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章 祭品就位

第162章 祭品就位

刁德超提起了自己腳邊的一隻食盒,一瘸一拐走向祭台,單膝跪地,緩緩從食盒裡取出貢品,擺在祭台上。

這個此時義莊里心思第二單純的丐幫幫主開始了他今晚的主要任務。

心思第一單純的是妄想今晚過後徹底擺脫血脈詛咒的姚鼎山。

心思最不單純的自然就是虞青鳳和裴無厭。

「小兄弟,對不住啦,老哥我一時起了貪念……」刁德超一面擺貢品一面帶著哭腔嘀嘀咕咕,「希望你大人有大量,原諒我,放我一條生路吧。」

潘大才冷哼一聲,「刁幫主,你可知道你祭拜的這個小兄弟到底是何人?」

刁德超茫然抬頭,「不知道,不過昨日那位燕姑娘說她會查出此人身份,燕姑娘是潘當家的人,不知道她是否已經查明?」

潘大才哈哈大笑,「查明啦。被你殺害的小兄弟還真的就是你的兄弟,你的乞丐兄弟。」

「怎麼可能?他有錢大魚大肉,尋歡作樂,而且白白胖胖。」刁德超覺得潘大才在說笑,「燕姑娘呢?她沒來嗎?」

「這位是燕姑娘的兄長,我的妹夫燕公子。」潘大才指著裴無厭介紹。

裴無厭被點名,只好站出來向刁德超解釋:「刁幫主,舍妹已經確認,被你打死並毀屍滅跡的男子正是傳說中的義莊餓鬼——曾經的乞丐白亦笙。」

這話一出口,不單是刁德超驚掉了下巴,姚啟冠和薛胤天也一同倒吸了一口涼氣。

「開什麼玩笑?」刁德超回過神,「白亦笙三年前就餓死了,我是兩年前……」

裴無厭面向姚啟冠和薛胤天,「這就要問姚大人和薛神醫啦。為什麼三年前死去的白亦笙屍體會丟失,兩年前又會被刁幫主再殺死一回。」

姚啟冠緊咬牙關,打算以不變應萬變。

虞青鳳躲在姚鼎山身後,悄悄變換位置,遠離面前三人。因為她身處最外圍,所以距離牆角的草席屍體最近,小步移動時,腳後跟不小心踢到了一具屍體。

虞青鳳倒吸了一口涼氣,倒也不是害怕,只是太過突然。

平復呼吸之後,她總覺得這屍體的觸感哪裡不對勁。不過眼下沒工夫去想別的,還是趕快回到裴無厭身邊最重要。

「刁幫主,你不是一直想要弄清楚死者是誰,該向誰懺悔嗎?怎麼現在告訴了你死者身份,你又不願承認了呢?」裴無厭一面說一面不著痕迹地變換位置,向虞青鳳靠近。

「我當然想要知道我該向誰懺悔,但,但怎麼可能是白亦笙?」

「白亦笙被薛神醫和姚知縣豢養在密室之中苟活,被餵養得白白胖胖,以充當姚公子的——血包。」裴無厭一針見血,乾脆明白道出真相。

姚啟冠冷笑,「一派胡言,你是誰?你可知道污衊朝廷命官該當何罪?」

「天亮之後,我自然會讓你知道我是誰,你該當何罪。」裴無厭面帶笑意。

潘大才臉上也閃過一絲陰險的笑意,被虞青鳳捕捉到。

虞青鳳明白,潘大才心裡在說:過了今晚,你們兄妹倆便沒了用處。他們這些人見不到明天的太陽,整個臨福縣的人都不會知道你們兄妹是誰,曾經來過。

「哼,好大的口氣,不知天高地厚的鼠輩。」姚啟冠面露殺意,「你們當真以為我們會孤身來此?我的衙役已經把義莊包圍了,你們若是識相,現在收手還來得及。」

「小娥?你去那邊做什麼?快回來。」姚鼎山是那邊陣營第一個發現虞青鳳變換方位的,還傻傻沖她招手。

此時的虞青鳳已經站到了潘大才身邊,見已經被發現,便乾脆斜跨兩步,越過潘大才站到了裴無厭身旁。

「抱歉,我不叫小娥,我便是刁幫主口中的燕姑娘。姚大人,姚公子,所謂什麼封閉經脈沾染屍氣解除詛咒的方法都是我的一派胡言,根本就沒有什麼覺訣子道長,也根本就沒有什麼血脈詛咒。」

刁德超定睛一看,「真的是你,燕姑娘,你這是?」

「我這是深入虎穴,挖掘真相,刁幫主,你殺害的的確就是白亦笙,白亦笙的確就是薛神醫以緩解詛咒之名為姚鼎山豢養的血包,至於說血脈詛咒,哼,就跟義莊餓鬼一樣,都是薛神醫自己杜撰出來的。

「薛神醫聯合刁德超對潘、胡、單三戶人家杜撰出義莊餓鬼,一來是為了掩藏白亦笙還活著的秘密,二來是為了永無休止地讓這三戶人家供養著丐幫和他自己;薛神醫聯合黃夫人對姚知縣杜撰出血脈詛咒,則是為了向殘害黃夫人和其腹中胎兒的正室夫人報仇。

