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清脆的響聲

「安西……」

布萊恩看了眼躺倒在地徹底失去反抗能力的三人，伸出手，「我是布萊恩·米爾斯。」

「CIA？」安西伸手相握，用一副「你已經被我看穿了」的表情明知故問。

「不，NSA。」布萊恩搖頭。

「美國國家安全局？那些傢伙不是只會縮在基地裡面搞竊聽和黑客入侵嗎？葷素不忌，國外大學都攻擊的屑。」

安西挑眉，上下打量布萊恩：「什麼時候還有外勤特工了？」

「……我已經退休了。」布萊恩被嗆了下，說。

「你看起來不像是能夠安分旅遊的人。」安西說著，看了眼地上躺著的三男，「試探」著說。

「不論如何，希望你的目標和我沒有衝突……應該沒有的，對吧？」

自己動，和讓對方動，是不一樣的。

這個規律基本在各領域都說得通。

安西想要布萊恩當打手，這種主角級別的戰力可不太好找，但要是主動提出合作，肯定沒有讓布萊恩自己求著合作容易拿捏。

「……我需要從他們這裡得到一些信息，如果可以的話。」布萊恩猶豫了下，還是開口。

他當然明白有求於人的後果，可現在距離他女兒吉米被抓走，到他趕到這裡，找到損壞手機里的存儲卡，已經過去了十幾個小時的時間。

按照他以前的隊友給出的情報，被這個幫派綁架后的九十六小時，基本是找到人的最後時間。

超出這個時間，基本就找不到，這個找不到，很有可能是已經隔著兩個世界……

現在，只能爭分奪秒！

任何一點有可能的線索，布萊恩都不可能放過。

「……有意思，看來這件事對你很重要。」安西頓了頓，「任務？」

「不，我的女兒。」

開了口子，後續就簡單了，布萊恩言簡意賅：「她被綁了。」

「……好，這些人可以交給你審問，而且，他們也惹到我了，我準備滅了他們，所以我後續還能為你提供幫助。」安西只是「考慮」了一瞬便答應下來。

「謝謝。」布萊恩鬆了口氣，一時間有些高興，沒想到這麼容易，還能多一個有能力的幫手。

「不要急著謝，我是有要求的，你要幫我一個忙。」安西搖搖頭，道，「入侵法國電視一台，播放一段視頻。」

「……你要做什麼？」布萊恩瞳孔都微微放大。

安西笑了笑。

「整點樂子。」

「啪嗒。」

清脆的響聲。

約翰醒來。

面部受到重擊的疼痛無法感受到，脖子處的不適也消失，並不是他已經徹底恢復，而是更劇烈的刺激蓋過了這一切。

電流。

兩根自帶破傷風debuff的鐵釘直接***入大腿，一端連接著導線和電阻，再連接到電燈開關處，形成一個簡單的電刑裝置。

約翰頭頂的電燈一明一暗，全身也不自覺地發抖痙攣，手上、腿上，脖子上，甚至臉上都青筋暴起，電流正在刺激他的神經，遍布全身！

這是人類第三次能源革命之後，從地獄來到人間的一種行刑方式，即使是受過最專業訓練的特工也不一定能夠堅持住。

約翰想要大聲吶喊，可一個結實的布團早已將他的嘴巴塞得嚴嚴實實，讓他沒有任何發出聲音或是咬舌的可能。

十秒后，開關被關掉。

十秒的時間，在親身體驗這一刑罰的約翰看來，卻彷彿過去了一個世紀。

「醒了？我還以為你要多睡會呢。」

安西擺弄好攝像機，買這玩意的錢自然是用的三人的，不過安西自詡是個善良好孩子，取之於人用之於人，這不，攝像機就用來錄製三人的表現和供詞，多好。

「你們會將綁來的人送去哪裡？」布萊恩取下約翰嘴裡的布團，問。

「……哈……哈……」約翰大口喘著氣，口水不受控制地淌出，之前那重重一腳似乎讓他有點腦震蕩，即使劇痛喚醒了意識，但仍然處於混沌狀態。

「不說？好。」

布萊恩可沒有那個工夫等約翰慢慢緩過來，現在他處於類似夜魔約翰·威克的狗被殺了的狀態，神擋殺神，佛擋殺佛！

將布團塞進約翰嘴裡，布萊恩又大踏步到開關旁邊按下，燈泡一明一暗的同時約翰再一次陷入地獄中。

這一次，是十五秒。

約翰奮力地掙扎著，然而他被牢牢固定在椅子上，椅子又被固定在實木餐桌上，他完全動彈不得。

「會送到哪裡去？！」布萊恩取下布團，低吼。

「工地……工地……」約翰低垂著腦袋，脖子處傳來的劇痛他無法感受到，因為大腦已經處於崩潰的臨界線上，為了不再體會那樣的感覺他只能動用為數不多的腦容量說出自己所知道的一切。

