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章 賭鬥2

「怎麼比？」歐陽自遠臉上怒意一閃而逝，不過很快又恢復清冷。他現在騎虎難下，被喬峰一下子將事情鬧大，要是他敢答應不比武，眾目睽睽之下，稷下劍閣的名聲從此就臭了，回到泰山他也會被長輩打入冷宮，從此無緣掌門之位；答應比武了，勝得概率不高。真是進退維谷。「也不知道哪裡跑出來一個這麼年輕的高手，真是。。。。。。。」歐陽自遠現在會的腸子都青了。

「剛才承業的比武我們贏了。現在還有兩場，我們就在這水面之上試兩下。」喬峰淡淡的道：「我少林武功雄渾，威力無匹，但是輕功是我們的弱點。如今我們再水面上比武，別說欺負你們。」

什麼叫裝逼，這就是裝逼。喬峰畫中的意思就是告訴歐陽自遠，告訴大家，我們赤城鏢局用最不擅長的武功都能將你們打敗，你們還有什麼不服的！乖乖地認輸吧。

「好好好。」歐陽自遠被氣得說不出話來。一躍而出，跳到江里，只見他腳踩在江面上，江水下壓然後彈起，水面好像有一層薄膜一樣，根本沒弄濕他的鞋子，說不出的瀟洒。他這一出手，立刻贏得了周圍的叫好聲。「你們誰有膽子出來跟我一戰？」周圍的叫好聲讓他瞬間志氣高昂，覺得對上喬峰，取勝也是片刻之事。

「慧武師兄，怎麼樣，你有把握么？」

「如果是在平地上，我有十成把握；但是在水中的話，五五開吧。」慧武仔細的琢磨一會兒，凝聲答道。就像喬峰說的那樣，少林寺武功以剛猛雄渾著稱，不擅長飄逸靈動的輕功，在水面上戰鬥會非常吃虧，實力發揮不出五成。

「沒事，穩紮穩打，不要急於取勝。你的內功比他雄渾多了，只要不犯大的失誤，最後你一定會獲勝。」

「那好，我去了。」慧武說完，立刻飛出去，跳到水面上，噗通炸出無數的浪花。「貧僧慧武，請多指教。」慧武一說完，降魔杵呼呼砸向歐陽自遠。他這一招勢大力沉，別無花哨，咬的就是跟歐陽自遠試探一下實力。歐陽自遠自然知道他的意思，長劍唰的一下，到了手上，電shè在降魔杵的頂端。

叮！劍杵相交，歐陽自遠向後飄零，滑行了一米多才停下，落到水面上，一下子將膝蓋打濕。慧武大踏步後退，先是淹沒膝蓋，然後一步一步上升，到了第五步的時候，已經能腳掌踩在水面而不落下去。

「師叔的處境好像不妙啊。」船上眾人看了心中著急。徐天放雙手握緊腰中雙刀，凝重地道：「我們這是第一次出戰，千萬不能輸，不然傳出去，我們的鏢局準保要關門。」

「是啊，總鏢頭，為什麼要選在水上戰鬥？要是在陸地上，以慧武師叔的武功一定能勝利。」余承業說完，其餘幾人都點頭同意，他們都覺得喬峰剛剛的話太孟浪了。夏夢還朝喬峰扮了個鬼臉。

「呵呵，你們本末倒置了。」喬峰淡淡的笑了笑，看著眾人非常有智商上的優越感。見眾人都疑惑的看著他，解釋道：「我們既然開鏢局，那麼一切的行為都要按照是否有利於鏢局的發展來判斷利弊。這條水路我們遲早要走，慧武是鏢局的主力，先熟悉一下水xìng很有必要。而且即使慧武輸了，也不影響結果，無論他們是什麼人出戰，結果都是註定的。」

