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章 第 134 章
看到氣勢洶洶趕過來的鄰居夫人,還有其他眼睛裡面飽含著憤怒和不滿的人,木下花子忍不住扶額嘆出了一口氣。
外面鬧哄哄的一群人被她帶到了客廳裡面,錆兔端詳著過來的人臉上的神情,大多數都是眉頭皺著,像是要來討個說法的人。但是還有一小部分雖然臉上也是裝著的是緊張的樣子,但是眼睛裡面的好奇做不了假。
所以不光是有誤會的人,還有一部分過來看他們熱鬧的人。錆兔嘴角平時掛起的笑容也不免地僵硬了許多,在木下花子冷靜清晰地解釋聲中,他跑神著想「以後不如在地下室裝修一點隔音材料?畢竟訓練還是要繼續的,但是那孩子鬧鬧哄哄的性子一時半會肯定也是改不了的。」
木下花子身上穿著一身板正的職業服裝,配上她臉上嚴肅地神情,整個人看起來極其有說服力。她站在這哪裡冷靜地回答對面怒氣沖沖的問題。
富岡義勇沉默地站在原地,藍色的眼眸仍然帶著一絲茫然。他的頭髮帶著一點凌亂地翹起,配上眼睛裡面的那一抹茫然。恍惚之間,竟然是讓錆兔看錯成了在狹霧山的那段時光。
他和義勇在山間霧嵐最濃烈的時候晨起訓練,在太陽灑下來的時候就要繞著山,躲過師父做成的各種各樣的機關回到最開始的。和師父在一起吃一頓暖烘烘的飯,師父也只是語氣和訓練對他們嚴厲。
義勇和他都知道師父對他們的愛,他們就這樣日復一日的訓練,在狹霧山微涼的空氣里堅定著自己的決心,提高自己的實力。
偶爾的,月亮升起來的時候,躺在他身邊的義勇會動作小小地翻身,接著和他說幾句話。那時的義勇心中已經是堅定的,但是還是有著一絲迷茫。
他藍色的眼睛睜開,裡面積蓄著的情感就像是沉靜的藍色大海漂浮著集結的浮冰,裡面縈繞著絲絲的迷茫,那種不仔細看就發現不了的情緒。但是錆兔和他生活了這麼多年了,義勇情緒的變化他總是能夠看的一清二楚。
這種迷茫和當初的那種帶著低落和痛楚纏繞著義勇的迷茫完全不同,錆兔不知道怎麼的,輕輕地笑了一聲。
富岡義勇看著身邊突然發出了一聲輕笑的錆兔,眼睛裡面的不解還沒有表達出來的時候。錆兔稍微踮了一下腳,伸出手輕輕地把義勇凌亂的髮絲撫平。
不知道過去多少年了,義勇當年還是一個迷茫的,會時常陷入對自己的厭惡之中的孩子如今也成長為一個可靠的大人了。
不只是能力和眼睛之中的堅定的神情,還是身高也是比自己記憶中的高出了不少。只是說話的水平還是一點都沒有改變。不過或許義勇也不需要別人的維護了吧,成為了水柱,結交幾個朋友。
師父也一定會為他而感到驕傲,就像自己現在的心情一樣。錆兔看著現在沉默地站在自己面前的富岡義勇,他的面容和自己記憶之中的樣子並沒有半分的差別。
只是一眼就能看出來身上的種種不同,他突然就有點想像自己在之前做任務的時候碰到的那些年長的人一樣,沉沉地嘆一口氣,哀嘆著時光的平白逝去。
義勇在之後又是怎麼度過呢,他不用細看就知道義勇身上的故舊的猙獰傷痕必定是比自己記憶中的多出不少,他並不是容易嘆息悲傷的人,也不是喜好對無法改變的過去痛惜到不能自已。
只是聽著善逸用著驚嘆地聲音對他說「水柱是一個超級獨來獨往的人啦,我聽隱的人說他從來都不和其他柱走在一起。」「朋友?我不知道啦,我也是才加入的,這些事其實我也不太知道。」......
