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4章 無能狂怒

「我不知道。」穆鈺說。

「什麼叫你不知道？她可是你的妻子，你現在對她的情況一無所知嗎？」宇文凰著急地問。

「她才剛醒過來。昨天在她意識還算清醒的時候一直是和你在一起，我怎麼知道她為什麼會變成這樣？從我回來到剛才她尖叫之前，她一直都醉醺醺的，神志不清，我一句話都沒和她說過，我怎麼可能知道她情況如何？」

宇文凰後退了兩步，滿臉震驚。

「不，這不可能！她怎麼可能失憶呢？她不可能什麼都不記得了，不可能！」

宇文凰慌忙跑了出去，等她再進來的時候身邊跟著一個老大夫。

穆鈺正在照顧秦音兒，宇文凰進去之後直接把穆鈺拽開。

「您快看看她到底是怎麼了，她好像什麼都不記得了。」

老大夫給秦音兒把脈，然後表情凝重地搖了搖頭。

「您搖頭是什麼意思？她難道真的失憶了嗎？」

「她現在的脈象十分混亂，要說失憶……的確不是不可能。」

「可是她昨天分明還好好的啊！她昨天只是不能接受自己的孩子已經沒了的事實，她只是在逃避這件事而已，至於別的也沒什麼影響。」

「可是孩子還是沒了。」大夫說，「雖然她表面上逃避事實，但是她的心裡也知道這是真的。她知道自己的孩子已經不在了，她很痛苦，所以就用這種徹底遺忘的方式來忘記過去。」

「忘記過去？這是什麼意思？她什麼都不記得了嗎？她不認識我了，甚至連她自己的丈夫都不認識……」

「這也是合理的。不認識丈夫，沒有了丈夫，那就沒有孩子，一切就都沒有發生過。這也是她的一種自我保護的方式，可以理解。」

「那能治好嗎？」宇文凰追問。

大夫嘆了口氣說：「其實這種情況也不一定就不好。她的確忘記了一些事，但是對於她來說，忘記的那些事也許對她反而更好。有的痛苦也不是非得記起來，你說呢？」

「但是……」

「不過我還是會給她開藥。這段時間要讓她按時服藥，一定要讓她注意休息，不能太勞累。你們最好也不要太強迫她想起以前的那些事，要讓她有一個平和的心情。等她過去這段時間，說不定記憶會慢慢找回來的。」

雖然大夫之後還是又囑咐了很多，但宇文凰什麼都聽不進去了。

她送走大夫之後就看著秦音兒。

秦音兒現在搖頭晃腦的，看上去別說什麼都不記得了，甚至像是一個幾歲的孩子……

宇文凰又把穆鈺拽到門口。

「剛才大夫說的話你也都聽見了，你打算怎麼辦？」宇文凰問。

「我能怎麼辦？」穆鈺反問。

「你問我？我怎麼知道？這是你的妻子！」

「我覺得大夫說的對，有些事她不記得反而更好。那種痛苦的事情，我寧可她這一輩子都想不起來。」

「可她現在這樣……」

「不管她變成什麼樣子，我都會繼續留在她身邊照顧她，這就夠了。至於你……」

「我怎麼了？」宇文凰苦笑著說，「這和我有什麼關係？反正我和秦音兒也沒有什麼友情了，就算她不認識我，我也無所謂。」

「希望你在和太后交代的時候也能這麼無所謂。」

「……」

的確，對於宇文凰來說，最麻煩的就是乜辦法和太后交代了。

當她渾渾噩噩地回到宮裡，把發生的這些事都和太后說了之後，太后毫不猶豫地批頭蓋里阿尼罵了她一通。

「宇文凰啊宇文凰，你說說哀家怎麼會相信你這樣的人？這就是你幫哀家辦的事？」

「這和我沒關係。秦音兒是因為失去了孩子所以才什麼都不記得，下毒的人不是我，她的孩子也不是我害的。而且不止如此，我還將她的孩子妥善安排了，我對她仁至義盡，問心無愧。」仟韆仦哾

「好一個問心無愧！那哀家問你，你之前可有按照哀家說的去做？」

宇文凰一下子愣住。

「沒有對吧？」太后冷笑道，「哀家讓你找一個孩子換給她，可你就是不按照哀家說的做！哀家是個過來人，哀家當然知道作為一個母親，失去了自己的孩子是一件多令人悲痛的事！可你不聽我的勸，現在造成這樣的局面，你還有什麼好說的？」

「可我覺得秦音兒只是接受不了現實，但不是傻了。就算我昨天真的按照您說的去做，說不定在那個情況下也會適得其反。」

「簡直胡說！你都沒試過，你怎麼知道會適得其反？」太后反問。

「我只是覺得要是讓她看到自己懷裡抱著的不是自己的孩子，那情況一定會比現在更糟糕。」

太后又大笑了起來。

「那你說說，還有什麼情況能比現在更糟糕？秦音兒可是琅音閣的閣主！哀家想讓她幫哀家做事，可是現在她什麼都不記得了，她怕是連琅音閣是個什麼東西都不知道了！」

太后一邊說著，一邊焦躁地拍桌子。

「之前哀家本想著有了她的幫忙，一切都會進展得非常順利。秦音兒可是哀家手裡的一顆非常重要的棋子，現在就這樣被你毀了！宇文凰啊宇文凰，就你這樣的蠢才竟然還妄想復國？你恐怕也瘋了吧！」

宇文凰的臉一下子就黑了。

「太后，就算沒有秦音兒這件事，您之前也答應過我，會幫我的！」

「是啊，但那是在你有利用價值的情況下，但是現在你沒有了。」

「您這是要反悔嗎？」

「哀家可以不反悔，只要你能讓秦音兒恢復正常，哀家就按照之前的約定做。但如果她恢復不了，那之前哀家對你的承諾就全都不算了。」

「太后，您不能這樣……」

「這是哀家的地盤，該怎麼做哀家自己心裡清楚，不需要你來教哀家做事。倒是你，如果哀家是你，哀家現在會想盡辦法讓秦音兒恢復記憶，而不是站在這裡無能狂怒！」

「如果她還是恢復不了呢？」宇文凰問。

「那你就滾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