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6章 外債
聽到牛建安這個名字，慕暖愣了許久。
倒不是不相信他會做出這樣的事情。
她只是沒想到居然會這麼巧。
牛建安。
慕暖在心底念了幾遍這個名字。
她對這人不熟，只是最近因為工作的原因，接觸過幾次。
如果不是今天他帶著程鈺過來找自己，或許要不了幾天，她就會把這個人徹底忘掉了。
他們之前沒有交集，之後也不應該有什麼交集。
慕暖閉上眼，冷聲質問：「開了家建築公司的牛總，是嗎？」
她把牛建安的公司名稱、地點，還有長相全都說了出來，向程父核實信息。
程父不認為她一個小女孩能做出什麼大事，不暇思索地說：「對啊，就是他。」
早在當年他就經營自己的公司，這些年盈虧各半，日子過得還算滋潤。
「我知道了。」
慕暖掛斷了電話。
程父大概是擔心程鈺的情況，很快又把電話打了回來。
慕暖剛接通，他就質問：「你們現在在那裡？別對我兒子出手！」
「兒子？」慕暖低聲笑笑，「他是你兒子，程錦就不是了嗎？」
看著程鈺因無法消化這些消息而獃滯的表情，她不屑的皺起眉，冷聲說：「放心，我不會做這麼沒品的事情。」
「哦對了。」她突然想起程鈺之前對她說的話，「你們最近欠了兩百萬的外債？」
程父冷著臉否認：「沒有，我們家現在日子過得特別好，你就算詛咒也沒用。」
「可是我找到程鈺的時候……」
慕暖看著程鈺面露焦急，減緩了說話的語速。
程鈺滿臉慌張，試圖搶過手機，卻被沈殊鉗制住雙手，直接逼跪到地上。
膝蓋直接磕到地面上，程鈺哀嚎的聲音透過手機傳進對面，讓程父心頭一緊：「你想知道什麼我都可以告訴你！你別傷害小鈺。」
慕暖沒想到還能有意外之喜，卻仍舊冷眼盯著程鈺，她冷聲說：「放寬心，他只是不小心摔跤了。」
隨後，她補上了剛才那句話：「我找到他的時候他在當鴨，聲稱家裡負債百萬，走投無路，只能選擇下海。」
「我還以為你家遇到什麼事情了呢，沒想到只是被個小孩騙了。」
聽著程父的反駁，慕暖漫不經心的解釋：「我最近忙得很，你覺得我會時隔多年跑去特意找人嗎？如果他沒被人送到我跟前，我根本不知道程錦還有個弟弟。」
他們當初算是無話不談，但程錦確實從未和她提起過程鈺。
他想了許久，才冷聲說：「你把電話給他。」
慕暖挑了挑眉，饒有興緻地看向仍舊被沈殊押著跪在地上的程鈺。
等沈殊心領神會的鬆開程鈺之後，她把仍舊外放的手機遞了過去：「不許掛斷，不許取消外放。」
程鈺面對程父的質問，只能支支吾吾地說出實情：「也就十來萬……沒有那麼多。」
「我談對象的時候的花銷，買了點禮物，信用卡刷爆了。」他眉頭緊皺，連連承諾，「不是高利貸，真不是，絕對不是。」
「就算真的欠債了，你也不能，不能……」想到慕暖剛才說的話，程父滿臉嫌棄，「去做那種行當啊。」
程鈺沉默了，他心想這不是來錢快嗎？
其實不只是禮物的事情，主要是他女朋友懷孕了，家長鬧了一通，他為了安撫他們，才東拼西湊，刷了十幾張信用卡，湊出十萬塊的封口費。
現在孩子被打了，他們又管自己要十萬的營養費，信用卡那邊也開始催他還債，無奈之下，他只能選擇了這條捷徑。
他需要錢，等不起，更不敢讓家裡知道這些破事。
「爸，對不起。」他沉默許久，才說，「我以後絕對不會這樣了。」
大概是今天發生的事情太多，和慕暖相比，程鈺這十幾萬的欠債不算什麼嚴重的事情，他直接說：「錢我會幫你還上的，以後別去接觸慕暖，躲著點這個瘋女人。」
慕暖對這個稱呼習以為常，沈殊卻有些不樂意，他直接搶過程鈺的手機，對他說：「請注意下你的稱呼，我們聽得到你們之間的對話。」
程父沒想到事情會這麼尷尬，他咳嗽幾聲后，直接掛斷了電話。
沈殊覺得無趣，把手機扔回給程鈺：「最新款的機子，你家現在確實過得不錯。」
雖然大部分人都能買得起這一個手機，但剛出一個多月就拿到手，說明他手裡有閑錢，平時也習慣大手大腳，或者家裡確實過度寵愛他，直接給他買了新手機。
當初的程錦……
沈殊記性很好，他記得程錦知道自己難處后努力幫忙的模樣，也記得他被自己揍得鼻青臉腫一個人去包紮的模樣。
程錦似乎和程家的關係很一般，大部分時候都在自己扛事情。
他瞥了一眼慕暖，心想她可能不知道這件事。
不然也不會聽到程家遇到麻煩，直接想砸錢幫忙。
反正，他對程錦這個弟弟沒有絲毫好感，甚至厭惡到恨不得讓他趕緊死了得了。
畢竟他還沒忘記自己剛進來時撞見的場面，以及剛擦慕暖對程父說的那些話。
這人下海當鴨，被送到了慕暖跟前。
呵呵，如果不是他及時趕了過來，兩個人說不定現在已經滾到床上去了。
只憑著一點，沈殊就恨不得殺了他。
電話被掛斷，程鈺從地上起身，眼巴巴看向慕暖：「姐姐，我可以解釋的。」
看他還要玩綠茶這一套，沈殊心裡更加膈應，直接一拳砸了過去：「行了，別搞這一套，要不是看在程錦的面子上，我直接……」
他把那些威脅的話咽了下去，扭頭詢問慕暖：「直接把這人扔出去？剩下的事情去和他家裡對接就行。」
有了調查的方向，之前那些困難全都迎刃而解，程鈺這個人，用處不大。
慕暖看著那張和程錦相似的臉，忍不住嘆了口氣。
之前那些相似之處都在短短兩通電話里煙消雲散，除了這張臉，這人似乎一無是處。
「嗯，走吧。」
沈殊把程鈺趕了出去，隨後兩人上了沈殊的車一起趕回家中。
路上，沈殊安靜的開著車，一聲不吭，任由兩人間的氣氛越發尷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