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武俠大陸八
袁禮叫道:「去,必須去,長這麼大我還沒見過龍,聽說有人被龍服務過,眼見為實、耳聽為虛,實踐是檢驗真理的唯一標準,我必須去看看。」
墨韋等人大喜,雖聽不懂他嘀嘀咕咕在說些什麼,但有如此高手陪伴,有利無害。
於是一行人就於第二日早飯過後啟程前往龍之島,世界那麼大,坐飛機都要幾個小時,何況是步行。
幾人一路向東,而方圓幾十公里公里最大的玉城在南邊,因此所到之處人煙稀少,更別說什麼市集之類的。
直到中午時分,太陽當空照,直把花兒都照得蔫了,花不知笑不笑得出,反正袁禮是笑不出來的。
看著墨韋佩姬臉不紅氣不喘,越走越來勁,袁禮內心感嘆:「看來人和妖還是有區別的,這些老妖怪精力真好。」
又看看蘇菲,也走得很輕鬆,心想這龍就是不一樣哇!
袁禮突然跳到三人跟前,指著他們大叫一聲:「大膽妖孽,我一眼就看出你不是人。」
蘇菲讓他嚇了一跳,道:「你幹嘛?我們本來就不是人,你又不是剛知道。」
袁禮道:「我的意思是說前面樹林里有人攔路打劫,叫你們做好準備。」
眾人心下大奇,異口同聲道:「你怎麼知道?」
袁禮故作深沉的樣子,道:「直覺。」
前面不遠處,果然有一片樹林。
樹林里果然有人,只是攔著路,卻不打劫。
樹林里的小路上,橫著一條長長凳,一個書生打扮的白衣男子,躺在凳子上,翹著二郎腿,嘴裡叼著一根狗尾巴草,悠閑哼著小曲。
袁禮走過去,大叫一聲:「嗨!」直把那人嚇得飛起來兩層樓那麼高,直接蹦到了樹上。
那人抱著樹榦,雙腿盤在樹上,扭頭看著袁禮,埋怨道:「我靠,你突然出現嚇我一跳,有你這麼打招呼的么?」
袁禮道:「你這說的什麼話,我又不是閃現過來的,怎麼能叫做突然出現,只是你突然發現而已。」
那人放過了大樹,那樹再讓他抱著就沒啄木鳥的事了。他身體往下直落,卻不像是自由落體運動,輕輕落在地上,袁禮在一旁暗暗稱奇:「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輕功?」
那人看了一眼袁禮,又打量了一下後面三人,跳起來指著他們像瘋狗一樣咆哮:「大膽妖孽,我一眼就看出你不是人。」
蘇菲幾人見這人言行舉止和剛才的袁禮一般無二,均感覺十分奇怪,不知道這話什麼時候流行起來了,莫名看著袁禮。
袁禮自己也是一臉懵逼,尬笑道:「這是他自己說的,我以前沒見過他。」
那書白衣生又叫道:「妖孽,我要你助我修行。」他看著佩姬,伸出舌頭在嘴唇上狂舔一圈,發出奇怪的聲音,摩拳擦掌躍躍欲試。
聽到這話,袁禮就有些吃驚了,剛才那句還有可能是學自己的,這句絕對不是。
莫非這逼也是個穿越者?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佩姬有些害怕,躲到了墨韋身後。
袁禮伸出手阻止了書生,道:「夠了,你不要再裝逼了,嚇壞我女朋友小心我打斷你的腿。」
書生看了一眼佩姬,又看了看袁禮,滿眼不相信說道:「這麼說這小豬佩奇已經助你修行過了?兄弟真是好本事,以前我只聽人說買塊豬肉戳個洞,用完還能吃,想不到兄弟竟有如此奇遇,直接搞定一頭豬。」說完朝著袁禮豎起大拇指。
佩姬在一旁,
心中暗暗心驚:「這人不知道什麼來歷,一眼就看出我是豬精,武俠大陸什麼時候多了這種奇人。」
袁禮實在不願意聽懂那書生在說些什麼,只可惜實力不允許,但這人口味未免太重了些,用完還要洗乾淨炒來吃?實在是霸道至極。
