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極端情緒的相性
說派,戰派。
當能夠達到一種事件的兩種陣營的那一刻,就足夠證明,事情的複雜程度絕不在一個人的輕鬆猜忌之中,簡而言之,成為神確實是一件麻煩的事情。
復見林反問道:「在你的前任罪罰人之中,也有這樣的分別嗎?」
黑影沉默,隨後聳肩道:「我並不能夠完全的保存上一個罪罰人的思想,幸而待在他身邊的時間足夠的長,我還是有些許記憶的,只是記憶之中他永遠只是一個人罷了。」
復見林點頭,他如今對這些不去深究,他知道已經逝去的必然對自己如今造不成半分影響。所以不論是對於自己還是對於生來說,這不過就是閑暇飯後茶語的故事罷了。
「快好了。」
這邊又再次傳來了苗泊的聲音,復見林依舊不緊不慢的等待著。生扭頭,站在背後看著這個學生的背影,他也在思考一些其他的事情嗎?
「就是簡單做了點。」
復見林沒有恭維,隨後拿起筷子笑道:「足夠了。」
兩個人便就開始了用餐,而沒有說話聲音甚至都能夠聽見碗筷在不斷碰撞的聲音。
「那個....」苗泊還是忍不住,將自己的筷子放置一邊說道,「關於你的罪罰一直能夠站在你的身邊嗎?」
復見林也隨著放下了自己的筷子,看著眼前的苗泊,身後的生默不作聲。
「為什麼這樣說?」
「因為,我現如今聽到過了很多,有關於罪罰主導罪罰人的事情出現。沒有相性的引導作用,沒有想到你還能夠這樣輕鬆自如的跟自己的罪罰達到一種共處的平衡點。」
這也是相性的一大功能嗎?復見林點頭隨後說道:「那就跟我說說相性吧。」
苗泊點頭,她想起了自己第一次聽見相性這個詞的事情了。
「孩子還是要我一個人生的,我就必須要堅強一點。」
「那個女人的到底多會給我錢啊,難道我的話還不夠真誠?」
「今天要去見老婆了,為什麼不能夠多加一會班啊。還是說去她哪裡?」
「我喜歡的人,我喜歡的....爸媽你們願意接受她嗎?」
這些思想上的話語,滲透如她的肌膚,不論走在哪裡,看見什麼東西能夠立刻得到的就是關於他一切的聲音,說出來的聲音心裡發出的聲音。自己根本沒有辦法拒絕,它們紛紛都是從皮膚毛孔處一段段的深入,一點點的扎近她的心中!
呼吸變得急促,大腦開始昏漲,她知道,只有繼續下去,只要不斷這樣保持下去,她遲早會死掉,死的及其痛苦,噁心!
「小姐,看來你十分的痛苦啊。」
有人敲響了她的門,還沒有打開的第一句話就是這樣。這是自己間隔許久都未有過的感覺!
「您好,我是。」
沒有學習會相性的人是及其痛苦的,要與一位與自己毫不相干,完全相反的人生在一起。想要死的時候,還要自己死去。苗泊再次回神看向了一直坐在自己的面前絲毫沒有催促過自己的復見林同學,他的雙眸平靜,是因為自己的相性,還是說自己也一樣聽不見他的心聲?
「如你所見,我的罪罰是受。能夠接收到在一定範圍之內的每個人的說話聲音。這是它的特性,也就是說,必須自己不可能控制的。而它的罪罰技能,叫做心聲。淺顯易懂的說,它能夠為我得到任何在一定範圍下人類的內心所想。之前,對於我來說是一個噩夢。」
就算是對於普通人來說一天之內必須要承受這樣的事情何嘗不是噩夢,而眼前更是屬於一個極度排斥他人的人。對於苗泊就顯得迫切了。
「所以為了能夠跟自己的罪罰相處正常生活,我們需要與它們做出相性。」
做出相性,又或者換個話語來說,是妥協?接納?理解?復見林沒有說出,每個詞都有自己的理由,能夠叫做相性一定也是因為這般的理由。
而面前苗泊做了短暫的停頓之後,還是緩緩的開口道:「相性,主要改變的是罪罰人的思想觀念。我們發現他們的罪罰技能之所以發動也有著一部分我們的原因,這樣的原因,可能就來自於我們的思想觀念。換句話來說,就是排斥並非不去接受。」
復見林理解了她的話,接著說了下去道:「那麼相性下的憤怒,也並非表面的憤怒。對嗎?」
苗泊點頭。隨後繼續說道:「但是相性的過程也是及其困難的,我們必須要扼殺自己的開始思想,為它再一次建立一個全新的思想。一個看起來完全一模一樣但是作用又並非相同的思想。」
完全一樣,但是作用不同。高山留下的泉水也並非是山上的洗浴者的遺穢是嗎?
