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 突破烏鴉陣

羽劍在琉璃sè界出身於紅sè巨城平民家庭，父親原是一名出sè的功力高強、戰功卓絕的羽士，這一點對羽劍的成長影響很大。後來因一次戰鬥身負重傷，救治過程中誤服了一種顏sè鮮艷的藥草，結果導致功力全失，以後退出戰士行列，成為榮譽民眾，依然受到紅sè巨城全體人們的尊敬。而母親是一個勤勞勇敢的婦女，承擔勞務、教育孩子的任務，但戰爭時也完全可以拿起武器衝鋒在前，年輕時她也曾是一名劍士。

琉璃sè界就像古希臘斯巴達一樣，戰士從小基本過的就是集體生活，連功力在內都不屬於私有財產，一切功力、光榮都歸於巨城。因而羽劍的功力都是自己刻苦訓練及機遇得到的，繼承的僅是父親的品德、勇氣、責任心。

而凌羽的父親就是紅sè巨城城主，前面說過相當於國王，但那僅是指他的威信和權力，與孩子半點關係沒有，更沒有特權和繼承權，因而凌羽也得一步步從力士做起，沒有人會考慮他的出身，他自己也從沒想過這個問題。

他和羽劍從很小的時候就在一起過集體生活，一起訓練，一起戰鬥，還被經常分配成一個戰鬥集體，一起行動，互相配合。

這裡生活雖是集體的，但感情畢竟是個人的，隨著集體生活、戰鬥的越來越默契，感情也越來越親近了，當然兩個人互相仰慕對方的美貌也是走在一起的重要原因。

感情雖是個人的，但感情不能影響集體，所以他兩個雖極盡配合、仰慕、默契，心照不宣，但在一起的私密時間幾乎沒有。

自羽劍因神奇的茯苓而功力、心智大增后躍升為羽士，成為凌羽事實上的隊長及教官，但這只是公開的關係，私下的他倆還是親密無間。而這一點朋友們也放縱他們不少，不願意讓兩個金童玉女受到世俗過多的約束。這是同情心、人道，而絕不是特權。

現在他們已接到命令，克rì出發，首要的是穿越烏鴉陣。

琉璃sè界的烏鴉和泥陶yù界的烏鴉結構上沒有任何區別，只是奇大無比，雙翼展開足有一丈有餘，叫聲震天，那如果是千萬隻擺成烏鴉陣勢，那就不是其翼若垂天之雲了，而是足以把天遮蓋住，叫聲轟隆如天雷滾過。

當然這裡的烏鴉不只是奇大無比，而是演化成一種jīng怪，他們具有非凡的功力，具有超強的戰鬥力，尤其是烏鴉陣，那基本就是銅牆鐵壁，你想穿越銅牆鐵壁嗎？那是不可能的。因而亘古以來想穿越烏鴉陣的人、jīng怪都很多，但從沒聽說有成功的，不論你是獨膽英雄還是千軍萬馬，結局只有一個，就是瞬間化為白骨，因而烏鴉聚集的山谷里，形象瘮人的稱之為白骨峪，望之瘮然。

對烏鴉陣來說見過的人很多，翳天蔽rì誰看不見啊。但解釋就多了，有人說啥陣不陣的，多了力量就大，沒聽說虱子多了還能吃人嗎？但有人就不同意，他親眼看到過烏鴉跟人類一樣，是群體xìng動物，有組織有紀律，首領還經常召開烏鴉大會，開會的時候首領站在最高處訓話，而四周高阜上、樹頂上部署有嘹望者，一有危險就發出jǐng告，隨時做好戰鬥準備，這大概就是烏鴉陣。

烏鴉陣是真是假，誰也說不真切，因為真正經歷過烏鴉陣打擊的人沒有一個活著回來，也正因此烏鴉陣是不可戰勝的這一點沒人否認。其實烏鴉的厲害不僅是陣式而已，還有他們聞所未聞，見所未見的。