他現在又感覺自己是在遊戲里了,聽這書生說出來的話,他應該是另一個玩家。
不然作為一個穿越者,沒理由馬上又遇到另一個穿越者,那他娘的怎麼體現出自己的主角光環。
「行了,大哥,我知道你勤儉節約,用了還吃節約糧食,是一個非常有美德的紳士。」
書生聽他這麼一說也有幾分道理,滿意地點著頭,一臉微笑。
袁禮繼續道:「但是你一直鬼鬼祟祟跟著我們,又提前繞到樹林里擋住我們去路,不知是為何?」
眾人心頭一動:「原來如此,難怪這二人會說出同一句話,卻是偷聽來的。」
書生臉上的微笑瞬間消失不見了,他獃獃看著袁禮,半晌說不出話來。
過了良久,才說:「你什麼時候發現我的?不應該啊,武俠大陸不應該有你這樣的人,告訴我你是哪裡來的?」
袁禮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道:「大哥,能不能找個地方坐著慢慢說?」
書生的山莊,富麗堂皇,門口四個黃金澆築的大字:綠了山莊。
袁禮剛到門口時,出於好奇,上去大約估計了一下,把這些字鏤空,隨便都能裝進去十幾斤水,而黃金的密度是水的19倍還多,這裡怕不是得有兩三百斤黃金。
按照300多元一克來計算,這他媽的不得幾千萬軟妹幣,妥妥大富豪啊。
這樣的人還要去買豬肉來用,莫不是有什麼特殊癖好,買的公豬肉吧!
午飯後,吃著冰涼的西瓜,讓袁禮懷疑山莊里偷偷安裝了冰箱。
書生莊裡上下幾十號人,各司其職,將山莊打理得井井有條。
袁禮愜意地躺在椅子上,西瓜籽隨口吐在地上。蘇菲則在外面盪起了鞦韆,墨韋佩姬在一旁照看著。
大將軍都掛了,要是公主再掛了就沒見回去見龍神了。
又是一塊西瓜皮隨手扔向門外,書生剛好抬腳進門,幸得他反應迅速及時避開,不至於被砸在臉上。
「你夠了。」書生咆哮道。
這粗暴的聲音與他外表看起來的溫文爾雅反差巨大。
袁禮慵懶地爬起身來,伸了個懶腰,道:「你在狗叫什麼?沒看到我在休息嗎?」
書生道:「我好吃好喝招待你,怎知你這人如此不講禮數,真把這裡當做自己家了?」
此前,出於客氣,書生讓袁禮幾人不要太客氣,只管把這裡當做自己家,他也不過是隨口說說,哪知道袁禮當真了。
袁禮跳起身,仔細觀察著書生,感嘆道:「這遊戲也太真實了,人物設計方面做工精細,質量上乘,實在是妙啊!」
書生正欲發話,門外一個四五歲的小女孩哭著跑了進來,抓住他的衣角,道:「爹,弟弟搶我的東西,他還打我。」
書生抱起女孩,嘴裡安慰道:「恬默不哭,我這就帶你去收拾他。」說完抱著女孩往外走去,去尋女孩那弟弟。
袁禮一聽頓時來了興緻,看這女孩不過四五歲,她口中弟弟再怎麼也要比她小上個一兩歲,以小欺大,有點意思。緊跟在書生後面走出門去。
後山上,蘇菲正在和一個四五歲的男孩玩耍,那男孩口裡不停「媽媽」的喊她,滿臉興奮,蘇菲卻也不多解釋,任由她叫著。
書生上去詢問,這才得知男孩看到蘇菲后,以為這是他母親,就去搶了女孩母親留給她的一隻髮釵,給了蘇菲。
袁禮上去將那男孩提起來,往女孩身邊一放,看兩人身高差不多,向那女孩道:「他就是你弟弟?」女孩點點頭。
袁禮一臉難以置信,看著兩個孩子長相相似又想通了,豎起拇指對書生道:「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這是一對龍鳳胎,你老婆真是牛逼啊!」
書生「哦」了一聲,顯然是已經早已習慣別人對他的讚美。淡淡道:「他們是剖腹產的。」
袁禮正要問剖腹產和牛不牛逼有什麼關係,突然腦子轉過彎來了,感嘆道:「厲害厲害,佩服佩服。」
