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四十五章 進宮
用完午膳之後,午睡過後,管事備好馬車,容珏才帶著蘇長歌和容湛進宮。
蘇長歌原本以為這一趟進宮,他們這一趟進宮不是在皇帝的寢宮內聊幾段話,就是去御書房聊聊,個把時辰就離開。
然而,並非如此。
皇帝那邊顯然有他的安排。
太監總管早已在玄武門外候著了。
他們馬車到達玄武門外后,將離駕車看到太監總管便停了下來。
總管上前,手中佛塵一揮,隔著車簾畢恭畢敬道:「恭迎珏王爺珏王妃小世子,勞駕三位主子下車隨咱家走一趟。」
蘇長歌挑眉,看了一眼容珏。
容珏給了她一個安撫的眼神,道:「下車吧。」
「好。」
蘇長歌率先下馬車,容珏隨後,並親自將容湛抱了下馬車。
前方還有宮人候著,前方白了幾張輦擺在總管前方,一些宮人攏著手頷首低垂,畢恭畢敬第候在兩側。
總管又向三人畢恭畢敬的見禮,道:「三位主子請上輦。」
容珏嗯了一聲,給了蘇長歌一個眼神,牽著容湛的手,把他抱上了輦,他和蘇長歌也各自上了輦,容珏才淡淡對總管道:「走吧。」
「是。」
總管應了一聲,讓人起輦,這才繼續出發。
一路往前,在宮牆內轉了好些彎,一路上除了走路的聲音,沒有人說話。
蘇長歌對宮裡並不熟悉,也不知道他們這是要帶他們去哪。
不過,她倒是發現容珏的神色有些不對。
容珏這人一般鮮少有表情,一般人或許察覺不出來,但是蘇長歌不一樣,容珏很細微的表情,她都能發現。
比如,容珏現在下顎線條是微微緊繃著的,唇線抿得比平時緊一些,整個人氣場也有些不對。
雖然都不明顯,但容珏是她枕邊人,她怎麼可能察覺不到呢?
兩人的輦很近,在宮裡一般都要守規矩,安安靜靜規規矩矩是最好的。
但蘇長歌素來不是一個墨守成規的人,沒有什麼比她夫君孩子重要,她夫君不高興了,她當然要第一時間知道是什麼原因。
「怎麼了?」
她側身,手往旁邊伸過去扯了扯容珏的衣袖,輕聲問:「怎麼不高興了?」
「也算不上不高興,只是想到了一些事。」
「什麼事?」
容珏伸手輕輕拍拍她手背,才笑了一下,「回去跟你說。」
「好吧。」
既然容珏都這麼說了,她自然明白,有些話不方便在這裡說,只能回去說。
沒一會,隊伍便在一個宮門處停了下來。
這一路上都是宮腔,偶爾也有宮門之處,也碰到過各式各樣的宮人,從那些宮人還有一些宮門的牌匾能看出來,此乃後宮之地。
皇帝讓他們進宮,卻讓人帶著他們往後宮走,確實奇怪。
蘇長歌還摸不著頭緒,就下輦了。
下去之後,她下意識的抬頭想看看宮門的牌匾,卻發現這宮門根本就沒有牌匾,宮門外也沒有侍衛宮人守著,不過從宮門來看,這裡是很氣派很寬闊的。
容珏抱著容湛來到蘇長歌身邊才放他下來,總管讓人推開門,才彎腰恭敬道:「三位主子請進,皇上在此等等候多時了。」
門一推開,裡面環境布置都是極好了,入目便是滿目花海,就是不見人氣,蘇長歌看了兩眼收回視線,見宮門處的門檻太高了,對容珏道:「抱著湛兒吧,宮門他跨不過。」
小世子脆生生地道:「母妃我可以的。」
他剛說完,就被容珏抱了起來,小世子摟著容珏的脖子,也沒有鬧著下來,只乖巧道:「謝謝父王。」
三人一起進去。
總管帶著他們走,蘇長歌走時到處看,一路上都不曾見他們以外的宮人。
小世子也是第一次來這裡,他被容珏抱著一直沒放下來,他忍不了好奇心,到處看,一會後在容珏耳畔輕聲道:「父王,這裡好漂亮,但是沒有看到人。」
「嗯。」
容珏應了一聲,伸手輕撫兒子後背,輕聲問:「湛兒喜歡這裡?」
「喜歡家裡,這裡漂亮,好多顏色的花。」
「這裡是你奶奶以前的宮殿。」容珏溫生告訴自己孩子,「你奶奶喜歡各種花。」
蘇長歌一聽,愣了一下,原來這裡居然是容珏母親之前住的宮殿。
難怪來時容珏一路上都神色複雜了,原來他就是猜到了要來這裡,所以才……
想到容珏跟皇帝之間的父子恩怨,還有孝懿皇后的生平,蘇長歌心裡也有些複雜,不過她沒想到孝懿皇后居然這麼浪漫,居然後宮裡是一片花海。
孝懿皇后這般有主見,這般果敢的人,如果不是親眼所見,她難以相信她骨子裡是這樣的詩情畫意的人。
當然,她更想不到的是,孝懿皇后離開這皇宮至少二十年了,這裡居然還是一片歲月靜好的模樣,這裡每一處都這麼完美。
彷彿人從來未曾離開過。
如此想著,總管就帶著他們穿過一道廊門,一片花海中出現了一個亭子,而亭子里一個身穿皇袍的人雙手後背佇立在庭院里。
一陣風來,花香撲鼻,花影簌簌,那人的衣擺隨風翻飛。
非常美的場景,蘇長歌看過去,心頭卻徒添了兩股蕭瑟和寂寥。
他們漸漸走近,皇帝聽見腳步聲轉身過來,容珏將容湛放下來,三人要見禮,皇帝揮揮手,「罷了,都坐下來吧。」
亭子里的桌子早擺上了一些點心膳食,也溫著酒和茶,即便在風中,亭子里倒是暖和的。
皇帝沒坐,蘇長歌他們自然也不能坐,皇帝也沒勉強,太頭看了兩眼蘇長歌,道:「四王妃一介女流在便將征途多月,現在才回來,辛苦你了。」
摸過去是因為在爵彥多耽擱了時間,才回來晚了,蘇長歌聽皇帝這麼說,也不知什麼意思,只得垂首答道:「不辛苦,皇上謬讚了。」
「不用拘謹,今天叫你們進宮來,也只是想聊聊家常。」皇帝再次擺擺手,示意蘇長歌他們坐下來。
第二次了,蘇長歌他們便只好坐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