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第46章
說到訂婚的事情,阮閔鈺自己更不好意思。
他之前以為自己是被裴臨溪和程熙止兩個人夾在中間左右為難,但是聽裴臨溪說的那些事情,可能是他單方面做了渣男,而裴臨溪才是那個一直默默付出的。
但是突如其來的婚約還是讓阮閔鈺有點不適應,前前後後加起來認識了不到二十天,現在已經定下婚約了?
阮閔鈺悄悄抬眼望了一下裴臨溪,難道他和裴臨溪的關係就這麼確定了?也不需要再培養一下感情,也不用再彼此考察一下嗎?
「這件事情的確是我衝動了,但是我怕自己遲了一步,您就要被搶走了。」
裴臨溪那天趕到宮殿里已經沒給自己留退路了。
當時的情況是要麼他把問題解決,要麼他被當成問題解決。
非本族人成為聯盟軍事領袖這種事情相當於間諜已經打入最內部,若是不除必有大患。
裴臨溪盯著巨大的壓力找到皇帝,第一句話就是要卸任歸隱,第二句話就是要帶阮閔鈺走。
他是靠著交權和婚配才讓皇帝暫時放心的。
如果裴臨溪手裡無權,就算再強也會被聯盟發達大量的武器壓制。
而裴臨溪要了阮閔鈺不僅僅是裴臨溪本身的追求,更是一種態度的表明。
過去的裴臨溪是個無欲無求的戰鬥機器,世間沒有什麼能夠誘惑他背叛帝國,但是同樣的,帝國也沒有什麼能留住他。
可是現在不同了,裴臨溪對阮閔鈺的態度全民皆知,所有人都以為裴臨溪會以兵刃為愛人,但是如今裴臨溪對阮閔鈺異常痴迷。
當他開始擁有羈絆,帝國就不會拿他毫無辦法。
裴臨溪和阮閔鈺之間不僅僅是兩個人的關係,更是裴臨溪和整個帝國的關係。
可是阮閔鈺並不知道背後還會有這麼多事情,裴臨溪也不想讓阮閔鈺背負其中的錯綜複雜,勾心鬥角的臟事情都交給他來承擔,裴臨溪只想給殿下留下美好的一面。
「這個閃婚對我來說有點意外。」阮閔鈺微微蹙眉,思索著和裴臨溪訂婚的各種可能。
「你也沒有經過我本人就把這件事情定下來,我覺得不行。」
裴臨溪垂下眉尾:「那殿下是不想要我嗎?」
「我的意思是你需要讓我同意了才行……也不是,我覺得我們還是再相處相處?雖然很多事情都做過完了,但是我們可以e」
阮閔鈺想了許久才找到合適的詞,看著裴臨溪說:「先上車后買票?」
「那殿下覺得我們有沒有可能先婚後愛?實在不行我們再離?」
當然是不可能離的,裴臨溪在心裡無聲追加。
「先婚後愛是什麼意思?」阮閔鈺品了一會才想通意思,「不行不行,強取豪奪怎麼能行呢,我覺得我們還是慢慢培養吧,我們都還在學校里,如果訂婚的事情被別人知道了也不太好。」
阮閔鈺板著小臉和裴臨溪說教,裴臨溪挑眉,沒想到殿下骨子裡還這麼傳統。
裴臨溪單手插兜,帶著阮閔鈺一起走進寢室樓的大門,側頭看著阮閔鈺:「可是殿下……」
阮閔鈺一臉迷茫地抬頭和裴臨溪對視。
裴臨溪:「剛剛那一路,您說的可能別人都聽到了。」
阮閔鈺張大嘴,立刻回頭去看周圍有沒有人,果然抓到一些心虛低下頭的蘭校學生。
阮閔鈺捂住嘴:「怎麼辦?」
本來沒人知道的,被他這樣一說,可能全校都要知道了。
裴臨溪安撫道:「沒關係的殿下,我會讓學生會盯緊輿論,堅決不讓消息流傳出去。」
然後轉手告訴學生會的人:「我和阮閔鈺訂婚的事情是真的,這條可以發。」
阮閔鈺拍拍胸膛:「我也不是怕公開,就是覺得我們如果沒有婚約,就算不合適還可以重新交往其他合適的對象。」
「不會的。」裴臨溪言之鑿鑿,「不會有其他合適的對象,我除了殿下不會選擇別人。」
「不是這樣的啊。」
阮閔鈺還想勸阻,可是被裴臨溪眼裡濃烈的感情擋住了。
阮閔鈺心裡有種感覺,如果他現在再拒絕裴臨溪,裴臨溪就會非常傷心。
