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地下
寧哥給我解釋道：「對，因為古人覺得善良的神是反對用人來祭祀的，而在古神話體系中邪神比較喜歡信途們給他用人祭祀。」
「哦。」我恍然。
寧哥又道：「不過我說的是戰國以後的認知，在那之前或更早的時候，人的信仰和認知都已不可考。我之前說過，秦以前人對殘忍的定義和現在是不一樣的。用三牲祭祀神明應該是從漢代開始興盛的，而在此之前，人類的祭祀習慣沒有一個明確的界定，現在學術界也是說法不一。」
「哦。」剛恍然的我又迷糊了，那這些血到底會是人的還是動物的？
我向寧哥問出了疑惑。
寧哥道：「這得等以後外界來人，檢驗一下血液的細胞成份才能確定，不過我覺得是人的可能xìng很大。」
「為什麼？」我很疑惑寧哥會在現在下這種定論，一向謹慎的他應該不會空穴來風。
寧哥很耐心地說出了他的依據，「我剛才說用人祭祀的一般都是邪神，或者…蠻夷之地。估計這個地方以前很可能就是個蠻夷之地！」
「蠻夷之地？從哪看出來的？」
「第一，這個墓處在深山之中，因此很可能在很久以前這裡就是個蠻夷的國度，因為蠻夷之地一般都會比較偏遠閉塞。」
「第二，我們後面的那群小蛇，之前我就懷疑小蛇很可能是蠱術一類的方法培養出來的，而這種方法一般都是蠻夷所掌握。就像苗人的蠱，據傳苗人的祖先是炎黃二帝的死對頭蚩尤，蚩尤為了對付炎黃二帝的軍隊，就發明了養蠱。小蛇像蠱卻又不是蠱，之前又從沒聽說過，所以很可能是我們所不知的蠻夷用某此特殊方法所飼養的。」
「第三，你們還記得剛進墓時見過的廊道上的壁畫嗎？那上面畫著的都是一些我們從未見過的異獸，只是那些異獸與我們神話傳說中的神獸比較相像，我曾懷疑那些異獸現今神話體系的祖先，現在倒覺得更像是被傳到蠻夷部落被篡改后的結果。」
「第四，這墓里的人殉太多了。血池裡雖然有幾百人之多，不過在那個年代還是很正常的，包括水銀環河和幾個陪葬墓里的，其實都還算正常範圍內。可如果要是加上這巨樹上的血液，恐怕就不算了。如果這巨樹上真的是人血，那所要人的數量絕對是數以萬計，甚至是十萬計。中國在秦以前雖然興盛人殉，但也完全不可能有這麼多的數量。畢竟那個時候的人口數量還是很少的，跟現在完全沒法比。那時有的比較小的諸侯國全國也就幾萬人，隨隨便便哪個國君死了都要殺個幾萬人哪裡夠殺？如果以這樣的人殉規模，幾代國君一過恐怕國內就沒人了。」
「相反蠻夷之地卻是有可能的，蠻夷的國君對部族都是絕對統治。歷史上曾出現過一個國君在死前，幾乎殺光整個國家的人民為自己陪葬，因為他想在死後依然能夠統領自己的人民。所以如此龐大的人殉也只有蠻夷之國才有可能出現，當然前提是這樹上的血液都是人血。學術界有人就認為消逝的古格王朝就是被子最後一個圖王殺了舉國人民為自己陪葬，才從歷史中消失的。」
「第五，墓主人的身份到現在都看不出端倪，只知道古墓的年代大約是在戰國前後。那個時代能有實力修建如此大規模墓葬的，只有chūn秋五霸和戰國七雄。而這些國家的國君墓葬要不是早已毀壞，就是解放后被發掘過了，唯一還保存完好，又沒被發掘的只有秦始皇墓，可這又不可能是。所以很有可能這裡是一個史書上記載不多，甚至從未記載過的蠻夷國度。要知道戰國時期中原大地上的諸侯國起碼也有好幾百個，其中大部分史料都是沒有記載的，有的也只是留有隻言片語。就比如曾侯乙，這個在上世紀七八十年代震驚世界的墓葬，據說墓主人曾侯乙生前是戰國時一個諸侯國的國君，可他的那個國家在史料上根本沒有記載，史學家們也只是在眾多史料中找到一個疑似那個國家的片語記載。」
寧哥一口氣把他所有猜測全倒了出來，我知道他是想和我們討論一下，只是論起邏輯推理能力和歷史功底誰又能及得上他？所以我們除了聽的連連點頭外，一句都插不上。
「還有第六嗎？」我就插了這麼一句。
「沒了。」寧哥淡淡道。
「那這巨樹會是主墓室嗎？」我又問。
寧哥沉默了，在想了好一會後，才開口道：「不知道，這個墓的變數太大了，如果真是一個蠻夷國度的國君的話，就不可以用我們所認知的墓葬格局去推斷它。不過有一點可以肯定，這巨樹絕對是整個墓的核心。你們看那些小蛇，沒有一個敢接近這巨樹，墓主人為什麼什麼要在這裡留下這麼一個漏洞，給闖進古墓的人留下一線生機？只有一個解釋，就是巨樹太重要了，害怕被小蛇破壞。」
我想了想寧哥的話，然後道：「會不會是因為小蛇太噬血了，尤其是對同類的血味，幾乎有著本能的無法抗拒。如果讓小蛇接近巨樹，巨樹表面的符文這麼鋒利。有個幾隻碰到，被割出血后，這些小蛇肯定就不要命的往巨樹上沖。巨樹上符文割的又不會像火燒有那麼濃的焦糊味，一旦蛇群被同類的血味吸引衝來，恐怕不死到一隻不剩不會罷休吧。所以墓主人就在巨樹這留下了后招，以此來防止小蛇死完，斷了長明燈的能源供給。」
寧哥聽后，微微點頭，「也有可能，只是我還是覺得是因為巨樹太過重要，才防止小蛇接近的。畢竟都被人闖到了這裡，長明燈還亮與不亮還有什麼意義。」
「嗯，也許吧。只是這巨樹重要在哪裡？就是因為它是支撐整個古墓的支柱嗎？還是另有別的重要用處？」說真的我很是疑惑。
寧哥道：「有沒有別的用處暫時還不知道，再找找看吧。」
「可是都找遍了呀。」
寧哥搖頭，「不，有個地方我們還沒找。」
我驚疑，還有哪裡沒找？明明全都找遍了。
「哪？」我問道。
林惠和阿大也在豎著耳朵聽寧哥的答案。
「地！下！」寧哥一字一頓鏗鏘有力地道。
「地下？」我和林惠同時出聲驚問。
寧哥接著道：「對，就是地下！剛才我們找的都是眼睛能看見的範圍，而眼睛看不到的範圍卻沒找過了。地下就是我們看不到的，如果巨樹真有什麼與眾不同之處，那就只有在地下了。」
聽寧哥這麼說我也有種恍然的感覺，是啊，誰會把重要的東西放在看得到的地方？如果這裡真的有什麼秘密，除了在巨樹內部只有地下了，而巨樹內部暫時我們想都別想。一旦亂動，表面鋒利的符文就夠我們受的。
還是地下比較靠譜。
「那我們怎麼找？」
「一個字，挖！」
「可這這麼大，從哪兒開始啊？」
「從巨樹邊開挖，如果挖不到就一點一點往外輻shè。」
（今天又來發更新了，今天會多發幾章，讓大家一次看個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