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現場

「哦，這又是什麼事情？」王大人滿臉興味。

李衍便把九節狼案的事情和他說了一下。

「只是因為張平也像是九節狼咬的所以你就認為他們有關聯？」

李衍想了一想，往前一步說到「其實，我覺得張平案、九節狼案、甚至是這兩起拋屍案都有聯繫。」他終於把心中的猜測說了出來。

「你有什麼證據嗎？」

「沒有大人，只是我下意識有這麼一種蹊蹺的感覺。」

王大人的表情變得嚴肅了起來，他收起了臉上戲謔的笑容，正色道「他們之間或許有聯繫，或許也沒有聯繫，一切都要以證據說話，李衍，探案是一步一步來的，胡亂的猜測不是其中的一個步驟。」說完，便往前走了。

李衍有些泄氣，聽王大人的語氣，估計把他當成信口開河，嘩眾取寵的人物了。

雖然他也知道目前沒有明確的證據，但是他心中有一種直覺，這些案子必定是有什麼他們還未知道的線索連接在一起。

但這也不是他目前該操心的事，他無奈地笑了一下，收起了心中的胡思亂想，跟著繼續往前走。

他們在林中四處探索了一下，更覺得這宛如大海撈針。

李衍提議道「不如我們去那個人被拋屍的懸崖之上，然後倒推出來，可能線索更明確一些。」

大家立刻應允了，他們來到之前獵戶發現屍體的懸崖之上，四處查找了一番，然後便發現了痕迹。

即使過了幾天，草木已經長了起來，但是還是有一些柔嫩的草桿，微微地傾倒著。

他們沿著草木的痕迹一直往前走，中間也曾走岔過，折騰到大中午，終於有了發現。

「在這裡！」張顯喊到。

他們趕忙湊過去，便見一塊拳頭那麼大，尖銳的石頭躺在那裡，上面的血跡清晰地說明它經歷的一切，甚至那石頭附近的泥土也有一些暗色的血跡。

「這樣事情就清楚了。」王大人看看周圍的環境若有所思「那人被人在這打死，然後一路拖過去。」他指著山崖的方向，「往下一丟，完事。」

張顯點點頭「一般人估計就以為是墜崖了。」

「但是為什麼是在這？他去哪裡會路過這嗎？還是偶然遇見，為何在林中隨便遇個人還會被打死啊，這也太荒唐了吧。」

「這是被設計的，他不是偶然出現在這。」他們向李衍望去。

「你們看那邊。」樹林不遠外一條小道若隱若現，「這是從山腳上山的一條小道，左邊有棵楓樹，現在已經快入秋了，這顏色在這也太明顯了，有人約他在這見面，然後趁他不備襲擊了他。」

三人再查看了一番，沒有什麼新的痕迹了，便回了村子。

一路上，王大人有些好奇「李衍，你真的是這個村子的人？」

「是，也不是，家父在我小的時候帶著我們搬來的。」

「那你家原籍是哪的啊？」

「大人恕罪，我之前遭受了一場重病，燒了好多天，很多小時候的事情都不記得了。」

「哈哈，有趣有趣。」王大人盯著他的眼睛，有些探究的意味。

李衍轉過頭看向了前方。

到了村子里，王大人讓張顯去找謝公過來，自己則帶著李衍往張平家去了。

「大人是想驗屍？」

「既然有問題，那必然是要好好查驗一下的。」

「但是大人……我們還未與張平家人講過，死者為大，他們未必願意把張平開腔破腹。」

「哈，我王某人做事還需要他們同意？」王大人瞥了李衍一眼，之前被隨性的行為掩蓋住的屬於世家公子的不羈顯露出來。

李衍心下一凜，知道是自己過界了。

到了張平家，王大人搬出縣令的架子，唬得張平父母連連稱是。但等到謝公帶著人，把自家兒子抬出房，看著擔架上起伏的人形，想想明天就是下葬的日子，還是忍不住哭得撕心裂肺。

「老劉。」王大人揚聲叫道。

「大人，您找我。」劉捕頭連忙跑過來。

「去把杜大夫抓起來，關到村頭的祠堂，餓他兩天，再好好問他張平的事。」

看著劉捕頭慌忙跑出去的背影，李衍才真正見到，這個時代權力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