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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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方雖然看過師父睡過很多女人，卻連女人的一根手指也沒有碰過。師父常和他說，女人都是老虎變的，不到十八歲，會被女人吃個精光，連骨頭都不會留下。

此時這女孩，柔軟有如無骨一般，身體的每一處都散發著一種淡淡的微香，每個地方都軟得象那棉花一樣。

十方心想，若是被這樣的老虎吃掉，當真是連骨頭都不要留下才好。怪不得師父這麼喜歡女人，原來和女人在一起的感覺，真比當個神仙還要好。

這女孩的胸，隨著呼吸輕輕的抖動著，正壓在十方的胸前，讓十方的心激動得彷彿要爆炸一般。

突然間，十方覺得真的不是一個東西，竟然抱著自己的救命恩人還想著這種委瑣的事情，簡直豬狗不如。立刻合起雙掌，想讓自己鎮定下來。卻不經意間，用肘部擊在女孩的香腮之上。這一擊，如此之重，讓女孩痛得竟然哭了出來。好在女孩擔心那惡賊發現，竟然硬生生的忍住了痛，沒有出聲，但那眼神，卻凄慘得象被雨水打過的梨花一般。

十方更加的後悔，手又輕輕的放在女孩的腮邊，想要撫去那痛。他變得更加的慌亂，簡直不知道如何是好。指尖碰到那淚，十方覺得自己的心都碎了。

女孩本來怒了，眼神里全部是怒意，看到十方那慌亂的神情，那傷感的眼睛，卻樂了，輕輕的一笑，轉眼間，對十方而言，彷彿百花齊放，世間最美麗的事物莫過於這伊人一笑。

女孩突然間把嘴一伸，帖在了十方的耳朵上，用最輕的聲音說道，「壞蛋，你打痛了我。」那說話間，嘴中噴出的熱氣，象一條溪流，從十方的耳邊，流進了他的心。這感覺，真好，彷彿女孩說話間，連舌尖都碰到了他的耳孔，真是如在天堂一樣。

十方也想學著女孩說話，把頭一轉，嘴唇卻印在女孩的鼻尖。她的鼻尖，不知道是汗，還是沾上了剛才的淚水，有一種帶著香氣的鹹味。一下子，十方的臉熱得象被火烤過一般，汗水，不停從他的光頭上流了下來。

女孩害羞了，低下了頭，青絲輕輕的撫過十方的臉，卻又悄悄的用眼角去偷看十方，似乎很開心，象一隻得意的小狐狸。十方實在是太可愛了。

「滾出來，你們這對姦夫淫婦！！！我一定要殺了你們，你們就在這裡，不要以為我找不到。」

十方和女孩的頭上突然間傳來重重的腳步聲。看來那惡賊又找進了屋子裡。

十方一驚，不過卻突然間膽大起來，覺得自己就這樣死了也不害怕，只要可以保護這懷中的女孩就好。他看向了女孩，眼神剎那間堅定起來，彷彿說，「放心，我就算死也會保護你的。」

女孩的眼睛也看著十方，彷彿看懂了十方的心聲，又笑了，眼睛閉上又睜開。就是這一眨眼，就讓十方恨不得死上十回才好。

兩人就這樣抱著，用眼睛說著話。好象真的可以交流一般。

那惡賊找了半天，用狼牙棒到處亂敲，還是沒有找到十方和女孩，又跑出了屋子，四處尋找。這一招，十方可是學得很有經驗，越是逃命的時候，就越要膽大心細，追人的心急，反而會錯過這些最平常的地方。越危險的地方反而越安全。

當惡賊的腳步聲慢慢消失之後，女孩突然一口咬在了十方的肩上。十方一驚，差點叫了出來。低頭一看，發現女孩的眼中全部是淚。

十方咬了咬牙，輕輕把嘴放到女孩的耳邊，說道：「怎麼了？」

女孩沒有回答，只是一滴淚水滴在十方的肩頭。用手一指，順著她的手指看去，一條蛇的影子，正慢慢離去。

十方大驚，原來這女孩竟然被一條蛇給咬了。

十方輕輕說道：「我們慢慢換個位置，我幫你看看傷口。」

可這屋子底下，空間何等狹窄，如何換得了位置。十方和這女孩怎麼也換不了位置。女孩止住了十方，搖了搖頭，看著十方急得煩躁的樣子，又笑了。她伸出了一根手指，雪白如玉，輕輕在十方的唇邊搖了搖。

十方用眼神回答道：「怎麼辦？」

女孩輕輕把腿抬了起來。十方根本就想象不出這女孩是如何把腿拉了起來的，就象是跨出了一個一字一般，一條象白玉的修長的小腿出現在十方的眼前。上面，有兩個小孔，正流著黑色的血。

