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九十章:拿捏
水溝兩側,鋪上青磚,填了土,也栽上了花。
再依著水溝,在兩側做起了古色古香的房子。
還沒到農忙的時候,別人知道中州需要工匠,都遠道而來,趁著這段時間能賺一點是一點。
也真如她表哥說的,她真是有金山銀山,都花得完啊。
越多的人,進展越快,她的錢就用得越多。
趁著天黑,又悄悄回白虎窩那裡。
挖了很多金子放在空間里回來,快到中州城了,忽然一個悶雷,響得震天動地的。
倏倏的風聲響起,她大叫一聲從白虎身上躍起,避開了四面八方來的利箭。
穿著黑衣的刺客,無聲無息地從林子里出來,將她團團圍住。
白虎咆哮著,渾身毛髮豎起,長嘯的聲音傳得老遠。
「崔安。」
「哈哈。」男人刺耳的笑聲傳了出來。
黯淡的月色里,崔安從一株大樹後面轉了出來,即然她都猜到了,他也沒必要再蒙著臉,一把將臉的布給拉了下來,臉色猙獰:「這次,我看你怎麼逃得出去。」
「你不知道我本事大得很嗎?」夏蟬手往腰間一摸,一會一把槍就抓在手裡,黑洞洞的槍口對準了他。
可是崔安卻是有持無恐:「夏蟬,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也沒有子彈,我勸你最好合作一些,你我離開這裡,這才是最好的結果,否則我們都會死在這裡。」
「你會死,我卻未必會。」
「放箭。」崔安有些心急,不太想跟她多廢話。
箭如雨般來,還都跟上次一樣,似是淬了毒。
夏蟬吹聲口哨:「白虎,你快跑。」
那毒她領教過一次,實在是極其厲害,沾上真是不得了。
幸好他們的目標是她,箭箭都對準她。
趁著夜黑,她往林子里拚命地跑。一邊跑一邊將防彈衣給裝上,她不想落到崔安的手上,而且這一次即然他來了,那就作個了斷吧。
雖然把所有的心思和精力都放在改革中州城上面,但是對他的防範她也沒有放鬆,因為她還有上官詡。
他在城外布置了一些陷阱,她都知道在哪兒。
如今,她就要帶著他們往那地方去。
箭刺到了她的背,無妨,她有防彈衣,子彈都奈何她不得,何況這些箭,算什麼呢?
崔安一日不除,她一日都不得安睡。
她知道他在暗處,總是時時盯著她。
中州城防得很嚴,不可能讓他再有第二次的機會和上次那樣肆無忌撣進去作亂,他要動她,就只能選在城外。
在中州打仗那麼久,她對中州的地形,也早料如指掌。
雷聲越來越急,黃豆般的雨粒打在臉上有些生痛,銀蛇幾乎將整個夜空都划亮了。
後面傳來了痛叫聲,她知道有些刺客陷到陷阱里去了,但是還有諸多緊追不捨。
「夏蟬,站住。」崔安氣急敗壞地叫:「你且看看,這是誰?」
悶悶一聲痛叫,聲音有些熟悉。
她轉過頭,看到廉舟被五花大綁著,而崔安拿著一把刀,恨恨刺進了他的後背,那男孩緊咬著唇強忍著痛,拚命地不發出聲音來。
「廉舟。」她停了下來,沒再跑了。
廉舟卻大叫一聲:「二小姐,你不要管我,你快跑。啊。」
崔安的刀,又毫不留情地刺進了他的後背,銀蛇剛好劃過,血濺得很高。
夏蟬氣得渾身發抖,崔安這個狂毒的東西,他決計是不會留情的。
「崔安,是男人的你放了他,你有什麼事沖著我來。」
「當然是沖著你來的。」
「放了他。」她把手裡的開山刀扔了。
他卻笑:「你覺得我會嗎?夏蟬,你總是敬酒不吃,要吃罰酒,說,怎麼才能回去?」
「我不知道。」
「我們要是再不回去,將會死在這裡,馬上,很快。」他急躁地叫著,像是有什麼恐懼的事即將便到來。
「我真的不知道。」便是知道,她也不會讓他回去的。
這樣壞到骨子裡的人,回去也是一個禍害,不知多少的同伴還會死於他的手上。
「好,我看你嘴有多硬。」他把刀揚起,這次對準的是廉舟的脖子:「還有你的表哥,舅父,舅媽,哦,還有個梁君子,統統都在我的手上,這些籌碼如何,夠不夠重,或者要我去京城一趟,對你那所謂的娘下手。」
「你住手,過來,我告訴你。」夠了,不需要哪么多,只一個廉舟,都夠籌碼。
她知道像崔安這樣變T的人,肯定下得了手的。
廉舟從京城跟她到這裡,一心一意給她忙活著,她不能不顧他的死活。
「把這個吃下去,我就相信你。」他將一個藥瓶交給邊上人。
那人拿著朝夏蟬走過來,有些忌撣她也不敢走得太近。
「耍花招的話,一會你就會看到這孩子人頭滾落下來的樣子。」
夏蟬沒猶豫,倒出藥丸當著他的面吃了下去。
看著廉舟脖子上的刀移開,她也鬆了口氣。
廉舟哭著用拳頭垂地:「二小姐,你跑啊,跑啊。」
一隻腳壓住他的頭,往泥土裡用力地輾壓。
「小子,我可不喜歡話多的人。」
「我現在已經吃下你的葯了,你還不放了他。」
她舉起雙手,讓他看著,她並沒有武器了。
崔安卻還是不放鬆,刀尖指在廉舟的脖子上,囂張地叫:「把戒指取下來,扔過來給我。」
戒指裡面,放了好多好多的金子,給他?
「一,二…。」
刀尖刺進廉舟的脖子,他沒出聲,可是夏蟬借著那銀蛇劃過的光,看到鮮血滑下。
「給你。」她把戒指取了下來,朝著他的眼睛扔了過去。
狂夾大得肆虐,夾著豆大的雨點打下。
崔安往前一步,欲想要抓住那戒指,後面一股力量猛地撞上來,戒指落在地上,廉舟一把壓住大叫:「二小姐,快跑。」
夏蟬怎麼可能走,一腳踢起地上的開山刀,朝崔安殺了過去。
大雨夾著雷聲,轟轟作響。
箭扎手臂上,很痛很痛,整個人的力氣,也像抽離了一樣。
她與崔安,一直沒有實實在在地打過一場,如今一戰,拼盡全力,不是她死便也是他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