喬峰淡淡的道，不過他的語氣中那種霸道、自信聽的幾人都十分崇拜。高手就該有高手的自信。這種自信就是無視一切，勝必是我。

叮叮噹噹「在喬峰談話間，慧武和歐陽自遠在水面上又打了幾十個回合了，歐陽自遠輕功非常好，如燕子抄水，滴溜溜圍繞慧武亂轉，一朵朵劍花花開花謝，將慧武包圍。不過慧武臨危不亂，雙手交錯，舞動金黃sè的降魔杵，在周圍布起銅牆鐵壁，跟歐陽自遠的劍花撞在一起。他們兩個都沒有打通十二正經，算是江湖上的准一流高手，無法發出劍氣，隔空傷敵。

「好厲害的和尚，我現在已經將雲煙霧繞七十二式都施展完了，還是拿他沒有辦法。不能再重複這七十二式了，看來只有用那一式。」歐陽自遠忽然在慧武降魔杵上一點，人就立刻彈了出去，離慧武有一丈的距離。

他一站立，就不再進攻，反而是雙眼緊閉，渾身的氣勢卻是急劇的攀升，如果喬峰站在他的旁邊，就能聽到他的經脈里真氣向cháo水一樣，發出水浪的聲音，嘩啦啦嘩啦啦響個不停。強悍的氣勢逼得周圍的水面生起一圈圈波瀾。

「哈哈，那個死禿驢死定了，大師兄上個月剛剛將天皇劍氣修成，這天皇劍氣威力無匹，不需要指揮，自己會主動攻擊敵人，除非他也是能發出濺起的一流高手，不然無人能擋。」甲板上稷下劍閣的弟子們本來看到歐陽自遠久戰無功，還在擔心，不過在看到歐陽自遠閉目靜立之後，就一個個喜笑顏開，心中大定。

喬峰耳朵抖動，聽到了他們的交談。「天皇劍氣？好霸氣的名字，只是不知道威力如何？那個歐陽自遠還沒能打通十二正經，竟然能憑藉這一招發出劍氣，看來這一招是他壓箱底報名的絕招，慧武只要頂住了，這一場比賽就算贏了。」喬峰想到這裡，仔細的看著他們比武。

「煌煌天威，劍盪無極，群神辟易，鬼神皆驚，天皇劍氣，凝！」閉目而立的歐陽自遠忽然睜開眼，jīng光暴shè，他雙手忽然握緊長劍，就像慧武一揮，一道圓月形的劍氣陡然出現，清冷如九天之月，明亮像月華之光，眨眼就到了揮舞的身前。

「嘿，哈！韋陀降魔，大力金剛杵。」劍氣所及，一股刺骨冰冷的寒意從慧武的尾椎骨串起，一直到腦門。慧武激靈靈打了一個寒戰，汗毛豎起，就像遇到危險地貓一樣，團身在一起，渾身的經脈全部繃緊了，凸出體表，身上的真氣嘩啦啦響個不停，cháo水一般涌到降魔杵。降魔杵在身前畫下一個大圓，周會的空氣嘩啦啦的響，和降魔杵一樣擋在面前，好像銅牆鐵壁。

「鏘！」刺耳的金鐵交鳴聲響起，周圍功力低的弟子立刻耳朵一陣劇痛，失去了一切的感官，有的耳朵已經被震裂，流出血絲。慧武砰的一聲，像一個炮彈一樣倒飛，砸在不遠處的水面上，就要沉下去，水面周圍一圈暗紅，明眼人都知道慧武受傷嚴重，已無再戰之力。而歐陽自遠發出天皇劍氣之後，臉sè煞白，就像殭屍臉一樣，此時他也搖搖晃晃的站在甲板上，渾身痙攣。

「這一場我們輸了。」喬峰抱回慧武，發現他的胸前一道深可見骨的劍痕，皮肉外翻，隱約能看見裡面的筋骨內臟，鮮血不要錢的流，尋常人看到都要暈厥過去，從此要患上怕血症。不過喬峰倒是輕出一口氣，這傷勢雖然看起來可怕，但是沒傷到內臟，只是皮外傷，修養個把月就能好了。

