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李振的心機！
「老闆，這書怎麼賣？」
「你要買？雖說不是眼下主流學派，但畢竟是大儒嚴學名所著，這書可不便宜。」
中年老闆顯然有些詫異的道。
這些年這少年一直在他的書店白看。
之所以沒有趕他走。
一是心軟，覺得他可憐。
二是老闆也精明，明白人都有種從眾心理，書店人多總會有種給人一種生意好，質量不差的錯覺。
反正在他身上賺不到錢，何不做一份善事，也順便在書店充當個人數，顯得有人氣。
再說這少年看的都是儒學。
若是哪天真的高中，或許能記得一些恩情。
「好像這本書，價格是白銀四十兩？」李逍問道。
像這珍貴、昂貴的書籍，都是被牛皮紙包住的，不能翻閱，否則李逍早就看了。
「嗯....沒錯，若是你買，給你打個折扣，不賺你的錢，三十五兩拿去。」書坊老闆笑道。
這書本就不好賣，雖是大儒所著，但書中所著的理念，是為儒道『思學』一派，出自第二代儒聖的學說。
如今朝廷權勢最高的太子少師玄機侯李神玄，是理學大師。大乾主流學派是『理學』，是第三代儒聖所創的學說。
「這些年承蒙你的照顧，我沒有回報，又怎能占你的便宜。」
說著，李逍從錢袋拿出四十兩銀子放在桌上，他是一個不想欠別人恩情的人。
「這.....」
老闆有些詫異。
沒想到這看起來苦哈哈的少年，竟真能掏出四十兩銀子。
四十兩銀子雖不多，但也不少，在大乾也夠普通百姓一家三口，吃喝用度兩年多了。
再次看去，那少年已經走遠。
街道兩旁濕漉漉的，往年的積雪已經徹底融化，不過天氣並未轉暖，帶著濕氣的風，反而更寒冷一些。
穿著淡薄衣衫的李逍盯著寒風，再次回到了玄機侯府。
他走的是下人們採買途徑西北門，而不是正門，他也沒有資格走正門。
不過雖然沒走正道，但會有一小段路，途徑府邸正門大道。
也就在這時。
途徑大道的李逍忽然趕到身後有一股強大的氣息壓來，彷彿被什麼可怕的東西盯住了一般。
他趕忙回頭，迎面而來的是自己的父親，玄機侯李神玄。
李神玄頭戴七梁朝冠，身穿補著仙鶴的緋紅衣袍，濃眉大眼，稜角分明，不怒自威，身上散發著一股長居上位者的氣息。
他看起來走的不快，走路卻帶著一股勁風。
李逍感覺自己彷彿是大海中的小船，隨時會被這艘通天巨艦掀起的巨浪給掀翻。
「見過父親。」李逍拱手道。
雖然心中痛恨這個父親，但沒有實力之前，他不會表現出自己的心中的不滿。
卻見李神玄目光直視前方，徑直走過李逍的身位，彷彿根本沒有聽到任何聲音，路過空氣一般。
而這條大道的前方，侯府的幾個子女正在閑談，李振也在其中。
見到李神玄到來，李振趕忙拱手：「拜見父親。」
李神玄停下腳步，看了李振一眼，道：
「李振近日來你表現的不錯，先有皇上賞賜，又有大儒欲收你為徒，莫要和往日般閑散，好好準備這次鄉試，入朝為官，跟你大哥、二哥一般，成為我的助力。」
聽聞此言，李振內心欣喜無比，故作平靜點頭道：「李振謹記父親教誨。
」
「好了，你隨我來。」
「既然皇帝賞你，為父的賞賜也少不了。」
說罷，李神玄負手朝著神玄閣方向走去，那是李神玄的住處。
「是，父親。」
李振趕忙跟隨，也進入了神玄閣之中。
遠處。
同為侯爺之子李逍所站立的身影，顯得無比落寞。
這偌大的府邸，他彷彿是被遺棄的棄子。
「李振他奪了我的東西，便能獲得李神玄的賞識。」
「而我...就算那日我承認了那作答是我所寫，估計他也不會高看我一眼。」
「因為母親留下的詩句，曾讓他受到不少文人口誅筆伐，若是我寫出文采，恐怕反而會令他更加的厭惡我。」
「如此看來，那日在書山閣門前的作答，的確是我欠考慮了。」
目睹這一情形的李逍，心中想明白了很多道理。
念及至此，轉身回到自己的住處，拿起書本專心念書。
如此，李逍心中的執念愈發的強烈。
考中舉人，離開侯府！
....
