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8章 第 368 章
第三百六十八章
「你們這一行跟那些賣保險的差不多。買之前將產品說得天花亂墜,要多好有多好。等錢一交,就不是你們了。還拍戲代言呢,真當咱們是那種啥都不懂的?」小莊上前兩步,直接擋在臨舟和星探中間。語氣非常不友好的雖喝道:「走走走走走,我家小孩還要上清北呢。」
拍戲是你想拍就能拍的?
代言更是不紅時,你想都別想的。
還一線大城市的別墅?呸,說得比唱的還好聽。
影視城外大幾萬的群演呢,你咋不去忽悠他們?
看他們不大巴掌烀死你的。
跟在郭珈身邊那幾年,小庄知道的可比其他人多得多。這一行能看得見的都是光鮮亮麗,可看不見的不知道有多污穢糟心。多少小孩被忽悠進坑,最後一輩子都被經紀公司和經紀人拿捏著。
等合同到期了,年紀也大了,學習學習耽誤了,生活生活沒著落,最重要的是錢還沒掙著。
有錢人家的小孩將來不愁生計,進來玩一票,火了是錦上添花,沒火人家還能回家繼承家業。可沒有家業的普通人家小孩要怎麼辦?
沒有文憑,沒有手藝的,以後的日子怎麼過?
哦,對了,他們家臨舟也不算是沒錢沒人脈的普通人家小孩。不過他們家臨舟想要進這個圈子,還需要他一個八外路的星探引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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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庄一身的腱子肉,往那一站還真挺有震懾力的,像趕鴨子似的攆人樣子,也叫人心底發怵。
星探被小庄的氣勢震了一下,又見小庄和其他人都是一副不贊同,用看人渣和人販子的眼神瞪他,到底是打了退堂鼓。
臨走前視線又落在臨舟那張完美無暇的臉上,滿腔的遺憾都要實質化了。
多好的苗子呀。
就是唱跳不行,演技全無,只憑這張臉也能搶上一席之地吶。
臨舟似笑非笑看過來的樣子,更叫星探覺得有「錢途」。圈裡不少大佬富婆就愛這個調調。
心忖了一句死腦筋,星探仍是厚著臉皮留下一張名片才離開。
要是改變主意了,隨時都可以聯繫他。
「換個地方我都得削他。」湘菜館剛剛有間包廂取消預訂,幾人正好撿了個漏,將在團購網上買的團餐劵兌給服務員,又點了兩道店裡的招牌菜,等服務員出去了,小庄一邊拿茶壺給大家倒水,一邊氣不過的說道:「什麼玩意兒呢。」
強龍不壓地頭蛇,誰知道那小子什麼來路。他們大老遠的從外地來,真鬧出點什麼事來,怕是還得郭姐出面撈人。
小庄給元老師倒茶的時候,元老師的手指在桌面上輕點了兩下,謝了小庄的茶后他才接道:「真鬧起來了,也是我們家這丫頭惹的禍,好好的非要看什麼現場。」
做為高中老師,元老師最不想看到的就是學生們荒廢學業,追求那些虛無縹緲的明星夢。
好在他家閨女只是追星,從沒想過當明星。
想到這裡,元老師對那星探的厭惡又多了幾分。
他閨女多機靈多可愛呀,往那一站,誰不誇氣質出眾。怎麼他只瞧見臨舟那孩子長得好,就沒看到他閨女也長得精緻漂亮?
兩個孩子,你卻只死皮賴臉的挑那一個,什麼毛病?