「哪個工地！」布萊恩逼迫式地詢問。

「……」約翰像是說不出話來，亦或者是想要給自己休息的時間。

但布萊恩可不會給約翰時間，任何事情現在都沒有救她女兒重要，如果把一個核彈按鈕放在他面前說按下這個按鈕紐約就會被核攻擊，但他的女兒可以安然無恙，那他都會毫不猶豫地按下去。

布萊恩將布團再次塞到約翰嘴裡，邁步往開關的方向走去，每一個腳步聲都像是踩在約翰心裡，讓他回憶起那電流涌遍全身的恐懼。

「生理與心理的折磨……看來我要學的還很多啊……」

安西坐在攝像機后饒有興緻地觀察著來自「前輩」的現場審訊教學，絲毫沒有覺得殘忍或是別的什麼。

怎樣對待人販都不會過分。

「唔唔，嗚嗚嗚！」約翰急得哭出聲來，鼻涕眼淚齊流，他可不想再體驗那種可怕的感覺。

在沒有經歷過之前每個人都能站在上帝視角夸夸其談，但真正能夠挺住的只會少之又少。

「說。」布萊恩又折返回來，取下布團，「你只有一次機會，我會再審問另外兩個人。」

「工地，就是……女支女工地，用施工做掩護，很多人去的。」

約翰大口喘著氣，結巴著說了個地址。

「她們都會被送去那裡篩選，剩下的我就不知道了……我發誓！剩下的我真的不知道了，求求你！」

約翰鼻涕一把淚一把地說：「我只負責物色人選，我也是被迫的，我其實不願意做這種事情，給我一個機會……」

「你竟然敢說謊？」布萊恩震怒，又向開關走去。

「不，我沒有說謊，我沒有！我沒有騙你！」約翰瀕臨崩潰般地哀求，「我真的沒有……」

「……你最好祈禱你說的是真話，」布萊恩停下腳步，冷冷道，看向安西，「我去審問另外兩個。」

「好，這裡交給我來處理。」安西微笑道。

布萊恩點點頭，出門。

約翰鬆了口氣，頗有些慶幸。

「約翰，約翰，約翰……」

安西搬了把椅子，坐到約翰面前，念叨著約翰的嗎名字，臉上帶著傷感，「我還以為我們是朋友呢。」

「……」約翰勉強露出比哭還難看的笑容，「安，安西……我們是朋友，不是嗎，其實我是想要告訴你，讓你離開的！」

「真的嗎？」安西將信將疑。

「當然是真的！我從來不騙人！」眼看有成功的希望，約翰連忙信誓旦旦地說，「放了我吧，安西，其實你們誤會我了！」

「是吧，我也覺得你從來不騙人，就像我也從來不騙人一樣！」安西笑著點頭，「對朋友怎麼能欺騙呢，對不對？」

「對，對……」約翰一邊連連點頭，一邊回想起之前安西說不會功夫，結果沒過多久就一腳把他踢暈過去的事情，頓感不妙。

「哎呀，你看，光顧著和你扯淡，差點讓我把事情給忘了，我還有第二件事要告訴你。」

安西一拍腦袋，站起身，撿起地上的布團，在約翰那僵住的面色前，輕輕抬腳，用力踩在他大腿的鐵釘上。

「啊唔！」約翰目眥欲裂，然而痛吼卻只是發出半聲，便被安西迅速塞入的布團牢牢實實地堵住。

「唔唔，唔唔唔！」約翰激動地喊著什麼。

「第二件事。」

安西看都不看他一眼，拿起攝像機，往門口，也是開關的方向走去。jj.br>

「人販都該死。」

「啪嗒。」

清脆的響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