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搬家

日子很快就到了年三十。

別的家庭親戚眾多，走親訪友的熱鬧景象同，江家雖然早早就把家裡妝點一新，門口還掛了紅燈籠，看著十分喜慶的模樣，但實際團年的就只一家三口。

江爸爸家四代單傳，江媽媽也家裡的獨生女，兩方長輩早幾年陸續離世，除了一些至交好友，家裡沒別的親戚。

家同病相憐的還林哲家，而且林哲夫妻倆沒孩子，家裡看著還更冷清一點。因此當初買房，兩家一合計就乾脆買了一起，倆隔壁既熱鬧，也能相互照應。

今年節依然兩家搭夥團年，一早江媽媽師母就廚房忙了起，江爸爸林哲兩坐客廳喝茶，表情非常愜意。

「等到明年，家裡就熱鬧了，再幾年就更熱鬧了。」江爸爸捏著茶杯，滿足地咂了一口茶。

林哲也笑：「明等傑了，一看就知沒騙了。那孩子真錯，年紀了點，但比同齡穩重多了。」

廚房裡江媽媽也師母說起事：「鍾姐，明一定，幫掌掌眼。」

師母嗨了一聲：「用說也。家聽老林傑傑的，老早就想見見了。再說了，親眼看看，哪能放心地把秋秋交給啊！」

卧室里，起床洗漱的江懷秋正任傑視頻，因為仍禁聲期，主聽任傑說。

「……剛才那表妹，今年十歲。」把吵著鬧著看看哥哥幹嘛的表妹推門，任傑回到書桌，趴桌看著平板里的江懷秋刷牙洗臉。

「媽妹妹的女兒。爸那邊口很簡單，就只爺爺奶奶，但媽那邊家庭。媽排行老三，面兩哥哥，面一妹妹，表兄妹里排行第七，剛才那最的十，姨媽的三女兒。」

江懷秋刷牙的手一頓，驚訝地瞪了眼睛，瞳孔里明晃晃寫著兩字：十！

任傑埋頭笑了一會，點頭：「外公外婆AO家庭，除了舅Alpha，舅姨媽媽都Oga。媽生了之後了點意外，切除了一側輸卵管，所以只一。」

江懷秋吐嘴裡的泡泡，猶豫了一會拿起旁邊的畫板寫著：那舅生了幾？

任傑看到句話，頓忍住噴笑，笑得江懷秋頂著一張關公臉，惡狠狠地畫板寫著：好奇行啊！

「行行行，當然行！」任傑努力控制住嘴角，憋了好一會才緩，「舅生了兩，姨媽三，舅媽生了四。」

兩……那還好。

江懷秋明顯鬆了口氣的表情再次惹得任傑噴笑聲，氣得江懷秋把平板一扣，自顧自地洗臉了。

任傑頓後悔了，求爹爹告奶奶：「錯了～哥真錯了～把平板立起吧！求了～」

十聽到屋裡隱約傳的動靜，跑到客廳跟告狀：「七表哥哭！肯定被欺負了！就說娛樂圈很險惡吧！」

任傑姨媽無語地看了眼鬼的女兒，轉頭問任媽媽：「東東怎麼了？一早就躲卧室里。雖然從就愛說話，但也會樣躲著啊！真的遇什麼事了？真什麼事就退圈，違約金咱兄弟姐妹幾湊湊也湊，了賣一套房！」