幸虧他閨女向來心大,要是因此讓她小小年紀就有了什麼心理傷害哼,名片得留著,省得將來找不到算帳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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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鬧起來了,也跟元元沒關係。」臨舟見元老師這麼說,雖知道他並非真的在說湘雲,卻還是忍不住出聲反駁他,「誰叫我就長成這樣了呢。」
小胖妞念叨的那些哥哥們,就沒一個能打的。
不是他自誇,也就只有他這樣的長相,才配得上一句「藍顏禍水」。
湘雲聞言,笑眯眯的伸出手指在自己臉上劃了兩下,笑著羞臨舟自戀。
臨舟對湘雲呲了呲牙,伸手搶了湘雲正吃著的炸蝦片,一邊丟到嘴裡咔哧咔哧的嚼著,一邊對湘雲得意的挑眉。然後湘雲也顧不上笑了,直接和臨舟搶起了蝦片。
見兩個小的又嘻嘻哈哈的鬧了起來,四個大人不知為何都有种放下心的感覺。
沒被那娛樂圈的人販子說活了心就好。
沒錯,在幾個大人眼裡,那什麼星探就是娛樂圈裡的人販子。
飯菜上桌后,小庄倒了啤酒,還對元老師三個感慨說道:「那個圈子呀,誘惑太多,很難保持本心。普通人家的小孩進去了,容易受欺負。有錢人家的孩子進去了,容易學壞了。沒權沒勢的人想要熬出頭,哪那麼容易。」
要是真容易,郭姐能到現在都不敢認兒子?
「當初我們沅沅考五級的時候就有老師要收她做學生……」
工作不穩定,收入不穩定,沒有五險,沒有一金,隨時都有可能因為一些外力干擾被人替換掉。酒局飯局各種應酬……總之在元老師和秦怡眼裡,進娛樂圈發展什麼的,真不是件靠譜的事。
「說起這事我也納悶呢,九年義務教育不完成,國家那裡真的沒點別的說法?」楊嫂隱約記得義務教育是強制性的,那些個十來歲就進入娛樂圈的小孩肯定是缺課的。拍戲的還好,總有時間去學校上課。可那些去當練習生,沒日沒夜學習唱歌跳舞的小孩他們的義務教育是怎麼完成的?
秦怡到是知道這個,笑著跟楊嫂說道:「這個我知道。」除了她家老元給她普及的義務教育法還有她閨女給她說過的一些娛樂圈八卦。
義務教育是強制性的,為的是讓所有人都能接受教育。而這個教育又不是單純的規定適齡兒童必須在學校接受的教育。
再一個,有些藝人在時間和經濟條件允許的情況下,也會從國外一些院校或是國內一些可以函授的院校取得學歷。
「原來是這樣。」楊嫂點頭,又說道:「其實哪一行都不容易。大冬天的拍夏天的戲,嘴裡還要含著冰塊說話。」反之夏天拍冬天的戲,又是貂皮,又是羽絨服的,還得捂出一身的熱痱子,那也是個遭罪的活。
「還有那些唱歌的,跳舞的,也是沒少吃苦。我們沅沅小時候練琵琶見天的說手指疼,又要親又要抱,我們倆是哄著抱著才將琵琶學下來。她還好呢,自來就不是個肯吃苦的。之前陪她去考級,就看到不少人的手指肚上全是繭子和傷疤……」
楊嫂看了一眼吃得香甜的湘雲,不由發自內心的說道:「女孩子學項樂器就很好,將來也能自己開個興趣班。我們小區有戶人家,一節鋼琴課就要二百多塊錢,一節課還不到一小時候呢。」不到一個小時就掙二百多塊錢,還風吹不著,雨還曬不著的。
「是吧,我和老元就想著將來實在不行,就給她弄個興趣班。教教琵琶,毛筆字啥的。」他們連房子都買好了。
「反正我瞧著怎麼著都比進那個圈子托底。」楊嫂也覺得這是條出路:「對了,我前兒看電視,若不是元元告訴我女主角都四十多了,我都不敢信四五十歲的人了還能保養得跟十六七歲的小姑娘似的。」
臨舟和小庄楊嫂喜歡叫湘雲「元元」,元卿和秦怡則叫湘雲「沅沅」,雖然字不同,但因讀音相同,也就沒什麼可較真的了。
秦怡一聽這話連忙問是不是那部《則天女皇》,見楊嫂點頭,倆人的話題就不知不覺轉移到了保養,化妝和濾鏡上。
