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吃我1劍
看著那邊煉丹一系的眾人投來不善目光,許秀不由苦笑:「這塊中品靈石退回去,他哥會選擇原諒我嗎?」
「怕是不行,張子金是個體面人,面子是他最後的倔強。」
一邊說著,陳叒一邊開始收拾攤位:「那啥,忽然想起家裡的雞還沒喂,我先走了哈。」
然而他動作還是慢了一步。
因為此刻,張子金已經來到了攤前。
沿途的路人避讓至兩旁,竊竊私語起來。
「看金角大王這表情,是又要去干架了嗎?」
「像是去給鐵角大王找場子的,你瞧張子鐵那委屈勁兒。」
「哈哈哈,準是陳雙..啊不對,是陳叒那小子乾的!走,搶個前排吃瓜位去!」
張子金昂首挺胸,踱步而來,清瘦臉龐看不出些許表情。
倒是那發黃膚色,應是常年煉丹,被爐火映烤而致,還真有金角大王那味兒。
「這位師兄,其實...」許秀拱手行禮,正待開口解釋。
張子金卻抬手打斷,盯著收拾好攤位準備開溜的陳叒,冷聲道:「陳叒,又坑我弟弟,你是不是找死?」
陳叒一愣。
賣你弟東西的又不是我,冤有頭債有主啊喂!
陳叒:「我...」
許秀點了點頭:「陳師兄還是低頭認個錯吧,事情做得確實有些過火了。」
陳叒:「......」
一旁的張子金眉頭微皺,目光落在搶戲的許秀身上:「你是哪峰的弟子?」
許秀撫了撫衣擺,和煦笑道:「在下小青峰許秀,碰巧路過。久聞金師兄大名!」
張子金:「我姓張。」
許秀:「好的,張師兄。」
張子金:「就你叫許秀是吧?你也別走。」
許秀一愣:「我」
陳叒:「許師弟還是低頭認個錯吧,事情做得確實有些過火了。」
許秀點了點頭:「張師兄見諒,剛是和子鐵兄開個玩笑罷了。」
陳叒:「......」
許秀無所謂地聳聳肩。
面子?那是什麼?
張子金看著兩人耍寶,臉色由黃轉陰,冷聲道:「新仇舊恨一起算吧,今天一個都別想跑。」
許秀內心苦笑,他倒是不擔心這夥人能把自己怎樣。
只是有些可惜,看這樣子,好感度一下子干到底了...
旁邊的陳叒倒是有些頭疼。
他修為在築基六層,欺負一下築基三層的張子鐵,手拿把掐的。
但在境界高出兩層的張子金面前,陳叒占不到半分便宜。
明人不吃暗虧,陳叒假笑道:「同門之間切磋一下智力,怎麼能上升到仇和恨呢?」
「切磋?」
張子金目光閃動,冷冷一笑:「既然喜歡切磋,那今天就來堂堂正正比上一場。」
陳叒:「我要是不想比上一場呢?」
張子金神色不善:「那就要付出點代價了。」
陳叒:「我要是不想付呢?」
張子金雙眼微眯:「那就由不得你了!」
陳叒:「我要是不想...」
「哼!」
張子金築基後期的真元運轉。
陳叒奸計得逞,和身旁的許秀大聲密謀起來。
「他急了。」
「好像是。」
「他只要敢暴起出手,咱倆就倒下,到時你直接索賠金元丹,我正好拿賠償換個大點的煉器爐。
」
「這樣不好吧。」
張子金:「......」
「既然身為岐山弟子,那就用劍說話。」真元收攏,張子金平復心情,淡淡道:「不比,今後別想從坊市買到一顆丹藥。」
千機峰對外的丹藥供給,基本都掌握在丹系的手中。
是以岐山劍宗內,丹系弟子在某些時刻會較為強勢,甚至蠻橫。
陳叒自然知道張子金並非妄言,嘆了口氣道:「怎麼個比法?」
張子金微垂眼瞼,眸中一抹異光閃動:「各出兩人,試劍。」
所謂試劍,是岐山弟子間流行的一種切磋方式。
岐山尚武,年輕弟子大都會以戰養劍,比試之風盛行,少有不知道試劍的。
兩方輪番派出一人比斗,勝者繼續迎戰,直至一方全部敗下陣來為止
陳叒對試劍並不陌生,這是年輕弟子解決矛盾的慣用手段了。
他微微點頭:「好。」
一旁的許秀聞言,雙手拱起道:「那小弟就祝陳叒師兄凱旋而歸了,告辭。」
半炷香后,千機峰演武場。
其間一座露天石台,地面鐫刻著淡淡陣法紋路。
張子金換上一身劍袍,負手立在石台中央。
身旁的張子鐵則一臉陰險笑容,惡狠狠盯著對面兩個可惡身影。
石台邊緣,許秀有些無語。
你們築基打架,扒拉我一個鍊氣期幹嘛?