黑血，說明這血液里有著劇毒。十方驚懼的看向了那女孩。女孩的眼神也正楚楚可憐的看著十方。

十方閉上了眼睛，心中輕念到，「我佛慈悲，請原諒我今天犯了色戒。為了救人，還請佛祖原諒我。」

他一口就咬在了女孩的傷口上。

那惡賊當真不是東西，竟然又跑了過來，腳步沉重。十方大驚失色，也不敢把口中的毒液吐出，只好全部吞了下去。生怕吸得慢了，這美麗的女孩就會死去。

「好香！」

十方雖然盡量讓自己心境如水，卻又控制不住自己的心和想法。這女孩身上真是無一不處有著香味，連那小腿都有著香氣。

慢慢的，十方感覺到自己的舌頭有些麻了。

「看來毒液要發作了。」十方淡淡的想到。他吸得更加的用力了。果然，隨著十方的吸食，從初時吸血時全部是腥臭的感覺，慢慢感覺到有一種新鮮血液的感覺。

女孩突然間抓著十方的頭搖了搖。十方抬起頭，看到女孩眼睛里全部是淚光，她搖著頭，彷彿說，「不要了，你再吸就會死的。」

十方笑了。一直以來，十方都覺得自己的人生從來就不曾有過真正的意義，一直混著度過自己人生的他，只覺得可以活下去就好，從來沒有思考過原來生命還有著這樣那樣的意義。突然間，十方發現自己的生活原來還能這樣的有意義，就是為了一個心愛的女子去地獄走上一次。這是一種何等幸福的事情。

十方搖了搖頭，又用手指了指自己的心，臉上帶著微笑。一瞬間，這女孩也痴了，她彷彿看到了光，正在十方的身上閃耀。

十方繼續幫這女孩吸血，直到吸出的血全部是鮮血為止。他突然間覺得自己整個臉都麻木了，身體也冷了起來，疲憊的把身體朝後躺了下來。轉過頭，就這樣一直看著女孩。

「就這樣死了就好。看著她死去，真的很開心。」

那女孩驚訝的看著這個小和尚，看著他的臉越來越黑，也變得越來越大，甚至他的身體也慢慢浮腫了起來。一時間，她不知道說什麼才好。從來沒有這樣的傻瓜，明明沒有一點本事，卻願意為她出生入死。這好象是某些傳說中才有的故事。

兩人就這樣痴痴的看著。突然間，女孩猛的抱住了十方的頭，吻向了他的唇，把自己的舌頭也伸了進去。

十方想拒絕，想告訴女孩自己身體里全部是劇毒，卻一點力氣也沒有。

當兩人的舌頭碰到一起的時候，十方覺得自己上了天堂。

「以前覺得豬肉好吃，後來又覺得雞肉好吃，再後來，又覺得牛肉最好吃。原來，這世界上，沒有比一個女孩的舌頭更好吃的東西了。這感覺，沒有辦法描述，也沒可能去形容……」

十方完全木了，這種感覺比他經歷過的一切危險都要剌激一萬倍，比他吃過最好吃的東西還要好吃十萬倍。

這女孩的舌頭，不但有著一種甜味，而且還有一點點的冰涼，感覺非同小可，絕不一般。它輕輕的劃過十方的舌尖，慢慢的掃動著，把這冰涼的感覺，送進了十方的心。一下子，十方覺得自己的舌頭好象沒有那麼痛了，反而是一種極度的幸福，幸福得連手都抖了起來。

「真奇怪，她的舌頭怎麼可以這麼長，好象一直伸到了我的喉嚨。」

「怎麼又伸進了我的肚子里？」

「好溫暖的感覺，感覺，這舌尖，彷彿圍繞著我的心臟轉了一圈。」

女孩閉著眼睛，長長的睫毛輕輕的抖動著。象跳躍著的精靈。又象風吹動了湖水。他們就這樣一直的深吻，吻得十方的心都好象要停止。

遠方，傳來了布谷鳥的聲音。

女孩把唇從十方的嘴邊拿開，輕輕在十方的耳朵邊說道，「那妖怪是個惡鬼，天一亮他就跑了。我們現在可以出去了。」

十方想說話，卻發現自己說不出來。

女孩笑了，輕輕用手指敲著十方的光頭，「對了，你現在的毒還沒有清完。你還說不了話。沒本事，還要硬幫人家清毒。」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猛的吐了一口，一道血箭射了出來，極臭無比。可見這毒極烈。

「還想不想我幫你清毒！！！」

十方此時毒消了一大半，神智已經清醒。一聽，臉又一紅，想到剛才的旖旎，身體都熱了起來。一時間，想要，又不敢要。一下子點頭，又一下子搖頭。

女孩一笑，此時她彷彿已經放開了，竟然笑出了聲音，象夜鶯一樣好聽。

「閉上眼！笨和尚。」

紅唇已然過來，十方無法拒絕，只好閉上了眼睛，那一抹清香，又入心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