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貳佰壹拾壹章：各自的生活

月詠離開村子的新開發地區，轉身就去了千手家舊址，那是位於村子東部一片茂密的林子里，環境安靜，宛如世外。

走過一片茂密的林間，踏著青澀的石階，縫隙間長滿了綠色的青苔，兩邊有石質的燈台，順著階梯一路往上走，經過一道紅色的御神門，眼前的景象豁然開朗。

優雅而又整潔的街道，一棟棟房屋豎立在此，青石鋪墊的走道上，長滿了野草花朵，看似已經好久無人打理般。

一顆碩大的神祀樹立在廣場上，巨大的樹體上綁著一根白色的粗壯長繩，樹根前豎立著一塊石碑，碑上刻印著此處此地所發生的過去歷史。

如今的石碑經過數十年的風吹雨打，早已經變了樣子。它的模樣正如同其所經歷的歷史和時間，充滿了滄桑與故事。

月詠走到石碑前緩緩蹲下身子，用手輕輕觸摸著碑文，彷彿在隔空觸碰那段被人遺忘的歷史般。

石碑上不僅記載了千手一族的歷史，還記載了他們是何時離開，又是為何凋零至此。

刻碑最初的文字顯得堅決而又剛毅，代表著書寫者的決心，與絕不動搖的意志。

「自今日起，千手將為木葉之根，深入大地，攝取給養，吾決不允許任何人傷害得之不易的寶物。」

從第一句話中不僅能感受到對方的意志，隱約間似乎還有股冰森執著的煞氣，寫下這句話的人絕非什麼和善之輩。

中間的過程也多為堅持和信守承諾之類，只是到了這最後幾段.....

月詠正要繼續往下讀，恰巧此時，石碑正對面的廣場傳來一陣孩童的歡喜聲。

月詠回頭看去，看見一顆金色小腦袋，兩顆紅色小腦袋，以及走在他們身後的大人們。

「嘻嘻嘻，我就說一樂拉麵很好吃吧。」

「長門吃的太多了啦，你不會有日向家血統吧？」

「唔……可是真的很好吃。」

長門拍了拍自己漲起來的小肚子，那是自己吃過最香的拉麵了，過幾天帶小南和彌彥也去嘗嘗吧。

身後的大人是忙裡抽閑的琵琶湖，以及看起來精神健康許多的漩渦小百合。

琵琶湖伸出一隻手被小百合攙扶著，她們倆走在青石鋪墊的道路上，琵琶湖滿臉懷念的看著周圍。

「幾十年前這裡的千手族人隨處可見，大家熱熱鬧鬧的聚集到一起，暢談著對村子的未來。」

「那時初代大人就在廣場中心，一隻手抱著小綱手，一邊指著村子，臉上總是帶著笑容的充滿希望的，訴說著自己對未來的期待。」

「可惜，時過境遷，如今故地重遊倒是讓人感慨良多啊。」

琵琶湖如此說著，身邊的小百合也眼含熱淚的附和道：「故地仍存，但早已物是人非。渦之國也是這般悄然無息的消失在歷史的長河裡，如今也不知道家鄉是怎樣一番光景。」

「哎……嗯？」

倆人同時停下腳步，遙望著遠處那熟悉而又凜然的身影。對方默默的看著兩大三小的隊伍，月詠微微挑起眉毛。

那雙銳利的眼童掃過漩渦小百合和琵琶湖，臉色略顯陰沉。

畢竟在她眼裡漩渦家應該感激的是輝夜和木葉，而琵琶湖也不該和漩渦家牽扯不清，本就關係特殊，這下更讓人心生警惕。

「四代目大人，沒想到您會在這裡。」

琵琶湖見月詠的目光不善，就立刻明白對方是在不滿什麼，內心嘆息一聲，當初三代為首的高層不斷猜疑宇智波，逼的對方火燒屁股似的四處尋找破局之策。

如今月詠猜疑猿飛家，提防自己和漩渦一族走的距離過近，也只能說是因果循環了。

「我隨便走走，然後想起輝夜把千手族地送給了漩渦一族，剛好難得清閑，就順路過來看看。」

月詠掃了一眼漩渦小百合和三小隻，心頭閃過一絲不快。

在她看來移民策是輝夜提出來的，派人去接也是輝夜的直接命令，把千手族地送給漩渦也是她，輝夜，百華三人一起點頭的。

如今真正應該被感激的被忽視了，反倒是和猿飛一族走的那麼近，難怪月詠心理會有些不愉快。

這位就是四代目的雙影之一，被譽為炎發灼眼的少女。

小百合還是第一次近距離見到傳聞中的雙影。

不得不說，比起她想象中的偉岸形象，月詠顯得更為清瘦，臉蛋秀氣，身軀挺拔，只是眉宇間的煞氣較重，眼神銳利如劍。

沒想到這麼年紀輕輕就能成為火影，她的年齡看起來比自己都沒小多少…

「四代目大人，初次見面。」

小百合幾步走過來，向月詠鞠躬行禮。

「嗯？」

「此次我與長門能夠得救，都是多虧了兩位火影大人的關照。」

「之前未能安置妥當，又巧遇親人，情緒激動，所以才未能及時登門致謝，還請您原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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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罷，小百合深深鞠躬致歉。