神玄閣，大堂。
李神玄靠坐在黃花梨透雕鸞紋椅之上，用茶蓋輕撫茶沫，淡淡道：「李振，這些年為父都沒有怎麼關心過你，倒是出乎我的意料了，說吧，想要什麼賞賜。」
一直等待父親發話的李振，趕忙起身拱手道：「父親言重了，能得到父親的關心，便是我最大的賞賜。」
李振微微抬頭，見到到父親並未多說，他趕忙乘勝追擊道：「大哥李坤如今是虎賁衛的將軍，二哥李紀是北鎮撫司的鎮撫司，都能在朝中為父親的助力，孩兒定當以他們為榜樣。」
「今日，我見父親歸來，略顯憂慮，感覺心中有些事....不知孩兒能否幫助到父親，孩兒也想向大哥、二哥他們一樣，為父親分憂解難。」
李振躬著身小心翼翼說著，眼神不停的觀察李神玄的神色變化，若一有不對便趕忙改口。
卻見李神玄並未責怪，而是放下茶盞，依舊是那一服平靜的面孔道：「除了這次科舉，其餘之事莫要多問。」
言語之中有些冷冽，李神玄對待任何兒子都是如此。
李振聞言，知道自己今日多說了，趕忙閉口不言。
而這時，二夫人唐琪笑盈盈的也剛踏入了主屋。
她知道侯爺喚了李振，便趕忙進來看看情況，順帶說說話。
一進門，便聽到侯爺的聲音，唐琪笑著走了過去：「侯爺，您回來了。」
說著，她站在李神玄的身後，親昵地揉著肩膀。
隨後，她見李神玄神色舒緩了一些，便趕忙笑道：「侯爺，振兒也是想為您分憂，沒有其他意思，也是一番好意。」
「嗯。」李神玄想到近些日子李振的表現，看向李振道：
「也沒什麼其他事情。」
「前朝所丟失的燕雲十九州，皇上一直為此事憂心。如今守在北方邊境的將士們，遭遇天寒地凍，都生了很嚴重的凍瘡，皇上憂心將士。」
「你大哥鎮守邊疆不想聖上為此事擔憂沒有上報，偶提此事，頗有怪罪的味道。-」
「我已經令人去尋葯了，只是民間治凍瘡的藥物太多，你不必為此事費心，好好備考便是。」
說著，李神玄從身上拿出一瓶丹藥放在桌上：「這是凝神，對練武、讀書都頗有益處。你拿去服用，每日一粒，連服七天。」
竟然是凝神丹！
這是玄門道宗練出來的極品丹藥，聽聞幾年才能練出一爐子來，千金難買！
李振心中狂喜，故作惶恐道：「父親，這太貴重了，孩兒不敢要。」
李神玄平靜道：「為父行事賞罰分明，做錯事要罰，有功便要賞。」
這時，唐琪站在李神玄身後，使了使眼色。
「父母賜，不敢辭。」
見狀，李振不動聲色接過丹藥，拱手道：「謝父親賞賜，孩兒便不打擾父親了，先行告退。」
李神玄微微頷首。
待李振離開神玄閣，他原本平靜的面色，轉身便是狂喜，拿著手中的丹瓶，激動不已。
「沒想到，就因為冒領了那李逍的一句話，我便獲得了這麼多的好處，皇上看中、大儒看中、連父親都高看我！」
「這可是凝神丹，千金難買，凝練心神，對於讀書和突破武道四品皆有天大的益處！」
「對了......李逍那邊，我還得好生穩住他才行！」
李振心中喃喃道，得了好處的他，愈發的害怕事情敗露，隨後想到母親的吩咐。
念及至此，他便趕忙回到自己的府中，在書房中隨意挑選了幾本書籍，又從庫房支了一些銀兩，便朝著李逍的住處趕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