「殿下是被我嚇到了嗎?」
「不是,我只是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你。」
裴臨溪看著他,就像是忠誠的信徒看著他信仰的天神,儘管裴臨溪是微微俯首,儘管阮閔鈺是個嬌小的alpha,但是小天神依舊有他最真摯的信徒。
裴臨溪那顆玻璃做的清澈心臟已經被阮閔鈺填滿了,別人看著他是最堅硬的鑽石,但是阮閔鈺是那個能一下就把裴臨溪戳碎的人。
「訂婚的事情還早,如果殿下不願意現在就訂,我也像殿下一樣繼續等著,直到您點頭認可。」
裴臨溪拉住阮閔鈺的手,「可以嗎?」
阮閔鈺沒有拒絕,裴臨溪便笑了。
*
這個時候的走廊里斷斷續續有人走動,阮閔鈺遠遠就聽到有人在談論什麼花束不花束的。
還在納悶,抬眼就看到他和裴臨溪寢室門前擺放了一束巨大無比的精裝花束。
鮮艷飽滿的玫瑰紮成兔子模樣,靜靜地靠在門上,芳香撲鼻。
阮閔鈺眨眨眼,第一時間是去觀察裴臨溪。
裴臨溪臉色如常,阮閔鈺小聲問:「是送給你的嗎?」
裴臨溪忍住詫異,上前把花束整個提起來。
阮閔鈺酸溜溜地看著地面,看著裴臨溪仔細看花束上插的便簽。
從阮閔鈺的角度看,這束花包裝特別精緻,連賀卡背面都是粉色的,可想而知那面上寫的字有多肉麻。
阮閔鈺用腳尖花圈,吶吶地問:「這是誰送的啊?」
「殿下想知道?」
「嗯,還好…也不是特別想知道,一點點。」
裴臨溪把賀卡摘下來直接放進胸前的口袋裡,和阮閔鈺說:「過去一個老相識送的。」
「老相識,那他也很厲害吧?」
裴臨溪認可地點頭:「是個很厲害的A,別人一直覺得我和他不相上下。」
阮閔鈺聽完之後肩膀都塌下去了,「這麼厲害啊,那你們怎麼沒在一起呢?」
「優秀我就要喜歡嗎?別人付出我就要有回應嗎?」裴臨溪搖搖頭,「那要在一起的人也太多了。」
阮閔鈺擠出笑容:「對哦。」
阮閔鈺打開門之後就悶悶不樂地開始看書,裴臨溪沒準備把花帶進來,而是直接把花丟進走廊盡頭的回收處理站。
回來看到阮閔鈺趴在沙發上,撐著臉興趣缺缺地翻書,書頁都快被他翻爛了,阮閔鈺也沒停下動作。
裴臨溪失笑:「殿下和書有仇嗎?」
阮閔鈺搖搖頭,把書合起來往旁邊一扔,直接埋進沙發里,結果又聞到深深附在柔軟墊子里的紅酒味道。
「殿下為什麼心情不好?」
阮閔鈺聲音悶悶的:「你不知道嗎?他對你這麼好,給你送花還很厲害,我什麼都給不了你。」
裴臨溪看著阮閔鈺這幅彆扭的模樣反而笑意盈盈:「吃醋啦?」
「沒、沒有。」
裴臨溪遠遠地看著還不滿足,走過去蹲下身和阮閔鈺平視。
阮閔鈺眼角和眉尾都耷拉下來了,裴臨溪笑著捏了捏阮閔鈺的嘴:「這是哪裡來的小鴨子?」
阮閔鈺本來還很苦惱,被裴臨溪一逗又破涕為笑,撥開裴臨溪的手說:「你都不搭理我,我還在生氣啊。」
裴臨溪湊得更緊:「真的生氣了啊。」
阮閔鈺正好轉頭,兩人鼻尖幾乎都要撞上。
殿下真太漂亮了,好想吻他/怎麼辦,裴臨溪離這麼近……?!這也太不好意思了///
兩人互看,都是越看越不好意思。
裴臨溪頓了一會,從胸前拿出那張插在花里的賀卡。
「喏,殿下看吧。」
阮閔鈺不明所以地接過。
賀卡還噴了香水,阮閔鈺一邊拿過來一邊皺眉,小聲嘀咕:「用香水的A肯定不是好A。」
裴臨溪忍笑:「殿下說得是。」
阮閔鈺嘟囔著:「就是這樣嘛!這個賀卡肯定也不行,讓我替你把把關。」
賀卡上的字跡飄逸瀟洒,但絕對不醜,阮閔鈺第一個挑刺的角度失敗了。
「整個世界都是屬於我所有,
我願意把一切捐棄,
但求化身為你。」
阮閔鈺沉默了,這首詩寫得的確挑不出錯。
可惡,競爭對手居然這麼出色?!
