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二十七章 結束也是開始
這是什麼樣的拳法？
拳出，星爆！
可怕的一拳足以轟破星辰，轟爆長空，轟爆一切，無可抵擋！
眾妖瞧見這一拳，皆不由感到駭然，天妖王的攻擊竟然能讓星辰都毀滅嗎？
他們的視野之中，彷彿能夠看到一顆巨大遙遠的星辰在虛空深處幻滅一樣。
這樣的拳法已經超越了法的範疇，彷彿已經無限近道了，唯一的區別就是沒有道紋的波動在虛空產生。
但就算這樣，眾妖依舊感到無比的凝重，那些初皇，靈皇，甚至那幾個來自各大聖地的天驕臉上呼吸都有些凝滯，對他們而言，這樣的一拳，他們都會受傷？
「太可怕，太逆天了！天妖王，他們已經達到了極境了嗎？」
「不，還未達到極境，但他們一定會在這樣的戰鬥之中升華的。」火狐皇沉吟道，他能感受到其中的玄妙。
就連元良妖君，魔音皇乃至骨女皇臉上都浮現出了震驚之色。
而辰星皇更是滿臉不可思議，因為他居然從這樣的一拳之中感到了一抹熟悉的感覺，那是一個曾經出身他們天妖府，後來加入指揮部的絕代大聖的招數。
是的，林玄的這一拳靈感來自星聖尊，是當初星聖尊和那神秘指骨戰鬥時施展出了一招。
當然，林玄做不到星聖尊那般輕描淡寫。
但一個天妖王，能將星聖尊的一道聖術感悟融入其中，那絕對逆天了。
就連七聖山中，那幾尊大聖臉上都浮現出了一抹陰霾，單是這份悟性，猿頂天恐怕就有所不如。
果然，此拳一出，擂台寂滅，猿頂天的拳法在這星爆的一拳之中顯得是如此蒼白，他連綿不絕的拳光瞬間蒸發，可怕的衝擊力震得他的妖軀顫抖不已，一口鮮血狂噴而出，那猿軀之上竟然浮現出了裂縫來。
強如他的火睛水猿之軀，竟然也承受不住同階一拳，這讓猿頂天感到駭然。
但下一秒，他很快就調整心神，身上妖元波動，瞬間治癒了全身的裂縫，可怕的水火妖元在身周閃爍，瞬間盪開了林玄的拳光。
「啊……該死……該死……林玄，你為何也會如此強大，我不信，我不信，我已經融合了我父親的古血，我不信你救這麼強，上一次，我敗於你手，這一次絕不可能，就讓你看看你的棍的厲害吧。」
「轟……」
他身軀如影隨行，穿梭擂台，瞬間來到了一氣水火棍的面前，一把握住一氣水火棍，在他水火真元的灌注之下，那一氣水火棍兩端竟然有神秘的道紋浮現。
「道兵……」
群妖震撼，不由深吸了一口氣。
這種兵器，別說區區一個天妖王，就算是皇境，乃至聖境都不一定擁有，但七聖山偏偏將這種道兵賜給了猿頂天，他能催動道兵嗎？
一般而言，天妖皇連使用道兵的資格都沒有，更別說催動道兵了。
但猿頂天不僅僅催動了道兵，而且還轟出了可怕的一棍。
「林玄，接我一招，水火陰陽棍！」
「轟！」
一棍轟出，水火纏繞，雙龍出洞，席捲擂台。
那是棍芒嗎？
不，這一招早已經超越了普通的棍芒，也超越了他之前的驚天十八棍，棍芒如兩道游龍轟出，所過之處，青鋼石打造的擂台都瞬間破碎爆裂，十萬里擂台都被砸出了一個巨大的深坑，而游龍身形未絕，伴隨著水火相濟的力量，橫掃林玄。
在那水火造型的棍芒之中，林玄彷彿能夠看到玄奧的道紋閃爍。
這就是猿頂天的底蘊，血脈凝真，道紋掌控。
雖然還不是掌道，但等於他已經擁有了道的威能了。
道……
天地最根本的規則。
哪怕只是一重天的道紋，那種力量也充滿了造化。
林玄凜然，不敢大意，但面對這一棍，他心中更是有些悲涼。
