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給他做飯吃
有了程兆年寄回來的錢,趙春梅勉強對兩個妹妹好一點。
但自從程兆年出了事,趙春梅不僅閉口不提給他看病不說,還拿著鋼鐵廠給程父的賠償金給自己兒子蓋了三間大瓦房娶了孫玉蘭當媳婦,只給程兆年分了兩間破爛的撒子房。
撒子房到了冬天四處漏風不說,凍的根本住不了人,後來還是程兆年部隊的戰友湊錢幫忙給他蓋了現在這間小一點的土房,廚房還是在外面臨時搭了個棚子。
沈知意去了廚房,臨時搭建的廚房十分簡陋,灶台是用土坯建的,上面放著一口大鐵鍋,旁邊的地上放著做飯用的柴火。
案板是用槐花木新做的,角落放著糧食缸,裡面有昨天程兆年的朋友帶來的米和挂面,三個雞蛋和一顆凍白菜和幾根大蔥。
她前世嫁給程兆年之前確實被老沈寵的跟個寶似的,從小到大連一頓飯都沒做過。
後來跟程兆年離婚的第二年老沈就出事了,那個時候的她徹底沒了依靠,什麼東西都要學。
那個時候她還天真的以為王桂芝在父親癱瘓之後任勞任怨的伺候他,所以她對王桂芝也是心存感激的。
後來恢復高考後她考入了京市醫科大學,遇到了曾經在山洞救過她的恩師和師兄,在他們的幫助下她不僅考上了國家藥物研究所的研究生,還辦了自己的製藥公司,並研製出了首例屬於自己公司的專利葯。
再後來她甚至還將王桂芝母女接去了京市,也許是覺得對老沈心存愧疚,她更是掏心掏肺的對待王桂芝母女兩個。
可她怎麼也沒有想到,那個她一直毫無條件信任的師兄,原來一直都在背後利用她,甚至不惜與她的繼妹搞在一起,還想要奪走她的一切。
十八歲那年,她被同學拉著非要去山上玩,後來不知怎的與同學走岔了,又被暴雨困在了山上,差點丟了命。
她被雨淋得發了高燒,迷糊中只覺得是一個男人救了自己,那人將她背進了山洞,將自己的衣服脫下來為她取暖。
但她醒來后已經在鎮上的衛生院了,聽別人說送她來的是兩個上山收購藥材的人,她後來四處找人打聽才打聽到了他們的名字和聯繫方式。
在與程兆年離婚後她也是在考上大學后才找到了當年救她的兩人,而那兩人就是她的恩師和師兄,所以在那之後她也一直以為那天在山洞裡救了自己的就是她的師兄。
要不是她親耳聽到他與沈靈靈的那些話,可能還會傻傻的相信這個假仁假義的男人。
好在老天讓她重活了一世,也讓她清楚的知道她心裡真正愛的那個人是誰了,這一次她一定要好好把握機會,絕對不會再讓上一世的悲劇發生。
沈知意想著這些事情的時候,手上已經點起柴火迅速將鐵鍋里的水燒開了,她決定給程兆年***蛋面吃。
而這邊的程兆年還沉浸在剛才沈知意說的那句「我家兆年」里久久不能自拔,足足愣神了幾分鐘后他突然反應過來她哪裡會做飯?從小到大怕是連廚房都沒進過。
害怕她把自己燙了,程兆年急忙跛著腿朝廚房走去。
他剛走到門口就看到沈知意站在灶台前有條不紊的忙著,添柴燒水,洗菜切菜,十分熟練。
趁著麵條在鍋里煮著,她又將早就洗好的蔥花切好放在碗里,白菜丟進鍋里,又打了三個雞蛋。
沈知意想著現在程兆年腿受傷了更是需要營養的時候,這頓飯確實是素了點,等吃完飯她就去買只雞回來給他燉雞湯喝。
面好之後她又簡單的放了點調料,給他盛了滿滿一大碗,上面卧了三個荷包蛋。
沈知意湊近聞了聞,還挺香的,正準備給他端過去時轉身就看到了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站在廚房門口的程兆年。
「你怎麼出來了,外面冷,先進屋。」沈知意端著碗朝他走過去,將一大碗雞蛋面放在他手上,又伸手扶著他朝屋裡走去。
程兆年沒有說話,任由她將自己攙進屋裡,正在這時,門口突然傳來一陣叫罵聲:「程兆年,你給我出來,敢欺負我媳婦兒,長本事了你?」
聽到叫喊聲,程兆年眉頭微微皺起。
他將手裡的碗剛放在桌子上就看到趙喜成已經推開門走進了屋裡,他身後還跟著腫著半張臉的孫玉蘭。
孫玉蘭捂著臉頰,一臉怨恨的看著程兆年和沈知意,目光落在桌子上的一大碗雞蛋面。
她可看到了碗里扣著足足三個荷包蛋,他們竟然還能吃上挂面。
要知道這個時候的挂面在農村可是稀罕東西,白面都不一定能天天吃,更別說這精貴的挂面了。
她真沒想到程兆年兩口子竟然藏了這麼多好東西,她一定要想辦法讓他們把那些東西拿出來。
孫玉蘭眼珠子滴溜溜的轉了轉,看到有自家男人給她撐腰,突然撒潑似的往地上一坐,伸手將頭髮扒拉開,哭天喊地的聲音在屋子裡傳來:「程兆年兩口子打人了,來人啊。」
趙喜成看著自己媳婦已經演上了,也不甘示弱的威脅著道:「看你們把我媳婦兒打成什麼樣子了?你們今天要是不賠錢,我就去告……告你們。」
趙喜成說這話的時候根本不敢看程兆年,他心底其實是害怕程兆年的,以前的程兆年沒少揍他,以至於說到最後連他自己都沒底氣了。
自從程振國出事之後,程兆年因為自己常年不在家,害怕趙春梅一家子欺負兩個妹妹,也收斂了一些,沒有再去刻意找趙喜成麻煩,每個月還將自己一部分的津貼寄了回去。
再加上現在程兆年的腿受傷待業在家沒人管,好不容易說成的一門婚事也差點黃了。
村裡人說三道四硬是將程兆年說成了一個肩不能提手不能扛的病秧子廢物,讓趙喜成下意識的形成一個任誰都可以欺負他的錯覺。
程兆年看著門口哭鬧的兩人,臉色一下子陰沉到了極點,他將沈知意護在身後,眼神鋒利上前一把揪住趙喜成的衣領:「人是我打的,想告我儘管去,我記得我警告過你別出現在我面前,我不介意再讓你長長記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