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新娘子乖乖,把門打開!
張振風晃了晃手裡的方便袋,笑道:「本天師去了一趟天庭,在玉皇大帝的菜園子里借了一些菜,回來做飯給你吃。」
夏雪瑩:「……」
玉皇大帝也有菜園子?挑水澆園,是不是用金扁擔?
張振風卻一本正經,指著桌子上的飯菜說道:「這些凡間的東西,不要吃。等著,我去做飯。」
夏雪瑩被再次打敗。
本以為張振風只是個傻子,沒想到,還是個神經病。
張振風進了廚房,擇菜洗菜,切肉下鍋,鍋鏟揮舞得虎虎生風,不大工夫,做了一盤肉末茄子,一盤土豆肉絲,用食盒提進卧室。
夏雪瑩正在枯坐,忽然聞見一陣誘人的香味,直透五臟六腑,頓時食指大動,覺得飢腸轆轆!
「吃飯了。」
張振風布菜,取過一雙筷子遞給夏雪瑩。
傻子做的菜,能吃嗎?
夏雪瑩不敢下筷子,可是那菜香實在太誘人了,而且品相絕佳!
猶豫良久,夏雪瑩終於夾起一條肉絲,放在嘴裡,慢慢咀嚼。
美妙。
無法言說的愉悅從舌頭散開,蔓延到了全身!
極致的享受!
夏雪瑩幾乎驚叫起來!
從小到大,夏雪瑩當然吃過很多肉,可是,從來沒有吃過這樣美妙可口的肉絲!
世上怎麼會有這麼好吃的菜?
張振風打量著夏雪瑩的臉色,笑道:「還行吧?」
「還行,還行……不,是很好。」夏雪瑩克制著自己的激動,又吃了兩口菜,問道:「傻子,這是……什麼肉?」
「龍肉。」張振風一本正經,說道:「我在玉皇大帝的豢龍池裡宰了一條龍,帶點龍肉給你嘗嘗。」
「……」夏雪瑩又是一陣無語,低頭吃菜。
不管什麼肉,這麼好吃,先吃飽再說。
張振風陪著吃了一點,放下筷子說道:「以後每天晚上,我給你做飯。」
「每天晚上?」夏雪瑩有些感動。
「對,每天晚上。」張振風咧嘴一笑,又說道:「不過,你以後要聽我的……」
「滾!」
看見張振風臉上的奸笑,夏雪瑩心裡一激靈。
這傢伙不傻呀,竟然知道用美食來誘惑自己,提出某些方面的交換!
張振風聳聳肩,洗了一把澡,來到後院的涼亭,看看前後沒人,順著柱子爬到涼亭的頂上,盤腿打坐。
今天下午掙來的三千塊,張振風買了一套針灸用的銀針,剩下的換成了一把人蔘須,放在身前。
呼……
張振風調勻呼吸,開始練功。
漸漸的,一團霧氣在身前凝聚,包裹了人蔘根須。
隨後,霧氣一絲一縷地進入張振風的口中,遊走於體內。
三炷香的時間過去,張振風練功結束,經脈暢通,神清氣爽。有了這樣的基礎,對付三五個普通人,不成問題!
那一把人蔘根須,已經變成了粉末,隨風飄散。
涼亭下,忽然傳來人語聲。
正是看守前門的兩個保安。
胖子說道:「真特碼邪門,下午的時候,我們怎麼就忽然睡著了,讓這傻子跑了?」
中了五鬼迷心術的人,會忘記當時的情景。所以,兩個保安已經不記得當時數手指的事了。
瘦子說道:「還好,這傻子狗少爺跑出去,還知道回來。否則,你我吃不了兜著走。」
胖子忽然一笑,低聲說道:「你知道,傻子為什麼回來嗎?我猜啊,他昨夜裡在夏雪瑩身上嘗到甜頭了,所以捨不得離開,嘿嘿……」
瘦子也猥瑣起來,說道:「換成我,我也捨不得啊,夏雪瑩現在是個醜八怪,可是身材真好啊,讓人流鼻血,燈一關,在被窩裡還不是一樣?」
張振風在涼亭頂上聽得清楚,心頭大怒,輕輕飄落在地,站在兩個保安的背後,嘿嘿一笑。
「哎呀卧槽……」
兩個保安還以為鬧鬼,嚇了一跳,回頭看見張振風,不由得瞪眼大罵:「你個傻子狗少爺,躲在背後傻笑什麼?差點嚇死你大爺了!」
「大爺你好。」
張振風面色如舊,卻出手如電,兩根銀針,分別扎在兩個保安的胸前顫中穴上!
咕咚!
兩個保安就覺得胸前被千斤巨石砸中,一聲悶哼,仰面倒地。
張振風又連下幾根銀針,控制了兩個保安的奇經八脈,微笑道:「大爺,小的伺候你們,舒服嗎?」
兩個保安就覺得渾身經脈糾纏在一起,又彷彿一萬隻螞蟻在身上噬咬,痛不欲生,大汗淋漓,哆哆嗦嗦:「少、少爺……你,你你你……」
「什麼你你我我?想要自己的狗命,跟我爬過來!」
張振風哼了一聲,背著手,向前面的保安門房走去。
兩個保安劇痛難忍,只得咬咬牙,一步一爬,跟在張振風的身後。不爬也不行,他們站不起來!