「姚大人,你的側室黃夫人跟這位薛神醫就在你的府上,你的眼皮底下暗度陳倉,這麼多年,你就當真沒有察覺?」

姚啟冠已經站立不穩,時而狠狠瞪著虞青鳳,恨不得把她的嘴巴撕爛,時而眯眼瞥向薛神醫,恨不得張嘴咬住他的喉嚨。

姚啟冠沉浸在憤怒之中,說不出話來。

虞青鳳火上澆油,陰陽怪氣,「哦,我懂了,黃夫人和薛神醫之間的事兒姚大人早就知道,之所以隱忍不發,是因為念及薛神醫對姚鼎山有救命之恩,對這事兒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反正是個側室而已。

「姚大人自認與黃夫人和薛神醫無冤無仇,因此從未想過他們會聯合起來對你撒這個彌天大謊,杜撰一個血脈詛咒。直到現在,姚大人仍舊無法相信,不願相信吧?」

「你,你胡說什麼?」姚鼎山先沉不住氣了,「薛神醫救了我,我原本頭痛難忍,是薛神醫為我放血輸血,我才能如常人般……」

「姚公子,薛神醫曾經給刁幫主出主意,給那三戶人家的公子小姐下毒,製造義莊餓鬼報復的假象,三戶人家供奉之後,自家親人的病症自然緩解。在你身上也是一樣,你緣何頭痛?就是因為有人在你的吃食里做了手腳。」

「不可能,我開始頭痛的時候,薛神醫還未曾住到府上。」姚鼎山還是固執己見。

虞青鳳同情地望著這個一根筋的知縣家的傻兒子,「黃夫人不是一直在你家嘛。下藥的是她。」

「不可能,我與黃姨娘無冤無仇。是你胡說,詛咒是真的,是真的!」姚鼎山又開始跺腳撒潑,像個固執的孩子。

「你與黃夫人無冤無仇,但是你娘於黃夫人有不共戴天之仇,黃夫人難產,胎死腹中,就是你娘這個正室的手筆。不然,你們姚家怎麼會只有你一個子嗣?」

「因為詛咒,詛咒!」姚鼎山大叫。

「別忘了,白亦笙死後,是你娘接替他,成為你的血包。」

虞青鳳說完便後悔,她跟一個傻兒子有什麼可爭辯的,只要姚啟冠能想通就行唄。

姚啟冠瞪著薛胤天,恨不得把他生吞活剝,從牙縫裡擠出幾個字:「是真的嗎?」

薛胤天面不改色,面對姚啟冠微微一笑,「是真的。」

虞青鳳本以為薛胤天還會狡辯,沒想到他乾脆承認了。也對,做了那麼多,如果對方一直不知道,那還真是不解恨。今天的承認,看對方在自己眼前痛苦悔恨,也是復仇的重要一環。

姚啟冠發瘋一樣,突然掐住薛胤天的脖子,瘋狂嘶吼。

潘大才可不能讓姚啟冠把薛胤天給掐死,他們這些貢品都得活著才能當貢品。他兩步上前,飛起一腳,力道之大,竟然把姚啟冠和薛胤天都給踹飛,撞到了身後的房門上。

姚鼎山見狀,也張牙舞爪沖了上來。

潘大才冷笑一聲,輕輕一甩手臂,瘦弱的姚鼎山便被推倒在地,哼哼唧唧。

接下來,虞青鳳和裴無厭以及刁德超都靜靜地旁觀,看著潘大才取出祭台下的麻繩,極為熟練地把姚家父子和薛胤天給來了個五花大綁。

這三人的腿全都被潘大才狠狠踢過,不得不跪在祭台前,在繩索的束縛下,維持跪姿,動彈不得。

刁德超一瘸一拐走到潘大才身邊,不解地問:「潘當家,你這是?」

「不是要超度白亦笙嘛,那麼這些殘害白亦笙的罪人自然要跪在這裡,當做我供奉給白亦笙兄弟的貢品。」潘大才笑眯眯地沖著刁德超說。

刁德超先是贊同點頭,而後突然全身一僵,被雷劈中一般。他終於意識到了一個問題,間接殘害白亦笙的罪人都被潘大才當貢品了,那麼他這個直接殺害白亦笙,又砸爛白亦笙屍體的兇手呢?

「燕姑娘……」刁德超小心翼翼地向虞青鳳求助。

「刁幫主,冤有頭債有主,你的確犯下殺人罪行,如今殺人償命天經地義,你可怪不得我。」虞青鳳故意嚇唬刁德超。

「別……」

刁德超剛要大聲求饒,潘大才又是一腳踢在刁德超爛腳的那條腿上。

刁德超狠狠跪在地上,那聲音聽上去似乎膝蓋都粉碎性骨折一般。

潘大才的確有自信的資本,膽敢一人進入義莊,有確信能獨自一人制服這裡所有人的把握。

停屍房裡的局勢短時間內急劇變化。目前站著的只有虞青鳳、裴無厭和潘大才,其餘人全都面對祭台跪著,被五花大綁,每人嘴巴里塞一團浸染屍臭的破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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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劇:我在大理寺玩套路開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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