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97」的真相

第二十章 「97」的真相

又有一個人,頭上戴了一頂新盔的玄羅帽兒,身上穿一件半新不舊的天青夾縐紗褶子,腳下絲鞋凈襪,來到跟前作了個揖,問道:「西門大官,還認得兄弟嗎?」

我自然知道他就是那什麼西門慶的酒肉朋友應伯爵應花子了,但此時正想東西到了關緊,哪裡有空搭理他。那幾個高中時候的詭異同學又出來了,這一次卻是好幾本書,都堆在跟前,彼此yín笑不已。

「應花子,別以為我不知道你乾的好事,你昨天下午把我兒騙到麗chūn院去幹什麼了?什麼嬌兒喜兒的,勾引良家子弟,恁地不知羞恥!」

應花子挨了這幾句罵,也不反駁,待老頭說完,才開口道:「老爹,這大官現在連兄弟都不認得了,但也無須驚慌,這病並不怎麼兇險,也許過得兩天就好了。」

「雖然死不了,但成了一個傻子,要這兒子又有什麼用處?應花子,都是你乾的好事,還有臉提起!來人啊,把這廝拖出去打上一頓。」

「老爹莫慌!侄兒此次前來,心下倒有個計較要救大官一救,只是要花上許多銀錢,也不知老爹捨得不捨得?」

老頭見應花子說的煞有其事,止住了拿著棍棒要衝上來打人的小廝,說道:「要是我這孩兒傻了,便留有萬貫家財又有何用?只要有辦法治好我兒的病,儘管講就是。」

「侄兒想著,大官之所以得了離魂症,向來是前月頭上著的那下暗算,氣血不行就迷了心竅。只是給他娶個媳婦沖沖喜,保管就好得很啦!」

「這個法子倒是很好,就算治不好病,能在我入土之前有了一星半點的骨血,那麼也是一件好事。只是這孩兒一向眼界甚高,平常的婦人,他肯定是不看在眼裡,便費事娶了來,估計也沒甚大用。」

「老爹,眼下正好一個西門大官的良配呢!馮子淵訂下了博州高唐縣王家的小姐,那位小姐長的如花似玉,而且是詩書人家,不僅祖上當過一部的尚書侍郎,就是王老爺自己,也在陝西路做過一州的通判呢。原本在這幾個月就要成親,豈料那馮子淵打傷了咱們大官,他就逃到了東京城去了。眼下他們害怕老爹不依,索xìng讓王家小姐轉聘給大官,就了結此事,豈不是兩全其美?」

「好倒是好,只是人家那等書香門第,咱們這小家小戶,如何般配得上?」

「這話就差了些道理,那王老爺原本是元祐年間的三甲進士,從一縣主薄開始,熬了這十幾年光景才當上了通判老爺。要說本來這等人家咱也高攀不起,但後來這王老爺又因為些干係黜落了,就賦閑在家。他正要使錢去上下打點,所以才把女兒許給了馮公公的侄子。老爹捨得一二千貫錢財,再讓馮家出上千兒八百,保管就成了這項親事。」

我聽了這許久,也知道他們商量要給我娶親沖喜。其實我並沒有什麼離魂之症,頂多是記不得了許多事情。結婚可是人生之中非常重要的一件事情,一男一女兩個人要是結了婚成了親,就變成了親密無比的一家人,從此你不分我我不分你,簡直就和一個人也差不了多少。

不過要給我娶親,還說是要給我沖喜。我又沒有同意,更何況我本來就好好的,何苦再花費錢財娶什麼大戶人家的女兒。

不過,要真的如應花子所說,那王家小姐有如花似玉之貌,那麼這樁親事倒也不壞。只是她原先卻是那姓馮的未過門老婆,這點倒不太好。不過宋朝時候的大戶人家守禮甚嚴,莫說還沒拜堂成親,就算拜罷了堂,只要還沒入了洞房,沒揭去了披著的紅蓋頭,那麼小夫妻兩人就是誰也沒有見過誰。

再一想,姓馮的那傢伙敢和我搶秀秀那小小美人,又把我打得在床上昏迷了四十多天,我把本來屬於他的娘子,娶將過來,然後壓在身下任意玩弄,豈不是能大大地報了此仇?