另一邊,小庄和元老師則聊了些國內和國外的政治形勢,以及男足的發展前景,最終得出的結論是男足比讓臨舟進娛樂圈更不靠譜。
……
一行六人,倆倆一組,各說各的,這頓飯也都吃得挺滿足的。
飯畢,先用手機導航查回去的路,之後又散了一回步這才用打車軟體叫了兩輛車回了酒店。
一般的酒店前台都會與一些旅行社有業務往來,他們回去的時候也問了一回前台有沒有比較托底的旅行社,他們想要報名周邊游。
通過酒店找當地旅行社報名一天或是兩天的周邊游,對一些外地遊客來說是件非常省心省事的安排。
車接車送,有時還會管飯管住宿,比自己規劃路線要省心很多,有時候還能更省錢。
六人在前台那裡要了旅行社的聯繫方式和傳宣單,之後便湊在客房裡商量了一回接下來的安排。
湘雲要看的現場要在周六晚上,而明天才星期三。
最終他們決定先報個兩天的團,明天早上從長沙出發去張家界,中午跟團去黃龍洞景區玩游,晚上住在旅行社安排的酒店裡,早起再去爬天門山,走玻璃棧道。
確定好行程安排,元老師便去跟旅行社的人溝通報名去了。
他有教師證,小庄有退伍證,湘雲和臨舟有學生證,雖然不是所有的景點門票都能免費,卻幾乎都可以拿到半價的門票,不過這個情況需要提前跟旅行社的人進行溝通。
一時,報名和省錢的事都交給元老師去溝通了。小庄穿衣服下樓,去將一些不能放帶在身上,也不能放在客房裡的貴重物品以及臨舟的筆記本存到酒店一樓的保險柜里。
秦怡和楊嫂則再去收拾了一回行李,收拾出一份精簡行李,準備應付這兩日的遊玩。
湘雲和臨舟到是閑得緊,不過湘雲被秦怡趕去練字了,而臨舟則拿著手機對著湘雲寫的字一通拍。
導遊早上七點十分在酒店門口接他們前往張家界,酒店的自助早餐則是每天早上六點半的時候開餐。除去下樓的時間,他們有三十分鐘的時間用早餐。
秦怡看向一臉臭屁顯擺字的湘雲,覺得這個時間還是有些緊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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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怡原本就是個再謹慎不過的性子,這回又在路上遇到有人丟小孩,對湘雲就更上心了。
是夜,秦怡並沒叫湘雲自己睡一間屋子,而是將元老師趕到另一邊,她帶著湘雲睡了一間。
這是防著他們半夜睡熟了,再有人進來偷了她閨女呢。
雖然有些草木皆兵,可湘雲卻愛極了這種在意。
大晚上的非撒嬌耍賴的要跟秦怡睡一張床,秦怡磨不過她受了半夜的罪,好在下半夜湘雲將自己滾到床下去了,秦怡這才睡了個好覺。
秦怡不到六點就起來了,提前洗漱好又將元老師叫起來,等倆口子都收拾得差不多了,這才將湘雲扒拉起來。
湘雲只花了十分鐘洗漱,然後就披著一頭保養得極好的長發跟著秦怡元卿出了客房。
不將頭髮梳起來,是秦怡說回頭在車上睡回籠覺,梳了也得拆開。
臨舟見湘雲出來,自然而然的走過去,牽著湘雲的手跟大人們去坐電梯。
「沉不沉?」
他們六個人,每個人都背一個雙肩包,區別只在於有大有小,有輕有重罷了。這會兒臨舟問的就是湘雲背上背著的那個鼓鼓的紅色卡通背包。
「不沉。」湘雲搖頭,打了個哈欠又說道:「我媽把薯片和蝦條都放我包里了。」
薯片和蝦條怕碎,所以都是那種鼓氣的包裝。沒有多少份量,卻非常占空間。
臨舟聞言倒沒再說什麼,視線轉向電梯小屏幕,看著電梯一層一層往下走。心裡什麼都沒想,大腦也放空到了極致,握著湘雲的手卻還在下意識的輕點她手上的肉窩窩。
跟她的人一樣,這雙手也是肉嘟嘟,軟綿綿的。若不是親眼看見過這丫頭一掌劈斷兩塊木板,他是無論如何都不敢相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