錆兔的記憶一幕一幕閃過,他想著在之後的日子裡面,義勇孤身一人對上種種困境。他是相信義勇的實力的,也相信他一定是比自己想象的要更加的優秀。
但是每次想到義勇總是想是善逸口中的獨自一人的時候,他總是有點想要嘆息的。胸中堆砌著複雜的情緒,混雜著對義勇還有師父的思念沉沉的堆在心裏面,這樣的沉甸甸地情緒壓下來,竟然讓他也不免添了一些難得的低落。
富岡義勇看著錆兔灰色的眼眸裡面堆積著的複雜的情緒,他並不知道此時此刻錆兔到底是再想什麼,但是他能夠感受到他身上那一點壓抑著的情緒。
他無聲地靠近了錆兔,肩膀挨著肩膀,帶來了沉悶的一點熱意。稍帶著一點笨拙的安慰讓錆兔再一次的笑出了聲。
過去的事情已經成為了過去,未來的才是值得人為之努力的,不是嗎?他嘴角揚起了帶著感懷的笑,臉上的那一道的傷疤被他上揚的嘴角帶著也上揚了少許。
富岡義勇形容不上錆兔現在的表情和眼睛裡面的情緒,但是那種柔軟的就像是帶著暖意的雲朵一樣的感覺卻傳遞到了他的內心,於是他無聲地挨著錆兔更緊了一些。
那邊吵鬧的人群終於在木下花子的不懈努力之下冷靜下來了不少,木下花子臉上仍然掛著冷靜的笑容,她知道單憑自己的話總是讓人不能夠完全地放下心的。
於是她微微抬頭喊了一聲「善逸。」接著看著自己面前的這以鄰居太太為首的人一大群人,冷靜地說道:「這孩子只是性格問題而已,義勇老闆並沒有虐待他,大家的擔心我也都知道,接下來就讓這孩子自己和你們說吧。」
我妻善逸磨磨蹭蹭地過來,接著看著眼前的這些氣勢洶洶的人想也沒有想地就躲在了木下花子的身後,探著頭看著這些人。
鄰居太太的眼睛仔細地看著我妻善逸的身體上下,無論是他白白凈凈地皮膚還有行動自如的動作都在無聲地訴說自己並沒有遭遇她之前設想地那樣慘烈的虐待。在意識到這一點之後,她無聲地舒了一口氣。
在確認這個孩子並沒有發生什麼慘絕人寰的事情的時候她的心就已經放下去了大半。剩下的人互相討論的幾句也都沒有剛開始的時候敵意那麼大了。
我妻善逸顫顫巍巍地抖了兩下,他真的不知道該怎麼去說這件事。雖然說富岡先生和錆兔先生是在早晨的事情強迫他去訓練,這種違背他偷懶意願的行為確實讓他很討厭啦。
但是.....那種說出什麼什麼殘忍的虐待,根本就是沒有的事情啊!!!,他就是訓練的時候叫了幾聲而已嘛,為什麼這些人都這樣認為啊。而且那可是水柱啊,怎麼可能會做出這樣的事情。
各種的思緒在他的腦海裡面混雜起來,最後得出了讓他略微感受到羞恥的結論。可能是叫的太慘的所以這些人才會這麼認為。
但是這種怎麼去解釋啊,可惡!他完全都沒有想過自己會去解釋這樣的東西,而且要怎麼說啊,難道他要說其實是他自己的性格喜歡哭和喊叫。嗚嗚嗚,單單是想想都感覺到了一種莫名的羞恥。
雖然說事情確實是這樣,但是這樣說出來的話絕對會被嘲笑的吧,而且這一定是丟臉的黑歷史。要是讓禰豆子妹妹聽說了這樣的事情,他絕對會羞恥而亡的!
他把自己嘴裡面即將發出的尖叫壓到了自己的心裏面,接著突然就醒悟了一件事情——這樣羞恥的事情已經發生了。人都已經找上門來了,根本就是無可挽回的局面嘛。他低落著情緒悲憤的想\「「禰豆子妹妹還是晚一點來吧,最好等到他的黑歷史被時間沖淡之後。\「「
這麼想過去之後,我妻善逸看著面前的這些人心情居然神奇地平靜了下來,沒有了一見面時候的無措和迷茫。
他咳了一聲,在所有人的視線都集中到他自己身上的時候還是微微發抖了一下,不過我妻善逸還是堅持了下來,聲音結結巴巴地說:「你們在想什麼啊,根本就沒有說的那樣子可怕的虐待。」
說著說著,似乎是感覺到了沒有什麼證據,我妻善逸把自己的袖子擼了上去,漏出來雖然看起來纖細但是其實帶著肌肉線條的手臂,上面不見一點虐待的傷痕。
鄰居太太看著自己面前的這個孩子,她仔細地端詳著他眼睛裡面的神情。雖然說她現在心已經放下去了大半了,但是她還是仔細的端詳著。
她在幼時的好友就曾經被家裡面喜歡喝酒的父親打過,那個男人專門挑著那些人看不到的地方打著,她曾經的好友就這樣肩膀肚子被打出一條條傷痕,直到現在都無法消去。
所以鄰居太太直視著我妻善逸的眼睛,所有的一切都可以是偽造的,唯獨孩子眼睛裡面的情緒是不能夠被誤導扭曲的。
那雙澄澈的金色的眼眸裡面此刻帶上了肉眼可見的苦惱的味道,少年的心事在他的眼睛裡面體現出了大半。那裡面有著放心和自在,沒有她設想中的畏懼還有戰戰慄栗的恐慌。
鄰居太太長長地嘆了一口氣,臉上原本咄咄逼人的神情褪去,帶上了平日放心的溫和笑意,眾人看到這樣的結果也都一一散去了。
她認真地道了歉,聲音溫和帶著誠摯的歉意:「富岡先生,是我誤會你了,您把這個孩子照顧的很好。」
說到這裡的時候,她的眼睛裡面染上了疑問說:「可是,我聽到了這孩子的那種哭叫聲應該不是假的吧。」這也是是她心裏面一直的迷霧,如果不是被虐待,打罵,這個孩子怎麼會發出那樣的聲音呢?
