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第一魂技

隨著逐漸遠離驛站，以驛站為圓心轉了起來，驛站門口的官道倒是頗為漂亮。

夜幕逐漸降臨，整個官道的兩側逐漸亮起微弱的光芒，那是種奇特的樹，長著像是石榴一樣的果實，白天呈紫色，晚上，則是會發出淡淡的熒光，避免夜間行進的車輛不小心跑出官道。

這種植物散發出的亮光遠算不上照明級別，只能姑且充當個指向標。

沒有各種光污染的夜晚，淡淡的月光的照耀下幾乎看不見任何東西，轉了一圈，陸明就回到了驛站附近，僅僅是在驛站背面一處寂靜之地，這裡尚還能借著窗戶中散落的光，微微可以看得清楚地面上的石頭。

陸明就在這裡坐著，獃獃地望著遠處的黑暗，不知想著些什麼，嘴裡還發出某些喃喃的自語，微風輕輕拂過他的臉頰，像是在安慰自己的孩子……

呼~

陸明吐出口氣，召喚出了自己的武魂，真理之書就這樣緩緩浮在陸明的手上。外面套著一圈黃色的魂環。

看了看前方，第一魂環亮起，一抹藍光從眼底掠過，一股狂暴的氣息從身體中迸發出來。

整個魂環的使用方法像極了腿的膝跳反射，在魂環亮起的那一瞬間，就有某種特殊的信號傳遞到了武魂上，一種不受抑制的反射會在武魂這個發生器上發生出來。

不過陸明的「反射」卻切切實實的沒有發生出來，隨著特殊的信號傳導在武魂身上，武魂開始調動全身魂力，隨後戛然而止，只留下了發生某種變化的陸明。

這是一種很奇怪的事情，陸明這不算多的魂力按理應該是可以驅動第一魂環的，即使魂力不足應當也只是武魂根據所輸入的魂力較小而導致魂技威力較小。

但這一切的定律在陸明這裡失效了，就像重症肌無力病人一樣，「反射」行為並沒有在陸明武魂身上發生，陸明的武魂感受不到足夠的魂力而主動取消了魂環的釋放！

但雖然取消了魂環的釋放，也讓陸明覺醒了某項能力，正如冰屬性武魂會對冰有著絕妙的控制力一般，陸明的魂環也賦予了他種種感知和操控的能力。

隨著整個反射過程的中斷，陸明就如同突然覺醒了超能力般，感知世界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就像生命形式跳躍出人類物種。

他可以感覺到周圍的風兒，水流，空氣中的水蒸氣還有高空中某種暴躁的力量。

這種感知範圍很奇怪，在陸明的觀點裡，元素系魂師對元素的掌控範圍應該是以魂師為球心的球，而他自身卻是奇奇怪怪的圓柱體。他也搞不清楚原因，只能歸結於自身比較特殊。

旅店飲用的井水，空氣中的水蒸氣，呼嘯的風兒，高空中的雲。就像蛇的熱感官一般，陸明似乎多了一種器官來接收這種信息。不，這種說法也不太對，陸明似乎可以去操控這些看到的事物。

