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誰為持刀者
江水市市中心。
幽靜的小道上，響起清脆的腳步聲，一道身影緩緩行來。
那是一名男子，額頭上帶著傷疤，腰間別著一把未出鞘的劍。
嘟嘟嘟...
男子的兜里響起電話鈴聲，他掏出一個破損的手機一看，立馬接通了那個電話。
「喂?」
電話那頭傳來一個男人急促的聲音。
「隊長，有什麼事嗎？」
「快去東區支援，那邊被詭異攻陷了！」
「什麼?！好，我這就去。」
男人眼裡閃過一絲寒芒，這些該死的詭異可真是麻煩！
身形頓時化作一道道殘影朝著東方而去。
……
陽光小區。
許九推開了出租屋的門，撲鼻而來的是無數臭味混雜在一起的味道。
許九皺了皺眉，自他父母與唯一的親妹妹都離去后，他就一直這麼墮落著，之前被車撞也是因為心思根本沒有放在馬路上。
經歷了短短一天，卻讓他有了個巨大變化，好像都換了個人似的。
不說人顯得陽光，至少完全沒有死氣沉沉的狀況。
融合了前世一部分的記憶后，許九也得知了地府是收納死人和讓死人輪迴的地方，只要陰氣攢足了，完全可以讓他的親人復活。
地府之大，亡魂億萬，許九還需要些時日才能找到他們。
許九剛坐上沙發想著下一步該如何做的時候，就聽見屋子裡面傳來翻東西的聲音。
「誰在那?」
許九一驚，他雖然有了地府紋身，但他到底還是個凡人，如今有別人在他家裡，他自然驚疑。
砰！
裡屋響起瓷器破碎的聲音，緊接著一道尖叫的聲音。
「啊！你你你，怎麼會是許九的聲音！」
一道倩影從裡屋慌亂的走出來，當看到端坐在沙發之上的許九后整個人都呆住了，指著許九嘴巴哆嗦著說著:
「許九！真的是你！你不是死了嗎？」
許九的腦門上拉下三行黑線，說道:「我沒死，醫院誤診了。」
這個女人是他的房東，叫淺衣。
淺衣捂住嘴，嫵媚的臉上卻儘是不敢置信。
「這樣嗎……」
淺衣呢喃道。
許九卻是問道:「你剛剛在我屋裡翻什麼呢？」
淺衣臉上露出一抹慌亂，下意識地將耳邊垂下的髮絲捋了捋。
「沒，沒有什麼，就是幫你收拾一下房間。」
許九道:「哦，這樣啊。」
「你被車撞了，身上應該有傷，還是好好修養吧，我就先不打擾你了。」
淺衣離開了，許九的臉上掛上了一絲詭異的笑容。
他緩緩起身，來到裡屋，看著地板上的碎玻璃瓷，許九嘴角的笑意更甚了。
靠近床邊，那裡有一個柜子，抽屜緊合著。
打開一看，裡面整整齊齊放著一沓子紅鈔票，這是國家下發的撫恤金，總共有二十萬。
想起先前淺衣那做賊心虛的模樣，許九不住搖了搖頭。
人心難測，雖然淺衣姐對他很好，但那也只是生前的，死後不還是對他的財物起了貪念?
許九並不恨她，只是感嘆這個世道究竟怎麼了?
