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八十八章:冤家
金微兒整整頭髮,冷靜地問她:「我也聽說過蜀地,那邊人傑地靈,只怕一般的東西,並不會讓他們跑到這裡來,畢竟這裡到那兒很遠。」
「這個我早就想好了。」夏蟬低頭撿了一張不錯的畫:「這這樣,不過這窗戶給我換成透明的玻璃,表哥發揮一下你的想像力,這個你肯定能做到的,你畫好后爭取仿多幾十分,讓李鏢頭帶著到處去,這就是對我們中州最好的宣傳。」
「你一句話,就想要我累死,我昨天晚上都熬了一宵,到現在沒合眼。」
「表哥,燒玻璃賺到的錢,可以分你,還有你可以在苗州派人過來跟我們學做這工藝,到時回苗州去自產自銷。」
這天大的好事,反而讓阮盛和冷靜了下來。
想了一會,他就冷哼一聲:「就憑著你這麼大方,我就知曉這是個坑,你現在要對中州城大動水土,這都不知要多少的錢投進去,就算是你的玻璃宴大放異形,你賺到的能填平這個窟隆就算是不錯的了,還分錢?做夢吧。」
「嘿嘿,表哥,你也不用說得這麼難聽,短時間內是真的不太可能有錢分,但是幾年之後,你又焉知這是一番什麼景象呢?」
「幾年之後,中州必是人人羨慕之地,但是,與我又何相干了,那會我估計不會在苗州,也不可能在中州。」
精明的人就是難搞,頭痛啊。
還待想要說什麼,金微兒卻開口了:「你不在中州,那你爹,你娘呢?你以為二小姐這般費盡心思是為了她自己圖好處嗎?」
「好好好,你們不要念,我話都沒說完呢,錢吧暫時就算了,現在的變故大得很,參與得多未必是好事,但是能把這技術學到,往後也是造福於民的事。」
「難得,居然有這樣的胸懷。」金微兒不冷不熱地刺了他一句。
阮盛和聳聳肩壞笑:「我胸懷多大,你不是抱過嗎?」
「你,阮盛和你這個登徒子,浪蕩子。」
「我勸你不要把話說盡了,與人留一線,也讓自己有後路可走。」
「跟我何相干。」
「兩位,你們過幾天再打情罵俏行不,現在咱們先把眼前緊急的事解決了。」
金微兒氣呼呼地瞪了他一眼:「我不見你一般見識,二小姐,你說,我來畫。」
「好。」
畫畫這玩意兒,比較講究天份,夏蟬就不參與了,但是只有表哥和微兒二個人又太慢了一些,金微兒便給她出主意:「我族裡有幾個畫畫也不錯的,二小姐,若是需要,不妨去那邊找她幫忙。」
多一份宣傳的手冊,那就多一個人知道中州的盛宴,這事夏蟬很願意去跑腿。
「好啊,我這就去,你說說都有誰。」
金微兒想了想,把幾個人告訴她,夏蟬帶上紙筆,出門的時候還囑咐他們:「你們可不要再吵架哦。」
金氏那邊的人,自幼也是詩書禮教著長大,女子雖然不能考取功名,但是家世好,人家也是精心培養琴棋書畫齊全。
區區摹臨簡潔的畫,對於她們來說並不是很難。
夏蟬帶了些布與食物,還有藥品過去,讓幾家女子幫忙,然後給她們想要的東西,便都很樂意幫她這個忙。
又匆匆忙忙趕去窯里,跟鄭君商量一翻敲定了這才回來。
一回來就看到小廳里油燈亮著,金微兒一個人坐在那兒認真地畫。
「微兒,我表哥呢?」
金微兒朝牆邊的小椅子一指,夏蟬這才看到表哥躺在那兒睡著了,身上居然還蓋著金微兒的外套,嘀咕了一句:「怎麼又偷懶了?」
「倒沒有,二小姐,他昨天還熬了一晚上沒睡。」
「哦,我明白了。」
嘿,難得哦,微兒居然這樣體貼,還給她表哥蓋了衣服。
就這麼個眼神,金微兒都看懂了,輕聲地說了一句:「二小姐,你可不要多想什麼。」
「我哪有多想什麼,微兒現在時辰也不早了,你也早些回去休息吧。」
「沒事,我還不困呢,二小姐,中州城這般大整改,真的是戶戶都用玻璃做窗戶嗎?」
「當然啦,到時這裡所有的窗戶都要整改的,木匠已經開始在量尺寸做框了,到時候我們只需要裝上玻璃就好,冬天寒風吹不進來,雨也打不濕裡面,而且亮堂著。」
雖然這個時代的建築很精緻,可是費時費人啊,人對新鮮的東西,還是很有追求的。
最好的宣傳,就是讓他們一來這裡,就看到與眾不同的一面。
其實如果時間允許,再推一年會更好,但是皇上給她的時間並不多,她得趕緊把訂單拉起來,讓中州城先活起來。
整改也只能先粗糙一點了,往後的精緻,讓百姓們自己慢慢打造吧。
很多東西和審美,都是一點點變得更好的。
用靈泉水燒了茶給金微兒喝:「別畫得太晚了。」
「沒事的,我要是累了,我就趴著睡一會,二小姐你先去休息,不用管我的。」
「微兒,其實我表哥他心地還是很善良的,也很有才華。」看在他累得都要殘了的份上,她給他說幾句好話吧。
金微兒頭也不抬:「二小姐,這些我知道,但是也不能掩蓋他骨子裡的壞。」
「對。」夏蟬笑:「所以我總是欺負他,不過啊,還有件事我也是想跟你說,我表哥的壞,是因人面異的,像他這樣能幹的,可是很受苗州城女孩歡迎的,他不擺架子,很多人想讓他做乘龍快婿,見到了他都恨不得往自個家裡拉,讓他相看自家千金,我表哥要是敢在苗州這般,早就讓人抓著話柄,逼著去成親了。」
「二小姐,你跟我說這些作什麼,跟我可沒關係。」
「嘿,倒也是,就是想跟你聊聊嘛。」
「二小姐你要是閑著,就快些去休息吧,明天你可是有很多的事做呢。」
「好好好,我去睡覺。」不打憂他們了。
她敢打賭,金微兒絕對對錶哥有些好感的,不然怎麼可能把衣服給表哥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