嘗試性的舉起手來，在空中緩緩一抓，濃濃的白霧在手中不斷聚集，凝結成一滴水，隨後不斷變大，周圍的水蒸氣瘋狂的融入其中，被張力束縛，凝結在一起。

幾秒過後，一個拳頭大小的水球出現在了陸明手中，漂浮，旋轉，跳躍，然後一把扔了出去，種種新奇的能力讓他足以忘卻世間的煩惱。

他是第一次踏入了這神奇世界的大門，正如同那突然進入霍格沃茨的哈利波特。

待到新鮮勁過去，陸明又瞄準了其他事物，輕輕一揮，一陣陣狂風從陸明圍繞在陸明身體邊，凝成一個氣旋，又嘗試把氣旋放在身體下面，感覺到身體不斷變輕緩緩漂浮起來。

不過這種氣流的控制可是個難題，他就像個不倒翁一樣，左右搖晃，漂浮在三十厘米高的空中。

空中的微風吹動衣襟，陸明仔細控制著風的平衡，保證自己不會從空中掉落，縱使控制每一微小的氣流並不輕鬆，可誰又能拒接飛翔的魔力呢？

慢慢的上升，直到漂浮到十多米高，夜色的掩護下，沒人能看見一個男孩在空中漂浮，臉上洋溢著喜悅和滿足。

地面上的小人，高空中的微風，寧靜的月亮和淡淡的銀光……陸明很喜歡這種感覺，這種感覺和坐飛機完全不同。

正如坐車的享受不到開車在曠野上賓士的樂趣。地球上的人也永遠也想象不到憑藉自己在天空遨遊的樂趣。

慢慢的落到地上，陸明感覺到自己還有最後一項能力，他伸出手掌調動身體魂力，向身體里的某項器官激發而去。

一道藍紫色的亮光從手心奔涌而出，飛馳而過，劈到了一旁的大樹上，然而大樹什麼也沒有發生，僅僅是搖晃一下，樹葉掉了幾片。

這及其微小的破壞力並沒有讓他氣餒，破壞力小僅僅是因為他現在的魂力等級過於低，魂力的大小不足以支撐他去釋放能量更加強大的電光。

雖然陸明不知道具體時間過去了多久，但是心裡多少也有個預估，實驗完整個第一魂環后陸明感覺出來的時間已經足夠長了，就趕緊返回驛站省的陸老頭擔心。

旅店外，吃飯的桌椅已經被收起來，看來是已經吃完了飯，先前見過的幾位難民彷彿更有生機了一點，仍然靠著牆，癱坐著。

那位如同乞丐一般顫顫巍巍的老人不知道在哪裡找到了些馬匹吃的茅草，兩個破破爛爛的墊子，大抵是今晚就準備在此過夜了，待到明天天亮再繼續趕路。

陸老頭此時正坐在店內桌子前吃飯，正對著門口，陸明剛走到驛站門口就看見了陸老頭。

坐到陸老頭桌前，陸老頭已經給他買好了吃食，味道沒有特別驚艷的地方，種類也不新奇，僅僅是一些家常菜。

陸老頭一句話也沒說，只是看著陸明慢慢的吃著食物，陸明吃的依舊很慢，不時抬頭看一下陸老頭。

「爺爺，為什麼朝廷不發糧食賑災？」，沉默了許久，陸明終於決定開口，問的倒也不是什麼尖銳的問題。

陸老頭周圍環顧了一圈，看沒有幾個人，低下頭來小聲的給陸明說。

「小明啊，你要明白，這個世界的一切權力都是自己爭取的，誰的拳頭大，誰說話就好使。我們一平民老百姓又能做得了什麼呢？

前線戰事吃緊，今年的收成也不大好，本就沒有多少餘糧，這糧食可不是只在國庫里存著啊，大多是都是在大商人大貴族手裡。即使帝國知道了這個消息，派人去賑災了，又能發多少糧食呢？

中間的官僚貴族再吃幾層回扣，哪怕真的到下面了，也是所剩無幾，聊勝於無」

「難道就讓他們餓死嗎？」，陸明聽到這不禁皺起了眉頭。

「當然不會讓他們餓死了，可能到時候會發些麩糠，燕麥，人死了，以後誰來種地呢？你總不能指望著一個個的魂師會去種地吧」，陸老頭開口。

「那不是人吃的東西啊！這是人，不是馬匹畜生！」，陸明怎麼也沒想到陸老頭的回答竟然是這個。

「誰在乎呢？小明啊，你要知道這些餓到極致的人，可就不算人了，樹皮，草根，哪怕是土都能吃下去，能活下去就算是足夠好了」

「小明啊，你聽說過交換孩子來吃的嗎？我見過我在年輕的時候在星羅帝國駢州的地方見過，那年正好趕上荒年，人們沒東西吃。

什麼糧食都沒有，一大片一大片林子的樹皮被啃光，許多還在襁褓的嬰兒都餓死了……」

陸明聽到這突然感覺到一陣涼意從腳底直接沖入天靈蓋，對他來說，易子而食只是史書上一個沉重的文字，可不曾想過這種事情既然可以在某種地方變成現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