裴臨溪抬眉:「殿下看到是誰送的了?」
阮閔鈺這才意識到自己手指捏住的地方正好是落款人姓名。
「柏霧寫給最可愛的小兔子阮阮……」
阮閔鈺瞪大眼睛,一舉著賀卡不知所措。
怎麼是給他的?
柏霧?
裴臨溪先和阮閔鈺承認:「殿下可沒有問過我這花送給誰的。」
阮閔鈺當時問的是誰送的,裴臨溪的回答也沒有問題。
只是阮閔鈺先入為主地認為是別人送給裴臨溪的,所以才吃了半天飛醋。
吃來吃去,居然吃到自己頭上。
阮閔鈺把賀卡趕緊扔開:「不認識不認識,還是一個Alpha,隨他去吧。」
「殿下的A緣也很好呢。」
裴臨溪的重音落在「A」上,阮閔鈺也納悶:「我也搞不懂啊,都是A,他們這是要做什麼。」
「做和我一樣的事情。」
阮閔鈺羞亂眼神,喊著裴臨溪的名字讓他別說了。
裴臨溪笑了:「殿下不是要和我先上車后買票嗎?」
阮閔鈺啞口無言外加面色通紅。
為什麼裴臨溪平時不說話的時候完全是不近人情的淡薄模樣,和他一說話就變了個人。
裴臨溪悄悄地觸碰阮閔鈺的手指:「殿下還在生氣嗎?」
「沒有。」
但是阮閔鈺還是把手收了回來。
剛剛他是真的有點自我懷疑,如果不是裴臨溪及時給他看賀卡,阮閔鈺恐怕今天晚上都要彆扭到失眠。
「對不起殿下,是我過分了。」
裴臨溪小心翼翼地道歉:「我不該讓您擔心。」
「你是早就知道這花是送給我的嗎?」阮閔鈺問。
裴臨溪已經準備好要和阮閔鈺認真道歉,但是阮閔鈺的提問是他沒想到的角度。
裴臨溪點點頭。
阮閔鈺嘆了口氣,和裴臨溪說:「我知道了,你不用和我道歉了。」
裴臨溪的心被猛地攥了一下,緊緊拉住阮閔鈺的手:「對不起殿下,是我錯了,你怎麼懲罰也可以,但是不要這樣對我。」
阮閔鈺不解地看著裴臨溪:「我沒有說反話,我只是體驗了你平時的感受而已,我能理解你,這不是你的錯。」
程熙止是、柏霧也是,阮閔鈺雖然沒想到自己會被這兩個遠遠強過他的Alpha喜歡,但是如果是裴臨溪每天都要忍受這麼多人垂涎覬覦,想法一定更為痛苦。
裴臨溪嘴唇囁喏,卻也說不出準備描述自己心情的話。
想和阮閔鈺道歉,可是阮閔鈺已經原諒他了。
想要說自己現在內心的感動,又覺得詞不達意。
裴臨溪只能緊緊把阮閔鈺的手攥在手掌里,感受這隻白嫩小手帶來的觸感。
殿下的溫柔總是這樣自然流露出來,讓裴臨溪的心隨時隨地都會軟得不像話。
阮閔鈺和裴臨溪靠得太緊,近到彼此互相交換氧氣。
阮閔鈺覺得不自在,紅著臉坐起來,但是又被裴臨溪一把拉下來。
地毯柔軟又乾淨,阮閔鈺被裴臨溪拉著一起躺在地毯上。準確來說,是裴臨溪躺在地毯上,阮閔鈺靠在裴臨溪懷裡,兩人窩在地上,氣氛升溫。
「如果殿下在吃醋,就說明殿下心裡是在乎我的吧。」
阮閔鈺低著頭不說話,但是紅透的脖子已經暴露了他的現在的心情。
「我一直都很想和殿下說說自己的心情,又怕殿下覺得我小氣。如果有別人靠近殿下,我就會全身警戒,可是我不能獨佔您啊,您也有自己選擇的權利。」
裴臨溪點著阮閔鈺的耳尖,喃喃道:「所以訂婚的事情,是我擅作主張定下來的,我實在太想要和殿下產生穩定的關係了,什麼都好,只想要自己是殿下的。」
阮閔鈺隔著皮膚也能聽到裴臨溪胸膛里心臟跳動的聲音,當裴臨溪說出這些話的時候,他的脈搏快得不像話。
「你非我不可的原因是什麼呢?我也不明白……」
阮閔鈺一臉迷茫,他和裴臨溪越相處,越覺得自己和裴臨溪不是同一個世界的存在。
他是蘭校里A中最不出色的那種,而裴臨溪則是整個帝國都最優秀的那一批Oga。
他們一個站在峽谷眺望,一個站在山峰俯視。