小百合還拉過長門一起低頭致謝，母子倆態度真誠，倒也不好說什麼。

月詠暗哼一聲，但眼神中的敵意消減了許多，倒是也沒再那麼氣勢逼人。

「這裡以後就是你們漩渦一族的族地了，希望你們能明白我們的苦心，將來好好報答村子。」

月詠又看向長門，心想這就是輝夜一直在意的小鬼么？

月詠說道：「長門？家中長子更要頂起家族責任，過幾日村子會給你和久辛奈，水門安排老師，務必好好學習。」

長門急忙說道：「四，四代大人…我還有兩個夥伴，他們人很好，也很有天賦，能讓他們一起加入進來嗎？」

彌彥，小南？

月詠想了想，將這些人集中在一起，反而方便監視和管理。如果要是有什麼異動的話，也能第一時間處理掉。

「可以。」

月詠點點頭，答應了下來。

「不過選好老師好你也要努力修鍊，爭取早日成才為村子做貢獻。莫要學你身後那倆人，成天就知道膩在一起，都快不知道修鍊為何物了。」

水門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他覺得月詠好像是在說自己和久辛奈？

久辛奈：「你這是赤裸裸的嫉妒，你要想的話，也可以天天和輝夜呆在一起啊！」

月詠嘴角微微抽動，像是被人戳到了痛處般。她要是可以的話，當然也想.....哼，那個混蛋竟然獨自一人跑出去，到現在都沒回來！

月詠無視沖自己做鬼臉的笨狐狸，反正上學的時候她就這樣。

「漩渦家就在此好好繁衍生息，以後村子要是還找到你們的其它族人，會一併送過來。」

「謝謝四代大人，真的謝謝！」

漩渦小百合滿臉感激的千恩萬謝，沒什麼比月詠的這個保證更讓人開心的了。

月詠：「嗯，那我也沒什麼其它事情了就先走一步，村子里還有很多事物要處理。」

月詠大踏步的向外走去，在路過琵琶湖身邊時，用飽含深意的目光看了對方一眼，那意思很明顯是在警告。

「哦對了，琵琶湖大人如今移民局諸事繁雜，若是無事也早點回去比較好，免得出了什麼緊急事件連個拍板人都找不到。」

「遵命，四代大人。」

琵琶湖面色嚴肅的領命道，卻換來對方飽含情緒的一聲冷哼，隨後消失在了道路盡頭。

話說月詠剛剛離開，空氣中那股蔓延的緊繃和壓抑感頓時消失，在場的人除了見慣風雨的琵琶湖外，都默默鬆了口氣。

「何等令人驚嘆的氣勢，僅僅是無意中泄露出來的殺氣，就彷彿有無數劍刃對準了自己要害。」

「琵琶湖姑姑，那位大人為何看起來那麼針對和警戒您？難道這位大人對您有什麼不滿？」

何止是不滿，琵琶湖內心無奈的想到。要是你家那位把某個家族幾乎逼到絕路，甚至一度爆發奪權的流血衝突。

結果人家現在上位了，沒往死里折騰報復你已經算是有涵養了。

「無妨，都是過去我們這些人欠下的債，如今也算是因果報應了。」

「不過你大可放心，這位四代雖然性格剛烈，行事果斷，但只要不和她正面衝突其實還頗為好相處。」

「而她對我的不滿更多的是針對太過接近你們，漩渦家是兩位影指定要救的，既是拉攏也是立標，他們是不會為難你們的。」

「至於老朽……」

琵琶湖帶著幾個孩子走到大樹的石碑前，面帶懷舊的輕撫著大樹的身軀。

「只要有樹葉飛舞的地方，就會有火在燃燒……」

「過去這裡是如此熱鬧，街道四周和廣場周圍到處都是千手族人，大家有事彼此照應，團結一致的解決所有問題。」

漩渦小百合能感受到琵琶湖的複雜情緒，那是介於不認可，惋惜，憤怒以及一絲漠然的情緒。

漩渦小百合低下頭望去，她看見了石碑的最開頭，是如此意志堅定，生機勃發，哪怕過了數十載依舊能通過文字感受到，當時刻印碑文時的決斷！

但自此之後，碑文的刻印就急轉直下，直至最後宛如垂垂老誒的老者，帶著哀嘆，悲憤，拒絕的刻印下了最後一段話。

「千手非亡與外敵，乃自斷也！」

自斷，即為自我了斷。

刻下最後碑文的人是悲憤大於畏懼，內心不甘而又無從改變，才會選擇在這個時刻留下這樣一段話。