不知道為什麼,總感覺這個想法和西門慶是那麼的合得來。

中間既打了這麼一個岔子,剛才那些想象的東西就又模糊,只隱約記得那幾本的名字卻是什麼《**》、《**祭》、《妖刀記》、《附體記》、《金瓶梅》等等。奇怪,雖然對這幾本書都有一種迷迷糊糊的熟悉感,但這些書目和「97」又有什麼關係?

想了許久,還沒有弄明白是怎麼會事,我不禁有點焦急了起來。忽然又想到這寫東西都是在大街上吃燒餅的時候想起的,那麼就應該再到大街上去一趟,也許就有眉目了。當看看外面,天sè已經黯淡了下來,於是只得等到第二天再說。

第二天早起吃過了飯,我就要出去。可身旁的丫鬟小廝都嚇得很了,死活不敢給我開門,我又懶得跟他們說些什麼。到了最後,又是那應花子出來和老太爺勸解,說什麼「西門大官已經是這樣啦,就算出去又能怎樣?再說,總不能把好好一個兒子一直鎖在屋子裡吧,那豈不是要把好人給逼成傻子?」老頭聽了這話,沉思了許久,終於點頭同意,卻要我下午暖和了才能出去,而且必須早去早回。

走在街上,身後就是小心翼翼服侍的秀秀丫頭和其他僕婦小廝,好像前面的少爺是什麼面捏的糖人,被太陽曬得很了就要軟了化了,那小眼神盯得死死的,卻也不怕把這位糖人公子給看的化成一灘膿水!

我走在路上,看來看去,燒餅至少也吃了三四個,卻一點都找不到昨rì里那種靈犀一點的感覺,難道必須要逼我再去找一下那個風情萬種的李嬌兒?不過身後的丫鬟小廝都得了老太爺的嚴令,再也不許我去那勾欄行院之地鬼混。其實要是能和秀秀如此如此,倒也勝過了那粉頭李嬌兒,但這件事光想也是不行的,得有個什麼計較才行。秀秀見我眼中jīng光大漲,又是那種不懷好意居心不良的樣子,嚇了一跳,趕緊退後了一步。

我見得此狀,急忙收斂了臉上的yín笑。裝出一副非常正經的神sè,舉頭四望,發現自己不論打哪裡走過,附近的大閨女小媳婦立馬都躲藏了起來,甚至有一個五六十歲的老婆子,頭上還梳著雙髻,褶子臉上擦滿了厚厚的白.粉,每走一步都在撲簌簌往下掉粉。想來是一個嫁不出去的老姑娘,見了我依舊忙不迭地躲藏了起來,孰料一雙小腳走的急了,猛地就摔到了地上,哎呦呦地痛得直叫。

尼瑪死,就這麼看不起我嗎?先不說我不一定就是西門慶那廝,也不說就算我是西門慶也已經忘記了前塵往事,更不消提起以前的西門慶無論多麼sè中餓鬼,相信也不會對您這種老人家有什麼不軌的想法吧,有必要這樣做作嗎?

又走一陣,聽得身後有人指指點點,咬牙咂舌,說什麼:「西門慶那禍害雙眼發直,失心離魂神智不全,卻成了個大傻子!」「報應啊報應,聽說連他老爹都不認得了。」「你看,明明家裡有無數的燒雞肥鵝山珍海味,卻只會抱著燒餅吃得噴香,果然是傻了。」「那還用說,既不去院子里招jì,也沒有在大街上調戲婦女,不是傻了是怎地?」「可憐可憐,西門老員外偌大的家業,卻要付與這麼一個傻子。」

其實真的不用說這麼大聲,因為你們在背後說人壞話,沒必要讓人聽得一清二楚吧,就這樣把我當成了一個傻子嗎?而且,就因為我吃燒餅,因為我沒有調戲婦女,就因為我沒有piáo宿jì女,所以就斷定我成了一個大傻子,未免也有點太武斷了吧!

就在我要發作的同時,心中忽的一閃,卻是終於想了起來。

這所謂的「97」原來指的正是黃sè小說。

PS:第三更會在十點左右,大傢伙周一快樂.0.0.今天看濟南中院平西王的案子,跌宕起伏yù罷不能,嚴重影響了第三更的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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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門慶的遠大理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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