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Chapter 7

深藏功與名的四隻企鵝走在安靜的街道上，附近的槍聲與他們都沒有任何關係。

它們手裡拿著彩虹沙冰球，一搖一擺的走在回哥譚兒童動物園的路上，這裡是學校區，來的人實在是少之又少，它們也絲毫不擔心會被人類看見。

「瑞克，我們今晚賺了多少？」斯基伯可沒有忘記走之前，瑞克襲擊了每一個可憐的、倒在地上的拿著軍火的暴徒。

以瑞克的貪心程度，斯基伯完全可以大膽的猜測，一個都沒剩。

瑞克嘿嘿笑了兩聲，它從嘴裡吐出大量軍火，毫無疑問全都是剛才從暴徒手裡繳獲的武器物資。

正如斯基伯所預料的那樣，瑞克帶走了所有被它們打倒的暴徒的武器。

「這些可以作為我們的戰略儲備物資，用於應對我們的敵人、世界末日、冰川融化等一系列問題。」科瓦斯基圍著軍火走了一圈，他分析道。

「哥譚這令人驚訝的自由程度，在紐約市可見不著這麼多武器。」科瓦斯基說。

「我的決策從來沒有出現任何問題，哥譚市我們來對了。」斯基伯露出一個「如我所料」的表情，它屈起鳥翅半倚在科瓦斯基身上。

用人類的軀體來表述企鵝的這個行為的話，就是把手臂搭在另一個人的肩膀上，半倚著對方。

普萊維特捂著喙偷笑了兩聲，它的眼中充滿了奇幻和幸福的想象。

「我們可以用這些武器在黑市換食物。」普萊維特說。

「這是我們的戰略儲備，普萊維特，你居然想用這些寶貝兒去換食物？」斯基伯不可置信的問。

「食物？不，它們可以換成材料，我們現在的首要目的是提升我的科技水平，研究更多的發明。」科瓦斯基說。

斯基伯看了眼科瓦斯基道：「你的發明？你是指你那絕對會出問題的發明嗎？我寧可給普萊維特換食物。」

科瓦斯基連忙改變了自己的說辭道：「咳咳，提升我的科技水平，就是提升我們的科技水平，以此才能更好地應對突發事件。」

「斯基伯——」普萊維特嗲聲嗲氣地喊道。

「斯基伯。」科瓦斯基可憐巴巴的喊。

它們都知道，斯基伯最受不了的就是它們撒嬌，它一定會從它們之中選擇一個。

這時，意識到自己的同伴想從自己手中搶走這些收藏品，瑞克立刻露出一副護犢子的模樣。

它護著那些槍械，嘴裡發出警告的聲音。

「不，瑞克，它們應該做一些更有意義的事情，而不是待在你的肚子里。」普萊維特柔聲柔氣地說，同時向瑞克靠近。

「有意義的事，是，是的，它們在我的超精密計算下可以兌換成大量的材料和儀器。」科瓦斯基拿著算盤進行高速運算后冷酷地說，這就是理工男企鵝。

科瓦斯基的腦子裡只有科學和實驗，兄弟只能靠邊站。

在瑞克眼中，他的這兩個兄弟才是瘋子，想奪走他所愛的瘋子。

瑞克的喉嚨里發出威脅的呼嚕聲，或許下一秒它就會從嘴裡吐出一把電鋸。

然後對它的兄弟們進行殘酷、瘋狂的電鋸攻擊。

察覺到瑞克現在的狀態並不穩定，斯基伯的表情有些不好。「瑞克我的老夥計——」你必須保持冷靜。

這話斯基伯還沒說話，瑞克的表情一變，它半縮著身體露出一個可憐兮兮的表情，它沖著斯基伯嗚嗚咽咽了一陣。

隨即瑞克乾脆坐在地上哭起來，就像個想要櫥窗里飛機模型而父母不給買的可憐臭小孩兒。

斯基伯沉默了一秒，它扭過頭一鵝一腳踹開了準備從瑞克手裡搶軍火的科瓦斯基和普萊維特。

「就像瑞克說的那樣，這些東西是它的了，在非必要的情況下，瑞克有權享有它們。」

科瓦斯基不滿的發出聲音：「你在偏心瑞克，斯基伯，這對我和瑞克不公平。」

「而這會讓瑞克持寵而嬌的，斯基伯。」普萊維特雙翅環胸，一副被斯基伯的偏心傷害到了的生氣模樣。

科瓦斯基詫異地看了眼普萊維特，難道日常仗著斯基伯的偏心持寵而嬌的人不是普萊維特？

「有嗎？偏心？」斯基伯的聲音顯得很意外。

他從來沒有半點覺得自己有任何一點偏心的行為，他向來公正。

「我從不偏袒任何一個人，夥計們，我們是軍人，是訓練有素的軍人，偏袒只會滋生不滿！」斯基伯聲線嚴肅地說。

斯基伯的聲音就像是往常每一次教導它不成器的門生時用的口氣一模一樣。

不僅僅是它們的長官，也是一位戰功赫赫、出色完成了眾多任務的軍官。

科瓦斯基的表情有些無語，它耷拉著眼皮，用平靜的聲線說：「很好，斯基伯。如果你沒有一邊說著「公正」的話，一邊像安撫小嬰兒那樣安撫瑞克的話，我想還可以增加至少三十個可信點。」