混亂不堪的人群里總有險惡之人，他們界於法律邊緣，無人看管。可單純的人卻永遠吃虧。
……
是夜。
星河瀰漫，天際邊有著一點血紅光芒。
道無柯站在亂墳崗之間，掃視四周，眉頭輕挑，不急不慢地點上一根煙吞雲起霧。
這時，電話鈴聲響了。
接通電話后，對面傳來聲音:「找到逃進來的詭異沒有?」
道無柯似笑非笑地說道:「找到了，都化成灰了。」
「嗯，那就好，等會你去東區那邊看看，以免再有詭異跑進來。」
道無柯苦笑起來:「隊長，你還裝。」
「嗯?什麼意思？」
「這些詭異分明就是被隊長你另派人員給解決了吧?」
「什麼?你的意思是，這些詭異不是你殺的？」
道無柯有些不解，「對啊，難道不是隊長你派的人……」
「放屁！老子就派了你一人，何來第二人之說！」
電話那頭傳來男人激動的聲音，「快，快調查到殺了這些詭異的人，我們江水市需要這種強者！」
道無柯捏了捏下巴，答應了下來。
他自己是四階，對付這些詭異都有些困難，可以想到殺了這些詭異的人該有多強，至少有隊長那個境界了。
如今詭異猖獗，他們江水市的強者本就不多，如今突然冒出來一個，當然是要想盡辦法拉攏。
他望了眼天，自語道:「誰為持刀者……」
翌日，天空剛泛魚肚白。
溫和的光線透過紗窗灑在許九的臉上。
長長的睫毛隨之一顫，緩緩睜開了眼眸。
許九瞄了眼鍾，時間才五點多，距他上學的時間還早。
沒錯，許九還是個學生，今年高三，即將畢業。
許九沒有浪費時間，起床隨便清洗下后，便離開了家門。
樓下，許九與淺衣迎面相碰。
淺衣眼裡的慌張一轉而逝，笑著打招呼，「早啊，出去晨練嗎？」
許九回之一笑，「嗯。」
許九發現淺衣此刻有些憔悴的樣子，眼底帶著些許黑眼圈，想是昨晚沒有睡好。
似是發現許九的目光，淺衣連忙避開目光離開了，什麼話也沒說，這讓許九感到了不對勁。
但他無權逼問別人說不想說的話，所以他只好看著淺衣漸漸遠去了。
許九每天早起都會做的事情就是晨跑，這也就導致他身體的強健，也是他能躲開詭異一部分攻擊的原因。
許九來到了一處公園開始了晨跑，而在公園的另一邊，一道滿身肌肉的男子正在做俯卧撐。
不過，他的俯卧撐可不是那麼簡單的做法。
他的身體下移，兩根食指死死抵在地面，隨後重心前移，將全身重力壓在手指上，似乎是覺得還不夠，他又將另外一根手指收了回來，僅憑著一根手指來回運動。
他的肌肉在不斷收縮，骨骼間爆發出驚人的霹靂響聲，每一次的摩擦都猶如堅石相撞。
他面色如常，甚至用另一隻手挑逗起了地上的螞蟻。
就在這時，他清晰的感知到不遠處正奔來一道身影，速度極快無比。
這讓他的血液在沸騰，全身的細胞在歡悅，他停下了運動，站直身子靜靜望著遠方。
他的臉上帶著狂熱的笑容，不停地舔著唇。
「哈哈哈，好快，好快啊！」
「來了！」
男子抓住時機，在那道飛速而來的身影與他持平的一瞬間，他也做出了跑步的姿勢，腿肌就如同彈簧板，讓他起跑的瞬間爆出了超乎常人的速度，腳底甚至爆起陣陣脆響。
許九詫異的看了眼身旁的男子，隨即收回目光沒有說什麼。
展緋心中瘋狂吶喊著，「超過他！超過他……」
漸漸的，兩人彷彿化作兩道模糊殘影，一左一右奔跑著，過路人還沒有看清什麼東西時就感覺一陣巨風迎面刮來。
突然，展緋速度猛地加快，就要到極致，他超過了許九，眼裡帶著火熱。
好久沒有遇到這麼強勁的對手了！
不過嘛……
他贏了！
許九沒有理會前方男子的傻笑，而是看了眼手錶上的時間，頓時神色一頓。
曹！忘了！
家裡的鐘時間晚了一個小時！
展緋剛想回頭看讓他滿意的對手被他拉了多遠時，就感到眼前一道白影掠過，眨眼間超過了他，當他再看去時，那白影已經沒了蹤跡。
展緋呆住了，愣愣地望著白影消失的方向，眼裡的狂熱變為失落，又轉變為更加熾烈的激動！
「好強！這就是你真正的實力嗎？」
「很好，明天我會繼續等著你，我會打敗你，等著吧。」
……