「虛通、虛圓，你們將慧武抱進船艙，照顧好他。」兩人應是，將慧武抱進去。喬峰深吸一口氣，朗聲道：「這一場你們勝了。現在的比試是一比一，不知道下一場你們誰上？」喬峰的聲音無喜無悲，不過知道他xìng格的人都知道，他現在是一座沉默的火山，醞釀著滔天的熔漿，只要一有機會，將會轟然爆發，毀天滅地。

稷下劍閣的人互相看看，都眼神畏縮，不敢挺身出來。笑話，剛剛大師兄將對方的人傷的那麼重，此時出去不是找死么。歐陽自遠一個個掃過去，發現沒人敢應戰，就要開口認輸，此時一個沙啞的聲音出現，「喬鏢頭武功高強，不過我呂婆婆倒願意出來試兩手，省的江湖上的朋友笑我稷下劍閣無人。」

這個人灰布灰衣，不聲不響的出現在甲板上，是一個六十多歲的老太婆，佝僂著腰，看起來就像一個卑微的奴僕，毫不起眼。可是喬峰、吳幫主和宋長老三人卻從她身上感受到聲場的劍意。犀利，剛硬，十分的冰寒。喬峰心下凜然，這是一個高手，掃地神僧一樣的隱藏高手。雖然她和掃地神僧沒得比，不過，xìng質是一樣的。

喬峰身子一躬，如箭矢shè出，風馳電掣，卻又輕飄飄的如同一枚柳葉一樣飄零般落到水面上，等待那個呂婆婆。

「好一手輕功。僅憑這一手，這喬峰就是江湖一流高手，我吳某人是自愧不如啊。」吳幫主看到喬峰這一手，眼中神光暴閃，良久才感嘆的道。

「嗯。從至剛至陽到至yīn至柔，轉換間風輕雲淡，毫無煙火氣息，如果我所料不錯的話，喬峰練得必然是少林第一輕功一葦渡江，而且起碼練到大成境界了。好可怕的資質！」宋長老雙眼等的老大，就像凸眼的蛤蟆一樣。

「爹，宋叔叔，真有那麼神嗎？我只看得出這一手十分漂亮啊。」綠衣女孩眉目如畫，笑起來兩邊的小酒窩時而可見，十分可愛。

「哈哈，爹和你宋叔叔說了不算，碧兒，你接下去看著就知道喬峰有多厲害了。那老婆子看起來yīn森森的，不過未必能在喬峰手下套的好去。」吳幫主爽朗一笑，摸了摸女兒的頭，看向水面上的兩人。

喬峰看著眼前的老太婆，心中的凝重越發明顯，這是他在玄字輩高僧身上都沒感覺到的。這倒不是說玄字輩高僧不如她，而是玄字輩畢竟是出家人，武功雖高但是沒有太多殺氣，而眼前的這人，氣勢森冷yīn寒，決絕狠辣，一股濃重的死氣，令喬峰非常不舒服。

「婆婆，得罪了！」喬峰聲音還在空中，人已經到了呂婆婆面前，劈手就是龍爪手，抓向她的右臂，不讓她持劍。這龍抓手其實就是鷹爪，自然界中老鷹捕食，從天空中閃電撲下，抓住獵物，爪子抓進獵物皮肉，狠狠扣住，無論獵物怎麼掙扎，也別想掙脫，最後被帶到天空，扔下來摔死。喬峰用這招就是要一招廢了她的右手，不讓她出劍，避免麻煩。

「嘿！」呂婆婆眼睛一冷，左手戳指為劍，嗤嗤的劍氣直冒，就要刺瞎喬峰雙眼，對喬峰的龍爪手視而不見聽而不聞，打的就是兩敗俱傷的法子，非常的毒辣。

喬峰無奈，沉腰坐馬，雙腳震蕩，噗噗噗，無數的水波炸起，如箭矢一樣shè向呂婆婆，自己搶到右邊，左手燃木刀法斬出一道紅線，剁向她的肩井穴，右手還是龍爪手抓向她的腰間腎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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