一氣水火棍伴他許久，若非他實力不夠，他又怎會失去這樣的一棍呢？
「一氣，放心我能夠帶你回去，你是屬於我的。」
林玄低語，他的思緒彷彿傳遞到了一氣水火棍上，那被猿頂天緊緊握住的棍竟然有了些許的觸動。
瞧見這一幕，猿頂天更是震怒，這樣的棍只能屬於他，他冷笑望天，雙龍咆哮，撕裂長空，超林玄吞噬而去。
孽畜，你死定了！
然而，眼看著猿頂天的一棍就要將林玄給摧毀，就在這關鍵瞬間，林玄手中突然間又浮現出了一根漆黑如墨，通體無常的棍子來。
那一根棍子出現，整個擂台剎那綻放出了一股神秘的波紋，波紋浮現，擂台震動。
不……
不僅僅是擂台，就連整個虛空，乃至七聖山都產生了神秘的震動。
那種震動，震撼心靈，重若無量。
夔牛大聖震驚，死死的盯著那根突然出現的棍子，駭道：「又是一根道兵，這猴子手中怎麼會還有道兵？」
「不可能，不可能……道兵世所罕見，聖地都沒有幾件，還都是上古遺留，區區一隻孽畜，怎可能會有？」
「就是，這猴子的背景，難道不是三聖尊，而是煉無仙嗎？」
七聖心頭突然間浮上了一股陰霾，隱隱有著一股不祥的預感。
儘管他們已經很高看林玄了，但或許這一刻還是小覷了。
只是，妖國的那個傢伙，不是從不收徒嗎？
以他的地位，放眼世間，又有誰能入他的眼？
可惜，事實就是這樣，眼前的一幕由不得他們不震驚。
林玄取出了手中的西海鑌鐵棍，冷笑一聲，面對猿頂天這一招不緊不慢，后發先至，一棍轟出，無形無量
「擎天棍法，無量一棍……」
「轟！」
一道棍芒如水火纏繞，震撼長空。
一道棍影如擎天玉柱，重若無量。
霎時間，兩棍在擂台虛空交鋒，十萬里青鋼石打造的擂台瞬間爆碎，虛空之中產生了可怕的亂流，那股亂流震得困天鎖地陣都晃動不已，彷彿要將陣法光幕給撕裂一樣。
誰又能想到，會是這樣的結局呢？
林玄和猿頂天在這樣的衝擊之下，雙雙負傷，鮮血狂噴不止，無論是林玄的金剛不壞體，又或者是猿頂天的火睛水猿身，在這一剎那都遍布裂痕，鮮血染紅了全身。
然他們的戰鬥還未絕，這一刻兩妖都打出了真火，踏著漫天碎片，手持長棍在擂台廢墟之中不斷的戰鬥，棍影如虹，戰天鬥地，兩個天妖王的交鋒竟然打出了靈皇，甚至無限接近元皇的感覺。
猿頂天能夠藉助一定道紋的力量，攻擊比林玄的更剛猛。
但林玄的八九玄功讓他的妖元浩瀚如海，每一擊卻又比猿頂天的更加磅礴浩瀚。
一時間竟斗得部分上下，誰也奈何不了誰。
猿頂天狂怒，他從未想過自己竟會有如此艱難的時候，這一戰絕對是他生平最痛苦的一戰。
他和林玄拼的不再是功法，不再是兵器，不再是妖元，也不再是血脈……
或許只有傳說中的天極境才能打破僵局。
「極境，接下來就看他們誰能領悟極境了，誰先領悟極境，誰就會勝利。」骨女皇凝重道，這一刻他方才深深的體會到真皇一道帶給他們的震撼。
這條路，他們當年都曾探索過，可惜卻無法看到盡頭。
萬古以來，又多少天驕，達到過天極境？
對他們而言，前三極還有跡可循，這天極境，卻宛如天淵，有多少人止步不前，又或者倒在了途中。
因為他們看不到極境所在。
但林玄和猿頂天卻向他們展示了什麼才是天妖王的極限，或許達到他們這個地步，就是最接近天極境的吧。
林玄此刻也深知自己和猿頂天已是半斤八兩，猿頂天雖然血脈凝真，但他的底蘊卻比猿頂天雄渾，所彼此差距幾乎沒有。
只有天極境，才是他唯一的道路。
