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再見彭三鞭
看著祁墨轉身離去,尹新月似是想起了什麼,跟著也出了自己的包間,向一樓而去。
等她下到一樓,卻見祁墨三人正在和主持人說是要驗貨。
對於這個要求,主持人卻是答道:「彭先生見諒,因為這三件藥材珍貴,且都需要特殊方法保存,所以要在你們離開的時候才能交付。」
齊鐵嘴連忙道:「我們這就準備離開,可以現在交付嗎?」
主持人一愣,隨即看向祁墨和張啟山說道:「彭三鞭先生遠道而來,難不成竟不打算和尹小姐見面么?」
我怎麼把這個忘了?
這個問題一出,頓時讓齊鐵嘴啞口無言,跟著轉身看向了祁墨和張啟山,擠眉弄眼地求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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瞪了齊鐵嘴一眼,張啟山心思急轉,想著該如何湖弄過去。
祁墨卻微微一笑,轉身看向了樓梯的方向:「尹小姐這不是就來了么,東西你先留下,我們自會與她分說。」
說話間,尹新月已經到了近前,正好聽到祁墨的話,於是對著主持人擺了擺手:「東西留下,你先下去休息吧。」
主持人自無不可,轉身離去。
尹新月伸出纖細白嫩的手指,點了點一旁服務員捧著的三個錦盒,似笑非笑地對著祁墨道:「你們大費周章地來參加拍賣會,到底是為了這中間的哪一味藥材?彭三鞭先生?」
聽出了尹新月言外之意。
張啟山瞬間後退一步,渾身緊繃,下意識抬手擺出了防備的姿勢。
齊鐵嘴則是一熘煙躲到了他的身後,在他耳邊小聲道:「佛爺,咱們好像露餡兒了,趕緊想辦法,不然咱們就要完蛋了。」
張啟山雙眼死死盯著尹新月,心中已經打定了主意,只要她有叫人的打算,他就會第一時間出手。
他們如今身處新月飯店,周圍都是尹新月的人,最好的辦法就是擒賊先擒王,用尹新月作為人質。
尹新月似乎察覺到了張啟山的意圖,不動聲色地向後退了一步,然後目光灼灼的看著祁墨,想要看看他要怎麼回答。
祁墨將目光投向尹新月,臉上沒有一絲異樣,依然掛著澹澹的笑容,說道:「從下火車開始,你就已經開始懷疑我們的身份了,雖然試探無果,但你並沒有就這樣放下懷疑。」
「從抵達新月飯店開始,直到拍賣會開始之前,你一直關注著我們。」
「第一輪第一件拍品成交的時候,飯店門口來了另一個自稱彭三鞭的人,雖然沒有影響拍賣會,但想來你應該已經見過他了,並已經證明了他的身份。」
尹新月聽著祁墨的話,臉上的笑容變成了驚訝,情不自禁地張開了櫻桃小口都不自知。
祁墨看著尹新月如此可愛的模樣,臉上的笑意越發濃郁,嘴上繼續說道:「你說我是該叫你司機先生還是尹新月小姐呢?」
「哦~」
祁墨這話一出,齊鐵嘴一邊從張啟山身後出來,一邊恍然大悟道:「我說怎麼看了那麼眼熟,原來你就是接我們的那個司機。」
「嗯哼~」
尹新月見自己做的事情居然都被發現了,忍不住清了清嗓子掩飾了一下心中的尷尬,走到祁墨跟前,圍著他轉了兩圈,一雙大眼睛差點沒懟到他的臉上,很是好奇地問道:「沒想到你的假身份都被識破了,居然一點也不慌張,難道是想好了離開我新月飯店的辦法?」
祁墨見她如此精靈古怪的模樣,更是心動,微微上前一步,同時將頭探了過去,那動作看上去就好像是要親她一樣。
尹新月根本沒料到祁墨會有如此動作,只感覺自己的心跳似乎漏掉了一拍,而後又快速跳動起來,同時又有些腿軟。
眼看尹新月後退一步,腳下不穩,就要摔倒,祁墨一伸手攬住了她的腰。
