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金蟾老祖

第39章 金蟾老祖

從身後幾名黑袍出現,到漫天妖元肆虐,前後不過一息之間。

場間幾人來不及反應,已經被未知的莫名術法席捲,五感封禁,神識難行。

待到許秀感覺自己雙目能夠視物時,眼前卻是漆黑一片。

自從上次在洗劍峰,被劍獄逃犯吞進腹中后,他專程到劍閣中研學焰術。

防的就是今後再遇見伸手不見五指的場合,能派上點用場。

打了個清脆響指,一團弱小火焰自許秀的指尖燃起。

借著渾弱的光亮,許秀這才看得清楚。

他似乎身處一個逼仄狹長的山洞中。

石壁之上遍布可憎肉瘤,時不時地顫動幾下,惡臭的綠汁自其上緩緩淌出。

就像是身處在某不知名妖獸的腹中...

許秀:「......」

自己這是穿越回了一個月以前...

還是又遇見了一隻從劍獄逃出來的妖獸?

許秀覺得自己的運氣,未免好得有些離譜?

然而當他看見一旁面色蒼白的徐采言,正舉著劍在石壁上噼里啪啦亂砍時,他不由嘆了口氣。

那旁的徐采言回頭望著許秀,一臉楚楚可憐、泫然欲泣的模樣:「師兄,咱們被要妖怪吃了,出不去了...」

說著就伸手走了過來,想要扯許秀的衣袖。

許秀一個漂亮的交叉步躲開了那隻玉手,躲至一旁,撓了撓頭不以為意道:「無所謂,反正我也不想活了。」

「......」

徐采言聞言一滯,呆立半晌后,又紅著眼眶:「師兄怎得這麼說,我...」

說著又撲了過來,那梨花帶雨般的模樣,急需在許秀師兄壯實的懷抱中尋求安慰。

然而這一撲在半空之中,速度居然驀地加快!

好在許秀自恢復五感時,便打起十二分的警惕之心。

看著徐采言「矯揉造作」的第一眼,他就已然察覺異常。

見對方疾撲而來,許秀攥在手中的神行劍符猛地亮起。

「妖孽,我一眼就看出你不是人!」

借著劍符速度暴漲,許秀只在原地留下了一道殘影。

那「徐采言」沒想到自己精心偽裝、演技炸裂的偷襲,居然撲了個空。

獠牙探出,雙瞳撕裂,這妖物一擊不成,瞬間惱羞成怒顯出原形,悍然便是人立而行的赤目陰狼。

狼妖在空中扭轉身形,憑著獵殺本能向著獵物逃避的方向再次襲去。

然而他的眼中,只有一個小紅點自黑暗中突兀亮起。

誰點了炷香?

狼妖腦中冒出這麼個念頭來,便見那紅點瞬間膨脹,撐滿了它赤紅雙目。

「轟!」

劇烈的爆炸在陰寂山洞中響起,身形龐大的狼妖僵硬低頭,看著自己的妖體,自下半身盡數化作虛無...

「你...」

赤目狼王怎麼也想不通,一個鍊氣期的螞蟻,怎能施展出這恐怖一擊...

