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夢巫的蠱惑
安泊斯手腕上的拷鏈印有符文，紫色的光芒封鎖了安泊斯溝通魔力的能力。
他坐在單人監牢間的牆角，看著鐵柵欄外的警員抽煙吹牛思考著如何證明清白。
「嘿，小子。」
沙啞的聲音從身側傳來，安泊斯轉頭，看見旁邊的監牢里的人影。他坐在另一頭的角落，離自己很遠。
安泊斯看向警員，他們似乎沒有察覺。
「不用看了，他們聽不見的。」那個人發出嘲笑。
安泊斯側過頭想要詢問，卻被那個人制止。
「你可以直接開口說話，但是不要有多餘的動作。」
「你是誰？」安泊斯嘗試了一下，果然沒有引來注意，「為什麼你還能使用魔法？」
「我？你可以叫我夢巫。至於這個，這不是魔法，只是一點小手段罷了。」
「好吧，夢巫。找我有事嘛？」安泊斯自然知道這大概不是真名。
這個世界的姓名很有特點。姓在前，名在後，既有多字的姓也有單字的姓，名更是千奇百怪。
「不要那麼緊張，大家同屬欲之環三族，何必如此警惕。」陰沉的低笑讓安泊斯微微皺眉。
他輕輕側過頭打量夢巫。
全身黑袍，和自己一樣的黑髮，但是他的瞳孔和安泊斯不一樣。安泊斯是魅魔，瞳孔是黑色的十字形，而夢巫是紫色的。
他的花白的胡茬很雜亂，頭髮油膩看來有些不修邊幅，也許是被關了很久。
「夢魘？」安泊斯挑眉，看到他的眼睛就有了答案。怪不得可以傳音，實際上是夢魘的幻覺天賦吧。擾亂感知，讓別人聽不見我們的對話。
「呵呵呵，至少能夠相信我了吧？」夢巫乾枯的老臉上露出微笑，「真叫人驚訝，我有多久沒見過男性魅魔了，雖然是半魅魔......你不怕落入那些大老爺的手裡？」
安泊斯自然知道他的意思——魅魔一直是奴隸市場的高級貨色。年幼的男性魅魔更是極品，加上男性魅魔的誕生率低下，不乏有特殊愛好的人開出天價去飼養男性魅魔。
「這裡是洛瑪，誰敢弄那種交易。」安泊斯並不擔心。
洛瑪的法律極其嚴格，尤其打擊奴隸交易這塊——洛瑪王國的第一代國王就是從奴隸市場逃出來的。
「總有些私下市場，而且這些年我們這種異族和底層人類的生活可不怎麼好。」夢巫呵呵一下，「不然你怎麼會被誣陷進來？」
「哦？你怎麼知道我是被誣陷的？」安泊斯問道，「因為你也是被誣陷的？」
「呵呵呵呵，我可不是被誣陷的。」夢巫否認，「私自捕食罪，等幾天開庭，交了罰款就要移交監獄了。」
私自捕食罪是針對他們這些異族的，像是血族、魅魔、夢魘、亞人等，因為種族的原因有各自的生理需求，而且為了滿足需求又難免傷害別人，為了規範正常社會秩序就出台了這項法律。依照犯罪程度判處5-10年或者終身監禁。
「私自捕食那純屬活該。」安泊斯沒有興趣多聊，「沒錢去合法場所解決問題就選擇犯罪，你可不是什麼好人。」
夢巫只是笑著點點頭：「說的好，說的對。不過你又怎麼證明你是好人呢？」
安泊斯臉色一沉：「我自有辦法。」
「哈哈哈，小子，別騙我了。想要誣告你間諜罪很難，畢竟有魔法可以測試你是否說謊，但是秉承著寧殺錯不放過的原則，給你弄個三年的禁魔枷鎖，
限制你的自由很容易。」
「你怎麼知道......」安泊斯猛地轉過頭。
老頭嘿嘿一笑，換了一個舒服的姿勢躺在草垛上，發出了舒服的呻吟。
「老實點！」警員的聲音讓安泊斯轉過了頭。
瞥了一眼警員，安泊斯低下腦袋，裝作休息。
武力突破不在思考範疇。智慧與語言，這才是我最大的武器。
這個世界的法庭頗為原始，雖然有法律，但是主觀程度也堪比古希臘。我可以主動申請測謊，然後在法庭上博取陪審團的同情。
但是又像夢巫所說，最後還是有可能給我弄個三年的枷鎖並限制行動。這很影響我的生活。
唉，早知道直接走人了，嘲諷那個蠢貨幹啥，沒實力沒地位還是應該低調。現在倒顯得我像個蠢貨了。安泊斯無所謂地想到。實際上，就算知道後果，他也被不會忍著就是了。
隔了很久，夢巫的聲音再次傳來：「小子，我有辦法幫你證明清白，且不受任何影響。」
「......」安泊斯的手指在膝蓋上敲著節奏，「為什麼幫我？想要我幫你做事？可你那麼神通廣大又何必需要我一個小小的魅魔。」
「哼哼，你挺有自知之明的。」夢巫翹著腿，「行了，我直說吧。我能感覺到你的靈魂異常強大，而且，你是亡靈法師對吧？」
安泊斯沒有說話。他的靈魂是由兩個靈魂融合而來這件事是他最大的秘密。雖然這個人沒看出來這一點，但是也注意到了安泊斯靈魂的特殊。
果然不能小瞧了這個世界的人，安泊斯告誡自己。
「像你這樣符合標準的人太少了，就當我見獵心奇吧。」
夢巫坐起身來，安泊斯忽然感覺到周圍的顏色都暗淡了下來。
不是錯覺，安泊斯眼裡的世界正在「失色」。
「我不僅可以幫你出去，還能給你一把大筆的財富。不管是金錢還是魔法傳承，我都能給你。」夢巫比安泊斯更像一個蠱惑人心的魅魔，他正用語言挑動著安泊斯的神經，「你可以得到強大的實力，也能得到不俗的地位。」
安泊斯沒有失去理智，他掐住右手的虎口，用疼痛保持冷靜，抵禦身邊的寒意：「代價呢？」
「我要你在五年後，攻打查理堡監獄。」
安泊斯露出一個「你在逗我」的表情。
「你以為我真是個啥都不懂的小孩子嘛？」安泊斯說道，「那是洛瑪的第一監獄，關押著無數重刑犯，本身更是一個軍事堡壘，擁有堪比王宮的護衛。而且我幹嘛那麼做？」
夢巫沒有回答，而是露出一個詭異的微笑：「你就說，願不願意吧？」
「......」
安泊斯皺著眉毛，並沒有讓夢巫多等，他的回答是冷笑。
「你不了解我，我雖然不是個爛好人。但是我也不會為了自己的目的，而去釋放那些罪犯或者挑起社會混亂。」
安泊斯轉過身，不再看夢巫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