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阿姆斯特丹之戰(4)
「戈金斯騎士……死了?」
聽聞噩耗,公爵府邸以凱瑟琳為首的一眾貴族,頓時亂成了一鍋粥。
凱瑟琳面色蒼白的坐於首位,左右兩邊的鹿特丹伯爵與烏德勒支伯爵的表情,也如同吃了翔一般難看。
在荷蘭公國治下的所有騎士當中,戈金斯的綜合實力絕對是妥妥的第一,他的死訊一旦傳出,將會對阿姆斯特丹的士氣造成致命打擊。
「是誰殺了他?」烏德勒支伯爵對單膝跪地的金髮扈從問道。
「……我也,我也不清楚。」扈從猶豫片刻,如實回答。
「不清楚?這麼說,你並沒有親眼看到戈金斯的死亡!」烏德勒支伯爵立馬抓住了關鍵性問題。
「是,是的。可突圍時我並沒有看到戈金斯大人。」
「那也不能百分之百確定戈金斯死了!總之,戈金斯犧牲這件事,任何人都不能泄露出去,否則……」說到這裡,烏德勒支伯爵看了凱瑟琳一眼,見她表情恍惚,彷彿根本沒在聽自己說話,眉頭微不可查的一皺,繼續道:「否則,軍法處置。」
「是!伯爵大人!」扈從低頭應允。
「退下吧……」烏德勒支伯爵揮了揮手,金髮扈從立即離開了公爵府大廳,彷彿他才是這裡的公爵。
金髮扈從一走,公爵府大廳頓時炸開了鍋!
「荷蘭最有指揮經驗的就是戈金斯,現在他死了,誰來指揮守城軍隊?那些騎士扈從嗎?還是伯恩騎士?」
「伯恩!?就他!整個荷蘭誰不知道他的能力上限?就算他和城內的19名騎士加在一起,可能都不及戈金斯一個有用。」
「要不……投降……?」
「不行!你沒聽說海牙港和鹿特丹兩地伯爵領的遭遇嗎?巴格賽格心狠手辣,殺人如麻,劫掠后喜歡將目光所及之處焚燒一空,恨不得草下的地皮都給你掀了,現在投降就是自尋死路。」
「那你說怎麼辦?繼續守下去?」
「耗!維京人渡海而來,勞師遠征,中途又沒有劫掠到給養,後勤必然薄弱,肯定消耗不過我們。」
貴族們你一言,我一語的討論著……
包括烏德勒支伯爵在內,自從聽聞荷蘭治下兩地慘遭焦土政策的荼毒后,投降派貴族們頓時沒了聲音,紛紛要求與維京人死戰到底。
「我們有多少人?」
一聲清脆柔和的詢問響起,原本嘈雜的大廳頓時沒了聲音。因為這是來自一個女人的詢問,而這座大廳里只有一個女人,那就是他們的女公爵凱瑟琳-海格力斯。
環顧大廳內眾貴族一圈,凱瑟琳最終將目光停留在了烏德勒支伯爵身上。
「懷特,告訴我,我們有多少人?」
「阿姆斯特丹城堡內現有貴族22人,騎士19人,扈從35人,自由民徵召兵400人,農兵500人。」烏德勒支伯爵懷特迅速回道。
「這些徵召兵中,有哪些是臨時徵召?」凱瑟琳又問。
「臨時徵召的,大概有一半。」這回烏德勒支伯爵思索了片刻。
「哦!」
簡單的回了一個「哦」字,凱瑟琳便不再說話,又重新回到了發獃狀態。
女公爵的這通操作,讓作為封臣的貴族們一陣無語。
「什麼鬼???」
最後,眾人將希望的目光全部投射在烏德勒支伯爵懷特身上。
懷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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獨眼維京小隊發動襲擊后的次日清晨……
太陽的光芒穿過樹木的縫隙,照射在染血的灌木叢上……
根據約定,皮特與佩珀籌備好所需物資后,在阿姆斯特丹附近與齊魏匯合。
昨夜一戰,灌木叢附近多了五具屍體!
「這具屍體是……戈金斯騎士?」佩珀最後趕到,齊魏與皮特早已在此處等候他多時。
「你認識?」清點完佩珀帶來的輜重后,齊魏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問道。
「嗯!老騎士戈金斯,我的老師,您父親生前的得力助手。在荷蘭,每位戰鬥騎士被冊封以前,都會在他手底下培訓一個月。」
「那他……應該很強吧!?」齊魏低頭看著眼前這具支離破碎的屍體,說道。
這次佩珀沒有答話,沉默著點了點頭。圍繞屍體周圍到處走動,好像在搜尋著什麼。
齊魏識趣的沒有打擾,雖然自己貴為伯爵,但畢竟初來乍到,現代思想一時難以扭轉。不管是漢斯也好、佩珀也罷、這些中世紀的騎士身上,都具備著自己值得學習的閃光點。
數分鐘后……
佩珀拿著一柄斷裂的騎士長劍,來到齊魏身邊。
「這是……?」
「戈金斯的佩劍,切片者!」
「你看出了什麼?」
撫摸著劍身斷開的豁口,佩珀皺眉分析道:「劍上有打擊盾牌后沾染的木屑,對手是一個與他實力相當的維京人。劍上沒血,這個維京人應該沒死。」
「實力相當?可這豁口……」齊魏很疑惑,他覺得佩珀分析錯了。
「豁口是另一個人造成的,這個人實力很強,用的是某種重型武器,我推測應該是雙手斧。豁口有三處,由淺入深,雙方共交手三次,每次對方都會加大攻擊力度,直至最後將劍砍斷!」
「聽你這麼一說,我怎麼覺得這個人沒用全力呢!維京人里有這樣的高手嗎?」說話間,齊魏忽然感覺胸口箭傷一痛,表情一變,他好像意識到了什麼。
齊魏:「巴格賽格!!!」
佩珀:「巴格賽格!!!」
兩人異口同聲,說出的話完全一致。
「應該是他,維京人中除他和鐵骨比約恩外,沒人具備這種力量。可是……」佩珀話鋒一轉。
「可是什麼?」
「可這只是一次試探性的小規模進攻,這種戰鬥根本不值得巴格賽格親自出手才對。」說到這裡,佩珀又低頭開始搜尋起來。
「不對!出血量不對!這些人不應該流這麼多血,還有其他人死在了這裡。」
佩珀看向屍體旁凝固的巨量血液,用手沾了一點,放在嘴裡嘗了嘗。
「是馬血,他們把繳獲的戰馬都殺了。呸!這群野蠻人還真是暴珍天物,騎士的戰馬可是極為寶貴的資源,有時哪怕有錢都買不到。」
相較於佩珀的一臉肉痛,齊魏則表現的無所謂。
不過是殺了幾匹騎士戰馬而已,至少維京人沒把這些騎士以及騎士扈從的鎖甲皮甲給扒了,要知道,這些是人身上的裝備,可是值不少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