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真理之書與空想之筆
陸明拿著這本書,坐瞅瞅,右看看,也沒發現這本書有什麼神奇的地方,只是覺得整本書十分詭異。
仔細盯著這本書的封面上的花紋和封皮上銀白色的文字,想去認清楚上面刻畫了什麼東西。
「啊」
陸明尖叫一聲,頭痛欲裂,伴隨著看清那書封皮的文字,他的頭腦被灌進了海量的信息。
奇怪的是,這種信息的傳遞似乎不僅僅是在視覺上,隨著他逐漸看清眼前的文字,嗅覺,視覺,聽覺一同作用起來。似有聲音在耳邊低語,自身被蛇纏繞般冰冷滑膩,又似乎是沉入深海般漆黑刺骨,
似乎陸明突然變成了一個硅基生物,而這本奇怪的書在他的磁碟里不停的寫入大量且臃腫的數據。
很顯然,人腦的肉體凡胎接受不了這種程度的粗暴對待,陸明感受到自己的腦袋如同炸裂般疼痛。猶如一隻鋼錐粗暴的插入太陽穴,不停的攪動。
陸明竭力想閉上眼睛以擺脫這堪稱折磨式的疼痛,事與願違的是,身體如同完全癱瘓了一般。
看來巨量的信息完全佔據了他的運動神經中樞,除了最初的一聲尖叫,他再也做不出任何有效的行為。
隨著巨量的信息不斷寫入,陸明的思緒也逐漸混亂起來,恐慌的情緒蔓延全身,腦袋上的陣痛和混亂的信息讓他幾乎無法凝聚任何想法。
絕望如同潮水般湧入,此時的房間只有陸明一人,外面喧囂的酒館也掩蓋了那唯一的呼救聲。
慶幸的是,信息的傳遞並非是沒有盡頭的,信息傳遞的速度越來越慢,許久之後,傳遞速度逐漸變成了一個人腦可接受的範疇,似乎是到了尾聲,直到幾十秒過後,信息流傳遞完全斷開。
陸明整個人的思緒完全混亂,當信息流完全傳遞完畢時,思維已經完全被信息流衝擊的斷斷續續,雜草般的意識和信息流摻雜在一起。
出乎意料的是,這本詭異的書緩緩崩解流入陸明體內,自主收回到了陸明體內,而原本捧書的手上逐漸出現一陣白色的氣流。
氣態轉換成固態,白色氣流在陸明手中緩緩凝華,構建出一支破舊的白色羽毛筆。
羽毛筆的樣子很普通,和大街上賣的很多羽毛筆款式相同,還有些破舊,拿出去賣定然是沒有顧客來買的。
奇異的是,沒有任何驅動,羽毛筆漂浮在他手上,似乎此時的一切物理定律都在它身上失衡,彷彿什麼也沒有發生,又彷彿什麼都發生了。
陸明的頭腦在羽毛筆出現的那時起就發生了奇妙的化學反應,不同神經元開始迅速構連,締結形成新的突觸結構,不同的神經遞質在大腦中迅速分泌,於受體結合后綻放出絢爛的火花。
那被強行灌注的大量信息被梳理分類進入大腦不同的區域,支離破碎的思緒難得不受那龐大信息的影響,緩緩粘連在一起。
等到陸明從龐大的信息中回過神來,就看見眼前這散發著白光的破舊羽毛筆。我的武魂變形了?沒聽說過武魂還能變形啊?
剛從信息流脫身的陸明腦袋仍然暈乎乎的,加上腦袋上還沒有完全消去的刺痛,自身的邏輯分析能力跌入谷底。
陸明趕緊凝神感受一下身體,想感受一下武魂的變化,仔細感知下原本的那個體內的器官還在,這似乎是自己另一個「器官」。
隨著各種化學反應的進行,陸明的各項思維能力也逐漸正常起來,頭腦中那緩緩的陣痛也為清明的思緒添磚加瓦。
凝神向羽毛筆看去,似乎沒有任何奇特的地方,只是簡簡單單的一支羽毛筆。莫名的,陸明覺得這隻羽毛筆應當叫做「空想」。這個想法毫無根據的在他心裡生根發芽。
似乎,這羽毛筆有著些許安神功效?陸明仔細把玩著羽毛筆,想找出他的什麼奧秘,無論怎麼看都是如此的平平無奇。
呼出一口氣,感受著自己的狀態穩定下來。意識如同鋼鐵澆築鍛造般堅硬,又如同一件上了油的精密機器。陸明確信這羽毛筆對思維有著種種作用。
我好像變聰明了一點,拿著它頭腦轉動的速度加快了,記憶力有沒有提升還有待實驗,借著羽毛筆帶來的效果,陸明開始思考起來現在的處境。
他所了解的斗羅大陸劇情僅僅占整個歷史進程的一小部分,不知道能不能遇到自己熟悉的時期。並且經過了數年之久,陸明已經記不清楚整個劇情流程了,只能隱隱約約想起個大概。
現在的究竟到了什麼時代了?是不是我熟悉的時代?