漩渦小百合輕撫碑文，似是能感受到那股發自靈魂深處的悲憤和不甘。

「當年千手一族要解散，實則是二代火影強行推之，內外族人幾乎都在反對。人人都說家族解散族人都會成為無根之萍，族中上下人人自危，族中長老也試圖讓二代回心轉意。」

「人人都說家族沒了，根就沒了，失去家族的支持和資源那他們又和普通民眾有什麼區別？」

「可二代目卻對此不聞不問，一心認為唯有解除家族的束縛，讓整個家族融入木葉才能締造出理想的村子，他稱之為命運共同體。」

「但現在看來這純粹是一廂情願………千手解散的太早沒能起到領頭作用，其它家族更視此舉為自殺，更堅固了決不解散家族步千手後塵的想法。」

小百合問道：「可是我聽說二代大人是位非常出色的火影，難道他沒有想到這點嗎？」

琵琶湖：「我認為他知道，或許他有著必須這麼做的理由，即使明知後果也不得不為之。」

「當年的千手和宇智波可謂是木葉頂端，村子里的地位無人能及，也看不到超越兩族的可能。長久以往村子就會變成一座牢籠，人人都活在千手和宇智波的陰影下。」

「或許二代目就是害怕村子會變成宇智波和千手的私有物，才決定主動打破平衡也說不定。」

琵琶湖哀嘆道：「解散千手，束縛宇智波，看似是翻臉無情的舉動，實際上卻是給村子的其它人鬆綁，激發其它家族的活力，如此才能促進村子的繁榮昌盛。」

「不過代價卻是如此巨大，二代大人還是太心急了。」

琵琶湖摸了摸久辛奈的小腦袋，臉上浮現一抹慈悲的神色。

「家族，才是一切的基石。」

「對村子而言過於強大的家族確實是種阻礙，但如果這個家族足夠優秀也能保證村子數十年的強盛。」

「漩渦無論如何不能重蹈覆轍，二代目引發的悲劇不能再在這裡上演了。」

琵琶湖說完搖搖頭，似乎又多了些許白髮。

「走吧，我帶你們去看看裡面的街道，那裡是我從小長大的地方。」

琵琶湖笑呵呵的一隻手牽著久辛奈，一隻手牽著長門，而她的身後跟著水門和小百合。

他們走過廣場，繞過那顆巨大的神樹，向著族地的深處走去。

在離開的時候，長門似乎若有所感的回頭看了眼石碑，他莫名的感覺到有種熟悉感。

………………

「回來了？」

百華看了一眼剛巡查歸來的月詠，見她臉上隱約有些許異色，於是放下手中筆桿。

「你最近怎麼總是心事重重的樣子？」

「沒什麼，只不過是最近事務繁多，感覺有些累了。」

月詠似乎沒什麼心思說話，只感覺心情疲累，沒有以前那般自由了。

百華露出狐疑的目光盯著月詠，忽然她微微一笑，起身離開座椅走到了辦公室的沙發前，坐下后沖月詠拍了拍身邊的空位，一副你不過來坐坐嗎？的表情。

「你是在拿我當小鬼哄嗎？」

百華眨眨眼說道：「有什麼不可以嗎？按照表世界的年齡我們可都還沒滿雙數呢，我們的16歲也只是里世界的年齡哦。」

月詠露出無奈的表情，只好順著百華的意走過去，卻不料剛剛坐下就被百華抱著腦袋按在了自己豐潤白皙的雙腿上。

月詠起初還在掙扎，此時百華將兩根手指輕輕按在她的穴位上，頓時一陣微弱的電流貫穿全身。

「唔！」月詠情不自禁的哼了一聲，整個身體如爛泥般癱軟了下來。

伴隨著輕柔的手指在自己的穴位間曼曼起舞，令人有些害羞，有些緊張，但內心的那種疲倦感確實放鬆了許多。

呼嚕呼嚕，月詠發出了如貓咪版可愛的聲響，百華滿足的露出了「馴養成功」的笑容。

「你唯獨在這種時候，才顯得特別可愛聽話呢。」

「閉…呼嚕嚕…閉嘴啦…呼唔…」

「好啦，我知道你在煩惱什麼，但是你就放心吧，不管外界怎麼變化，不管未來會是什麼樣子。」

「我們都擁有彼此，永遠不會孤單的。」

「那輝夜呢？」

「呵呵，亦是如此。」

「…嗯…」

「睡吧，好好休息一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