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初遇(下)
「哦哦,俄羅斯的聖彼得堡大學啊。」蘇慧撫頜,裝模作樣的思索著。
「那還真是有難度啊,我可是聽說入學條件很苛刻呢,不知道我們的學霸吳桐笙能不能成功入學呢,有了我想到了一個好辦法。」蘇慧裝作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
「什麼辦法?」吳桐笙好奇的問。
「辦法就是...」蘇慧故作神秘的看了吳桐笙一眼,「你還是老老實實在國內上大學吧,你看以你現在的成績什麼學校不能上?」
「少來,還你聽說,你不是剛剛才知道的嗎?」吳桐笙沒好氣的看著蘇慧,「我就知道你要打擊我。」
「誰打擊你了?」蘇慧生氣的瞪了吳桐笙一眼,「國外的大學有什麼好的,為什麼不能在國內呢?你要是那麼喜歡國外的大學,你在國外過算了。」
「大學都是住宿的,肯定要在國外過啊。」吳桐笙笑。
蘇慧生氣的嘟囔著嘴,並未理會。
「別生氣了,這是我經過深思熟慮后決定的事,我有我自己的理由,我要是成功入學了,肯定會請你吃飯的。」
吳桐笙走到蘇慧的旁邊,伸手拍去蘇慧身上的雪:「就當是慶功宴了,你想吃什麼都可以,我請客。」
蘇慧沉默了幾秒。
「行吧,到時候你要是成功入學了,不要忘記告訴我。」蘇慧生氣的說著,「不要再耽擱了,我爸媽到時候可要著急了。」
說完,蘇慧就不再理會吳桐笙自顧自的走了。
雪漸漸大了起來,他們一前一後的走在路上,彼此都沒有多說什麼。
吳桐笙跟在蘇慧的身後,看著蘇慧小小的背影,感覺自己就像做錯了事的孩子。
「不好,我突然想起了一件事。」吳桐笙停下腳步。
「什麼事?」蘇慧問。
「我忘記關空調了。」
「啊?這你都能忘記?」蘇慧狐疑的看著吳桐笙,「你不會是為了剛剛的事情生氣,所以想偷偷跑回家吧?」
「怎麼可能。」吳桐笙笑。
「算了蘇慧,今天就不去你家吃飯了,替我向叔叔阿姨問好。」吳桐笙不等蘇慧回答扭頭跑走,「我就在家裡吃,你趕快回家吧。」
「喂!」蘇慧站在原地看著不斷遠去的男孩,男孩的衣擺在風中搖曳。
天氣越來越惡劣,如同惡鬼咆哮的風聲不斷傳入吳桐笙的耳中,四周空無一人,吳桐笙打著傘走在路上,風吹著他不斷後退,吳桐笙只能低著頭把傘擋在前方。
「這麼大的風,不知道那傢伙回去沒有。」吳桐笙拚命握住傘柄,「這雪怎麼一下就這麼大了。」
吳桐笙艱難的前進著,在路過一個小巷時,他的前方出現了一個男人。
男人披著黑色的斗篷站在原地一動不動,帽子遮住臉什麼也看不清,長長的衣擺獵獵作響,全身都是雪。
「請問,衡原小區怎麼走?」在吳桐笙經過男人時,男人忽然開口,他的聲音低沉濃厚,富有磁性,給人一種安心感。
男人問的正是吳桐笙所在的小區,那個小區雖然不大,但是也有很多年了,本地人不應該不知道。
「直走就到了。」吳桐笙指著前方對男人說。
「是嗎?」男人笑了笑,「謝謝你,如果沒有猜錯,你應該叫吳桐笙吧?」
男人的話讓吳桐笙感到十分詫異,他停下腳步遲疑的看著男人:「你認識我?」
「當然,這麼多年過去,
你還是老樣子。」男人說,「所以我一眼就認出你了。」
「哦哦。」吳桐笙點頭。
「我呢,不是本地人,只是專程過來找一個人而已。」男人有一茬沒一茬的跟吳桐笙搭著話,「但是因為對這裡實在是不熟悉,所以不小心迷路了。」
迷路?吳桐笙上下打量著男人,男人的衣著委實讓人難以信服。
「迷路可以去找警察啊,在外面多危險。」吳桐笙說,「你來這是找誰嗎?」
吳桐笙見男人沉默,抖抖衣服準備離開。
「家人。」男人思索片刻說道,「某種意義上來說我是在找家人。」
「那祝你早日找到。」吳桐笙對男人揮手扭頭就走,突然男人說了些很奇怪的話,「吳桐笙,雖然說出來你可能不信,但是我找的就是你啊。」
「找我?」吳桐笙一愣,不知道男人說的話到底是什麼意思,他根本就不認得這個男人,家裡人?可是他只有一個哥哥,這個男人為什麼會稱呼他為家裡人?
「我知道你現在一定感到非常疑惑,但是我找的人確實是你,因為你身上有我熟悉的味道。」
「味道?」吳桐笙笑了起來,「會有人通過味道來辨人嗎?」
「你不相信我很正常。」男人想了想,「不過既然見面了,就算緣分,我告訴你一個秘密吧。」
「什麼秘密?」吳桐笙問。
「三次。」男人神秘的說。
「什麼意思?」吳桐笙疑惑的看向男人,「不要跟我玩這些猜謎遊戲,我沒有興趣,你說的三次到底是什麼意思?」
「字面意思。」男人對著吳桐笙伸出三根手指,「三次,你還能跟那個女孩再見三次。」
「什麼?」吳桐笙警惕的看向男人,不明白男人在跟他說什麼。
「我是說,你還能再跟那個女孩見三次面,三次過後就是永別,所以我不能理解,你剛剛為什麼要走,或者說......」男人頓了頓,「為什麼要逃?空調沒關應該只是借口吧。」
「你跟蹤我?」吳桐笙沖著男人吼道,「你要是敢打她的主意,我會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喂,消消氣。」男人伸手示意吳桐笙安靜,「我想你是誤會了,我並不准備打那個女孩的主意,也對那個女孩沒有興趣,你之所以只能再跟她見三面,都是因為你自己。」
「外面很危險,真實的世界也很危險。」男人說,「跟那個女孩去一個城市上大學是一種安逸的生活,不是嗎?」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打算,我不可能因為外面危險就永遠不出去。」吳桐笙緩緩呼出一口氣,讓自己冷靜下來,「我沒有理由相信沒有發生的事,也沒有理由相信你。」
「不怕?」男人好奇的問。
吳桐笙直勾勾的盯著男人,一字一句的開口:「不是不怕,而是不信。」
「是嗎?可是你為什麼要如此隱忍?你本是頭獅子,卻渾然不知。」男人說,「你有能力救她,跟我一起點燃整個世界吧,吳桐笙,用你的暴怒去征服所有人,讓世界臣服於我們的腳下,我們本就是這個世界的王者。」
吳桐笙臉色鐵黑,想著自己是不是遇到了一個神經病,不然也不會一直跟他神神叨叨的說些奇怪的話,他將撐開的傘收起拍去身上的雪,「我不認識你,但是我可以告訴你一件事。」
「什麼事?」男人明顯很感興趣。
「往後左拐是精神病院。」說完吳桐笙頭也不回的走了。
男人顯然沒有料到吳桐笙會說這話,他微微一愣扭頭看著吳桐笙離去的背影。
「這麼說,你又拒絕了嗎?真可惜......但是沒關係,變革的時代已經到來,你總有一天會拿起手中的劍,揮向面前所有礙事的人,用你的暴怒,讓世人震顫。」他放下雙手,慢慢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