為烏鴉著想，它們不練就勇猛、兇殘、神秘，能在這極為危險惡劣的環境下生存嗎？

而現在羽劍帶領她的隊伍就要打破舊神話而創造新神話，突破烏鴉陣了。

琉璃sè界的人也許公力不是個個都特別厲害，但個個都很勇敢，不知恐懼為何物，則是真的。

因而羽劍接受命令后需要的是做準備，而不是戰鬥動員，他們早已摩拳擦掌了，還用得著動員嗎？面對九死一生抱著必死的決心，是他們基本的心理素質。

他們要準備什麼？那當然是利刃、利箭，遠者shè之，近者肉搏。

在泥陶yù界這樣的出征是要提前交代後事的，穿著喪服給父母磕頭進行人生的告別，所以雖壯而實悲。而在這裡很平常，九死一生的出征跟泥陶yù界下地勞作沒什麼區別，所以當隊友們聽到羽劍的出征號令，一個個面不改sè，連大義凜然慷慨赴死的jīng神也沒表現出來。這是什麼jīng神？沒聽說慷慨赴死易，從容就義難嗎？他們就有這種從容就義的境界，而且不是只有jīng神高尚的人才有，他們個個都有。

我們講過紅sè巨城jīng怪界足有一百萬里地，烏鴉聚集區離人類也有三四十萬里地，但這樣的距離對琉璃sè界的戰士來說，雖不說不算什麼，那也是關山度若飛，不多時rì就能到達的。

很快他們迎來了烏鴉第一次進攻，他們第一次真正領略了烏鴉的厲害，大家眼睜睜的看著十幾個隊友倒下，而且有幾個被烏鴉叼走。面對此種情況他們居然無能無力，儘管這還不是烏鴉陣。

烏鴉的這次進攻並沒有阻擋住羽劍他們的前進，甚至促使他們前進的速度更快，並且隨時做好戰鬥準備。

烏鴉陣他們很快就見到了，烏鴉陣的厲害他們很快就領略到了，那是慘不忍睹的。

真實的烏鴉陣遠比傳說中的攝人心魄，那大塊的迅猛移動的烏雲，那震耳yù聾的天雷一樣的轟鳴，那忽高忽低神鬼莫測的陣型變化，那凌厲無比的攻擊，鐵扇子一樣的巨大翅膀，閃著黑金光彩的利爪尖喙，都讓他們大開眼界。

面對這樣冷血的無情感意識的對手，你殺死它們沒什麼值得驕傲的，而它殺死你們會帶來無窮的痛苦和恥辱，因而本應該心灰意冷羽劍他們卻充滿了鬥志。因為他們是要消滅jīng怪們，消滅那羅那個吃人的閻魔，而打敗一切阻礙他們完成任務的對手，都是極有價值的。

他們無數利箭shè向空中，烏鴉的屍體像下雨一樣紛紛落下，無數利刃刺進撲擊的烏鴉的胸部或削斷烏鴉的尖喙利爪，血流如注，烏鴉帶著尖叫破空而去，不久就戛然而止，垂直的落下，撲撲通通的。這讓他們看到順利穿越烏鴉陣的希望，也讓他們嘲笑起人們對烏鴉陣虛假的誇大，自己嚇唬自己。

但情況陡然發生變化，連他們不知恐懼為何物的人也大驚失sè。這些烏鴉居然和jīng怪沒什麼差別，他們的頭領居然可以化作人形，而且烏鴉陣的威力也實在太恐怖了。

他們親眼看到一隻特別巨大的金烏眨眼間化作人形，身形高大，頭戴戴勝鳥一樣的羽冠，身披鶴氅，腳踏雲紋，筆直穿越百丈雲霄，陡的回頭，嘎地震天一鳴，數以萬計的烏鴉居然分成等分的兩隊，迅速的旋轉，轉瞬之間就變成yīn陽魚的太極造型，中間一個巨大的圓心，那隻巨大的金烏就在圓心中左旋右轉，整個兩隊烏鴉也跟著左旋右轉，yīn陽魚互相顛倒，左右上下騰挪翻轉。

這時罡風驟起，旋轉，從圓心垂直下一條龍捲風一樣的風柱，到地面散開，風柱裹挾有大量的礫石，噼里啪啦直朝羽劍他們頭上砸，而同時烏鴉們迅速俯衝，利爪尖喙像匕首鋼錐一樣把人們身上抓得戳得皮開肉綻，像開裂的西紅柿。沒辦法羽劍只得下令撤退，躲進一個巨大的岩洞里，燃起大火阻遏烏鴉的進攻偷襲。

羽劍找來凌羽等一起分析形勢，商量對策，他們分析的結果是不是龍捲風裹挾的礫石多厲害，也不是烏鴉們的尖喙利爪多厲害，而是心理準備不足，一下子被它們的首領化為人形的怪異形象所震懾，這太出人意料、匪夷所思了，它們居然也就是jīng怪，不僅僅是巨大的鳥。

而他們一致認為有了這次的心理準備，就不會自亂心智了，只要我們把利箭利刃都發揮到極致，烏鴉陣是可以克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