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十六章出現
楊槡舉起桃木劍,一劍刺去,擋住鬼劍,黑氣順著桃木劍縈繞一圈,蔓延開來。楊槡見識不妙但也絲毫沒有慌亂……
用力一絞,震散桃木劍上纏繞的黑氣,頓時鬼劍幻影粉碎,血紅色的液體四濺開來。
鬼將鬼器被毀,張開嘴,撕嚎一聲,做出痛苦的表情,卻是沒發出一點聲音,伸出拳頭,對著楊槡面部攻來,卻是正中他下懷,左手捏了個訣印,一掌拍在鬼將眉心上,眉心乃是鬼怪命門,是鬼魂身上第一大要害。
鬼將身上漾起一道青光,原本就飄渺的身影變得更加模糊起來,雙拳狂舞,試圖去砸楊槡,結果只是徒勞。
「別掙扎了,不然立刻讓你魂飛魄散。」楊槡有點裝逼的說道,鬼魂不像殭屍那樣沒頭腦,一般聽到這種威脅,也就老實了,大不了就是發配諦陰司,總比被打成精魄鬼魄的好。
然而奇怪的是,這個古代鬼將的鬼魂非但沒有變老實,反而更加劇烈的反抗起來,楊槡一個不留神,被他打一下臉。
「我靠!」楊槡放下桃木劍,飛快的寫了一張定魂符,貼在鬼將身上,這才將他控制住。
楊槡從背包里找到黃銅鏡,對著燈光照起來,臉上有道黑氣纏繞,急忙從背包里摸出一把黃豆粉,塗在傷口上。
「我現在問你什麼,你就回答什麼,哼哼,不然馬上滅了你。」馬哲見鬼將一動不動,膽子也大起來,走到鬼將面前,裝模作樣的說道。
鬼將愣愣的看著他,不吭聲。
「你叫什麼,快說。」
鬼將不吭聲。
「你是哪個朝代的人?」
鬼將還是不吭聲。
「別費勁了,」楊槡道,「他死前被人用水銀封住嘴巴和耳朵,水銀有邪性,能壓制天魂,現在他聽不見聲音,也說不出話。」
馬哲驚呆。「不會吧,你是怎麼知道的?」
楊槡指了指鬼將胸前衣服上綉著的一個奇怪圖案,道:「這是一種古代道家用的類似於定魂鎖的東西,可以鎖住鬼魂無法進入諦陰司,一般用在墓中陪葬的人身上,加上他口不能言,也是一個證據。
不過看眼前這個應該不算是鬼將級別的,這應該是鬼將軍的下屬,古代有些朝代,士兵和府上丫鬟都是習耳朵和口中灌入水銀,免得它們的鬼魂到了地府,亂說主人的壞話,當然這是無稽之談,在諦陰司面前,任何禁制都是無效。」
馬哲埋怨道:「你也不早說,害我浪費半天表情,還想過一過審問鬼將的癮呢,唉。」
「我也是才看到定魂鎖。」楊槡心想,你浪費表情,我還被砸了一拳呢,我要早知道他聽不見,腦子有病才審問他。
馬哲圍著鬼將轉了兩圈,贊道:「不愧是鬼將軍的下屬啊,這一看就是得力手下,就是沒想到被這樣對待……」
「這位一看就是實幹者,就不要開人家玩笑了。」楊槡寫了一張陳青符,給鬼將看了看,他好像看懂了,眼中流露出感激之色。
「喏,我揭掉你的定魂符,別跟我鬧了啊!」楊槡有點擔心再被砸臉。
定魂符揭掉,鬼將果然一動不動,感激的看著楊槡。
「得罪了啊。」楊槡伸手為他脫去上衣盔甲。
「卧槽,楊哥你要幹什麼,脫人家衣服幹嘛?」馬哲震驚大叫。
「你什麼骯髒思想,他穿著鎧甲上有定魂鎖,走不掉。」楊槡三下五除二,幫鬼將軍下屬脫掉上衣鎧甲,裡面還穿著一件內甲,
不過從他顯露出來的條紋線的腹肌和胸肌,其他別的都和現代人一樣,身材很強壯,放在今天也是個健身教練級別的。