怎麼會有一天,山頂上的人會對峽谷里的人伸出手。
「如果僅僅是因為我這張臉就太不值得了,人都會變老,等我以後就不會這樣了,可能會發福、會禿頂……」
阮閔鈺自己想象了一下都覺得無法忍受。
但是裴臨溪卻笑著搖搖頭:「怎麼會因為這個呢?別人是,但我絕對不是。」
裴臨溪反手把阮閔鈺攬住,「就算殿下變醜了,也不會影響我的,我會——給殿下找最好的整容醫生。」
阮閔鈺哭笑不得:「別人都說「不會變老的」,你卻這麼務實。」
「殿下之前說我花言巧語,我現在就不花言巧語了。」
裴臨溪嚴肅起來:「我說得都是真的,如果有一天殿下不再年輕,不再健康,我都回陪伴在殿下身邊,永遠不會離開。」
阮閔鈺動容,「所以你是因為什麼才這麼堅定的選擇了我?」
裴臨溪認真思索了半天,給出一個答案:「我想是因為命運,別的都能改變,只有命運不變。」
「命運?」阮閔鈺愣住,「可是我並不相信命運。」
裴臨溪舉起阮閔鈺的手,輕吻手背,「殿下可以不相信,我相信就好。」
命運,裴臨溪也不相信。
但是它指引裴臨溪找到阮閔鈺,所以從那時開始,裴臨溪才決定自己要開始相信。
當命運帶來禮物,裴臨溪有什麼理由拒絕?
阮閔鈺瞪著眼睛還沒理解裴臨溪的意思,眼睛餘光看到裴臨溪的腕帶亮起紅燈,指著提示說:「這裡亮了,紅色的,會不會有事?」
裴臨溪舉起手腕看了看,抬眉和阮閔鈺說:「殿下,一個好消息和一個壞消息,想聽哪一個?」
阮閔鈺緊張起來,「怎麼還有壞消息?先聽壞消息!」
「還是先聽好消息吧。」
阮閔鈺搖搖頭:「說壞的,快點別耽誤了。」
裴臨溪噙著笑意:「那我說了?」
阮閔鈺眼神催促,裴臨溪緩緩開口:「壞消息是明天我的易敏期就到了。」
「啊……?」某人又紅成桃子了,眨眨眼問:「那好消息呢?」
「好消息是S級的易敏期很穩定,測試說這次易敏期只有三天。」
「三、三天?!」
阮閔鈺驚呼出聲,巴掌大的臉盛滿驚訝,撐著雙手就要起來。
裴臨溪惡劣地抱緊不讓阮閔鈺離開,把驚慌小阮鎖在懷裡,「是,三天,一天都不能少。」
他笑得胸膛都跟著起伏,帶著阮閔鈺一起抖。
這個時候讓裴臨溪打抑製劑可以嗎?阮閔鈺顫抖著問:「所以你是準備……」
裴臨溪逗夠了阮閔鈺,把阮閔鈺放開,認真詢問阮閔鈺的意思:「您覺得呢?」
「昨天不是才標記過一次嗎?不能起作用嗎?」
短短几個字說完,阮閔鈺感覺自己舌尖都快打結了。
裴臨溪搖搖頭:「不行,因為沒有做到最後,您沒有成……」
「!!!」
阮閔鈺猛地捂住阮閔鈺的嘴,「我知道了!!!」
裴臨溪哭笑不得:「殿下,這裡沒有別人啊。」
阮閔鈺眼神都沒有地方放,只能尷尬又羞澀地看著自己的手,「那也不要說了,你可以暗示,但是不要這麼直接……」
「殿下看一下您的易敏期是什麼時候?如果不合適的話,我打抑製劑也可以,多打幾隻加強針就好了。」
阮閔鈺猶豫道:「加強針?是不是很傷身?」
「還好吧。」裴臨溪苦笑,「已經打了很多針了。」
阮閔鈺打開光腦投影去翻自己的資料,但是易敏期那欄填寫的日期非常亂,裴臨溪看了也直皺眉,「怎麼是這樣的?」
阮閔鈺摸摸鼻子:「我不記得了,點開看看過去的記錄吧。」
過去的記錄里,阮閔鈺的易敏期間隔很奇怪,有時候是月初,有時候變成月末,有時候又停了很久。
一排凌亂的記錄里,有一個日期標記出腺體受傷的備註,阮閔鈺奇怪地「咦」了一聲。
「腺體受傷?」
Alpha不像Oga,Oga的腺體相對脆弱,而且有點A臨時標記的時候不分輕重就會讓O的腺體受傷。
但是阮閔鈺的腺體怎麼會受傷的?
