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我要你的靈魂
陸明連忙拉住小雨涵就往門外跑去，還順帶著給女人打了個招呼，就這樣當著她的面拐走了她的閨女。
幾人走後，陸老頭又坐回了躺椅，噗的一聲笑了出來，似乎在想什麼開心的事，隨後看著自己控制不住顫抖的右手，眉頭上又掛上一抹陰霾，從抽屜里拿出個老舊發黃的本子，顫顫巍巍的在上面寫著些東西。
陸明拉著小雨涵在路上靜靜的走著，原本無比煩人吵鬧的小雨涵今天在他眼裡就如同天使一般親切可愛。
天氣還是一如既往的燥熱，不過好在集市離奉天酒館沒有多遠，走兩個街道就能到達。
「陸明哥哥，剛才哪是怎麼回事兒啊」，小雨涵有些好奇剛才發生的事情。
「沒事沒事，小涵只要知道你今天很可愛很漂亮就行啦」，陸明帶著笑摸了摸小女孩兒的頭。
「啊，唔～」，女孩兒似乎平日里沒有聽聞過什麼誇獎，臉一下子紅了起來，支支吾吾的說不出來話，小手緊緊的攥住衣角。
兩個街道並不遠，不一會兒就到了，青灰色的石板旁有一大塊兒的空地，搭著黑色的棚子，下面擺著一排排的攤位，大中午的沒什麼生意，攤主大多數帶著個小馬扎，坐在一起喝茶聊天。
陸明不太確定這裡有賣什麼金屬，但是陸明的錢財也不足以支撐他去更好的地方，這麼多年，陸明就攢下了二百多枚銅魂幣，三枚銀魂幣，這個存款數量已經很多了。
對於很多人來說，將近五枚銀魂幣都是一筆巨款，不過在金屬方面，這點錢就顯得略有單薄了，這個世界沒有成熟的冶鍊技術，只能開採些穩定性強的金屬，至於鋁，鎂，鋅，這些性質活躍的金屬，斗羅大陸是一點產量都沒有。
不過來都來了，陸明決定還是找一找，賭一賭今天的運氣，萬一能撿個漏，碰見些傳聞中的稀有金屬，那豈不是更好。
周圍的攤主看見兩個孩子四處晃蕩，也沒有想做生意的想法，只是當不知道誰家的小孩兒跑了出了來。陸明給小雨涵買了些小吃，邊吃邊逛。
這種情景就像某些地方的露天集市，大多數都推著一個小車，地上鋪上一張黑布，上面擺上些售賣的物品。
項鏈首飾，衣服布匹，玩具之類的，幾乎什麼都能看到，不過轉了一圈也沒見到有什麼地方賣金屬的。
直到陸明到了一塊兒賣奇異物件的攤位，有著各種稀奇古怪又漂亮的石頭，攤主是個戴小圓框眼鏡的中年男人，長得很瘦，如同一隻麻桿，抽著長長的煙斗，長臉，戴著個黑色的帽子，像一個賣狗皮膏藥的販子，像民俗傳說里的瞎半仙。
「哎，這位小友，看看有沒有什麼感興趣的東西，不妨挑上幾件」，男人的聲音尖細，說話時還拖著長長的調子，聽起來讓人很不舒服。
陸明看了看各種奇形怪狀的石塊，內心中彷彿有一個聲音在告訴他，這些石塊很珍貴，很重要，這種隱隱約約的感覺讓他鬼使神差的拿起了一個藍色的石頭，石頭很小，只有陸明的小手一小半大，晶瑩剔透，似乎內部還有些點點星光流轉。
「小友好眼力，這塊石頭可是我的珍藏啊，不知道你願意拿什麼來交換呢？」，男人搓了搓手，雙眼微眯，帶著些期待。
「多少錢，太貴的話就不要了」，陸明看著石頭，越看越覺得喜歡，又怕男人漫天要價，不敢露出什麼端倪。
「我這裡的貨物可不是用金錢交易的，他們的價值可不是金銀珠寶那些黃粱一夢的東西可以匹敵的。
世人從不明白魂骨，魂環，金錢權利，哪怕是人，都不過是一場泡影。這些俗物不值得入我眼」，男人說話時帶著癲狂，漲紅著臉，雙眼死死盯著陸明。
「那你要什麼？」陸明突然覺得有點恐慌，這個古怪的男人實在太詭異了些，如同精神病院里跑出來的病人。
「你的靈魂，你願意跟我交換嗎，這塊兒石頭，僅僅需要九分之一」，男人緩緩吐出這句話，嘴角上揚，眼角低垂，似哭似笑，露出一個誇張滑稽的笑容，猙獰漲紅的臉上映滿了狂熱。
陸明一下子如同被毒蛇纏上一般，整個人掉進冰冷滑膩的洞窟，一陣陣陰冷尖銳的聲音如同冰錐般捅入太陽穴，把整個腦海冰封起來，彷彿一個個蟲子爬上身體，蠕蟲帶著滑膩陰冷的粘液在衣服里鑽來鑽去。
「我覺得你應該去看一看治療系的魂師」，陸明嚇得一下子丟下了石頭，身體的感知系統在瘋狂預警，趨使他離開這個地方。
「看來初次見面，你還是不太信任我，不著急，這塊兒石頭就當做見面禮了，來彰顯一下我的誠意，你會回來找我的。」
還沒等陸明後退，男人就用冰冷的手緊緊抓住陸明，無論陸明怎麼掙扎也掙脫不開，如同一頭死屍，帶著冰冷與妖邪，湊在陸明耳邊用那尖銳滑膩的聲音低語。
「順便提醒一句，你再不去救你的小朋友，她可是會被吃掉哦」，男人鮮紅的舌頭如同蟒蛇一般伸長，舔了舔嘴唇，蒼白的臉上露出嘲諷般戲謔的笑。
「你會回來找我的，我的大客戶」，冰冷的聲音逐漸變小，滑膩冰冷的感覺隨著聲音的遠去也逐漸消失。男人和攤子如同被橡皮擦擦去一般一寸一寸的消散。
「喂，死孩兒，不買別在這兒站著，打擾我做生意」，面前的攤子變成了個賣首飾的中年婦女。
只有背後的冷汗還有手裡冰涼的石頭提醒著陸明這一切是真實的。
對了，小雨涵，小雨涵人呢，陸明想起來男人最後的話，猛的發現小拖油瓶不見了。
該死的，怎麼會不見了呢，我該怎麼跟她母親交代啊，陸明的心咯噔一下子慌了起來，雖然平時總是覺得小丫頭很煩人，可是打心底里已經把小姑娘當成自己妹妹來看了。
「大爺，你有沒有見跟我剛才一起來的那個小姑娘啊，藍色頭髮，比我低一點。」
「阿姨，你有沒有......」
「奶奶......」
......
「該死該死該死」，陸明焦急的左右轉了一圈，四處詢問都沒有得到什麼答覆，彷彿周圍人的記憶都被一雙無形的大手抹去了一般。
就在這時，胸前口袋裡感受到一陣熟悉滑膩的冰冷，打開一看，裡面靜靜地躺著一枚銀幣，背面刻著複雜繁瑣的花紋，正面是一頭冰冷的蛇咬住自己的尾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