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 鴻門宴夜變:東晉的開始(4)
「
「桓風乃大晉肱股之臣,你竟將這等藥品給他服用!」謝遠皺眉,厲聲開口。
「大晉名士好清談之風,崇尚求仙問道,我不過奉承一二,送了幾枚問仙丹去,怎的就惹了謝司徒這般不快?」盧仲嬉笑,彷彿絲毫沒有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
謝遠深深看著他,盧仲慢慢斂起笑容——
「謝司徒說要放我一命,莫不成說話不算話吧。」
旁邊,霍去病盯著盧仲,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模樣。
須臾后,他拂袖大步離開。
朽木不可雕。
「放,自然是要放的。我謝遠從未說話不算話。」謝遠淡淡開口,「不過,我要剝奪走一些……你僅剩的東西。」
盧仲眼皮子一跳,心中忽然生出一種不好的預感。
「你什麼意思?」
「盧仲加害太宰,助宗室罪臣司馬駿謀反,本該梟首,念其揭發,今賜笞刑二十,褫奪官位,逐出我大晉!」
謝遠朗聲說罷,垂眸看著已經全然愣住的盧仲,淡淡開口,
「從今日開始,你再不是漢人,你的那些手段,留到大晉之外去用吧。」
士族最好面子,剝奪官位,廢除漢人身份,逐出大晉,這比殺了他還難受。
盧仲聽完謝遠的話,面色白了白,隨後目眥欲裂地看向謝遠——
「謝遠!你不可以這麼做!我是大晉人,我是大晉名門望族之後!我乃范陽盧氏,你不可以這麼對我!」
看著他瘋瘋癲癲的模樣,崔珩搖了搖手中羽扇,輕飄飄開口:「大晉早已沒有范陽盧氏,你也不再是名門望族之後。正兒八經來算,你只不過是一個庶民。」
這一句補刀,直接擊垮了盧仲的最後一根心理防線,讓他忍不住嘶吼起來。
謝遠聽著厭煩,遂命人將之趕去用刑。
幾日後,滿身狼狽的盧仲被扔到了關外。
他踉踉蹌蹌地爬起來,面色陰鷙地盯著閉合的大門,張嘴吐出一口血沫。
「謝遠,你應該後悔放了我一條生路。待我東山再起之時,我必率鐵騎……踏破這大晉關門,將你一心要擁護的大晉,夷為平地——」
遠方夕陽落下,這個狼狽男子的眼中,爆發出前所未有的森寒之意。
他又深深看了一眼長城關門,而後扭頭朝著北方步履蹣跚地離開。
……
在趕走盧仲之後,謝遠去了一趟太宰府。
彼時,軟禁桓風的將士皆已伏誅,府邸外一片血腥味濃重,還沒來得及散乾淨。
家僕正在打掃門外血跡,見到謝遠,正要作揖去通報,謝遠朝他比了個手勢,家僕遂噤聲。
謝遠悄悄入內,遠遠地看到一男子伏案而眠。
他的身邊是數不清的酒罐子,滿屋子的酒臭讓謝遠忍不住皺眉。
似乎是吸食的藥性發作了,桓風忽然整個人都顫慄不已。
謝遠在門外,看著他咬牙忍到藥性壓下去,一身的冷汗打濕了衣裳。….
桓風慢慢抬頭,鬍子拉碴的臉對上那雙熟悉的眼睛,忽的一愣。
「圖南……」桓風布滿血絲的眼睛死死盯著門口,
「我沒看錯吧。圖南……是你嗎謝圖南?」
「是我。」謝遠頷首,
「司馬駿一黨已經伏誅,我一人應付不過來,朝廷需要你去主持大局。」
「圖南……盧仲害我染上藥癮……我想戒去,幾次都想拔刀自果。可是我想著我堂堂譙國桓氏三郎,豈能這麼屈辱地死在府邸之中。我想著你們要是去了,誰來給你們報仇——」
桓風鬆了口氣似的,四仰八叉地躺在地上,兩行渾濁的淚從他眼角滾下,
「我差一點以為,明年清明,我要去給你們幾個逐一上墳了。」
謝遠默。
片刻后他笑:「不會的,我,喻之,不義,望舒阿兄,還有三郎你——我們幾人有一條很長的路沒有走完,我不會這麼輕易倒下,你也不會。」
科舉雛形初成,尚未完備;
女子科舉也剛剛呈現雛形,還需要大力完善。
大晉還沒有國富民強,他們還沒有北伐收回失地,還沒有結束五胡亂華——
這泱泱亂世,他們還有很多很多的事情沒有做完,怎麼可以就半途而廢呢。
「你說得對!」桓風猛地坐起來,抹了一把臉,「我要看著大晉南北一統,我要看著九州回到我漢人足下!」
少年重新振作,並打定主意要戒掉那丹藥,讓謝遠徹底安下了心。
桓風整裝束髮,一日後在霍去病和一眾黑甲衛的簇擁下重回朝堂,與謝遠共同主持大局。
由於大晉不可一日無主,桓風與謝遠等人商議一番后,在諸多司馬宗室藩王之中挑選出了新任琅琊王,那個名叫司馬睿的人——
他們把他扶上皇位。
由於司馬睿與前朝幾位帝王沒有直接的血緣關係,遂從這位帝王開始的大晉,便稱為正兒八經的東晉了。
史書載,大晉太康元年,六月十七日,琅琊王司馬睿登基為帝,改年號為建元,於是這一年又被稱為建元元年。
建元元年,新帝拜謝遠與桓風為太宰——
兩相執政,世家門閥爭權的東晉舞台由此拉開帷幕。
由於建元帝也是看不慣世家門閥當道的,遂大力支持兩相改革。
在建元帝登基后,告假回鄉的各路官員紛紛病好回歸。
謝遠和桓風也開始肅清司馬駿殘黨。
最後一批人逃出關外,投奔了北方的大魏。
謝遠見他們跑到了敵方陣營,便不再過問了。
七月秋闈,新帝大赦天下,遵從兩相之意輕徭薄賦。
建元帝此舉,得到了百姓們的稱讚。
遂得民心。
東晉以一個看似良好的開端走上了歷史舞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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