任媽媽哭笑得：「什麼跟什麼啊，怎麼就扯到賣房了？」

頓了頓，打著哈哈：「能什麼事經紀商量吧。十估計聽錯了，東東那孩子又知，流血流汗流淚的，打見哭幾次？」

「那多了了，」姨媽毫留情地拆台，「說的流血流汗流淚那對外，家裡沒少哭。候被家老搶了棒棒糖，東東邊哭邊追追了一條衚衕的事忘了？」

「……」

「東東孩子打就安靜，就算哭也只自抽抽跟貓似的。」姨媽說著轉頭看向女兒，「所以肯定聽錯了。」

「沒聽錯！七表哥肯定哭！」

「那打賭，如果一會七表哥沒哭，今年的壓歲錢全部交。」

「賭就賭，誰怕誰！」

「好，拉鉤吊。」

「拉鉤吊一百年許變！」

女兒拉完勾，任傑姨媽得意地看了任媽媽一眼。

任媽媽：「……」

房間里，任傑還知自己成為騙取表妹壓歲錢的幫凶，正江懷秋商量明登門的事。

「真的用穿正裝嗎？」

洗漱完的江懷秋坐平板，拿著畫板寫：穿正裝也怪了，就像平那麼穿就行。

任傑看著畫板，些擔心：「會會顯得穩重？」

江懷秋翻白眼：就算穿老頭衫，爸媽也知比七歲，何必硬充門面？

任傑想想也，又問：「那什麼候合適？」

江懷秋：想什麼候？

任傑好意思地舔舔唇：「當然想越早越好……說好了間，昨晚收工就想直接。好久沒見了……」

聽到話，江懷秋臉頰微紅，抿抿唇，畫板寫：那就早點啊。

寫到猶豫了一，還紅著臉後面加了一句「也想」，然後才翻轉畫板，整躲畫板後面，只露了一雙眼睛。

看到句話，任傑只覺得心尖又軟又酸，恨得馬現江懷秋面，狠狠地把抱進懷裡。

惜世界沒超能力。

任傑看著江懷秋的眼睛，低語：「好想一閉眼一睜眼就到明啊……」

管任傑如何祈望，間依然按部就班地走著，等到第二年初一真正臨，才後知後覺感覺到了一絲緊張。

任媽媽看著兒子一早就起床準備，早早收拾好自己就客廳里回晃悠，臉肉眼見的慌張，忍住笑了起，用手肘捅了捅身旁的任爸爸。

「當初第一次家一模一樣。」

任爸爸輕咳一聲，抬頭囑咐任傑：「了之後江家父母問什麼答什麼，問別搶著說，寧願覺得嘴笨，也別亂抖機靈。」

任傑點點頭。

任媽媽接話：「邀請秋秋家裡的事用著急，看自己的意願，等一沒事，千萬別催，知嗎？」

任傑又點點頭。

看著兒子緊張到一副神魂竅的模樣，任爸爸嫌棄地嘖了一聲，看向老婆：「當年比強多了。」

「得了吧！」任媽媽翻了白眼，起身把兒子摁原地，幫理了理衣領，「沒事，兒子么帥么優秀，肯定喜歡。」

任傑勉強笑笑，又舔舔唇，心裡仍些忐忑。等約定間抵達，看著江懷秋笑著走門，瞬間就忘了緊張的原因，三步並作兩步地沖，緊緊抱住了江懷秋。

「哥……好想……」

江懷秋一子瞪了眼睛，手忙腳亂地想推開。

任傑頓滿了：「哥昨還說想……叔叔阿姨好！」

任傑慌慌張張地放開江懷秋，局促地站門口，手腳都知該怎麼擺放。

江媽媽捂著嘴笑了一會，才開口招呼：「好，叫東東以吧？，快進屋，外面冷。」

「嗯……好。」任傑紅著耳朵應了一聲，抬腳就往屋裡走，還沒走兩步就聽到背後傳孫家寶的聲音。

「任傑！禮物！」

「哦對！」任傑連忙往回跑，從保姆車搬了一堆東西，然後又挨著搬進屋。

江懷秋看著一堆補品、禮盒，忍住揉了揉額頭，拿起畫板寫到：讓別帶禮物嗎？

