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5章 死亡,滅口或是嫁禍
江野一身戾氣,手握重狙現身,沉冷的眸掃出,看向聶元:「救人!」
聶元馬上揮手,齊寶輝帶著人過去,把蘇執,蘇研,還有暫時能自己行走的江漁一併抬上直升機,馬上送往塗家的私人醫院。
顧北風跟小侍衛走在最後。
瘦小的姑娘,滿身冰冷,滿身血。
每走一步,都像是踩在閻羅的心口上,逼得這方空氣,都有些異常,喘不過氣。
「哥哥,蘇研重傷。」
她道,頓了頓,忽又想到什麼,「幽羅,出來。」
殺戮的雨夜,在此刻,終於算是安靜了下來。
雨在短短兩分鐘內,停止。
腳下的雨水中,混著泥濘,還有血色……一路走過來,濺起的都是撲鼻的血腥味。
可想而知,死了有多少人。
幽羅出現了,她走得很慢。
曾經曇組織的第一殺手,真是如同曇花一現般,還沒激起什麼風浪,就已經消聲匿跡。
再出現時,再次的大殺四方,便是在這裡。
「顧小姐。」
幽羅一步一步走過來,在一片車燈的照耀下,她的臉色異常的白。
手握一把匕首,其上的血,早已被雨水沖洗乾淨。
一張素白的小臉,更是有種驚心動魄的清冷。
身上的黑色緊身衣,有幾個彈孔……身上的雨水未散,一時也看不出,這到底是雨,還是血。
顧北風抿緊了唇,平生第一次遲疑:「你……」
幽羅慢慢的勾唇,露出了在陌生人面前的第一次笑:「顧小姐,他呢?」
顧北風知道她問的誰,指指已經遠去的直升機:「已經送去醫院,你放心,他不會有事的。」
「好,好……」
幽羅挺立的身體,忽然就軟軟的往地上倒去。
小侍衛驚呼一聲,連忙扶住,沾了一手的血。
「顧小姐。」
他喊了一聲。
顧北風快步上前,察看傷勢,又把脈……面色難看的搖了搖頭:「已經晚了。」
傷到心肺,回天乏術。
而幽羅之所以能撐這麼久,都是因為蘇研。
這口氣散了,命也就到了頭。
「可是……」小侍衛心軟,瞬間紅了眼眶。
卻在這時,所有人都關注這邊的時候,江明月悄悄摸出一把口紅手槍,對準顧北風,發射!
「小心!」
小侍衛撲起身。
砰!
清脆的槍聲響起,顧北風睜大眼睛,就看到撲在自己身後的小侍衛,腦袋像西瓜一樣炸開。
鮮血炸在她的臉上,溫熱的。
小侍衛卻整個人還不清楚什麼狀況,就那麼保持著震驚的臉色,緩緩的倒了下去。
「小風!」
江野第一時間把人護在身後。
砰!
又是一聲槍響,幽羅用盡最後一絲力氣……開槍!
擊中江明月。
江明月不敢置信的緩緩低頭,她怎麼也沒想明白,原本自己的偷襲是會得手的,怎麼就突然,中槍的反而是自己了呢!
「明月,明月你怎麼樣,你別嚇我啊……」榮紅立時抱住江明月,大聲呼喚。
聶元氣得臉色難看:「媽的,丟人!」
這麼多人在這裡,差點讓大佬出事,這他媽不是丟人是什麼?
瞬間,十幾隻槍口,對準榮紅與江明月……再敢妄動,殺!
「爺,這兩個人,殺了吧!」聶元回頭,氣得眼睛都泛紅。
顧北風救不回幽羅,同樣也救不回小侍衛。
她垂了眸光,死死的攥著發顫的拳頭,腦中有一個聲音,一直喊著:殺了他們!殺了他們!殺了他們!
轟!
衝天的怒意散發開來,血色布滿眼底。
趁著最後的理智還在,她突然抬腿!
砰!
狠狠一記鞭腿打出,江野雙手交叉,又跟著一聲悶哼,被生生打退幾步。
其它人見狀,馬上調轉槍口。
「別開槍!」
江野一聲厲喝。
趁此機會,顧北風吼一聲:「別跟來!」
身形一轉,速度快若流星,眨眼竄了出去。
江野瞳孔緊縮:「收拾現場!」
也跟著追了出去。
現場剩下的人,都懵了……這什麼情況?
高鳴卻是知道的,連聲道:「都別愣著了,把現場處理了,該拍照的拍照,該讓女皇領人的,讓她親自過來領人……還有,受傷的拉一堆,死掉的拉一堆!」
頓了頓,看向榮紅與江明月,高鳴摸了摸下巴,假裝不知道那姓江的受了槍傷,反正,他就是沒看到。
跟聶元說道:「那邊有個地道,我下去一趟,找點證據。」
聶元點頭:「去吧!」
視線最後落在那名慘死的小侍衛與幽羅身上,終是嘆了口氣:「你說你們組織叫什麼不好,曇花一現啊,曾經風靡一時的第一殺手,就以這種結果收場了……」
幽羅沒有家人,沒有朋友,是孤兒。
她最好的朋友,就是蘇研。
她的後事,聶元不算處理,等著蘇研清醒之後再做決定。
小侍衛倒是有家人,聶元派人送去了足夠多的金錢……算是補償。
雖然一條人命,是無價的,可目前,也只能這樣了。
然後得知小侍衛還有一個妹妹,歲數不大,但很機靈,願意入龍牙,聶元考慮一下,把人收了。
而這些事情處理得差不多的時候,女皇也接到了江明月跟榮紅出事的消息。
她眼前一黑,剛剛做的指甲,「咔嚓」折斷了兩根。
「陛下。」
白鶴皺眉,馬上拿了一片葯給她,女皇來不及喝水,直接干吞了……好半天,才緩過這口氣,只覺得全身冰冷。
白鶴之前是蘇三爺的人,黑客界鼎鼎有名。
自蘇三爺蘇葉失蹤之後,白鶴就跟了女皇,此時,儼然已經取代了蘇三爺的位置,成了女皇身邊的第一人。
「小鶴,出事了。」女皇喘口氣,向來沉穩的臉上,有一絲殺氣,「江明月跟榮紅都出事了。你幫我,去處理一下……這事,不能讓國會的人知道。」ζ°.XX.♂
白鶴推了推鼻樑上的眼睛,看了眼女皇。
見她精神實在不好,眉宇之間全是陰沉之色,他點點頭:「陛下的意思是,要如何做?」
殺人滅口?
亦或是,栽贓嫁禍?
這一夜,暴雨轟隆,鮮血遍地。
沒有一個人睡得安穩。
白鶴走後,在女皇的門口,出現一道漆黑的身影。
似魔,似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