它想不通。

一盞茶前,止戈峰頂。

空曠的峰頂平台上,原本坐落一片止戈峰大殿的建築群,此刻被一隻身形龐大、遮天蔽日的妖獸完全遮掩住。

要離得更遠一些,才能勉強看得全其完整身形。

宛若黃色小山丘般的龐然大物,其上支著一枚十餘丈大小、內圓外方的巨大銅錢。

再細看其頭部,才依稀分辨出,這竟是只碩大的金色蟾蜍。

蟾蜍身前,

兩名黑袍人負手而立。

身形瘦小些的先開了口:「金蟾老祖好氣魄,什麼都敢吞,也不怕鬧肚子。」

「這裡面最厲害的不過是個金丹境,被劍獄關押以前,老祖我連看一眼的興趣都欠奉,更別說吃了。」

被稱作「金蟾老祖」的黑袍拍了拍肚皮,語氣頗為不屑:「我這妖身的肚裡還有不少倀鬼,對付這些人族小兒最合適不過。」

瘦小者搖了搖頭:「這些畢竟是岐山年輕一輩的翹楚,你這樣太冒失了,而且咱們的修為還被這些該死的劍意壓制在金丹境...」

金蟾老祖不以為意:「要是岐山那幾個狗屁峰主來,我可能還會掂量一下,吃點弟子有什麼冒失的,難不成憑他們幾個,還能給我肚子破開個大洞不成?」

瘦小黑袍似乎也覺得自己有些太謹小慎微了,暗中感慨自己被劍獄鎮壓太久,心氣兒也矮了不少...

然而他的感慨還沒結束,就見身前那巨大金蟬的腹部,隔著肚皮亮起一個詭異的紅點。

「你..你的肚皮。」他下意識開口提醒。

一旁的金蟬老祖意識剛回歸妖身,正待察看腹中這些岐山弟子的死活。

聽到瘦小黑袍的提醒,他龐大的蟾頭來不及迴轉查看,只覺得腹中一陣劇痛。

「轟!」

那妖氣橫練千年、堅若玄鐵的肚皮,居然被轟出了一道猙獰恐怖的大洞,火光燎著黑煙,在破洞的邊緣冉冉升起。

破洞中,那個最不起眼的人族鍊氣螞蟻,正扛著一根玄鐵鍛制的長筒,縱身越出。

金蟬老祖:「......」

隨後第二陣、第三陣劇痛傳來...

一青一白兩道身影自金蟬體內破出,挾著犀利劍意凌空而起。

許秀同樣扛著神龍火炮從「山洞」中躍出,心中對這隻需少許靈氣便能施展出如此破壞力的神器嘖嘖稱奇。

抬頭這才看清楚,把自己吞進肚子里的是何等兇猛龐大的妖物!

瞧見身前兩名出手突襲的黑袍人,許秀握緊手中神龍火炮,微眯雙眼。

半空中慢一步逃出的兩道身影落在了許秀身旁。

玄青劍袍的明川,以及白袍仗劍的白河。

許秀見到師弟明川無恙,微鬆口氣,對著白河微微點頭后,對著那邊黑衣人挑了挑下巴。

此時,一旁的金蟾妖身接連遭遇重創,再難維繫現形,妖氣四溢后,消散於無形。

「齊子兆你個挨千刀的!化成鬼也不放過我是吧!」

一陣慘叫自場間傳出,只見陳叒捏著神行劍符一路狂奔,身後一道黑袍窮追不捨。

那黑袍此刻身形已然異變,許秀看其猙獰面容,依稀瞧出來幾分齊子兆的模樣。

白河見狀,手中長劍流光一閃,陳叒身後那隻半妖轟然倒地,屍首分離。

陳叒又跑了一陣,這才發現危機解除,不由有些后怕,踱著步子湊近許秀等人。

「我才得來的玩偶,就被你這麼毀掉了,待會你得賠我一個好的。」

瘦小黑袍見自己收服的千機峰弟子被白河斬去,倒未露出怒意,回頭望了眼捂著肚子的同伴笑道:「金蟾老祖,瞧我怎麼說來著?」

金蟾老祖幻化出的妖身遭創,自身妖元同樣受損,狠狠道:「少廢話了,趕緊把他們幹掉。」

瘦小黑袍微微頷首,冰冷目光望向許秀等人。

隔絕止戈峰禁制、壓制峰頂劍意的秘法撐不到日出,他們的計劃還差最後一步,不允許出現差錯。

聽到兩名妖邪大聲密謀,白河等人不由屏息凝神,暗自警惕起來。

陳叒忽然想起了什麼,驚呼出聲:

「阿忠師兄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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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師兄不可能是鍊氣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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