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大員島攻略前的準備（下）

軍部會議室，林飛正在做江北戰況介紹。

林飛指著地圖道：「根據昨日送來的消息，張獻忠、曹操羅汝才、老回回馬守應的隊伍前些時日遭遇到史可法的隊伍后，被打得節節敗退，最後又被牟文綬和劉良佐帶兵三路合圍，接連四處碰壁，如今正向桐城、潛山一帶轉移，看情況是準備帶人逃進深山老林。」

聽到這個消息，秦離也倍感震驚。

原定歷史可不是這樣，看來自己這隻小蝴蝶動了李定國，這段時間又出手打垮幾萬人的農民軍，進而徹底改變了原定的歷史軌跡。

林飛看向秦離，又問道：「這都過去一個多月，江北農民軍也沒回信，想來是不願意歸順。元帥，要不要讓一團順江而上繼續攔截，再讓先遣部隊與他們進山搜捕？」

秦離看了眼地圖，搖頭道：「我們人手不夠，這一片區域山高地險，靠我們這麼一萬多人進山搜捕難度不小，就按照現在的計劃，能抓多少是多少。」

這兩個來月戰事，送來快十萬流民規模，兵丁就給打垮近三萬人規模，其實不少了。算起來，新軍足足虛弱農民軍兩三成的戰力，才讓朝廷兵馬有了用武之地。

聊完江北戰事，親衛撤掉桌上的沙盤，接著拿出一幅大員島地圖，鋪在會議桌上。

地圖上，已經標註了雞籠和淡水一帶西班牙人駐軍地點。

「如今人員引進加大，我們要著手下一步計劃，大員島攻略。」

秦離指著雞籠：「這裡是西班牙人在雞籠修建的軍事棱堡，叫做聖薩爾瓦多城，北面還有三個軍事碉堡，由上至下依次為看守堡、撤守堡、桶方堡。這四個軍事要塞西班牙駐軍只有三百多人規模，其餘全部由馬尼拉土著軍和當地番人組成的僕從軍，有三四百人規模。

我們這次要一鼓作氣把聖薩爾瓦多城拿下，然後轉點淡水聖多明哥城，把他們所有據點全部拔除。」

這個時期西班牙的情況不樂觀，沒有荷蘭人那麼好運。由於西班牙在雞籠和淡水經營不善，連年處於虧損，這幾年都是靠著馬尼拉賠本經營，一直都是在苦苦支撐。

外加馬尼拉總督安敦尼見雞籠、淡水這幾年虧損嚴重，自崇禎九年：1636年末開始，就下令拆除淡水聖多明哥城及附近軍事碉堡，又陸續從大員抽調兩百多兵力回馬尼拉，更試圖將大員島所有兵力抽回馬尼拉，徹底放棄沒有利益的大員島。

不過，根據秦離查到的資料，淡水和雞籠兩地的長官與安敦尼這個棄島派不同，他們是堅定的留島派，對於安敦尼的命令一直處於陽奉陰違，一直到幾年後荷蘭人打過來，才拆掉淡水幾個軍事碉堡，更別提棱堡，最後全部便宜了荷蘭人。

要說軍官里，最興奮的還得是楊萬龍及一批海軍艦隊軍官。地圖上一看不論是西班牙的聖薩爾瓦多城、或是荷蘭人的熱蘭遮城，兩城皆位於海邊，全部在火炮打擊範圍。

以前幾次戰事，海軍艦隊差不多全程處於觀戰狀態，軍功自然也比不得陸軍，而這次的大員島之行，顯然需要海軍艦隊大展身手。

楊萬龍看了眼地圖，接話道：「元帥，需要留活口嗎？」

秦離想了想：「如果打了白旗，全部收到戰俘營，這可是上好的勞力，殺光可惜了，留著挖礦砍樹，但是他們要敢反抗，格殺勿論。」

對於這幫鬼佬，秦離自然不需要給他們什麼戰俘待遇，留著挖礦倒是個不錯的選擇，不管是金瓜石金銅礦還是砍樹，都需要大量不值錢的勞工。

「元帥，那島上的番人怎麼處理？」這是軍部一作戰參謀提出的疑問。

軍部形成規模，自然需要參謀。

參謀人數目前十人，皆是從各兵團連級、營級教導裡面通過考核后脫穎而出的幹部，算是臨時湊了個班子。

「陸軍上岸後去聯絡熟番，給他們點好處，再培養些番人軍，讓他們進林子抓其他生番，抓一個給些銀錢或是鹽巴糧食，再把貨棧開起來，允許他們來交易。碰到反抗的族群派兵鎮壓，前期我們需要大量人力砍樹挖溝，開墾農田這些事離不開番人。」

大員島目前也有大量漢人，顏思齊和鄭芝龍前前後後陸續在閩地招募大量人員上島安置。再加上前朝一些自發前往的漢人，已經形成不小規模。這期間自然與番人接觸，逐漸漢化了一批，這些人被稱之為熟番。另外就是生番，屬於排斥漢人一類人，生活與外界隔絕。

前世秦離查到的數據，整個大員島有五十多萬原住民。而明朝後期，人數大概在十萬左右，有近八九成是生活瘴氣橫生的深山老林中，這對新軍來說是個不小的挑戰，所以需要番人軍，在前面為新軍帶路。

可別認為番人部落一片和諧，多是處於敵對狀態，碰到就是殺戮，就好比大明與建虜的關係，血腥得很。

並且番人部落里有一種習俗，叫做出草，也就是殺死其他部落的人。當部落之人完成第一次出草，這一天也會被看做是他的成人禮。

秦離的計劃很簡單，培養熟番，再陸續漢化其他部族的生番。

一旁的林飛問道：「如果組建番人軍團，需要軍部給他們發放武器嗎？」

秦離道：「番人軍團給他們發放倉庫里的弓弩，讓他們走前面清理林子里的部落。大員島的深山老林瘴氣重，讓他們開路，我們再帶人進山，這樣能減少我們的傷亡。」

秦離說完，又有參謀提問：「元帥，閩地的鄭芝龍要不要打個招呼？這次我們大規模進軍大員，多半和他會起利益衝突。」

秦離搖頭道：「暫時不用管他，注意海防就行。如果他要是不識好歹，遇到的鄭家船隊全部擊沉。剛好還有一筆賬沒跟他清算，這一次打下大員后，非帶人打到他老巢安平，給他算算總賬。」

……

最後進過軍部會議，大員島攻略日期便被提上日程，時間是定在第二天早晨。

兵力林飛率領千五陸軍，負責大員島陸地戰事。海軍艦隊八艘鐵戰艦、五艘鐵甲運輸船、十艘帆式戰船和五百海軍前往，由楊萬龍為海事指揮。

這一次秦離前往大員坐鎮，擁有有十三艘千噸鐵甲船和十艘帆船護航，這一趟穩妥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