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什麼是魔法？

「它的擁有者被稱為【愚者】，但是關於寶藏是什麼，說法不一。在高山矮人部落的傳說中，寶藏是極為先進的魔導器，在山下的精靈部落，寶藏又變成了數不盡的失傳捲軸，在偏遠的人類村莊又說是遍地的黃金。」

「對於這些說法，我的觀點是：全都正確。二十二份寶藏又怎麼可能只有一種？那個偉大的國家又豈會只有庸俗的財物流傳於世？」

「我決定尋找塔羅會的成員。」

第一篇到這裡就基本結束了。後面的內容無非是一些用記錄魔法拓印出的畫面和關於他找尋的那些部族的地點標註還有一些見聞。

塔羅會......安泊斯將【死神牌】舉到頭頂。

這個組織很有可能已經毀滅了，或者，夢巫就是塔羅會的成員？那麼繼承了這份寶藏的我是不是也會被接納進去？如果按照卡牌的名稱作為代號，那我應該是【死神】？

不過這份傳承的方式多少有些草率。安泊斯咂咂嘴，那個叫夢巫的老夢魘身上的秘密不是現在的他可以探尋到的。

這是個有著超凡力量的世界，所以安泊斯很清楚，想要掌握命運，最重要的就是實力。

將塔羅會的書放回書庫，安泊斯喚出了關於亡靈法師相關的書籍。

亡靈法師的魔法修鍊方式多樣，亡靈法師本身就是一種涉及多個領域的特殊法師途徑。亡靈法師既有傳統的元素使用，又有召喚師一樣的專屬召喚魔法，還有「邪惡」「褻瀆」的「靈魂與身體」轉換魔法。

這是一個上限很高的法師途徑，但是它又是最不受歡迎的法師途徑。

傭兵團、冒險者從來不願意和亡靈法師一起組隊，因為你不知道這些內心藏著多少陰暗想法的人是不是在等著你犧牲好把你轉換成喪屍。

不過安泊斯沒有別的選擇，他只有成為亡靈法師的天賦。

但是亡靈法師的晉陞一直是個難事。言傳身教是這個世界的主要教育形式，再不濟，自學也需要大量的書籍。亡靈法師的特殊導致了人數的稀少，人數的稀少導致了相關教育和傳承的稀少。

要不是夢巫的傳承，安泊斯終此一生都不一定能達到Ⅲ級法師。

所以說，在這個世界，知識絕對是最大的財富。而安泊斯現在就是全大陸最「富有」的人。

「什麼都要靠邊，學習魔法才是第一要務。」

......

花園草叢還掛著晨露，劍刃揮舞的破空聲是這片區域唯一的聲音。

將短髮紮好，艾瑟莉雅穿著緊身的訓練服，雙手持劍，對著木樁揮砍，但是她又在快砍中木樁時猛地停下，不在木樁上留下痕迹。

安泊斯沒想要這位大小姐居然比自己起得還早，而且從她脖頸上掛著的汗珠來看，她已經訓練了不短時間。

安泊斯沒有打擾她，而是自己找了個空地。

魔法的本質就是精神對魔力的引導。譬如元素球，就是用意念去牽引自己體內的魔力，溝通自然中無處不在的元素，在手中凝聚成具象的元素形態。

元素球無疑是最基本的魔法。安泊斯就可以牽引暗元素，凝聚成暗球，通過釋放，造成元素傷害。

「【黑暗球】。」安泊斯的手心上，魔力正在旋轉，每一次旋渦都會帶動一絲暗元素凝聚，最後變成一個具體的球型元素體。

舉起手掌，元素球隨之彈射出去，在半空不到三米的地方就爆開，暗元素散去。

安泊斯回憶昨晚挑燈夜讀汲取到的知識。

魔法是什麼，不同的強大魔法師有不同的理解。魔力決定上限，但有的人認為，對於元素的親和力是關鍵，也有人認為精神的掌控能夠突破你的上限，更有甚者說「想象力的上限就是魔法師的上限」。

安泊斯依靠理論總結出了一個不成熟的觀點。

「魔法，是心靈的奇迹。」

世界上最強大的魔法都需要吟唱，雖然吟唱的長短和魔法的威力沒有必然聯繫，但是大部分越強大的魔法，往往越需要虔誠的言靈詠唱。

虔誠？是對自然之神還是對魔法之神？都不是，安泊斯相信神的存在，畢竟這是個超凡的世界，無數的魔法吟唱有著「無上的XX之神，請賜予我偉力」一類的唱詞。但是他不認為向神靈借取的力量是最強大的。

魔法是由一種「意志決定物質」的力量，也就是「唯心的力量」。對自我意志（心靈）足夠虔誠，就能讓你在達到客觀現實的終點，即個人魔力的極限后，突破這個界限，讓魔力和魔法威力得到提升。

比如現在。安泊斯Ⅰ階法師的魔力註定了他只能釋放一個射程不到三米的元素魔法。

但是，魔法的威力卻不是沒有上升空間。安泊斯伸出手，元素重新在他的手心凝聚，但是他沒有立刻釋放，魔力還在運轉，暗元素還在濃縮。

元素的高強度匯聚散發出不同以往的魔力反應，元素在紊亂，因為這是他魔力儲量的上限。他體內的魔力只能支撐這個元素強度和大小，但是這不是魔力強度的上限。

安泊斯抓住手腕，閉上眼睛，這讓他能更清楚地感受體內魔力的流動。如同一條條絲線，牽引著空氣中的暗元素。

專註，專註。

安泊斯的身體在發熱，右手手掌的刺痛感在加劇，他的臉憋得通紅，像是憋不住氣一樣的溺水人。

濃縮，繼續濃縮！將魔力和元素擠壓到一起！

安泊斯手掌的皮膚滲出血珠，暗元素不受控制地在元素球邊暴躁地衝撞。

不行......安泊斯睜開眼，他的心跳在加快，眼裡的血絲布滿了眼球。他手掌上的元素球沒有大小變化，但是裡面的暗元素已經很純粹，幾乎不含雜質。

可是現在的問題是，他沒辦法放出去，這個暗元素球像是黏住了一樣，脫不出手。

「不要動！」

嬌呵聲從身後響起，玫瑰色的影子衝到他的面前，面色凝重地盯著他的右手。

艾瑟莉雅伸出雙手，溫暖的光芒照耀兩人中間。

「【庇佑】」

光元素變幻成一個透明球體，包裹住安泊斯的手和元素球。

被困在光元素中的暗元素逐漸消散，光球開始縮進，最後覆蓋上暗元素球，將它徹底包裹。

艾瑟莉雅猛地甩開光球，將安泊斯拉開。

互相衝突的兩個元素在半空炸開，扭曲了空中的元素和魔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