只見科瓦斯基說這話時，他們的長官正像個慈愛的老母親那樣站在瑞克身邊。

斯基伯不僅把自己的彩虹沙冰球分給了瑞克，還在瑞克張著嘴巴「汪汪」大哭時，將翅膀伸進瑞克嘴裡讓瑞克吮吸。

就像是嬰兒討不到奶嘴大哭時，將手指伸進嬰兒嘴裡假裝奶嘴的媽媽那樣。

而這招對待「小寶寶」瑞克顯然很有效果，得到了雙份沙冰和手指吮吸的瑞克很快就安靜了下來。

「就像我說的那樣，這些是屬於瑞克的東西了。」

達成了目的的瑞克立刻收斂了剛才還哭兮兮的表情，它頂著科瓦斯基和普萊維特略帶恨意的目光，吃下了雙份的彩虹沙冰球。

瑞克哼著小曲兒將那些武器一一吃進了肚子里，吃完還打了個嗝兒，可謂是把挑釁度拉滿了。

而當它們悄悄溜進動物園，進行了大半個晚上的施工之後。

終於，科瓦斯基宣布，他們的基地施工完成了三分之二了，這意味著除了一小部分設施——

比如普萊維特的游泳池、瑞克的炸藥房間和他們的秘密超地下存放室外，其他都已經修建完畢。

第一個修建完畢的是它們的住宿區，這是它們日常住宿、用餐和看家庭電影的地方，這意味著今晚它們將不必另尋睡覺的地方。

第二個修建完畢的是科瓦斯基的實驗室，這純粹是科瓦斯基的私心，如果這隻名為科瓦斯基的企鵝沒有一個配備的實驗室，它的靈魂就被毀掉了。

第三個是斯基伯的私人收藏室，哈啊，用於存放斯基伯曾經擊敗對手的戰利品，以及斯基伯的收藏品們。

緊接著是存放武器、戰略物資和動物園全區監控的戰略應急會議室、自爆裝置安放室、停放怪物卡車的車庫。

他們能在兩天、共30個小時內修建完這些東西，它們的效率相當不錯。

忙完一切，已經是清晨了，四隻企鵝飢腸轆轆的飄在水上等著飼養員進行投喂。

然而在飼養員之前，它們先是迎來兩個人類，其中一個很熟悉，另一個沒見過。

又是一男一女的組合，同樣的校服，女方紅著耳垂依然走在男方前面，臉背對著女方的提姆臉上流露出幾分不耐和苦惱。

他正在心中再次哀悼自己被浪費的時間。

看見這張熟悉的臉，雙手墊在腦後漂浮在水面上的斯基伯露出一個屬於曾經愛情和事業雙豐收的過來人表情。

斯基伯挑了挑眉，揶揄地說：「一個受歡迎的男孩兒，我懂這種感覺，我曾經也這樣。」

斯基伯是一隻非常有魅力的企鵝，它優秀的領隊氣質吸引的不止是同伴，同樣還有各種各樣的女孩兒為斯基伯著迷。

「嗯哼？」科瓦斯基瞥向斯基伯。「你指的什麼？斯基伯？追求獵鷹小姐那次？還是迷戀漂白后的馬琳那次？」

被科瓦斯基戳了痛腳的斯基伯輕哼一聲。

「而我，我永遠都不會為女人動容，只有科學和計算才是永久的真理！」科瓦斯基堅定的說。

斯基伯本來不打算戳科瓦斯基痛腳的，但科瓦斯基都這麼說了，斯基伯要是不說點什麼才是真的對不起科瓦斯基。

「哦？是嗎？」

「是的。」

「朵麗絲。」斯基伯淡定的吐出這個名字。

「3。」這是躺在斯基伯旁邊閉著眼睛享受哥譚清晨日光的普萊維特。

「2。」瑞克在水面上翻了個身，把頭埋進水裡，從水中發出的聲音。

「1。」這自然就是斯基伯了。

倒計時結束，剛才還一副為科學獻身、無堅不摧模樣的科瓦斯基大哭起來。

「朵麗絲！你為什麼不選擇我！！！」它一邊哭一邊用頭撞假雪山。

「朵麗絲。」斯基伯感嘆了一聲：「我早就說過了她不適合科瓦斯基，她只會讓科瓦斯基感到痛苦。」

朵麗絲是一隻海豚，他們的老「朋友」吹氣孔博士的姐姐，一位漂亮的女性海豚，也是科瓦斯基的單相思對象。

對於科瓦斯基的追求，朵麗絲從來沒有表過態，她就像是在釣著科瓦斯基，又或者它拒絕過科瓦斯基了，隱晦的。

而直男科瓦斯基讀不懂氣氛，它總是這樣。

順帶一提，朵麗絲曾經和斯基伯曾經約會過。

是朵麗絲主動要求的，那晚它們什麼也沒做，僅僅是坐在海邊一整晚聊聊天喝喝小酒，以及讓朵麗絲別再去招惹科瓦斯基。

斯基伯不會做背叛兄弟的事兒。

不過這對斯基伯來說，背著科瓦斯基和朵麗絲約會依然令他心裡十分難安。

當然了，和朵麗絲的秘密約會這件事兒，只有朵麗絲和斯基伯知道。

聽到企鵝館里吱吱呀呀的聲音，提姆扭頭看了一眼，只見那隻瘦高的企鵝正在以頭搶地，頓時被逗笑。

這些企鵝未免也太過人性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