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魔女契約
其他臨時衛兵的心也被伊利亞萌化了，很同情這個看起來和人類沒區別的少女，鼓起勇氣聲討道：「丹尼爾大人辣手摧花，讓人不齒……」
丹尼爾冷笑：「一群三觀跟著五官走的蠢貨，還是先關心一下你們自己吧。」
說罷，他拿出一瓶秘葯倒入口中，眼中閃過紅色厲芒。
向法陣輸送的藍色以太，瞬間變成了血腥的紅色。
夏洛特被紅色能量衝撞，身體倒飛回去。
很快，整個祭壇的法陣都變徹底變紅，夏洛特和其餘五名臨時工，瞬間都被法陣散發出來的紅色以太禁錮纏繞。
紅色以太能量，像蔓藤觸手一樣，拖動每個人的身體，把他們拖到六芒星法陣的六個邊角處。
夏洛特嘗試掙扎脫身，卻發現纏繞在身上的以太觸手會加大束縛的力度。
此時，丹尼爾像完全變了個人，一改騎士的莊重，而是滿臉暴戾，瞳孔也徹底變得赤紅。
「你們真以為，要是單純為了處刑魔女之繭，我會把隊友都支開，反而需要你們這六個廢物？」
丹尼爾的喉嚨發出沙啞的笑聲。
夏洛特臉色煞白，他之前的察覺果然沒錯，丹尼爾另有所圖。
丹尼爾此時整個身體緊繃，維持著法陣的運轉，訕笑道：
「你們這些麻瓜，都是為了讓我能強行控制魔女之力，而獻給米菈女神的祭品罷了，
沒錯，我們腳下的並不是處決魔女的法陣，而是——血祭法陣·契約奪舍。」
突如其來的變故，讓在場的人驚駭不已。
他們萬萬沒想到，號稱最效忠希雅女神大人的騎警團成員，竟然也會背叛自己的信仰，甘心墮落。
夏洛特身旁的臨時衛兵，掙扎著說道：
「丹尼爾大人……難道您忘了《星天雅游》聖典的教誨嗎，希雅大人是至高、聖潔、無暇的化身，我們所有生靈自世界樹誕生，蒙受希雅的蔭庇，您這樣做的話，靈魂是會受到天使的審判和永恆的詛咒，無法回到世界樹的……」
丹尼爾桀桀陰笑兩聲。
「沒錯，希雅教廷的神官，在你們從小到大的時間，就是這樣給你們洗腦的。」
說罷，他從懷中掏出自己的導魔器。
「在以往漫長的時間裡，我們的祖先不停地向女神祈禱，但是瘟疫、飢荒和魔物依然在襲擾著我們，直到以太技術革命的出現。」
「我們能藉助導魔器修鍊序列晉陞實力，解除魔物的威脅；我們用以太結晶驅動大型工坊，擺脫了飢荒，我們用蒸汽飛艇和蒸汽要塞在蠻荒之地開疆拓土。」
「這些……可都是阿克托爾大學那群學者的功勞，而希雅的信仰，除了口惠而實不至的虛假榮耀，還能提供給我什麼？」
說罷，他轉頭看向手中被鉗制住的伊利亞，眼中閃過一抹貪婪。
「既然如此，我還不如奪占某個新誕生魔女的契約名額，得到參加魔女排名的門票。至少，魔女評議會比教廷大方得多了，我曾親眼見過，「那位大人」用米菈神力滿足了自己的渴望。」
夏洛特感覺到身上的生命力正在慢慢消逝，渾身如同千萬螞蟻啃噬。
此時，腦海中再次響起魔女伊利亞孱弱的聲音：
「……夏洛特先生，丹尼爾正在準備強行與我簽訂契約。按理來說，沒有魔女的主動邀請，契約是無法成立的，但他正在用禁忌的獻祭法陣打破這個規則。
不過，現在獻祭法陣還沒完成，如果我和你能搶先簽訂契約，就有希望逆轉局勢……」jj.br>
夏洛特此時勉強維持著意識，獻祭法陣正在抽絲剝繭般地剝奪他的思考能力。
只要他先搶了契約的名額，就能打斷丹尼爾的獻祭法陣，讓他和其他五個無辜的人逃出升天。
而且，在剛才看到紙片人老婆變成活人的那一刻，他的心中就已經有了決定。
「我要……如何……簽訂契約？」
對方見夏洛特答應，虛弱的語氣中透露著驚喜：
「摒棄腦海中的一切雜念……讓你眼中只剩下我的身影……然後，我們兩個的右手交疊在一起。」
此時，夏洛特的上下眼皮已經快貼到一起了。
他猛地一咬嘴唇，殷紅的鮮血順著嘴角流淌下來，人瞬間清醒。
