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外遇險
「前路難走,後路已無,小友,別來無恙。」
城門外,兩道身影站在大道中央,雖說周圍的行人不多,但都旁落無人的從二人身旁走過,每當要碰到時又會以一種不可思議的角度避開,彷彿身處的不是一個空間一般。
「皇甫大師?你這麼在這?」
凌雲停下馬匹定睛一瞧,面前的二人正是皇甫程和他的弟子。
「我可等候你多時了,凌雲小友。」皇甫程的臉上露出瘮人的微笑。
何澤翻身下馬,沉聲說道:「是敵人,戒備。」
「不要聲張啊,周圍還有百姓呢。」
可當凌雲一轉頭,剛才還走動的百姓全都不見了,周圍的建築也變得模糊不清,,一個個不善的面孔浮現在周圍,其中還有幾個熟人。
「天羅地網之陣。」凌雲臉色有些難看。
天羅地網之陣,江湖中的一位前輩所創,其目的是在與敵人對決時將其轉移到別處,不傷及無辜,這是其中的一種。
「你就是皇甫程?」何清清問道。
皇甫程笑呵呵的回道:「正是在下,久仰何家長女大名。」
很難想象在凌雲面前孤傲的皇甫程會對何清清如此放低姿態。
「我之前從未聽說過江湖上有你這號人,你很有意思。太陰體的消息是你放出去的吧?憑此條,你就可以死了。」何清清平淡的聲音中摻雜著殺意。
「哈哈,不愧是何家長女,光是憑這股氣勢就不是我等俗人能夠企及的。不過,有諸位江湖同道在此,鹿死誰手還尚未可知。」皇甫程完全不在意何清清的威脅,反而放聲大笑。
「雪狐山,天華聖地,永柳山莊,還有雷雲谷,你們也想和何家為敵嗎?」何清清看向周圍虎視眈眈的眾人,冷冷的說道。
凌雲粗略的環顧了一圈,周圍竟有數百號人齊聚在此,為首的幾位分別是一位渾身透露著死氣但濃妝艷抹的婦人,皺紋橫生的老嫗,面色肅穆的中年劍客,以及柳彩,這個凌雲最不願意麵對的女人。
「不不不,何少主誤會了,我們並不想要與何家為敵,雪狐山想要的只是這個小子。」婦人翹起蘭花指對準凌雲,目光中滿是怨毒。
柳彩在一旁抱肩冷笑,「沒錯,太陰體什麼的無論真假我不在乎,唯有這個叫凌雲的傢伙,必須死!」
「淫賊人人得而誅之!」
聽到這番話后隱藏在凌雲身體里的琳終於忍耐不住了,衝出來怒吼道:「放屁!凌雲一沒嫖你二沒睡你,只是誤打誤撞進入了你的洞府,誰讓你洗澡不穿衣服?我們道歉也道了,該做的禮數也已經做足。倒是你這個惡毒的女人一直不依不饒,幸好我把當時的場景記錄了下來,我現在就公之於眾還我家凌雲一個清白!」
人群中的男同胞們開始竊竊私語起來,都一副好奇的模樣看向柳彩。
「無恥!下流!」柳彩哪經歷過這場面?一張俏臉紅到了脖頸。
「你真的把那時候的場景記錄下來了?」凌雲小聲向琳問道。
「我騙她的啦,誰讓她說話這麼難聽?等等,你問這個幹什麼?不會是想重溫一下吧?」
「沒沒沒,絕對沒有。」
凌雲堅決的否定了,就是內心有點小失落。
何清清沒搭理這兩臨陣前還能鬥鬥嘴的冤家,反而向為首幾人發難:「我乃何家少主,何清清,還未請教各位前輩的名號,以及,是否能代表背後的勢力,還是僅僅只是虛張聲勢?」
「聽聞長擲城有太陰體出世,在下是受天華聖地掌門命令前來一探究竟,並沒有與何家為敵的意思。」天華聖地的長老,也就是那位老嫗,搖搖頭說道。
天華聖地是一座很古老的勢力,完全由女子組成。鼎盛時期是雨露仙子那一代,也就是上一代太陰體,當時她和身為太陽體的飛揚道長聯手之下幾乎無人能敵。後者無門無派,天華聖地也就理所當然的成了天下最頂尖的勢力之一,江湖地位幾乎就和現在的何家差不多。
不過那都是過去式了,如今天華聖地沒落已久,現在的影響力和號召力都大不如前,面對如日中天的何家自然是不願與其為敵。
「何少主言重了,在下是鐵柳山莊莊主秦安,此番來次並非是要結下仇怨,如果何少主需要在下,願獻微薄之力助何少主渡過難關。」
話雖如此,但鐵柳莊主還是和其他幾人保持一列,明顯是想渾水摸魚的意思。
濃妝婦人有些惱怒的開口道:「妾身雖身為雪狐山執事,但同時也是紅玉的師尊,徒兒被侮辱事後還被殺害,這口氣我是萬萬不能忍下的。」
「我能代表雷雲谷,何家雖強盛,但這裡是巨州,雷雲谷才是這裡的主宰。」柳彩也開口道。
何清清不屑一笑,「區區幾個不入流的勢力,安敢與何家作對?你們還不夠格!」
此言一出,在場的所有人的臉色都變了變,何家威名遠揚,想要對付他們簡直輕而易舉。
「哈哈,這話你讓父親來說我或許還會忌憚一二,可是你嘛,還差點份量!」
嘭的一聲,一道人影從天空中墜落,此人身形極其魁梧,生著虎眼鷹鉤鼻,臉上露出放蕩不羈的神情,正是雷雲谷主,雷傲!
隨著一聲鳥鳴,一隻神異的飛禽從高空中盤旋而落,站在了雷傲的身後,恐怖的氣勢讓周圍的人都不禁向後退去。
「太陰體,黃成子的遺藏,我全都要。」雷傲獰笑著說道。
此言一出,全場啞然無聲。
何家。
身為何家家主的何甫成坐在客房的桌前,上面的茶杯還是滿的,但已經不冒熱氣了,何甫成拿起來飲了一口,繼續翻閱手中的資料。
這些事他完全可以交給手下去做,他只是個凡人,一直這樣遲早會吃不消。
「如果何老家主看到這一幕估計會很欣慰吧,可惜,他再也見不到了。」
何甫成的影子中鑽出一個臉色蒼白的男子,滿臉譏笑。
何甫成手中的動作沒有停止,淡淡的問道:「有事?」
「你那寶貝女兒似乎在巨州遇到了些麻煩……。」
「我知道,這件事你不用管。」何甫成的語氣變得強硬起來。
「呵呵,你那個女兒太過叛逆了,新的太陰體已經出世,她卻沒有告知何家,單憑此條,我就可以殺了她!」
「你不敢,你只是我的影子,何必在此虛張聲勢呢?這件事是你越界了。」何甫成冰冷的說道。
「你太過縱容她了,日後她肯定會把你當做墊腳石踩在腳下,就像當初你和你的父親一樣。」男子語氣不善的說道。
他和何甫成之間是一體的,一榮俱榮一損俱損,但他又不是何清清的父親,自然不會讓何甫成做出對自己不利的事情。
何甫成沉默了片刻,說道:「我自有對策,這件事你的人不需要插手,我的一位老友在巨州,有他在不會出事。」
「老友?」
「林山南。」何甫成緩緩吐出這三個字,明亮的眼神中充滿了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