迷迷湖湖的尹新月,嗅到祁墨身上的清香,終於回過神來。
看著祁墨近在遲尺的臉龐,感受著攔住自己纖腰的手,她感覺渾身都變得滾燙了起來。
「你……」
她似乎想要說些什麼,但只是囁嚅了一聲,便鬼使神差地閉上了雙眼,微微抬起了俏臉。
祁墨看著她忐忑中帶著一絲期盼的模樣,頭向前傾,在她耳畔輕輕吹了口氣,小聲道:「可是對我一見鍾情了?」
尹新月渾身一顫,只覺渾身癱軟無力,忍不住伸手抓住了他的胳膊。
察覺到她的異樣,祁墨知道不能再繼續下去了,再次在她耳畔小聲道:「這裡可不是合適的地方,周圍有很多人看著呢。」
完全清醒了過來的尹新月終於睜開雙眼。
「嘶!」
祁墨只覺手臂一陣微微的刺痛,正準備做些什麼,卻感覺懷中的嬌軀已經離他而去。
抬頭看去,卻正好迎上了尹新月嗔怪的眼神。
他終於也感應過來,剛才的動作卻是有些逾越了,不由得摸了摸自己的鼻尖,尷尬一笑。
尹新月見他這般模樣,臉上再次露出了甜美的笑容,心中更是如同吃了蜜一般。
兩位當事人都沉浸在莫名的氛圍之中,卻不知道他們這般的交流互動,早已經看傻了一旁的張啟山和齊鐵嘴。
齊鐵嘴用手拐了拐張啟山的胳膊:「佛爺,祁爺該不會早就認識這尹小姐吧?」
「不太~可能~吧~」
張啟山覺得自己的腦子似乎是有些不太夠用了,說話都變得有些結結巴巴的。
聽到兩人滴咕聲的尹新月瞪了兩人一眼,再次對著祁墨道:「你都知道我是誰了,難道不該自我介紹一下么?」
祁墨微微一笑正要說話,一旁的齊鐵嘴便湊上前來,一臉狗腿模樣地說道:「尹小姐你好,我是齊鐵嘴,這位是祁墨祁爺,這位是張啟山。此次冒名而來,確實是事關人命、十萬火急,不得已而為之,還望您大人大量……」
看著眼睛瞥著祁墨的尹新月臉色都已經黑了下來,張啟山連忙上前將齊鐵嘴拖了回來:「行了,老八,尹小姐問的是祁先生,你就別多嘴了……」
齊鐵嘴看了看尹新月的臉色,再看祁墨似笑非笑的模樣,這才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對著兩人拱手道:「是我冒昧了,你們繼續、繼續,嘿嘿……」
尹新月白了他一眼,再次將目光投向祁墨,嬌嗔道:「喂,你難道不想跟我解釋一下,說些什麼嗎?」
祁墨再也忍不住,伸手揉了揉她的頭髮,然後露出了寵溺的笑容:「好了,這裡面的事情以後再跟你說,現在還是先去見見那西北彭三鞭吧……」
尹新月心中欣喜,嘴上卻是傲嬌道:「人家又不是小孩子,頭髮都被你弄亂了」,然後拍開他的手,一臉嫌棄道:「那什麼彭三鞭,粗魯長得丑不說,身上還有一股臭味,我恨不得直接把他扔進后海里去……」
祁墨再次揉了揉她的頭髮,說道:「如果不是這彭三鞭,我可能都進不了新月飯店的門,又怎麼認識你,我跟你去見見他,打發了他也就是了。」
尹新月一想,可不就是這麼回事兒么,那就放那臭烘烘的傢伙一碼。
當然,如果那傢伙還想著癩蛤蟆想吃天鵝肉,那可就另說了。
帶著祁墨三人來到一扇門前。
「彭彭彭……」
「開門,給老子開門……」
裡面有人不停拍打著房門,口中大罵不停。
尹新月臉上的笑容一下就不見了,對著守門的兩名棍奴擺了擺手:「把門打開。」
那棍奴也不是易於之輩,覺得裡面的人讓小姐生氣了,開門的時候用力將門向里推去。
「彭!」
裡面拍門的那人沒想到門會突然被推開,剛好被門板撞在臉上,整個人更是連連後退了好幾步,才歪倒在地。
那人先是一愣神,隨即便感覺到了臉上傳來的劇痛,伸手一摸便摸了一把血,頓時忍不住破口大罵道:「是誰,找死不成?!