只是天極境，又在什麼地方？
林玄不斷和猿頂天對轟，雙手虎口早已經開裂，鮮血也染紅了手中的西海鑌鐵杵。
他在戰鬥，也在感悟，也在學習。
突然間，手中西海鑌鐵杵上傳來了一些碎片的畫面。
畫面之中，他彷彿看到了一個神秘的種族從天而降，所過之處萬物寂滅，天地消失，億萬生靈擋不住那一族的侵襲。
在那慘烈的戰鬥之中，人族和妖族第一次化干戈為玉帛，聯手抵禦強敵。
有大妖衝進黑暗之中，綻放光芒。
有人族大能一劍斬斷虛空，割裂一切。
也有龍鳳和鳴，震嘯九霄。
也有百帝聯手，鎮壓強敵。
隱約之間，還有無數殘肢斷臂從天而降……
其中也有林玄在真皇府封印之中見到的那截斷指。
那是不是被隱藏的秘密，是不是《萬世錄》所記載的真相。
可惜這個畫面只是一閃而逝，在林玄腦海之中很快消失。
這一刻，他握著手中的西海鑌鐵杵，心中有些感觸，彷彿觸碰到了什麼真相，他突然間覺得，手中的棍子或許沒那麼簡單。
就連猿頂天手中的一氣水火棍，也沒那麼簡單。
天道圖錄獎勵給他兩根這樣的道兵，是要說明什麼？
是要傳遞什麼？
還是要讓他做些什麼？
守護嗎？
守護誰？
守護天地蒼生，守護這個世界！
「轟！」
林玄想到這裡，他的視野瞬間開闊，他的識海之中彷彿靈光一現，如一朵鮮花在識海之中綻放一樣，他的視野豁然升華，看到了不尋常的一些風景。
讀書有三境，見自己，見天地，見眾生！
眾生有情，天地無情，為天地立心，為生民立命，為往聖繼絕學，為萬世開太平，眾生都不見，何以開太平！
沒有太平，何來守護？
林玄這一刻終於知道自己的使命在哪裡？
自己為何得到天道圖錄。
又為何會領悟守護真意。
他的守護不應該是小愛，而是大愛……
以自己的力量，去守護天地眾生。
見眾生是讀書的境界，也是他自己內心的境界，在和猿頂天的戰鬥之中，他終於升華了。
這一剎那，他身體之中彷彿有著一股玄之又玄的力量浮現。
那力量無形波動，撼動天地大道，撼動世間萬物，撼動無盡心靈。jj.br>
就連縱橫這方世界的兩尊帝者，此刻也投來了一些關注的目光，目光之中似有一些詫異。
此刻，離得最近的諸皇早已經瞠目結舌。
魔音皇、骨女皇、元良妖君那些也震撼得說不出話來，這一瞬間，天地變色，萬道躁動，虛空之中能見的道紋都在不斷的跳躍著，天地靈氣在涌動，在這種天象之下，群妖的境界似乎都有些升華。
「這……就是天極境嗎？這猴子達到了？」魔音皇震驚無比，久久難言。
「恐怕是的，天地共鳴，大道附和，這是極境的徵兆，不……或許比尋常極境還要玄妙，我居然感覺我的境界都有些升華。」骨女皇妖媚的臉上露出了一絲憧憬。
「一個天妖王的極境，竟然讓皇者都有所領悟，太不可思議了。」元良妖君也在感慨。
此刻，唯一暴怒的或許就是猿頂天了。
他也感受到了林玄的可怕，他心中一股不甘再次升起，「不……不可能，不可能……極境，為何你會先達到。」
林玄猛地抬頭，雙眸之中似有天地蒼生，這一刻，他嘴角冷笑，說道：「為什麼，你永遠都不知道了，猿頂天，你我之間的恩怨該結束了。」
話音落下，林玄手中黑棍亂舞，一棍轟出，萬道寂滅，眾生顯化，那種景象，彷彿億萬生靈凝成一股繩一樣化作了一道無敵的攻擊朝猿頂天轟殺而來。
「擎天棍法，眾生！」
眾生一棍，天地一棍！
這伴隨著這樣的一棍落下，剎那間，整個擂台湮滅，十萬里青鋼石瞬間化作湮粉，那可怕的棍影似乎無從可見，也似乎無所不見……