好半天,兩個保安才爬進門房,各自臉色慘白雙眼充血,汗透了全身衣服。
張振風關上門,坐下來看著兩個保安,笑道:「兩位大爺,怎麼不罵我傻子狗少爺?繼續罵呀!」
胖子拼盡了吃奶的力氣,磕頭哀求:「少、少爺……我錯了,求求你……殺了我吧!」
瘦子也終於明白了什麼,磕頭見血:「少爺,我們罪該萬死,我們豬狗不如……您老不是傻子,我們才是……我們願意給你做一條狗,求求你,饒了我們……」
「狗?」張振風呵呵冷笑,掃視四周,從屋角的小冰箱里找出一瓶酸奶,潑在地上,喝道:「你們倆,把地上的酸奶舔乾淨,我就饒了你們!」
「是是是,我們……遵命。」
兩個保安對視一眼,爬在地上,伸出了舌頭……
五分鐘后,張振風拔出兩個保安身上的銀針,冷冷說道:「這次饒了你們,要想活命,今晚的事,不許對任何人提起。否則,我叫你們生不如死!」
兩個保安死蛇一般趴在地上,連連磕頭:「少爺,我們以後就是你的一條狗,你叫我們做什麼,我們就做什麼!」
張振風哼了一聲,揚長而去。
婚房內,夏雪瑩鎖著門,坐在沙發上愁緒萬千。
頭頂上,那塊雞蛋大的紅斑,此刻又痛又癢,不斷跳動。
篤篤篤!
敲門聲傳來。
夏雪瑩不敢開門,心驚膽戰,隔著門,故作兇惡地問道:「幹什麼?」
「是我。」
張振風繼續敲門,口中哼唱:「新娘子乖乖,把門開開……」
「你、你、你要……幹什麼?」
夏雪瑩很崩潰,找來剪刀握在手中。
這傻子,竟然給自己唱兒歌。
唱兒歌,就能把門唱開了嗎?
真傻!
門外沉默片刻,忽然說道:「你的頭頂上,現在是不是又痛又癢?」
夏雪瑩渾身一震,脫口道:「傻子,你、你是……怎麼知道的?」
張振風在門外嘿嘿地笑:「你開門,我就告訴你是怎麼知道的。」
夏雪瑩猶豫了一分鐘,將剪刀藏在枕頭下,打開了房門。
張振風走進卧室,看著夏雪瑩笑而不語。
夏雪瑩退後一步,結巴道:「傻子,你還沒有告訴我,你是……怎麼知道我頭頂上又痛又癢的?」
「我是天師,掐指一算就知道了。」
又是天師?
夏雪瑩想哭,忽然靈機一動,問道:「傻子,你是天師,能不能想辦法,給我……止癢?」
張振風一臉壞笑:「當然可以了。你把衣服脫了,我幫你。」
「脫衣服?」
夏雪瑩警惕起來,抱著胸並著腿,又向後退了兩步。
張振風嘿嘿地笑:「你是我老婆,我是你老公,脫衣服怕什麼?」
這話很有道理,夏雪瑩無法反駁。
想了想,夏雪瑩決定跟這傻子耍耍,問道:「傻子,我脫了衣服以後,你又打算怎麼幫我?」
自己是打不過這傻子,可是憑著智商,不應該怕他呀!
張振風豎起一根手指:「我有一根針,可以幫你止癢。」
「一根針?」夏雪瑩皺眉。
「對,一根針。」張振風的手指在眼前晃動,說道:「這根針就在我手上,看見了嗎?」
「我看看……」
夏雪瑩信以為真,瞪大眼睛來看。
可是,對上張振風的目光,夏雪瑩便再也移不開眼神,昏昏沉沉,倒在了床上。
五鬼迷心術,夏雪瑩根本頂不住!
「唉,就知道你不好意思脫衣服,還是我來吧。」
張振風嘆氣,將夏雪瑩在床上擺正,脫去她的衣物,取出銀針,開始治病。
昨夜裡,張振風也是這樣為夏雪瑩治病的。
當時沒有銀針,張振風用電線里的銅絲代替,替夏雪瑩疏通全身經脈,刺破紅疤,擠出了大部分毒血,並且牽引病灶,轉移到了頭頂發叢之中。
說起來簡單,但是張振風卻折騰了半夜。
現在有了銀針,張振風自身也有了一些元氣基礎,方便多了。
兩個小時之後,張振風治療完畢,看著床上潔白如玉的夏雪瑩,沉默不語。
這番治療,已經將守宮砂縮小到了黃豆那麼大,隱藏在發叢中,完全不影響容貌。
可是,張振風也發現,夏雪瑩的守宮砂非常詭異,彷彿一個胎兒,寄生在母體之中,頑強無比!
想要徹底消除,以張振風目前的功力,恐怕……
想了半天,張振風也沒好辦法,只好扯過薄被蓋在夏雪瑩的身上,自己也躺在一邊,和衣而卧。
夜深人靜。
夏雪瑩醒來,聽見身邊的呼吸聲,大吃一驚,急忙坐起,打開了床頭燈。
「王八蛋,我殺了你——!」
發現自己身上沒有衣服,身邊躺著傻子張振風,夏雪瑩再一次崩潰,竟然不穿衣服,從枕頭下摸起剪刀,就向張振風的咽喉扎去!
這種憤怒,不僅僅是因為自己被侮辱,更是因為,自己竟然著了一個傻子的道!
這不僅僅是身體上的傷害,更是智商的侮辱啊!
剪刀紮下,卻在張振風的咽喉上停住。
夏雪瑩的手在顫抖。
從小到大,她連一隻雞都沒有殺過,難道,今天要做一個殺人犯?
再說了,傻子做錯了什麼?真的該死嗎?
夫妻有敦睦之義,自己本來就是他的老婆啊!
想來想去,夏雪瑩無法下手,但是又無法釋懷,忽然倒轉剪刀,用手柄狠狠砸在傻子的額頭上!
咚!
「啊——!」
張振風一聲哀嚎坐了起來,捂著額頭大叫:「夏雪瑩,你謀殺親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