說白了不還是傳說之中的妥協?復見林的眉眼開始低垂,身邊的黑影若隱若現。
「所以,我與我的罪罰開啟了一次交易的妥協,它當然也是希望能夠在我的身上完成自己的任務的。因此,我們封閉了罪罰技能,以及接受他人的話語變成了又選擇的進行接受。」苗泊隨後看向了自己的身邊,這種小動作在復見林的眼中一覽無餘。
「所謂的相性,就是能夠與自己的極端罪罰達到一個平衡的一種方式,欺騙自己的情緒,轉變自己的情緒點,對嗎?」
苗泊震驚,自己如果只是單純解釋的話,面前的復見林甚至是提取出了核心隨之將其變成了做法。
「大概,就是這樣的。」
復見林點頭隨後繼續問道:「每個罪罰人都需要這樣嗎?」
苗泊皺眉思索了片刻之後點頭道:「至少是我認識的每個罪罰人他們都經過了這樣的相性輔導。我們確實也發現了在相性指導之後不論是我們的能力還是罪罰的力量都有了顯著的提升。因此,不算是壞事。」
復見林點頭,飯菜已經涼下來了不少,他再次拿起筷子的時候,對面的苗泊也才反應過來,隨即開始了接下來的吃飯動作。
「苗泊小姐,您為什麼要堅持自己身為罪罰人的身份呢?如您所言,就算是相性也需要進行一個及其痛苦的過程。」
「這.....」苗泊收緊了自己的臂膀,春日的中午陽光照射進入了密封的窗戶內,就算是聞不見花香都能夠接收到花的味道,「那個時候我有著不得不做的事情。」
復見林點頭,這種後天的極端情緒,在不同大環境的影響之下還是最簡單的反應效果。苗泊再次微笑道:「但是等到我反應過來的時候,我已經與我的罪罰密不可分了。我想,這也是相性帶給我的一次改變吧。因此,每次見到其他我所不認識的罪罰人我都會戰鬥,為了我的罪罰也是為了身為罪罰人的職責。」
相性帶給了這個女人更加強大的力量以及改變了本質的內心。復見林知道,如果自己一旦最開始的暴露了自己的罪罰技能,也就不可能坐在這裡好好談話了。
「所以一般的罪罰技能對於正常人都是好壞參半的,但對於我們來說,更是加重的折磨。」苗泊將話題拉回,隨後看著眼前的復見林說道,「沒有想到的是,復見林同學你有這樣一個奇怪的罪罰技能。」
復見林輕輕微笑隨後說道:「但是如苗泊小姐所言,我確實依舊處於痛苦之中呢。」
中日的陽光開始從天上推下,能夠感覺到窗前的明暗變化,層次分別。
「謝謝你。」
苗泊站在門口深深鞠躬,復見林微笑擺手。
「苗泊小姐也確實給了我很多相關的知識呢。」
苗泊點頭但是隨後依舊緊張的說道:「雖然你救了我,但是一般的罪罰人之間戰鬥之後,為了決斷後續,一般必須要做出勝負的。」
也就是死亡是在所難免的。兩個人隨即停頓,短暫休憩的其他鄰居一樣沒有發出什麼聲音。
「苗泊小姐,還是將我當成其他人嗎?」
「啊。我不是這個意思。」
復見林將門徹底敞開,隨即站在了過道上,面對著雖然比自己年長卻矮自己半頭的苗泊說道:「未來,我還是希望能夠得到苗泊小姐的幫助。」
苗泊短暫的停頓之後,抿嘴點頭,兩個人沒有握手轉身就是分別。
「你還真是碰上大運了。」
生再次出現在復見林的身後,而此時的復見林沒有任何的話語,就是微笑著將苗泊目送到了小區的門口。
「你能夠清楚她的範圍嗎?」
「嗯?」
「她的罪罰技能的範圍。」
「這個範圍是可以變化的哦,只要內心的思想在不斷的改變,能力也會隨著變弱變強,範圍的話,也算是能力的一種吧。」
復見林關上了房門隨後再次坐回椅子上摸著自己口袋之中的摺疊刀。
「難道還想著隨時設下節點。」生已經坐在了一角說道,「也是,徹底了解之後就可以隨時回到她根本記不起的時候。」
復見林卻再次將自己的右手掏出,根本沒有拿出摺疊刀隨即說道:「他們已經分開了派別,這樣說,他們已經明白了有關於罪罰與罪罰人的關係是嗎?」
生卻淡淡回答道:「這又有誰能夠說清楚呢?我們不過就是想要幫助神完成自己應該做的事情罷了。而對於人類而言,對於他們的情緒來言,我們又算得上怎樣的一種工具呢?」
所以真正的家人也可以不是人對吧?復見林再次回想起了苗泊的話,他更加能夠確定有一個又或是有一群人正在開始利用這件事情壟斷控制住了整個神明降臨的罪罰。可以說是人類的勝利呢。
「如果每個罪罰都因為人類所謂的相性而共存的話........」復見林一邊抬頭看著天花板一邊小聲的重複,在這間不算大的屋子裡,聲音到達每個角落,「這又算不算另一種形式上的奴役?」
黑影朝著這裡看來,沒有眼睛,沒有表情,長著一個如人一般的模樣,倒比起其他那些長得不明所以的生物還要具有壓迫感。
「情緒的主導從來不是個體。它是對於群體的一種反應情況。是有了足夠認知之下的反饋信號。因此,海上的兩個明顯信號同時照亮的時候,就是一片海岸亮起的時候。」生起身,站在復見林的面前,復見林這時才發現,這次它的身軀算起來跟自己一般大,「不論是怎樣,只要能夠讓我們攜手打成神的目標,隨時可以將我奴役。」
復見林將視線挪移,隨後看見了還是密封的窗戶說道:「你可以現在殺了苗泊嗎?」
生聳肩道:「沒有打成罪罰決鬥的標準,就不可以進行單方面的擊殺,再說了,你已經告訴了她有關於我們的情況。你,後悔了?」
復見林點頭,隨即微笑道:「完全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