這樣的棍，別說猿頂天，就算是靈皇圓滿都不可擋。
「不可能，不可能，驚天九棍，給我開……」
「轟！」
猿頂天渾身妖光閃爍，道紋綻放，他祭出了自己的壽元，轟出了自己最強的一棍。
可惜他的棍面對林玄這一棍卻是如此的蒼白。
「咔嚓！」
不過萬分之一剎那，猿頂天的招數就已經破滅，然林玄的棍影未絕，從天而降，直接將猿頂天給轟成了殘渣，就連靈魂元神，都在那瞬間被吞噬，而虛空之中只傳來了猿頂天最後不甘的怒吼。
「不……林玄，你不能殺我……」
瞬息過後，天地寂滅，整個困天鎖地陣中一切空無，哪裡還能看到擂台的存在，哪裡還能看到猿頂天的身影。
唯余林玄，傲立長空，身姿卓絕，無敵於世。
在他身邊，兩根棍子纏繞，與他和鳴。
所有妖怪都獃獃的望著這一幕，久久難言，他們很難相信，萬古無雙的妖孽猿頂天就這樣敗了。
但猿頂天確確實實消失了，就連火睛水猿的肉身也消失。
林玄，真的是天妖王這個境界，萬古無雙的第一妖了吧。
他們深吸了一口氣，臉上全都是複雜之色。
然就在這時，七聖山中，七尊無敵的身影突然從山脈深處踏了出來，尤其是當先一尊，化作一頭無上猿影，一道遮天蔽日的大手從遠處按壓而來，那大手之大，無邊無際。
縱然十萬里困天鎖地陣，在這掌影之下，也顯得如此渺小。
陣法凝聚的光幕在這巨掌之下也咔嚓作響，裂痕遍布。
這是，猿聖出手了！
林玄一驚，抬頭望去，只見猿影之上，傳來了驚天怒吼：「好膽，膽敢殺害我的徒兒，你找死！」
聖者一怒，眾生顫抖！
這就是無上聖妖的威勢，此刻站在七聖山外那些群妖更是瑟瑟發抖，就連大氣都不敢喘一口，畢竟，沒有誰敢和聖妖對抗，何況還是一個大聖境的強者。
就算是林玄，在這一掌之下也猶如大海扁舟，渺小無比。
然而，就在這時，雲層之中突然間探出一道龍爪來，那龍爪看似渺小，比起巨猿之掌還要渺小，但就是那道龍爪，卻充滿了可怕的力量。
「唰！」
龍爪一出，猿掌撕裂，連帶著七聖山的虛空都被撕裂出了一道口子。
可怕的氣息沿著猿掌直襲巨猿本體，那巨大的猿猴身軀一顫，一口鮮血便噴了出來。
猿聖震驚，凝視蒼穹，怒道：「煉無仙，你真的在這裡，這猴子當真是你的弟子？」
話音落下，但見雲層之中一條真龍浮現，龍影凝聚，隨後化作一個老者從虛空之中緩緩的走了出來。
「呵呵，你們這群傢伙，對我的弟子想要做什麼？」
伴隨著那老者的出現，剎那間整個七聖山都安靜了幾分，就連七尊大聖面對這個老者，眼中都充滿了忌憚之色。
唯獨林玄，獃獃的望著那蒼老佝僂的身影，眼裡也有震撼浮現。
而天道圖錄之中，也浮現出了來者的信息。
「煉無仙，妖國指揮部部長，道聖境修為，本體乃是一隻真龍，天地間最後的真龍，……一生屠仙無數，斬妖千萬，善惡評級：九級惡妖。「
瞧見這個評價，林玄身軀也不由一顫，倒不是因為九級惡妖的評價，而是因為煉無仙的本體，果真和他曾經的一些猜測一樣。
這居然是一頭真龍。
這絕對是上古大妖的血脈，真龍血脈！
煉無仙沒有理會那七尊大聖，直接來到了林玄的面前，他看著林玄，微微一笑，說道：「呵呵，小猴子，你……很不錯！」
林玄見狀，突然間笑了。
「煉老頭，你來得也太晚了吧，非要到最後關頭才出現，裝逼也不是這麼裝的吧。」
「裝逼？是啥意思？」
煉無仙一愣，下意識的問道。
林玄見狀搖了搖頭，並未解釋，隨後看向七聖山七尊大聖，說道：「危險並未解除，煉老頭，你有把握？」