!」
「棍奴!」
尹新月剛要讓棍奴教訓教訓那人。
「聒噪!」
祁墨出聲的同時,手指一曲一彈,一枚硬幣已經呼嘯而去。
「當!」
一聲脆響,那人的叫罵聲戛然而止,雙手瞬間捂住了嘴巴。
硬幣落地,那人感覺嘴裡似乎有什麼東西,鬆開手,張著嘴一吐,幾顆帶血的牙齒被吐了出來。
祁墨當先走進房間,越過那人走到一張單人沙發上坐下,然後看向了躺在三人沙發上的彭三鞭,悠悠道:「扔你下火車,不過是小懲大戒,為什麼還要巴巴地來進城呢?是捨不得那姻緣,想要癩蛤蟆想吃天鵝肉?還是覺得窩囊,想要找回面子?」
將之前的一切看在眼中的彭三鞭,顧不上身上的疼痛,也不敢指使身旁的人扶他,就這麼強忍著身上的疼痛,齜牙咧嘴地坐起身來,色厲內荏道:「你想怎樣?」
祁墨雙手搭在扶手上,往後靠在沙發上,語氣平靜無波:「我以為你吃了虧,就會夾著尾巴回你的大西北,現在看來好像是我想多了。」
彭三鞭面色一陣青一陣紅,張了好幾次嘴,卻都沒說出話來。
其實當初在荒郊野外醒過來的時候,他不是沒想過直接回西北。
畢竟,能夠在自己毫無察覺的情況下,將自己扔下火車,這樣的人不多,就他知道的,沒一個是自己惹得起的。
可正如祁墨所說,這次到首都,拍賣會什麼的他根本不在乎。
他在乎的是新月飯店的大小姐,他可是早就找人打聽過了,這尹小姐長得花容月貌。雖然據說脾氣不太好,但這並不是問題,他自己的脾氣更不好。而且他最擅長的就是一條長鞭,只要抽上幾回,就算是只母老虎,他也能馴服了。
當然,最重要的是,這尹小姐,是新月飯店的唯一繼承人,自己如果娶了她,可謂是人財兩得,既得了美人,又能順理成章地接管新月飯店。
新月飯店這個屹立首都百年而不倒的龐然大物,不僅能日進斗金,暗中糾結的人脈關係更是龐大無比,能帶來數之不盡的好處。
想到這裡,彭三鞭下意識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看戲的尹新月,心中恍然,這個應該就是新月飯店的大小姐了,長得確實好看。
可是這會兒,他想的不是怎麼報得美人歸,而是怎樣才能安然離開。
就祁墨剛剛露的那一手,要說自己如果沒受傷,可能還有幾分對抗的可能。
但自己現在動一下都疼的渾身冒冷汗,這不就是砧板上的肉,任人宰割嗎?
莫名的,他覺得和新月飯店的聯姻,好像就是一個坑,自己怎麼就巴巴的撞上來了?
「哼!」
祁墨見彭三鞭久久不說話,一雙眼睛還不老實地向尹新月的方向瞟,不由一聲冷哼,再次開口道:「怎麼,大名鼎鼎的西北彭三鞭、彭三爺連話都不會說了?」
彭三鞭瞬間收回了瞥向尹新月的目光,向祁墨看去。
這一眼,卻讓他渾身一顫,根本就顧不上多想,便結結巴巴地道:「不是,我就是來首都治傷的……對,我就是來首都治傷的,來新月飯店只是休息幾天,等身上的傷好一點,就準備回西北。」
你道彭三鞭為何態度大變?
因為他看到祁墨之前搭手的實木沙發扶手前端,此時已經不見了。
「不錯,希望你說到做到。」
祁墨聞言,滿意地點點頭,起身的同時,揚手將從沙發扶手上硬生生掰下來的、鵝蛋大小的一塊紅木丟到了前面的茶几上。
「噹啷啷~」
紅木砸在茶几上,發出清脆的聲響。
彭三鞭只覺頭皮發麻,連忙點頭道:「彭三鞭一定說到做到。」
祁墨看向尹新月:「怎麼樣,我們這就走吧?」
尹新月看了看少了個扶手的說法,都嘴道:「你弄壞了我家的沙發,你要賠。」
祁墨失笑道:「賠賠賠,你說多少我就賠多少,行了吧?」
「挺好的。」
尹新月滿意地點了點頭,然後看了一眼唯唯諾諾的彭三鞭,皺了皺眉轉身向外走去。
祁墨若有所思,隨即看向彭三鞭:「明天你的傷應該能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