看著事情的解決,偵探社裡面的人都齊齊地鬆了一口氣,聽到這樣的問句所有的人的視線都集中到了在木下花子身邊的我妻善逸。
他此刻臉紅的不成樣子,整個人都好像要被蒸發掉了一樣。金色的頭髮蓬鬆的晃動著,眼睛裡面的神情也儘是羞恥。
門外傳來了少年清朗好聽的吐槽聲:「因為他的性格就是那樣子啦,喜歡哭哭叫叫的。」
我妻善逸紅著臉朝門口的方向望去,工藤新一隨意地朝他揮了兩下手,像是不在意的樣子。他瞬間金色的頭髮就像是蒲公英一樣地炸開,伴隨著又羞又惱地提高了音量的尖叫:「喂!我說你這個傢伙怎麼說都太過分了吧!!!」
「惡劣!過分!我才沒有喜歡又哭又叫的,你這個傢伙絕對是在誹謗!誹謗!!!」
工藤新一聽著他刺耳的尖叫聲,不甘示弱地回擊道:「才沒有誣陷你,你這個傢伙的本性不就是這個樣子嘛。」
鄰居太太頭一次如此近距離的直面我妻善逸的骯髒的高音,她面色迷茫了一瞬,不過很快地就笑了出來,她輕砸了一下自己的額頭,接著喃喃了一句:「原來是這樣。」
木下花子在聽到工藤新一的聲音的時候就已經早有預謀地把自己的耳朵捂住了,在鄰居太太問話的時候才把手堪堪的放下,嘴角也是掛著一絲無奈的笑意。
鄰居太太再一次地道了歉,她沒有在這繼續的停留,只是帶著濃濃地歉意說:「不好意思,耽誤大家時間了。」接著就走出了偵探社。
富岡義勇的視線移到了工藤新一身上,工藤新一穿著校服點了點頭說:「我妻善逸今天沒有來上課,老師打富岡先生的電話也沒有打通,我過來叫他。」
我妻善逸如雷劈一般地直起了身,工藤新一說的話就像是一道驚雷一般炸開,他顫抖著手捂住自己的腦袋接著後知後覺地想到:「今天好像確實是要去學校上課,啊啊啊啊,完全忘了徹底啊!!!!」
富岡義勇的身體也是一怔愣,錆兔輕咳了一聲。在學校裡面留的是義勇的電話,但是義勇一向在地下室訓練的時候不會帶著這些東西。如果是往常的話,就算電話的鈴聲微弱,他們也肯定能夠聽見。
但是偏偏今天一下子出了這種事,嘈雜的人群吸引住了他們所有的注意力,他輕微的愧疚了一下,怪不得今天總感覺好像有什麼事情沒有做一樣,他看著義勇閑散自然的樣子還以為是自己感覺錯了,結果是這樣嗎。
都到這種地步了,錆兔果斷地朝著富岡義勇說到:「你現在開車送兩個孩子去上學,別讓他們趕不上下一節課。」
看著富岡義勇和兩個孩子急匆匆的背影,他發出了一聲無奈的笑聲,和他一起笑著的還有木下花子。
木下花子微微舒展了一下自己的身體,現在生活真是過的越來越好了,往後的老闆就交給錆兔先生,她平時就處理處理事務,閑暇的時候看著這些孩子也挺熱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