煉無仙冷笑一聲，說道：「一群垃圾罷了，既然我來了，今日就沒人敢奈何你。」
「是嗎？煉無仙，來得正好，我等倒要看看你，這些年憑什麼想要鎮壓我們。」
說罷，夔牛大聖帶著另外五尊大聖朝著煉無仙悍然出手，煉無仙冷笑一聲，身如游龍，直接迎了上去。
霎時間，九霄之上，風雲變幻，聖境戰鬥撕裂長空。
林玄也不由有些愕然，這就開打了，是不是太草率一點了，煉老頭來沒有說上幾句就和七聖山的聖妖開始交鋒了？
這七聖山似乎也不怕煉老頭啊。
最關鍵的是還留了一個猿聖給他，這是幹嘛呢？
九霄之上，煉無仙的聲音也從雲霄傳來，似乎看穿了七支妖怪的意圖，不由笑道：「猿聖，你若敢出手，今日，我就踏平你的七聖山，少了你，你們的七妖聖影陣怕是發揮不出威力來。」
「但拖你幾息足夠了。老三，這個孽畜交給你了，宰了他，替天兒報仇。」
夔牛大聖說道。
猿聖此刻也是雙眼通紅，看向林玄，仇深似海，他也知道拖不住煉無仙多久，給他的時間不多，但要殺一個天妖王，不過輕而易舉。
所以，他聖軀一動，剎那間穿透空間，直接來到林玄面前，那上百萬里的虛空對於聖境來說不過咫尺，猿身一現，一掌就朝林玄蓋來。
猿聖要將林玄親自擊殺。
在他看來，對付區區一個天妖王，大概只要用到萬分之一甚至十萬分之一的力量就夠了。
可惜，他還是小瞧了林玄，也小瞧了一個剛剛邁入天極境的天妖王。
此刻林玄處在一種見眾生的玄妙境界之中，在這種境界下，天地分毫變動都逃不過他的感知，哪怕猿聖用聖境力量封鎖了四周虛空，但他還是察覺到了變化，不過，對方畢竟是大聖境的妖怪，林玄依舊拼盡全力才從猿聖手中逃脫。
「咦！區區孽畜，竟能逃過我的封鎖？」猿聖震驚，眼中閃過一絲大意。
這其中有他小覷的成分，但更多的還是林玄自身的本事。
就連下方諸皇都震驚無比，那可是大聖啊，哪怕是百萬分之一的力量，也是一尊大聖啊。
就算林玄今日死了，他的傳說都足夠在妖國流傳無數年了。
林玄絕對是天妖王之中的萬古強者。
這一刻，他們反倒期望林玄活著了。
可惜，面對猿聖，他能嗎？
猿聖獰笑，滿臉猙獰，下一秒，屈指一彈，天空之中就有著一道指力從虛空墜落，那一指藏星納月，滅仙滅神，滅佛滅魔……
這就是聖妖一指。
指未落，天地空！
別說天妖王，就算是道皇圓滿，或者小聖，中聖，也只有死路一條。
林玄駭然，臉色巨變，面對這等存在，他根本無可抵擋。
一縷氣息降落，他已是鮮血狂噴，金剛不壞體在這樣一指之下也瞬間崩裂，面對這一指，他真的逃無可逃。
這一次真的要死了嗎？
一氣水火棍和西海鑌鐵杵彷彿感受到了林玄的危機，這一刻竟然直接衝出，擋在了林玄的頭上。
猿聖冷笑：「區區兩件失去了主靈的道兵，在我看來也就這樣，你們擋得住我嗎？」
「砰！」
一指落下，道兵顫抖，強悍如兩根棍子都抵擋不住。
而煉無仙也被六尊大聖拖住，哪怕他變換出了本體，將六尊大聖撕得遍體鱗傷，可他要趕來救林玄，也需要三息的時間。
三息，足夠林玄死上千百萬次了。
自己看好的傳人，難道就這樣嗎？
「砰！」
一息過後，兩棍倒飛，直接被轟進了七聖山脈之中。
又一息，可怕的氣機碾壓得林玄喘不過氣來，他感覺自己的靈魂，識海彷彿都要潰散了。
然而就在這瞬間，一股造化玄妙的氣息從他識海之中飛出，那充滿天地威嚴的氣息瞬間就震滅了猿聖的一指。
「這是……」