吭哧吭哧忙著搬禮物的任傑瞄了眼畫板，非常認真地搖頭：「別的都聽的，行。」

江媽媽嘴裡也說著「何必么破費，也多了」的話，但看錶情還很開心的。

而江爸爸一直沒說話只一旁默默觀察，聽到任傑說「別的都聽的」，臉終於露一絲滿意的微笑，開了金口：「東東，，東西就先放那，跟喝杯茶。」

「好。」任傑放手裡的花膠，跟著任爸爸了客廳。

坐后，便例行的老丈盤問女婿間，江懷秋想阻止，卻被江媽媽拉了壯丁：「都固定流程，就別操心了。幫媽媽把吃的搬到廚房，剩的分門別類放好。」

江懷秋沒辦法，只能抱著花膠乾貝，跟著媽媽一步三回頭地走了。

沒多久，林哲夫妻倆也了，場面瞬間了點一月江懷秋被三堂會審的感覺，直到吃飯，才再次看到男朋友的正臉。

被審了一午的任傑狀態還錯，表情平看著並沒什麼委屈滿的感覺。

點像第一次喝酒的樣子……江懷秋看著異常乖巧的任傑，一子回憶起了錄《ACE》期間的事，臉露了懷念的微笑。

餐桌，任爸爸拿自己珍藏的茅台：「喜的日子，喝一杯怎麼行？秋秋就別喝了，嗓子還沒好。」

林哲看到酒瞬間眼睛一亮，忙迭地接話：「對對對，老江說得對了！，傑滿！」

師母看了一眼，沒說話，算默許了喝兩杯的行為。

江懷秋些擔心地看了任傑一眼。知任傑酒量算好，喝的又高度數的白酒，只怕沒兩杯就得醉倒。但想想任傑喝醉后的樣子，又放心了，左右睡一覺，又會發酒瘋，問題。

果然，才喝了幾杯到半兩的量，任傑就已經兩眼發木，雖然臉還白嫩嫩的見頭，但江懷秋知已經喝多了。

眼看江爸爸又給任傑倒酒，江懷秋連忙伸手阻止，然後拿起畫板寫到：東東酒量好，已經醉了。

「醉了？」江爸爸看著一臉淡定的任傑，些疑惑地叫了一聲，「東東。」

任傑慢了半秒才轉頭看向，眼神看著些虛，就像近視眼對焦一樣。

江爸爸一看樂了：「還真。孩子，酒量好怎麼也說一聲，就只知悶頭喝。」

林哲端著酒杯笑：「孩子樣的，實誠。」

「實誠了也好，被看準了灌酒怎麼辦？」

「放心吧，孩子實誠歸實誠，但也笨的，什麼候該喝什麼候該喝，心裡門清。」

「那就好。東東啊，喝了，咱多吃點菜。」

任傑慢了半拍點點頭，拿起筷子想夾菜，卻老夾。江懷秋看著好笑，拿起筷子幫夾了一塊糖醋排骨放的碗里。

任傑低頭看看碗，又抬頭看看江懷秋，忽地咧嘴一笑：「謝謝老婆。」

「噗！」

「咳咳咳！」

江爸爸林哲同被嗆到，江懷秋臉一子爆紅，想罵又罵，一旁的江媽媽還煽風點火。

「東東，剛才叫秋秋什麼？」

任傑想了想，堅定地回答：「老婆。」

師母憋著笑，逗：「還沒結婚呢，秋秋還老婆。」

任傑沉默了一會，認真：「早晚會結婚。」

見一本正經，問答的，林哲也了興緻，逗孩：「至少現，總能亂叫吧？」

任傑反應了一林哲話里的意思，等明白頓委屈地看向江懷秋：「老婆……」

江懷秋已經快羞憤致死，拿起畫板寫加粗地寫到：許叫老婆！

任傑盯著板子看了好一會，終於委委屈屈地閉了嘴，拿起筷子戳碗里的糖醋排骨。

江懷秋鬆了口氣，放畫板拿起筷子吃飯，投喂一任傑。只每次給夾菜，任傑都露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看樣子很想說點什麼，卻又敢。

