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查問
什麼味兒！
秦允從身上聞到了一股奇怪的異香！
仔細聞了聞，然後又打開整個衣櫃的衣服，全部聞了聞，甚至連被褥都沒有放過。
秦允的臉色一點點嚴肅起來。
不懂毒的人可能發現不了異常，這香看似尋常，實則裡面含了一味朱血草。
這種毒出自西域，京城之人又有多少人懂。
若不是上一世偶然一次去過西域，剛好向父又帶回一本西域讀本，恐怕她也未必識此毒。
平日里這些衣物都是身邊的小菊和田嬤嬤在打理，難不成她們會背叛？
不可能，若背叛早背叛了，就憑她女兒身一事，若抖了出去，就可以讓原主死一百次了，不可能花費十年的時間做這些徒勞之事！
「小菊，找田嬤嬤過來！」
「是，少爺」
不一會兒，小菊領著田嬤嬤來到屋內！
秦允命令小菊進屋時關上房門。
待門關上后，小菊和田嬤嬤對視一眼，她們都感覺今日的秦允似乎和往日不同，至於哪裡不同又說不上來，總之這是秦允少有的嚴肅。
「少爺，你找老奴過來，可是有急事？」
秦允抬眸，嚴肅看著田嬤嬤，隨後又看了一眼小菊。
「平日里，我的衣食起居可是你們二人全全負責？」
「是的，少爺」田嬤嬤回道。
秦允接著說道。「中途沒有假手過他人之手？」
「這個嘛！倒也不完全，只不過大多都是老奴和小菊來做！」
秦允笑笑。「你們二人不必緊張，我只是想問一些瑣事罷了！」
「就從我身上的衣物說起吧？這是誰負責清洗和收拾的？」
田嬤嬤認真說道。「是老奴負責的，少爺，這衣物可是出了什麼問題？」
「嬤嬤，你聞聞，這種香可也是你放的？還蠻好聞的！」秦允不動聲色的笑笑。
田嬤嬤見秦允沒有責備的意思，便也說道。「少爺喜歡就好！」
「我們小院不是半年沒有發放銀兩了嗎？嬤嬤怎麼會有銀兩買香粉為我洗衣？真是難得？」
田嬤嬤搖搖頭。「少爺，老奴哪有銀兩和心思搞這些東西，這還是許嬤嬤告知老奴的，說二姨娘，三姨娘還有三小姐都喜歡這香，所以才讓老奴也給少爺試試！」
「許嬤嬤？她不是三姨娘身邊的人嗎？」
這三姨娘張氏難道那麼傻？怎麼光明正大讓她身邊的人找田嬤嬤？
萬一這事兒被查出來，她張氏不是吃不了兜著走嗎？
看來這事兒並不像表面這麼簡單，這張氏在印象中雖然狐媚了些，平日里妖里妖氣的，不像是沒腦子的，印象中的張氏都是一門心思在秦元章身上，只要秦元章在府上，就愛把自己打扮的花枝招展勾引秦元章，好留宿在她院子，以此儘早懷孕，穩固地位。
可是這麼些年過去了，秦元章也沒少去張氏的院子，但張氏的肚子就是沒有一點動靜。
難道和這許嬤嬤也有關係？
那許嬤嬤為何這麼做？她又是在為誰做事？
既然潛伏在三姨娘身邊那麼多年，沒被發現不妥之處？
看來這秦府是越來越有意思了！
「這香一直都是許嬤嬤給你的？」
「是的，老奴見很多夫人和小姐都用香，所以想著少爺也該有，也就一直用著，我們小院雖然簡陋了些，但老奴不想委屈了少爺！」
秦允符合的點點頭。
田嬤嬤是個實誠的，但這種實誠也難免被有心人利用。
只要是對原主好的，田嬤嬤絕對是一如反顧的去做。
實誠歸實誠，但該說的還是要說！
幾秒后，秦允板著臉，一本正經道。「接下來，我說的每一個字，你們都聽好了，而且今日的談話，只有我們三人知道，我不想出現第四人，可明白？」
見秦允再一次嚴肅起來，小菊和田嬤嬤也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
兩人立馬跪在地上，擺出了誠懇的態度。
「老奴全權聽命於少爺，夫人走的時候，便讓老奴此生跟隨少爺，老奴絕無二心！」
「奴婢與少爺從小一起長大，此生對少爺惟命是從，絕無二心！」
兩人跪著以表忠心，秦允內心也是信任的，看著原主身邊的人如此忠心，她還是很欣慰的。
「為了不引起懷疑，以後這香田嬤嬤照常收，但是我們卻不能在用了！」
田嬤嬤輕輕問道。「這香少爺不喜歡？還是有什麼問題？」
「確實有問題，這香裡面有一味朱血草，此草練干磨成粉末狀，味雖香，但是聞多了，就會讓人身體發生潰爛，一點點侵釋內臟，在內出血衰竭而死！」
聽到此處，許嬤嬤跌坐在地。「老奴不知道這些，老奴罪該萬死，差點兒害了少爺！老奴愧對夫人的信任！」
「嬤嬤不必自責，幸好我們及時發現了，這事還有挽救！」
田嬤嬤看著秦允的臉，皺眉。「莫非少爺的臉，正是這朱血草造成的？」
秦允並未說話，只是點點頭。
朱血草雖毒，但還需一味輔助藥材，方可施展它的劇毒之處！
秦允並未和盤托出，在心裡留了一點心眼兒。
「日後不管是衣物，還是膳食，都得多注意，一有情況，隨時向我彙報！」
「那日後少爺的膳食，奴婢一定多加小心，不讓第二人插手！」
秦允擺擺手。「不可！你若盤查仔細了，還怎麼給有心人機會！我們就是要讓對方有機可乘，這樣才是給我們機會查出幕後之人！」
「幕後之人不是三姨娘嗎？許嬤嬤可是三姨娘身邊的人？這還有什麼問題？只要我們找出證據就可以讓老爺治罪三姨娘了！」田嬤嬤想想就覺得這張氏可惡，既然這麼狠毒。
秦允心裡很明白，這一切只不過是幕後之人的障眼法，拿著張氏做擋箭牌。
既然敵人想玩兒，那她就陪著對方好好玩玩兒。
這場博弈，才剛剛開始，誰勝誰負還是未知數呢！
秦允並未直接否認田嬤嬤，目前唯一的目標便是許嬤嬤，至於三姨娘張氏，也並未排除嫌疑。
「起來吧？我並未怪過你們二人，這些年跟著我這個窩囊主子，也是難為你們了！」
「不！少爺一點也不窩囊，是我們沒有保護好少爺！」小菊拂淚說道，能看到少爺如此大的變化，一切都值得。
而且她發現少爺好像比以前聰明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