猿聖震驚，不可思議的看著產生變化的林玄，他突然覺得林玄就是天，自己竟如此渺小。
「到底……到底發生了什麼？」
然而，此刻的林玄卻變得冷漠無情，如天道至公，充滿了一種難言的威嚴。
九霄之上，煉無仙和六聖也停止了戰鬥，驚駭的望著那產生變化的林玄，都說不出林玄身上為何會有這般變化。
那股氣息，超越一切，甚至也超越帝境。
就算是面對青帝，武帝恐怕都沒有這種感覺吧。
下一秒，林玄豁然睜眼，眼中不再充滿情感，有一種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的態度，面對這找那個眼神強如猿聖都忍不住打了一個激靈。
「你……你是誰？你不是林玄？」
他驚恐無比，此刻林玄給他的感知完全不同，神聖無比。
下一秒，林玄背後一捲圖錄撐開，圖錄之中浮現山川日月，浮現億萬眾生，浮現天地大道，也有一道虛影似在圖錄之中顯示，那虛影沒入林玄的識海之中，代替林玄，發出了威嚴造化之音。
「我是林玄，林玄就是我……區區螻蟻，也敢妄圖滅我的天道身，該死，你們都該死……雖然天地破滅在即，但也是我要守護的，罷了，既然這個諸天不適合我成長，那就換個世界吧，這個世界，也該遭劫了。」
話音落下，但見林玄虛手一招，兩根棍子直接落入了林玄的掌心之中。
下一刻，林玄輕揮長棍，虛空璀璨綻放，一道超越一切的棍芒直接掃過世間，掃過七聖山，掃過猿聖，掃過這方大陸的一側。
「轟！」
在這樣一棍之下，無論是猿聖，還是七聖山，都瞬間化作了湮粉。
璀璨一棍，天地一擊！
這是林玄此刻詭異狀態下發出的一擊。
那些妖皇，乃至世間無數強者都察覺到了這一擊，他們心中都產生了震撼，本來想動，但突然間發現他們身軀都被一股無形的力量給壓在了原地，就連九霄之上的煉無仙和六聖都被壓制。
六聖雙目泣血，根本不明白髮生了什麼。
然而就在這時，大乾一帝從遠方走來，七聖山那座雷池之中也有一帝帶著一道絕美的身影走來。
武帝、青帝竟然聯袂而至，當他們看到林玄的狀態，似乎猜到了什麼？
「天道……原來他是天道的化身，我們居然惹怒了天道。」
「是啊，好像犯了一個錯啊，早該想到了。」青帝低聲道。
而在青帝身邊，慕斕曦無情的心境似也發生了變化，他感受著林玄的狀態，即熟悉又陌生。
就在這時，林玄突然開口了。
「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我本想守護，但這個世界仇恨太深，終究讓我失望……罷了，也是時候離開了，天墟有你們的先輩在守護，未來造化如何，就看你們的機緣了。」
說罷，林玄深深的看了一眼慕斕曦，又望向遙遠的青丘。
似乎哪裡還有他留念的妖。
可惜，他感受到了天道圖錄的情緒，天道圖錄救他，也要帶他離開了，這個諸天世界，終究不適合他成長了。
是的，也是時候說再見了。
天道需要他，他未來會在其他世界重新開始……
慕斕曦，再見了！
白雙雙，也再見了！
結束，或許是另一個開始吧！
話音落下，林玄帶著不舍，被天道圖錄拖進了另一個時空之中，消失不見了。
沒有誰知道妖國和大乾的未來如何，傳聞天墟失守，域外種族入侵了這個世界，也有傳聞慕斕曦成長了起來，執掌天罰，拯救了眾生。
總之，這個世界的故事，也就到此為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