一念及此,再聯想到自己此來帶來的消息與目的,法海的心中不由地多出了幾分遲疑。

「你這和尚,有話說便是了。」

江離卻是看出了這和尚的遲疑,心頭也隱約有了些不祥的預感。

如果這和尚沒有找錯人,那他想要成為清虛山天宗宗主,就只有一種可能。

「罷了罷了。」

在江離的催促之下,法海深吸了一口氣,沉聲道:「江宗主請節哀。

三日之前,令尊走出帝都,之後便踏泰山巔之上,消失無蹤。」

「消失無蹤?」

江離眯起眼來,心頭一沉,旋即沉聲道:「那也只是消失而已,他總有一天會回來的。」

原身的記憶之中,那位江玄元便時常外出,可他總會回來。

每次回來,都會為江離帶回些稀奇玩意。

他方才坐的蒲團,就是其中之一。

「江宗主有所不知。」

法海嘆氣道:「在令尊消失於泰山之巔上不久,帝都就傳來了詔令,撤去了帝師之職。

江宗主應當知曉,以令尊之能,若非確認其無法回返,哪怕是帝上,也不會,甚至不敢革去其帝師之位。

最重要的是,有卜道大宗師測算江玄元命數,結果是。

查無此人。」

查無此人......

江離的面色霎時間沉了下去。

方才,他笑著說出自己毫無修為在身,其實並非法海所想那般,是強顏歡笑。

而是作為異世來客,他並不在乎能否修行。

反正有那位神下第一在,他大可躺平。

可如今,他將將來到這方世界,江玄元便下落不明,疑似身死......

身為神下第一,自然不可能是閉門造車修成的。

其崛起之路,不知鎮壓了多少巨擘,得罪了多少強敵。

這不,眼前之人,怕不是就是其中之一了。

「大禪寺。」

江離念叨著這和尚方才自報的家門,檢索著原身的記憶。

「我倒是有些印象,他曾經說過,這個門派的和尚,有些力氣。」

「令尊說的,當是我大禪寺的廣力禪師。」

法海仍是輕聲細語,卻緩緩地說出了一件舊事。

「當年的廣力禪師,修成了我大禪寺的大金剛神力,號稱佛門之中,大力第一。

但卻被令尊橫壓百家之時,單手鎮壓,自此禪心破碎,功體盡費。

並交出了其執掌的佛門至寶,大金剛杵。」

「大金剛杵?」

江離隨手一指,指向了院中菜地之旁,插入地面的金色寶杵,詢問道。

「是此物嗎?」

這金色寶杵,與他端坐的蒲團一樣,都是江玄元一次回返之時,帶回的物件之一。

「正是此物!」

法海看向那足有人臂之粗的三尺寶杵,眼中神光閃過。

「江宗主,既然一切已然說開,那我就直言不諱了。

令尊當年橫壓百家,未逢敵手,固然是無雙風采,可也樹下了不少強敵。

但如今令尊無蹤,天下不知多少人,都將目光望向了清虛山。

以宗主之能,怕是難以對抗這群敵環伺之局。」

「所以呢?」

江離輕聲反問道:「卻不知大師有何教我?」

「指教不敢當。」

法海單手合十道:「我大禪寺,乃佛門聖地,卻也有幾分薄面。

只要江宗主願意將大金剛杵物歸原主,我大禪寺便會庇佑清虛山,此局便可迎刃而解。」

「物歸原主?」

江離冷笑一聲,胸口無名火起,他不由自主的反駁道:「當初我父拿回這金剛杵之時,就曾經說過,那廣力禪師,只修力而不修性。

徒有大金剛神力,卻根本不配持這大金剛杵。

他這才奪了大金剛杵,是不希望寶物蒙塵。

他曾與我說過,若是日後有人想要來取大金剛杵,卻需證明其有沒有這個資格。」

「廣力禪師。正是吾師。」

聽到江離如此說話,法海的面色也變得不好看了起來。

「昔日大禪祖師。正是以大金剛神力,持大金剛杵,開創大禪道統。

江道主固然橫壓一世,但畢竟是道家中人,怎能對我佛門傳承指手畫腳?

吾師所傳,大金剛神力,貧僧業已修成。

若是大金剛神力都不配持大金剛杵,卻不知到底要何等修持,才有這個資格?」

這我哪裡知道。

這時,江離那股無名火也被他壓下,他皺眉捂著胸口,心中隱隱有著猜測。

這股火氣,並非是他的本願。

難不成,原身的意志仍未徹底消散。

江離心中驚疑不定,但檢索記憶,卻有了應對之法。

「我父說過,若有人來索取大金剛杵,只要他能夠拔出大金剛杵,那便證明他有此資格。」

「這有何難。」

法海冷笑一聲,走入院中,單手握住那插入菜地之中的寶杵尾端。

「好叫江施主知曉,我大禪寺大金剛神力,一旦修成,便有如金剛降世。

別說大金剛杵不過六斤六兩之重。

便是他有六百斤,六千斤,與我而言,也不過是鴻毛之輕罷了。」

說著,法海單臂用力,僧袍都被其臂上肌肉撐起。

可讓法海愕然的是,那寶杵居然紋絲不動!

法海面色一變,改換雙臂握在那寶杵之上,身子低俯,下盤下移。

而後,法海怒喝一聲,再度發力,整個僧袍都被撐得鼓起。

但結果與方才一樣,寶杵紋絲不動。

這三尺寶杵,分明入地不深,可竟好像一株參天大樹紮根地底一般,任他八風吹拂,我自巍然不動。

「這是那位神下第一留下的手段嗎?」

法海鬆開手掌,心中驚詫萬分。

分明已然消失無蹤,可留存的手段,居然依舊能夠讓他無計可施。

「呵。」

一旁的江離嗤笑一聲,緩聲道:「若是只憑大金剛神力,就能拔出大金剛杵,那與那廣力禪師有何區別?

和尚,你還是沒有明悟大金剛真意之所在。」

「大金剛真意?」

法海念叨了兩聲,搖了搖頭,轉過身來望向江離,緩聲開口道:「這大金剛杵,對施主並無任何作用。

還請江施主不要難為我,也不要難為自己。」

這倒成我難為你了?

江離皺眉道:「大和尚,我父何等人物,他會貪圖你這大金剛杵?

只不過他既然說過,只有大金剛神力,不配持大金剛杵。

那便說明想要拔起這大金剛杵,所要的,絕不只是蠻力。

你大禪寺乃佛門聖地,難道不知何為大金剛真意?」

「貧僧卻未曾聽聞,既然如此。」

法海緩緩走到江離面前,居高臨下的看向江離。

「那便請江施主教我,何為大金剛真意,為我拔出這大金剛杵!」

欺人太甚。

這下子,哪怕沒有原身的影響,江離自己都有了火氣。

「若是我也有神下第一的實力,這和尚安敢如此欺我?」

但這也終究只能是想想罷了。

自己這個沒辦法修行的人,又怎麼能夠走到神下第一的位置呢。

今日的法海只是一個開始,自己到底該如何在這個超凡的世界之中生存?

「難道,這就是我的命嗎?

哪怕來到了另一個世界,也只能這般任人欺辱?」

一時之間,江離陷入了迷茫之中,而法海的身影,也越來越近。

但就在此時,江離眼前一黑,腦海之中,似乎有什麼東西在翻滾。

無數道信息匯聚,最終在江離的腦海深處,形成了一道橫跨天地,包羅萬界的雄偉畫卷。

「這是,諸天,命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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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不了仙二代的我只好命圖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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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諸天命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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