許秀:「家裡的雞還沒喂,要不你們先打,我回去看看?」
陳叒:「你不是要買金元丹嗎?你家雞能下出來?」
許秀:「不清楚,要不我先回去看看。」
張子金聽見兩人對話,淡淡笑道:「打完,我可以賣你上品金元丹。」
「打贏,我直接送你!」
許秀聞言心中一動。
為了明川,今日姑且就當一回人肉沙袋...
一旁的陳叒見許秀出神,以為這鍊氣三層的師弟是心生怯意了。
他壓低聲音寬慰道:「對面張子金先登台,待會我和他過兩招。若我敗了,你上去比劃幾下就認輸,重在參與。」
石台中央,張子金輕輕摩挲著指腹,心中念頭微動。
以他築基八層的實力,拿下築基六層的陳叒並非難事。
不過今日費了這般周折,張子金不僅是想贏了陳叒這麼簡單。
下月便是承劍大比,遴選入圍者才有資格進入止戈峰尋劍。
而他的弟弟張子鐵,在千機峰內,怕是連參加大比的名額都爭不到。
不過,
若有人因傷放棄承劍名額,那就另當別論了...
張子金不懷好意地打量著雞窩頭陳叒,打定主意要讓他好好躺上幾個月。
至於旁邊的那個鍊氣期三層...
叫許什麼來著?
管他許什麼的,待會隨手給他上一課便是。
石台地面上,數條淡藍波紋沿著陣紋流轉。
一道用以隔絕鬥法波及的大陣緩緩撐起,將張子金和陳叒籠在了其中。
許秀還是頭回觀人鬥法,一副好奇表情。
但一想到待會自己也有可能登台,他又覺得現在的年輕人戾氣太重屬實不好。
台上兩人弗一就位,狂暴的築基真元便齊齊催動。
場間頓時狂風驟起。
張子金雖主修鍊丹之術,但岐山弟子少有劍法不精的。
他手訣微掐,一柄長劍憑空出現。
劍身在千機峰祝融劍法的加持下,華光流轉,紅焰裹著劍鋒無聲燃燒著。
這一刻,築基八層的威壓盡數施展,場上的陳叒感到無形劍意已然鎖定了自己。
他收起玩鬧心思,同樣從儲物袋中掏出了法器。
卻不是劍。
那是一根碗口粗細的玄鐵長筒,外殼遍布晦暗難明的紫金紋路。
長筒對著張子金的那一頭,有著一個黑黝黝的洞口,其內由祝融劍意驅動而生的危險火光時隱時現。
趁著張子金一愣,陳叒大吼道:「看劍!」
周遭靈氣被無形大口吞噬一空,盡數匯聚於長筒之內。
霎時間火光凝聚於洞口,散發出宛若凶獸般的狂暴氣息。
張子金瞳孔驟縮,一股莫名的危險意味在心頭狂跳。
「咔!」
他也顧不上擺出防守姿態,氣海內真元盡數暴出,如一道流光自原處彈起。
陣法加持的石台地面上,甚至被蹬出了絲絲裂紋。
「轟——」
猛烈爆破聲響徹演武場,震得隔絕大陣肉眼可見得微顫。
張子金原本站立的地方,如今只留下一丈有餘的大坑。
坑裡甚至還有絲絲未熄滅的火星子...
張子金:「......」
你特么管這個叫劍啊!
台下的許秀嘴角微微扯動。
這不是二營長的神器嗎?
岐山弟子鬥法時,並不拘泥於用劍,道術、符術、陣法甚至傀儡術,都能用於比斗。
有人掏出門大炮,也沒什麼不合理的。
陳叒撓了撓被震得發麻的臉頰,將長筒丟在地上,遺憾道:「這神龍火炮,每門只能施放一次,可惜了,居然沒打中。」
台下的張子鐵為哥哥捏了把汗,這要是被打中,縱然築基巔峰怕也要傷筋動骨。
暗自喘氣的張子金也隱隱后怕,幸好躲避及時,不然...
煉器一系的這些瘋子...
十個人湊不出一個正常腦子!
陳叒丟下長筒,一副放棄抵抗的樣子,微微拱手道:「張師兄好身手,既然躲過了這一擊,那在下就只能...」
陳叒身形微躬,從儲物袋中掏出了第二根玄鐵長筒后,嘿嘿一笑。
「請張師兄再吃我一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