安靜地吃了一會東西，任傑終於被涌的酒氣催生了困意。很想就地栽倒睡一覺，但潛意識又覺得能樣，最後只能看向江懷秋，猶豫了好一會才開口：「寶寶想睡覺。」

「噗！」

「咳咳咳！」

江懷秋：「……」

***

等任傑睡醒，已經黑了，外面起了鵝毛雪，開著地暖的屋內卻暖意融融。

任傑起身看著周圍陌生的環境，反應了一會才記起自己哪，而喝醉之後的記憶也此回籠，瞬間擊穿了的防線——居然當著秋哥父母的面，把心裡對秋哥的稱呼全都叫了！

江懷秋端著湯進屋，便看到任傑整床折成了二字型，臉埋自己的膝蓋，一副悔當初的樣子。

把湯碗放床頭櫃，江懷秋壞笑著拿起胳膊夾著的畫板，幸災樂禍地寫到：後悔了吧？

寫完后，抬手拍了拍任傑的肩膀，等一抬頭就把畫板懟了。

任傑愣了一秒才反應，看著畫板哭笑得：「哥……怎麼還幸災樂禍啊……」

江懷秋收回畫板寫到：反正臉都被丟光了，還許找點樂子啊？頭痛痛？

任傑感受了一，搖搖頭：「還好，怎麼痛。」

江懷秋：痛就好，把湯喝了，養養胃。

見任傑起身床，坐床邊端起湯碗慢慢喝著，江懷秋畫板寫到：老實交代，一直偷偷心裡那麼叫呢？

任傑看了眼江懷秋展示的畫板，差點嗆到，好一會才回答：「偶爾吧……」

江懷秋才信偶爾，但看耳朵都著火的樣子，決定發慈悲地放：反正以後許叫老婆！

任傑放喝完的湯碗，笑著問：「結了婚也許？」

江懷秋臉微微發紅：反正許！

「好吧，」任傑遺憾地點點頭，忽然靠近江懷秋，「那寶寶，驗收一的學習成果嗎？」

江懷秋看著近咫尺的任傑，抓著畫板的手一松，緩緩閉了眼睛。

得說，任傑學習能力確實很強，一月沒見光花樣多了少，還知用嘴唇包住牙齒防止受傷。

江懷秋被親得渾身發軟，整都被任傑壓到了床。

眼看地利，非常適合做點什麼，敲門聲傳，江媽媽的聲音隔著門傳了進：「秋秋，東東醒了沒？吃晚飯了哦！」

任傑一子從江懷秋身彈了起，剛才還知識儲備豐厚，游刃余的樣子瞬間消散：「醒、醒了！阿姨馬就！」

江懷秋看著任傑因為江媽媽的聲音瞬間局促起的神情，心裡無聲地嘆了口氣。

果然……爸媽的監督談戀愛最討厭了！

因心裡揣了點滿，江懷秋吃飯就些懨懨的，任傑見狀，飯後提想踩踩雪。江懷秋自然會放么好的單獨相處的機會，戴帽子手套圍巾就任傑一起了門，區里四處蹓躂。

江懷秋家所的別墅區建成間比較早，安保雖然嚴密，但綠化做的並如意，反而每家每戶自己的院子弄得聲色。邊探一支臘梅，那邊四季常青的綠植，哪怕枯枝被雪妝點之後也別一番意趣。

任傑牽著江懷秋的手，兩安安靜靜地走區里，一路只聽得見踏雪的嘎吱聲。

了一會，任傑開口問：「剛才吃飯看好像心情好，怎麼了？」

江懷秋抿抿唇，走到一路燈，拿起畫板寫到：總覺得快了，說見父母快，也點快，的意思……

江懷秋越寫越亂，乾脆一劃拉把字全消了，然後捏著筆對著畫板絞盡腦汁地組織語言。

任傑身旁看著，一子笑了，拉住江懷秋的手，低聲：「明白的意思，也希望能單獨相處，但現樣也很開心。

「老實說之決定告白想了很多，也猶豫，最擔心的就害怕覺得年紀而拒絕。非但沒擔心，甚至搶面告白，真的很高興。

「么快就見父母也些驚訝，但並覺得負擔，真的想一起一輩子，能么快得到爸爸媽媽的認，對最的鼓勵。」

任傑頓了頓，又接著說：「其實倆相互告白的當晚，就把件事告訴爸媽了。」

江懷秋聞言一子瞪了眼睛。

任傑見狀連忙安撫：「用覺得壓力，只想瞞著。其實如果公司堅決反對，真的很想向全世界宣布，一起了。」

任傑說著，些好意思地撓了撓臉頰：「至於其的……咳咳，那，其實買了套房子……三環，離工作室很近，安保很好……面積概五百平米，正準備裝修。想裝一琴房，一練舞室，還一視聽室……、覺得如何？」

江懷秋看著昏黃的路燈，整異常溫柔的任傑，忽然覺得，兩之間，也許任傑才那七歲的。

江懷秋拿起畫板，認真寫：還想一錄音房，帶全套設備的那種。

任傑笑了：「好。」

江懷秋：裝修的錢付。

任傑點點頭：「好。」

江懷秋：再弄電競房如何？

任傑：「好啊！」

江懷秋任傑紛紛揚揚的雪規劃著未家，雖然氣溫已經降到了零八度，兩卻一點覺得冷，彷彿頭頂的路燈一輪暖陽，融化了冰雪，也溫暖了身心。

***

五月後。

「東東，箱子放哪？」一彪形漢抱著紙箱問正客廳開箱拿東西的任傑。

任傑起身走看了一眼：「秋哥收藏的唱片，放錄音室。」

「好嘞！」彪形漢抱著箱子就往錄音室走。

聽到倆的對話，也搬箱子的兩一子沖了，抬手就搶彪形漢手裡的箱子。

「老羅箱子重吧？幫拿。」

「還吧，就那身板，還別湊熱鬧了！」

「也就比高半頭，咱倆半斤八兩嫌棄還嫌棄呢！」

「那高半頭啊，咋地？服Bale啊！」

「掰就掰怕了成！」

羅海抱著紙箱狠狠一推，把兩推了趔趄：「瞧起誰啊？一練Breaking的能比倆力氣？」

說完羅海健步如飛地跑進錄音室，看著正整理唱片的江懷秋，溫言細語地問：「懷秋，放哪啊？」

江懷秋回頭看向，微微一笑：「放那就以了，謝謝師父。」

「嗨，客氣啥！」羅海嘿嘿一笑，輕手輕腳地放紙箱，轉身了錄音室。

客廳里的兩見一臉蕩漾地走，同嘖了一聲。

「真傻傻福，懷秋好幾箱子都被撿著了！」

「！倆也就被懷秋叫了一次二師父三師父，都撈著好幾句了！」

「倆真那麼想聽，如讓江老師給倆錄音，以循環播放那種。」一聲音忽然從倆背後傳。

「誒主意錯誒！」

「好好，但會會點分？」

「當然分啦！」王彤彤喊一聲，「門外那麼多東西還快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