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第 21 章

松田陣平和萩原研二也正巧提到了九十九清祐。

「所以你的意思是，炸彈犯是你們正在調查的跨國犯罪集團的成員之一，他的死是犯罪集團內部的人動的手？」松田陣平皺著眉問。

坐他對面的人喝了口水，點了點頭。「炸彈犯死亡現場收集到的子彈，經過彈道對比，和之前一起性質惡劣的入室殺人案的子彈來自同一把槍，而那起入室殺人案的兇手，是我們正在大力追捕的一個組織重要成員。所以這個案件現在已經被我們接手了，我是特地過來以同期的身份提醒你們一聲，不要再追查下去了。」

「開什麼玩笑啊，零！」松田陣平一巴掌拍在桌子上，站起來。「九十九那傢伙可是被這個什麼組織的人帶走了啊！」

早就料到了松田陣平會是這個反應。降谷零無奈地聳了聳肩，看向萩原研二：「萩你也勸勸他吧。這已經涉及到機密的問題了，很危險，不是你們該插手的事情。」

松田陣平很是火大地把桌子拍得啪啪作響。「你這傢伙還真是一如既往地欠揍，什麼叫做不是我們該插手的事？你還沒有搞明白現在的情況嗎，我說！有人被他們抓走了啊！」

「沒搞清楚情況的是松田你才對。」降谷零低下頭嘆了口氣，再抬起頭時已經是一副很嚴肅的模樣了。「本來不想告訴你這個的，畢竟你們表現得關係很不錯的樣子——你說的被抓走的那位，九十九清祐，我可以告訴你的是，他可能沒有你們想的那麼簡單。依照公安部目前推測，他也是組織中的一員。」

「即便如此，小清祐是我們的朋友。」萩原研二目光堅定地回視降谷零，「我希望你們不要太草率地做下結論，清祐房間里有三處彈痕，你們有沒有考慮過他也許是受到了其他組織成員的威脅？」

「我們也是有我們自己的證據鏈的，萩。那不是一個簡單的組織，九十九可能確實和我們見識到的其他那些窮凶極惡的組織成員不一樣，他也許是負責後勤，也許是負責情報，當然更有可能是負責研發。不管是什麼，他屬於組織、並且為組織做事，那麼他就在我們的追捕名單上，這點是不會改變的。」

「既然有證據，那就告訴我！」松田陣平說。「這麼輕易地就想打發我們嗎？」

降谷零冷靜分析他們兩個的話語和反應，意識到了他們想爭論的不是「九十九清祐是不是組織成員」，而是「九十九清祐可能是被威脅的」。

「我想，其實你們自己也有意識到吧，九十九他某些方面表現出了犯罪特質。為什麼不承認呢，松田？你不是這麼容易就交付真心了的人吧？」

他們確實從一開始就在心底有隱隱的猜測，畢竟九十九清祐根本沒有隱瞞他身上的不同尋常之處。

但是因為存在著被威脅的可能性，他們就實在無法放下心來。

特別那傢伙在消失之前說了「松田警官現在是百分百了噢」這樣的話，如果是被綁架了卻沒辦法把他救出來，那未免也顯得他們這兩個「百分百」太遜了。

沉默了許久之後，松田陣平坐回椅子上的動作好像一個訊號，萩原研二突然卸下了力，緊繃著的肩部線條垂了下來。「確實，他很明顯地表現出了道德感薄弱的缺陷，我也有猜到過，或許他和炸彈犯有什麼深層的聯繫。但是你這麼突然地告訴我，小清祐是一個很厲害的犯罪集團的成員，我還是難以接受。」

他鄭重道：「我覺得他不是壞人。小降谷，請你們務必仔細調查。」

「我當然會的。」降谷零點頭。

當作翻篇過了這件事，萩原研二語氣輕鬆地提起了更符合朋友重逢的另一個話題：「話說小降谷，想見你一面真是難得。你畢業之後似乎很快就忙了起來，是想早日甩開我們走上晉陞的道路嗎？「

降谷零也配合地笑著打趣：「怎麼會比得上你們兩個，你們倆在機動隊的名聲，連我在警察廳公安部都有所耳聞。「

松田陣平把手墊在腦後，慢悠悠地開口：「所以才會覺得奇怪吧，一直聽不到你的消息，這完全不像你啊，「好警察」降谷警官。」

「因為最近在進行別的訓練，超級忙的啊。我也是看到你們兩個和這次的案件有關係，才特地申請過來「探望」一下你們的。」

「這個時候還在進行訓練嗎？」

「啊，是秘密訓練。」

「嘖，你們公安部，總是這樣。一直「機密」「機密」的。」松田陣平不滿道。

降谷零揚起假笑。

他正在進行卧底任務的秘密訓練，卧底的目標是九十九清祐所在的那個犯罪組織這件事——當然不能告訴他們兩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