蘇菲道:「這倆孩子這麼可愛,他們的母親一定很辛苦吧,我怎麼沒看到她。」看著兩個孩子,不由得想起自己的父母。書生看著蘇菲姣好的面容,頭上還插著那支熟悉的發叉,大大的眼睛一眨一眨的,就像天上的星星一閃一閃的,這情景不禁又令他回到了多年前那個漫天星辰的夜晚……
突然一個下人從山下連跑帶滾的衝到眾人跟前,拜倒在地,口中大叫:「禍事啦、禍事啦。」將書生從萬千思緒中拉了回來。
袁禮在旁邊看著,覺得應該說「莊主,不好啦」才對,「禍事了、禍事了」感覺在看西遊記。
書生道:「什麼事慌慌張張的,站起來說。」那下人起身道:「莊主,不好啦,那禽獸又來啦。」書生眉頭一皺,將兩個孩子推到袁禮面前,道:「勞煩照看一下,我速去速回。」倆孩子也一點不害怕。
袁禮點點頭,心想這人膽子真大,連我名字都不知道就敢將孩子讓我看著,不過他運氣確實不錯。
山莊門口的空氣上,一群人早已等候多時,手中拿的卻不是任何兵刃,都是吃飯的傢伙。
真正的吃飯的傢伙,鍋碗瓢盆,像是一群瓢要飯的,為首一人年紀四十上下,留著淡淡鬍鬚,一副儒士模樣,和身後那群要飯的反差鮮明。
他看到書生,開口說道:「黃莊主,近來可好?」書生道:「本來挺好,看到你突然就不好了。」那儒士尚未答話,身後一人跳了出來,手中木瓢指著書生嚷道:「黃飽飽,你他娘的活得不耐煩了是吧?敢和我們獸爺這麼說話。」看那架勢,隨時有可能衝上去一瓢干在黃飽飽臉上。
那儒士反手一個大嘴巴子,把身後那人打得飛了出去,爬起來不敢說話,一邊臉腫得老高。儒士道:「我平時怎麼教導你們的,要以德服人,要講禮貌。」
儒士轉身面對黃飽飽,恭敬地說道:「黃莊主,請問我可以佔領你的綠了山莊嗎?我們蝙蝠門主願意出二十兩黃金的高價作為交換。」
這山莊不說別的,光是門口幾個金字就價值連城,再算上莊裡的各種陳設、古玩字畫、假山花園……更是不知道值多少錢,二十兩黃金當然換不來。
黃飽飽搖頭道:「老油條,你無需多言,這不是錢不錢的問題。再者你們蝙蝠門要真有本事,也不會和人講道理。」那叫做老油條的儒士臉上逐漸僵硬,道:「那你是不答應了?」黃飽飽道:「不答應。」轉身就欲離去。
那被打了一巴掌的人又跳了進來,指著黃飽飽大叫道:「姓黃的,你活得不耐煩了是吧?」
「啪」的一聲,又被一巴掌打飛出去,這次兩邊臉一樣腫了,看起來對稱了些。
老油條道:「都說了要以德服人,來人,把她給我帶上來。」
人群後方,有人將一個滿臉憔悴的女子帶了上來,黃飽飽看著眼前女人,身體止不住有些顫抖。那女人眼眶濕潤,看著黃飽飽,說不出話來。
老油條饒有興緻觀察著兩人的表情,嘴角上揚,十分享受這種感覺。別人痛苦,他就快樂。
過了良久,見二人還是不肯說話,老油條忍不住了,說道:「你們兩個別假裝不認識,關於你們之間的故事我用三句話就能說清楚。先是紅了臉蛋,然後紅了床單,最後紅了眼眶。」
看著女人乾裂的嘴唇,黃飽飽終於開口:「你們把她怎麼了?」言語中有些對女人的同情,又有些無可奈何。
老油條道:「黃兄不必擔心,江湖中人雖給我個「人面獸心」的外號,那隻因他們對我缺乏了解。其實我這人一向以德服人,而且內心充滿了愛,這個女人就是我在山下撿到的,當時她衣衫襤褸、衣不遮體,在寒風中瑟瑟發抖,我忍不住就要去關愛她。」
聽到這裡,黃飽飽眼中閃過一絲絕望,面前這人乃是蝙蝠門二獸中的「人面獸心」老油條,名字也許會取錯但外號不會,女人落到他的手裡凶多吉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