阮閔鈺本想問問裴臨溪,但是看到裴臨溪表情他就知道,這件事情可能和裴臨溪有關係。
裴臨溪自責愧疚地看著阮閔鈺,「殿下,這是因為我…是我張開翅膀嚇到您了。」
「翅膀?」阮閔鈺眼睛一亮,「是那天在伽馬星球你背上長出來的那個嗎?」
「對的,您當時本就被程熙止的注射的劣質Oga信息素催得易敏期提前,但是看到我的翅膀后您嚇壞了。」
當時的痛苦彷彿又回來了,裴臨溪皺緊眉頭,表情掙扎地和阮閔鈺一次又一次的道歉:「我當時也想切掉翅膀謝罪,但是沒能做到,對不起殿下。」
「你不要把錯誤都怪到自己身上啊。」
「但是殿下,這真的是我的錯,您不用開導我,我不該自私地求您標記我。」裴臨溪垂下眼睛,「所以這次我還是注射抑製劑吧,不要再像上次那樣了,我可以選葡萄口味的嗎?」
說完裴臨溪乾笑了兩聲,阮閔鈺嚴肅打斷:「這不好笑裴臨溪。」
「殿下。」裴臨溪慌亂不已。
「不管過去發生什麼,我不允許你傷害自己,別說是翅膀了,你就算當場變成大蟲子我也不允許你傷害自己!」
裴臨溪呆住,「變成大蟲子也沒事嗎?」
「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說你被總因為這個自責。」阮閔鈺嘆了口氣,「你就沒想過是我那時候膽子太小了?」
「啊…沒想過。」
「對啊,就是那個時候膽子太小了才會被嚇暈了,現在我肯定不會被嚇到了!」
阮閔鈺如此篤定,裴臨溪緩緩抬起眼觀察著他的表情。
「我是說真的呀,和你沒關係的。」阮閔鈺點點頭,「現在一定不會了——」
下一秒阮閔鈺就僵住,看著裴臨溪額頭上一對小觸角不敢動彈。
裴臨溪慢慢靠近:「殿下覺得怎麼樣?」
阮閔鈺眼睛瞪得又圓又大。
小觸角「叭」地一聲靠在阮閔鈺額頭上,冰冰涼涼還有一點軟,阮閔鈺眼睛往上抬,因為太過努力而有點輕微對眼。
裴臨溪抖了抖觸角,「殿下感覺怎麼樣?」
「有點,奇怪?」
裴臨溪拿著阮閔鈺的手去碰了碰左邊的小觸角。
這觸角居然出乎意料地靈活,阮閔鈺碰一下,觸角就縮一下,就像含羞草一樣。
但是接觸是接觸的,阮閔鈺吞了吞口水,小聲問:「所以你真的是蟲子?」
「您覺得呢?」
「你是大蟲子還是小蟲子,是硬蟲子還是軟蟲子……」阮閔鈺想了半天,還是面色發白地和裴臨溪提議:「嗚,還是慢慢告訴我吧,我消化一下。」
作者有話要說:
小劇場1
阮閔鈺:先婚後愛?交出你的晉江書單!
裴臨溪:《霸道雌蟲俏雄蟲》、《冷酷軍雌掌心寵》、《蟲的誘惑之強嫁雄蟲互相寵》、《天才蟲寶三歲半》
小劇場2
裴臨溪:好消息,易敏期很穩定,要三天;壞消息,易敏期很穩定,要三天
阮閔鈺:我要說出我的經典台詞——我、不行
裴臨溪:不試試,怎麼知道?Jusdoi!
阮閔鈺:這個是肯定不行的(瑟瑟發抖)
標註:柏霧送給阮閔鈺的那首情詩出自莎士比亞的《仲夏夜之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