原著的記憶中就僅僅記得現在是距離海神飛升一萬年後,但是這個萬年只是個虛值,斗羅大陸沒有一部完整的不間斷的史書,紀年法也及其混亂,究竟是距離多少年誰也不知道。
不過,於此最接近的就是原著主人公霍雨浩的時代了,也不知道此時的主人公霍雨浩出生沒有。
不過隨便啦,隨便現在是什麼年代吧,不管什麼年代都挺好的。
相比於曾經日復一日的枯燥無味的工作,日復一日的混吃等死,沒有結婚,從小便無父無母,沒有一個好的工作,沒有高收入,無車無房,整個人從內到外都刻著一個大寫的失敗。
陸明更喜歡這個世界,有關心他的家人,強大的武魂,美妙的前途,一切都很新奇,正如一場刺激未知的冒險。而他現在就是那突然得到了百萬英鎊的亨利·亞當斯!
即使這一切都只是一場夢又如何,那也會是一場很美好的,很讓人感到愉悅的美夢!
當然,陸明不會質疑這個世界的真實,起碼在哪他十分不適的星羅帝國張揚的文化和周圍的人身邊感受不到半點虛假。
回過神來,陸明對於自己的武魂更加感興趣了,那些灌輸給他的信息雖然大多數都是雜亂無用且無序的符號圖案。但還是有著某些可以被人類理解的信息。
在這些信息中涉及了一種名為符咒物品的製作,這種符咒的知識體系很奇怪,似乎並不屬於斗羅大陸。
它的作用機理是通過一種賜予或者說是轉增的儀式,將某種力量給固化在物品上,而這件物品就成為了力量的物質凝結。
甚至這些信息中還包含了某些具體符咒信息的製作,以及製作步驟,不過陸明現在也沒有時間以及材料去實驗信息的實證性。
值得一提的是,這種儀式基本不可能去向強大魂師去尋求賜予,因為整個賜予力量的本質是對某一權柄的借用,只有在某個領域走到極限的神明才稱得上掌握了某樣權柄。
令陸明感到驚訝的是,他可以對自己的武魂進行儀式,以此來進行符咒的製作。他也搞不清楚其內部的原理,不過他可以藉此猜測自己武魂的品質及其的高。
果然,古人誠不我欺,金手指是每個穿越者的必備,再次釋放那本詭異的書。仍然是那副詭異的裝扮,不過這次陸明凝神望去,已經沒有了任何的不適感。
封皮上的花紋已經不能讓陸明頭暈目眩,只能清晰的看到封皮的四個晦澀的象形銀白色文字。
雖然陸明從未見過這種文字,可卻清晰的知道文字的含義以及文字的讀音,這四個字的含義是——真理所描繪的書籍,用斗羅大陸語言來翻譯就應該叫做真理之書。
奇怪的是,他想去讀一下這四個字,一種及其沙啞刺耳的聲音從他的口中發出。
這種聲音根本不像是人類的聲帶結構能夠發出的,聲音的頻率以及聲音的音調變化都遠遠超出了人類能夠做到的極限。
街道的喧囂聲似乎一下子停了下來,世界都為此停止轉動,似乎只留了一個孩子坐在床邊,在月光下去讀著那詭異冰冷的音節。
「轟隆」
一陣銀白色的光窗外閃過,隨後幾秒后的一陣驚雷打斷了陸明對文字那奇怪的誦讀,窗外原本明亮的月光迅速被烏雲籠罩起來。
一陣陣狂風呼嘯而過,帶著幾顆豆大的雨滴從窗戶衝進屋內。陸明趕緊脫了鞋,站到床上去關窗戶。
星羅帝國的窗戶還是開合式的,對於一個孩子來說,頂著大風關窗戶很不容易,陸明幾乎壓上了全身力氣,才讓窗戶合攏。
看了看窗外陰沉的天氣,想了想明天還需要去獲取魂環,喝了杯水,躺在床上入睡了。
……
神界
某個類似於水盆形狀的石盆上已經籠罩了一大片的黑霧,與此同時,這些神界的神明清楚的感覺到斗羅大陸位面與神界斷開了聯繫。
……
天魂帝國
一處高高的閣樓上,一個佝僂的老人緩緩從輪椅上起身,看向南方,皺了皺眉頭。
「也不知道是好事還是壞事」,老人凝了凝神,自言自語了幾句,又坐回了輪椅上。
這場雨很大,範圍幾乎覆蓋了整個斗羅大陸,就連極北之地那種好幾年降水量都為零的地方都迎來了瓢潑大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