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我是你的男人
「別再喝了。」
秦銘的聲音溫柔,如同片片羽毛,落在人的心尖兒上,酥酥麻麻。
許菁遲疑了一下,隨即又有些不滿道,「別管我。」
說著,她便推開了秦銘的手,將杯中的酒喝盡。
秦銘微微皺了皺眉,「你似乎,很不開心。」
許菁的眸色微動,並未答話,只是一杯又一杯喝著。
秦銘察覺到事情有些不對,一把奪過許菁的酒杯,放在桌上。
許菁怔了怔,像受了什麼委屈似的,眼眸微微泛紅,「連你也要控制我么?」
秦銘的神色微動,眼眸低垂,「我只是不希望你難受。」
許菁手中的動作倏地一頓,忽然抬起頭,問道,「你的父母待你好嗎?」
未待秦銘開口,她便又自顧自地說道,「一定很好吧。」
「我沒有父母。」
許菁愣了一下,抬眸看向秦銘,卻聽得他又補充了一句。
「我只有爺爺,父母在我很小的時候就去世了。」
「哦,這樣啊。」許菁慢慢垂下頭,情緒似乎有些失落。
她緩緩抬手,摸向了自己受傷的臉頰,輕嘲一笑。
「不過比我強些,有父不如無父。」
秦銘察覺到她的異樣,眸光慢慢落在她的臉頰上,隨即俊眉便不由得皺起。
仔細看,兩邊臉頰的肌膚確實不一樣。
許是因為時間太長,臉上有些脫妝,右邊臉頰隱隱約約能看到些許紅印,似是被人掌摑所致。
秦銘的面色瞬間沉了下來,眸中隱含怒意,卻努力壓制。
「你的臉……」他遲疑了一下,還是出聲問道,「是因為你父親?」
許菁下意識捂住右臉,又覺得難堪,便慢慢鬆開手,別開了臉,「我已經,沒有父親了。」
許是酒精的作用,她的情緒難以控制,雙眸紅通通的,淚花閃爍。
她從來沒有在別人面前,展示自己軟弱的一面。
但是此刻,她卻像被觸碰到什麼機關似的,突然十分委屈。
秦銘心中一痛,不由得伸出手來,想要為她撫平傷痛。
只是,在他的指尖即將觸碰她時,他卻忽然想起了什麼,慢慢放下了手。
「若是不開心,便不要想了。」
「是啊……」
許菁的腦袋暈乎乎的,雙眼迷濛,口中卻不由自主地喃喃著。
秦銘心中不忍,扶她起身,「走吧,我送你回家。」
他極其自然地攬住她的肩膀,將她護在懷裡。
沁入鼻尖的是滿滿的年輕男性氣息,讓許菁的心猛烈地跳動了幾下,小臉也跟著紅了幾分。
身上的熱度似乎在逐漸攀升,不知是醉意,還是那緊緊挨著的溫度。
他緩緩拉開車門,讓她坐下,又溫柔地幫她系好安全帶。
密閉的空間內,兩人靠得極近,溫熱的鼻息悄然縈繞,緩緩交織。
雖然車內的空調開得很低,但許菁身上的熱意卻絲毫未減。
她的心跳聲越來越大,思緒也越來越亂,腦袋也越來越沉。
……
迷迷糊糊之中,她似乎被秦銘扶進卧室,躺在了床上。
秦銘找來了一條熱毛巾,擰乾,慢慢觸碰她的右臉。
絲絲縷縷的熱氣舒緩了肌膚,也使得醉酒中的許菁越來越困。
她睜不開雙眼,覺得喉頭髮癢,只能小聲地咕噥著,「好渴……」
秦銘聞聲,給她倒了一杯溫水。
可是,她的頭越來越暈,只想睡覺,不肯張嘴。
秦銘無奈,只能扶著她輕靠在自己身上,低聲地誘哄。
「乖,喝點水再睡。」
似是聽到他的話,許菁微微張了張唇,好看的長睫輕輕顫了顫。
秦銘將杯中的水一點點給她喂下,又小心翼翼地擦拭她唇邊的水漬。
懷中的女人小臉酡紅,櫻色的唇瓣水嫩又柔軟。
她總是用堅硬的盔甲偽裝自己,倒是第一次在別人面前,露出這般毫無防備的模樣。
他看向她的眼神,頓時深了許多,淡色薄唇也不由得慢慢抿緊。
淡淡的馨香與酒香慢慢混合在一起,好像是某種濃烈的催化劑,在激發著對方心底一直壓抑的情緒。
他微微低頭,緩緩向她靠近,忍不住想與她更近些。
隨著距離的越來越近,他的呼吸也漸漸亂了。
就在雙唇即便相觸的那一刻,她忽然皺起黛眉,嚶嚀了一聲,「唔……」
秦銘倏地一怔,立即回神,拉開與許菁的距離。
平復好自己的心跳后,他又忍不住在心中暗嘲。
明明自己這麼多年都等過來了,卻差點因為她醉酒,亂了心緒。
無論以前還是現在,她輕輕的一個動作,都能挑起自己的萬般情緒。
他頗為無奈地嘆了口氣,慢慢幫她掖好了被子。
正欲轉身離開,忽然聽得她出聲道,「別走……」
秦銘一愣,滿目的不可置信,不禁回頭看她,卻發現對方依然雙眸緊閉,似乎還在睡夢中。
看來,她只是在囈語而已。
秦銘暗暗鬆了口氣,卻又忍不住有些失望。
若是她能夠在清醒的狀態下,對著自己說這樣的話,那該多好。
「媽媽,不要拋下我……」
她似乎做了噩夢,神情痛苦,淚水順著眼角緩緩滑落。
秦銘的心中不禁一痛,伸手將她眼角的淚,輕輕拭去。
「弟弟,弟弟……」
她無意識地喚著,纖細的手指下意識拉住秦銘的大手。
秦銘手中的動作倏地一頓,俊眉慢慢擰起。
「我不是你的弟弟,也不想做你的弟弟。」
許菁沒有聽到,只是將他的手拉得更緊了些,又喃喃地重複了兩句。
秦銘看著她,眉頭緊皺,很快,嘴角又慢慢勾起了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
他俯下身來,在她的額頭留下輕輕一吻。
慢慢地,他移至她的耳畔,低低開口,「沒關係,我會讓你記住,我是你的男人。」
低沉而又富有磁性的嗓音,極具蠱惑性。
許菁什麼也沒聽清,只覺得這聲音很好聽,不由得跟著輕輕嗯了一句。
秦銘未再說話,只是嘴角的笑容愈發濃了。
次日,伴隨著一陣鬧鈴聲,許菁終於緩緩睜開眼眸。
宿醉的後果就是,腦袋彷彿裂開般疼痛,身子也沉重極了。
她伸手揉了揉腦袋,慢慢掙扎著,想坐起身來。
不經意間,她的手似乎碰到了什麼東西,溫熱又順滑。
她心中奇怪,雙眼迷濛,慢悠悠地轉向身旁。
只是,下一瞬,她的瞳孔便驟然一縮,睡意全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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