身後傳來馬哲咽口水的聲音,滿臉羨慕,楊槡回頭白了他一眼:「看看人家這,再看看你那。」然後自己也偷偷看了一眼……「我擦,真有些我要是女的看到這一幕……」
鬼將軍下屬單膝下跪對楊槡行了一個古代軍禮儀,化作一道青煙,附在陳青符上,向著洞口飛去。
目送符紙飛走,李長青回過頭來,道:「楊師弟,這下面真有將軍墓?我可沒聽說過防空洞里有古墓啊。」
「八成是有,不然也不會平地生出白毛僵。」楊槡道,「別瞎猜了,找到那具白毛僵,一切都知道了。」
楊槡拿出一張藍符紙,折成紙鶴,哈了一口氣,鬆開手,紙鶴像是有了某種神奇力量加持展開翅膀向前飛去。
馬哲看呆了。「這是什麼東西?」
「藍羽鳥,能追蹤一切陰煞類的氣息,跟著它走吧。」三人跟在紙鶴後面,走了小半個小時,經過幾個岔道,結果又回到了原點,紙鶴法力散盡,掉落在地上。
「特么的,這白毛僵哪都去過,在哪都留下了陰氣,連藍羽鳥都迷路了。」楊槡鬱悶的撓了撓頭,「得想別的辦法。」
李長青神秘一笑,「楊師弟,我有個辦法,殭屍天性嗜血性狂,這裡通風又差,只要有足夠的人血,肯定能把它引來。」
楊槡一拍腦門,「這主意好,我們還可以提前布置一下,等它來了一舉拿下。」
「說的輕巧,這裡上哪去找人血。」馬哲環顧左右,一回頭髮現兩人眼睛發光的盯著自己。「你、你們這模樣幹啥?我靠,你們不是想取我的血吧!」
「我這血不好吃,白毛僵聞到只會躲得更遠,根本不會來。」楊槡先把自己排除在外。
「我……我暈血。放點血可能就要命了,看你身強體壯,放點血無甚大礙。」李長青拍著馬哲的肩膀,一副語重心長的長者模樣。
馬哲咦了一聲:「不對,我想起來了,你最開始就鼓動我來,你老實說,你是不是當時就打我的鬼主意了?」
「沒有啊,哪能呢。我說,年輕人要有奉獻精神……」
馬哲兩眼一翻:「我是虛胖,沒多少血,還是你奉獻吧。」
李長青道:「兩千五。」
馬哲眼前一亮,-「五千!」
「三千!」
「成交,說吧,放多少血。」馬哲擼起袖管,視死如歸。
「一小碗就行。」李長青解開自己的背包,取出一個粗瓷小碗。
馬哲一看他拿碗,罵道:「靠,果然是有預謀!」
李長青不顧馬哲的哀嚎,用小匕首劃破馬哲的中指,擠壓出血,還算有良心,只放了小半碗血。
搞定之後,碗里的血也揮發的差不多了,楊槡把剩餘的血抹在馬哲衣服上。
「喂喂,你這是幹什麼!」馬哲大叫,「我這可是大牌子……仿的,也值兩百塊呢!」
「白毛僵雖然沒什麼智商,但也不是純傻比,他看到沒人在這是不會過來的,你站到血線中間,等白毛僵走到你面前,我自有安排!」
馬哲汗快滴下來了,「大哥,這不會有危險吧?」
「當然不會。快點!你還想不想要那三千塊了!」
馬哲一狠心,往血線中間走去。
楊槡背過身,臉上露出一個鬱悶的苦笑,這胖子,真是要錢不要命。
沒等多久,一陣低沉的腳步聲從洞穴對面傳來,夾雜著一兩聲類似野獸的咆哮。白毛僵來了!馬哲雙腿情不自禁的抖起來,「哥,我怕……」
「不要出聲,等他到你面前,我有安排!」
楊槡對李長青招了招手,兩人一起躲到旁邊的避難洞里。
腳步聲越來越近,馬哲瞪大雙眼盯著遠處,終於,一個高大的身影出現在三彩蓮花燈的光照範圍之中,像一隻馱著背的老頭,搖搖晃晃的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