許九連澡都沒有洗便趕向了江水高中，路人都只能看到那一抹白色殘影，根本連人都看不清。
他們還以為是自己見了鬼，一個個擦了擦眼睛。
「剛剛那是什麼東西過去了?」
「我靠，這是改造人吧！」
「速度這麼快，肯定是飛機啊！」
「你要不要看看自己在說什麼？你家飛機在地上飛是吧?」
「小飛機來咯～」
……
江水高中，是江水市的重點高中。
高三（1）班教室，講台上站著一名身著教師制服的女老師，戴著一副金絲眼眶，看起來很是文雅。
她正滔滔不絕的說著什麼，目光時不時地瞟向那個空著的座位，心裡感到惋惜。
多好的一個孩子啊，怎麼說出車禍就出車禍了。
「同學們，這節課先將到這裡，我跟大家說件事。」
鍾麗宣佈道，底下同學瞬間喧鬧起來。
鍾麗拍了拍講台，底下又重新安靜，見無人再說話后，鍾麗推了推眼睛:「同學們，今天你們也看到了，我們的許九同學並沒有來。」
「那是因為，許九同學出了車禍，已經離我們而去了。」
鍾麗的話音剛落，一道身影就站在了教室門口，一米八的個子頓時吸引了全班目光。
但當他們看清來人是誰后，都被嚇了一跳，其中有女生更是尖叫起來。
「許，是許九！」
「老師，你不是說他出車禍死了嗎?！」
「完了，許九不會變成殭屍了吧！」
「兄弟你電影看多了吧？還殭屍，你家殭屍是這樣走路的?」
「……」
鍾麗臉色蒼白的看著許九，指著他哆嗦道:「許，許九，你是人是鬼？」
許九的額頭上還流著汗水，此刻卻拉下了三行黑線。
「老師，我是人。」
此話一出，卻是將一些神經大條的男生逗笑了。
鍾麗也是訕訕一笑。
尷尬了，哪有這樣問的。
自己可是培養祖國花朵的園丁，要有基本的道德素養！
「許九，醫院那邊通知我，你不是……」
「醫院鑒定錯了。」
許九不容置疑的說道。
「那你的傷……」
「擦傷而已，沒事。」
鍾麗扯了扯嘴角，但也不好多說什麼，露出溫和的笑容:「既然這樣，那就皆大歡喜，快上座位上坐著吧，我們繼續上課。」
許九點點頭，來到自己的座位上，同時內心罵了幾句自己。
靠！
來這麼急幹什麼，反正也不會罵我。
人家老師都惦記著吃我席了！
（咳咳，開個玩笑，我對老師很尊敬的！）
課堂永遠是漫長的，講台上的老師說話就沒斷過，不知不覺中許九的思緒飄向了遠方……
「喂，許九。」
這時，許九的肩膀被人推了一下，他回過神來看去，一張肥頭大耳的面孔映入眼帘。
許九沒有被他嚇到，而是平靜地問道:「怎麼了？」
這人是他的同桌，宋燁，家裡有點小錢，待人卻沒有高高在上。
宋燁滿臉八卦的低聲道:「許九，你真被車撞了？」
許九輕點了點頭。
宋燁頓時驚訝道:「被車撞了還能來上學，也不知道該說你是身體好還是學習興緻高了。」
鍾麗的聲音突然停了下來，宋燁嚇得趕忙收回動作，誤以為是老師發現他在說悄悄話。
但鍾麗卻是笑了起來，道:「同學們，剛剛我收到消息，本校將會有一名重大人物前來授課，所以這節課先上到這裡了，同學們隨我一同去學校大師堂聽課。」
話畢，喧嘩聲再次沸騰起來。
宋燁更是眼冒精光，「這太好了，可以在底下偷玩了！」
鍾麗帶著學生們出了教室，許九的身旁圍滿了人，一個個嘰嘰喳喳的都在問許九到底怎麼了。
許九隻好回應道:「我真沒事，就一點點刮傷而已，大家不用再擔心了。」
許九的成績優越，在江水市的重點高中人緣也好，尤其遭女生喜愛，他的抽屜里不知放過多少封情書。
一個又帥，成績又好的男生哪個女生拒絕得了呢？
很快，在鍾麗的帶領下，一班全體人員進入了大師堂裡面。
大師堂空間足夠容納千人，座位呈階梯狀分佈，頂部安有空調，左右四個角落放著攝像頭，正前方則是演講台。
許九落座后，看了眼兩邊，左邊坐著宋燁，右邊擠過來一名低著頭的女孩。
不久后，其他班級的人陸陸續續來了，大師堂座無空席，人頭攢動。
宋燁左顧右盼，小眼珠不停地轉動著，突然他興緻沖沖地對許九說道:「許九，看那邊那個女的，長得好……好看！」
說完，他指了個方向。