然後，他顫抖著向伊利亞伸出右手。
而另一邊，伊利亞也微微抬起胳膊，把手伸向對方。
此時，正在維持獻祭法陣的丹尼爾，察覺到了夏洛特的意圖，他加大了法陣的能量輸出。
夏洛特頓時感覺如萬箭穿心般的疼痛，狂嘔出一口大血。他身上的衣服已經破碎不堪，皮膚表面不停有新的傷口出現。
鑽心的疼痛，卻讓他又清醒了幾分，又努力把手伸向對方。
但此時，伊利亞伸出去的胳膊，卻出現了停頓，看來她也快被鉗製得失去知覺。
夏洛特在意識中呼喚對方：
「還不能睡過去……伊利亞小姐。」
「……」
不行，必須要想一些能讓她提起精神的話。夏洛特思考片刻，用意識對話道：
「你的星座是射手座，喜歡的動物是暹羅貓，喜歡吃的甜食是提拉米蘇，討厭的事情是早起……」
「咦，這些明明……都是少女的秘密，你怎麼會知道？」
「牽住我的手……我就告訴你。」
伊利亞美眸的睫毛撲閃幾下，胳膊再次微微抬起來。
此時，丹尼爾看到夏洛特逐漸青紫的臉色，微微透露出一種憐憫。
「你知道你們這些麻瓜悲哀在什麼地方嗎？
明明此生已經無法翻身，卻強行不認命，妄圖通過這些小伎倆逆天改命，這種螻蟻的掙紮實在是讓人感到既可笑又悲哀，就像是在寒冬冰雪中掙扎的過街老鼠一般。」
被困在法陣中的另外五個人，此時也注意到了渾身是傷的夏洛特。
他們被深深震撼到了。
這些人原本已經放棄求生希望，躺平等死了，此時他們心中生出了羞愧之感。
明明之前他們還害怕夏洛特連累他們被罰款，現在夏洛特卻成了唯一沒有放棄的人。
五個人互相對視，眼神中露出一絲堅決。
讓這個混蛋看看，麻瓜也是有血性的！
他們掙扎著用僅存的力氣，倒向丹尼爾，紛紛抱住了對方的腳踝和臂膀，暫時吸引了對方的注意力幾秒鐘。
「快！」五個人喊道。
夏洛特抓住機會，拼盡最後一絲力氣，和伊利亞的手掌交疊在一起。
「你知道嗎……」
夏洛特掙扎著微微張口，用戲謔的眼神看向丹尼爾。
「老鼠恰恰是生命力最為頑強的物種。」
轟！
通天徹地的血紅烈芒綻放。
衝擊波生成的氣浪，把所有人吹離了法陣，祭壇上的紅色以太陣紋閃爍幾下后，就徹底熄滅，獻祭陣法被破壞。
夏洛特的導魔器收到一條新消息：「索菲亞王國反詐中心溫馨提示……目前已經有100000位受害者……」
但這條消息很快被魔女之力產生的雪花噪點屏蔽。
契約完成後，夏洛特察覺到身體出現了很明顯的變化，自己能感受到周圍環境中的以太流動了。
山川、大地、河流……無處不在的以太能量往複循環。
導魔器提示：「已與魔女簽訂契約，探索進度更新，開發者界面現已解鎖【玩家面板-墮魔者職業】，已開放部分功能。」
主界面上的信息刷新，夏洛特的修行序列一欄從麻瓜變成了「墮魔者學徒」，還新增了「魔女管理」、「抽獎」和「兌換」幾個按鈕。
看來和魔女的接觸，也是解鎖開發者界面進度的一環。自己手上的開發者界面，綁定的正好是墮魔者這個職業。
從麻瓜身份脫離后，夏洛特能明顯感覺到，身體機能有了飛躍式的提升，他嘗試輕揮一下手臂，甚至能稍微感覺到劃破空氣的氣爆聲。
這大概就是修行序列的異能者和普通人的區別。
但有一點弔詭的是，他幾乎感受不到自己和外界的以太有任何交互。
這是否和魔女契約有關？
過了片刻，丹尼爾也從地上爬起來看向周圍，他很快意識到發生了什麼。
他醞釀了很長時間、花費了很大代價籌備的契約奪舍儀式，就這麼被夏洛特破壞。
惱怒之餘，他看到了伊利亞。
她處於剛剛破繭的狀態，再加上剛才衝擊波的影響，仍然匍匐在地，身體能力還未恢復。
丹尼爾毫不猶豫地沖向伊利亞，現在只能先幹掉魔女，解除威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