許九目光下意識地移了過去，見是一個穿著鮮麗衣服的女孩，笑了笑道:「喜歡啊？」
宋燁點點頭，下巴的肥肉跟著一抖一抖的，加上他那迷死人的小眼睛，看起來還有點可愛。
「喜歡就去追。」
許九說了句，宋燁卻是難為情起來了，有些泄氣似的樣子:「可我太胖了，她們這些女生不會喜歡我的！」
話音剛落，一道身影緩緩走上演講台，試了試麥，然後說道:「大家好，相信你們的老師已經告訴你們來這裡是因為有一個重要人物來授課，而我在這裡要說的是，待會你們聽到的一切都有可能顛覆你們的認知，所以請大家做好心理準備！」
人群嘩然，有人驚訝，有人期待，也有人不屑。
「切，能有什麼事顛覆我的認知？我老八第一個不服！」
「哇，不會是奧特曼入侵地球了吧？」
「你植物大戰殭屍輸多了嗎？你咋不說喜洋洋大戰光頭強？」
「這人我知道，自稱哪吒的三分之一！」
……
那人說完，台上的帘布被緩緩掀開，一名長相莊嚴的中年男子面帶無聊出現。
他身上散發著慵懶的感覺，目光卻如同刀子一般鋒利掃過人群。
眾人心裡都為這道目光感到發毛，一個個都安靜了下來。
許九面帶深意地看著他，這人的實力比黑白無常要差的多，不過也很厲害了。
學校請來這種人是想要做什麼？
他們不可能告訴常人關於詭異的事情，難道是……
李開看到人群里沒有一絲聲音后，這才滿意的點點頭道:「同學們好，我叫李開，是江水市獵殺小隊的副隊。」
隨著他話語的落下，所有人都陷入了迷茫。
獵殺小隊？
那是什麼？
殺手組織？！
有些腦補能力強大的人已經幻想到一個恐怖的殺手組織。
李開接著說道:「或許大家很疑惑，獵殺小隊是什麼？那麼在這裡，我要跟大家宣布一個重大消息。」
「那就是，我們的世界並不安全，大家請看熒幕。」
李開肅聲道，身後的熒幕漸漸泛起了光亮，映入眼眶的是一張血紅色的照片。
照片的內容極其血腥，一隻似人非人的面目全非的怪物正在啃食著一具殘缺的屍體，畫面里血肉橫飛，隔著屏幕都能聞到那令人作嘔的血腥味。
「啊！」
「尼瑪的什麼東西，嚇死我了！」
「這是人嗎？」
剛一看到這張照片，大師堂瞬間就熱鬧了起來，女生們集體尖叫，男生們一個個強忍著嘔吐，不少人已經被嚇哭。
許九身旁的女孩更是嚇得失聲尖叫，宋燁也好不到哪去，小眼睛失去了聚焦。
李開對眾人的表現感到失望，這些人畢竟太小了，對這些詭異一點抵抗力都沒有。
國家的未來是由這些年輕人掌握的……到時候國家還將存在嗎？
下一秒。
他無意瞥見了神色自然的許九，感到了些許驚訝。
這小子，心性不錯！
這張照片根本沒有給許九帶來分毫的影響，依然淡定的坐在原地。
李開的視線從他身上掃過，隨後接著介紹起來:「同學們也看到了，這張圖片上的怪物正在啃食人體，我們將之稱作——詭異。」
「沒人知道詭異是怎麼來的，它們以讓人類恐懼為樂，普通的攻擊無法將之徹底殺死，只有覺醒了天地之力的超凡者才能消滅它們，而我們獵殺小隊就是由超凡者組成的，專門獵殺詭異。」
「我來到這裡，就是為了幫你們覺醒天地之力，也叫異能。」
李開說到這就停了下來，果然不一會後討論聲就愈演愈烈。
「天啊，覺醒天地之力？難道我們可以操控天地能量？」
「原來我們生存的世界還有這麼危險的東西存在？」
「聽起來好酷啊，我一定要成為超凡者！」
……
人群里的宋燁滿臉喜色，「超凡者...我要成為超凡者！」
許九聽著耳邊的狂歡聲，不住搖了搖頭。
這些人根本沒有見過真正的詭異是有多麼的可怕，自然不會感到恐懼。
可他，親身經歷過，還差點死在它們手上。
李開有意的看了眼許九，發現他與周圍人彷彿不在一個世界，那份淡定猶如一顆磐石落入他的情緒中。
這孩子，不簡單啊！
李開深深地看了一眼他后收回了目光，等會他到要看看，這讓他刮目相看的小子會覺醒什麼異能。
「大家安靜一下，你們的位置上貼有序號，等會我喊到序號的同學上台來測試。」
李開說道，站開身形，台下走上來十名打扮嚴實的男子，每一個人手上都拿著一顆天藍色珠子。
「請一號至十號有序上台！」
李開大聲喊道，台下站起十道身影，稚嫩的臉龐上帶著激動。
誰又能沒有成為英雄的夢呢？
全場屏氣凝神，他們站在那顆珠子前，緊張的有些不知所措。
十名男子同時舞動雙手，一道無形的力量托住珠子緩緩來到他們面前。
所有人都被這神奇的一幕震撼到了，同時內心裡成為超凡者的願望也越來越強烈。
「把手放在上面，靜下心來感受。」
他們點頭，輕輕將手放在了那宛若水珠凝成的珠子上，頓時感到手底一陣清涼，溫潤似玉。
也在這一瞬間，他們的意識被拉到了一處神奇的空間……
一分鐘過去了，場上十人依次睜開眼睛，當他們看向李開那失望的眼神后，立馬明白自己覺醒失敗了。
「下去吧。」
李開嘆氣一聲，失望毫不掩飾的道。
十人頹然地拉著腦袋走下了台，心裡說不出的失意。
坐席上的學生們看到這一場景都被這覺醒的概率驚到了。
十個人，一個覺醒異能的都沒有。
接下來，一次又一次的上演了之前那一幕，已經有七十人上台，卻還是一個都沒有。
直到第八次覺醒時，一個男子面前的珠子散發出微弱的光亮，面前的測試員趕忙觀察一番:
「d級身體強化系異能。」
八十人中，只有這唯一的一個d級異能，不過能覺醒異能已經是難得的了。
李開淡淡的點了點頭，「等會有人會帶你去登記處登記信息。」
說著，一名女子上台將那名男子帶走。
測試繼續，不過一直過了上百人都再也沒有一個覺醒的。
李開的臉色也沉了下去，難道這次就只能帶回去一個d級異能擁有者嗎？
想著，他神色麻木的喊下一組上台。
與此同時，許九站了起來，李開看到他時黯淡的眸子里浮現出光芒。
這小子，絕對行！
他看人絕對準！
許九慢悠悠地走上台，身旁的宋燁有些緊張的道:「許九，你說我們能不能覺醒成功啊？」
許九毫不在意地說道:「不知道。」
就這樣，他們各自站在了相應的珠子前，李開的目光始終沒從許九身上離開過，那炙熱的目光好似在看著一塊絕世佳玉。
「放下心神，靜靜感受天地的呼喚。」
還是之前那句俗套的話語。
所有人照做，許九也不例外的閉上眼睛，可他剛一閉上眼睛就看到了地府，周圍依舊血光衝天，但當地府遊魂看見許九時無一例外不是匍匐下來。
對天子不敬，那就是對地府不敬啊！
它們可沒有那膽子！
許九緩緩走上血魂寶座，再次做了上次。
只不過這一次不同，這一次讓他感受到了一種心靈上的契合，背部的地府紋身在發燙，好似火球在滾盪。
轟！
地府大門轟然而開，無數陰氣盡數闖進來，幾乎凝成實質，紛紛湧入許九體內。
恐怖的氣息蔓延開來，演講台為中心轉化為地獄般的場景。
天藍色珠子承受不住那股詭力出現裂紋，以放射狀逐漸裂開。
啪——
測試員驚愕地看著空中碎成粉末的珠子，感覺三觀被震碎。
李開目瞪口呆。
自他成為超凡者以來，還就從未見過能把異能石硬生生撐爆的。
這詭異的一幕告訴他，眼前這個孩子就是未來國家的頂樑柱！
許九此刻也睜開了眼睛，血紅色充盈在他的眼裡，很快卻又消失化作了澄澈。
他能感受到背部好似在燃燒的地府紋身在不斷吸取著這方世界的陰氣，不過這裡的陰氣實在太少了，根本不夠地府消化的。
許九同時有些驚喜的發現體內磅礴的力量，那就是地府吸收陰氣轉化給他的靈力！
許九知道現在不是自己高興的時候，於是看向了一臉獃滯又有些傻笑的李開。
「我需要登記嗎？」
許九人畜無害地問道。
李開立即回過神來，笑著道:「當然，不過你比較特殊，我會親自給你登記。」
許九點點頭，隨著李開下了台走進一個房間里。
許九看見了正坐在一旁等待著什麼的男子，那男子也看見了他，笑著打了打招呼:「你好，你也覺醒成功了？你是什麼等級的異能？」
許九還沒說話，李開到是搶先回答道:「未知級。」
說完，兩人離去，只留下男子一臉疑惑的待在原地，嘴裡呢喃著:
「未知級……」
「卧槽！未知的等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