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4章 詩風
話說到這個份上，二皇子想狡辯都不能了！
「侯爺，今日你說這些，我也不知為何，天下人都在關注這茜兒的事，我相信侯爺不會不識趣的吧？」
楊志一笑，「二皇子是聰明人，我只想趕緊查清楚此事，回蘇州抱老婆罷了。」
二皇子暗罵了一句不要臉，面上卻不得不配合，「侯爺自然是該早早回蘇州想齊人之福的。」
「這湖州刺史府恭迎侯爺，侯爺也可以多同我交流交流案子的進度。」
楊志的笑容更加燦爛了。
「這是自然。」
目的達成，楊志直接告辭。
他先前倒是忘了，自己那「羊帥」的假身份。
你別說，一個消失的人，不用什麼後顧之憂，好用得很。
今日之後，湖州的官員突然發現，二皇子與忠勇侯的關係居然融洽了不少。
而且，二皇子居然還專門讓人請忠勇侯上門討論案情！
連被封的府邸，忠勇侯都有資格進去了！
楊志對這些風言風語並不在乎，當務之急，還是查案。
被火燒的府邸他看過了，並且得出了一個結論。
二人可能就是驚鴻公子和羊帥。
沒錯，楊志小腦瓜子靈機一動，將「羊帥」安進了火場之中。
也就是說，直接讓羊帥這個人領了盒飯，還多了一個動機。
楊志是這麼跟二皇子說的。
驚鴻公子和羊帥，其實暗地裡達成了共識。
那就是五公主手裡的紫雲藤。
關於紫雲藤，楊志知道二皇子心裡有數。
林值陽的紫雲藤和二皇子看著楊言拿出來的紫雲藤實在不一樣。
楊志也是厚臉皮，直接說他猜測紫雲藤被驚鴻公子和羊帥弄走了，而且藏起來了。
二皇子對楊志的話半信半疑，但確實只有這樣的說法才符合常理。
接下來，楊志又去看了五公主的屍身。
你別說，五公主只要不說話了，靜靜的躺在那還看得過去。
匕首就插在了五公主腹部，顯然是流血過多而亡。
而且，作為習武之人，楊志一眼就看了出來。
那匕首插的很深，需要一些幾道，而且，傷口看似普通，但卻有些小心思。
不會讓人發出聲音，一刀不至於斃命，但能看到自己一點一點失去生命。
很是殘酷。
這樣的傷口，除了武功高強之人，普通人是決計做不到這個程度的。
接下來，楊志帶著二皇子，上了青竹院。
當然，不能將五公主與驚鴻公子牽扯在一起。
他們調查的名頭，是沖著羊帥去的。
青竹院背後的人並沒有出現，是婉秋出面的。
對於那晚上的情況，婉秋說了一個乾乾淨淨。
楊志喊出所有姑娘和小倌，著重問了二樓雅室的人。
陪著「羊帥」的兩個姑娘將他的外貌描述了一遍，同五公主府邸那邊描述的所謂驚鴻公子的「哥哥」，外貌是一樣的。
到了這一步，二皇子已經是相信楊志了。
這一切同楊志說的絲毫沒有差別。
當然沒有差別，任誰都沒有想到，「羊帥」就是面前的忠勇侯。
也沒有誰會把這兩個人聯繫在一起。
很快，婉秋將二樓伺候的人都叫到了一起。
大部分都是美少年。
尤其伺候那個袁公子的，楊志都忍不住多看了那小館幾眼。
二皇子在一旁喝茶，楊志主要問的，就是離開青竹院的時間。
輪到伺候袁公子那個美少年，楊志皺了皺眉。
這個袁公子身份甚是神秘，但確實是在五公主之後去的後院。
另外，符合條件的還有幾個人。
楊志提出，去後門那邊看看。
穿過池塘，楊志檢查了後門，並無異常。
想了想，他還是帶人去了池塘和假山那邊。
官兵檢查了一遍，沒有異常。
楊志總覺得哪裡不對。
他叫來了婉秋，「你們這裡平時來的人很多嗎？」
婉秋凝眉，「多半是在廂房。」
這話也好理解，除非附庸風雅的人，來青樓這種地方，誰不忙著辦事？
那麼多美女在面前，誰還有時間來看風景。
這正是不正常的地方。
假山和池塘周圍的腳印太過雜亂，倒像是故意為了隱藏什麼。
楊志也是青樓的熟客，這才有幾分經驗，能看出幾分門道。
換做一般人，誰能懷疑幾個腳印。
二皇子明白了楊志的意思，當即吩咐人比對腳印。
明面上說的是找「羊帥」的，但其實是五公主的。
就這樣搜尋了許久，還是沒有找到五公主的腳印。
楊志倒是覺得不應該，這樣的布置實在有些太完美了。
並且，五公主是從後門出的。
但不止池塘假山，後門附近也沒有五公主的腳印。
楊志決定暫時放棄這一條線，很顯然，有人刻意在池塘周圍動了手腳。
楊志讓當天伺候二樓雅室的姑娘小倌，將貴客畫下來。
很快，十幾張畫像出爐。
二皇子帶著畫像，一一比對，找了半數人。
不太有嫌疑。
值得一提的是，那位袁公子的畫像，湖州沒有人認出來。
楊志代入了自己，或許那袁公子也戴了森氣面具？
湖州沒有這個人？怎麼可能！
楊志隱隱約約覺得，這個袁公子倒是有些奇怪。
種種僵局之下，楊志又將五公主遇害的環境看了一遍。
沒有留下腳印之類的證據，就像是所有痕迹都憑空消失了一樣。
導致五公主死亡的「兇器」，也就是那把匕首，只是湖州隨處可見的匕首。
楊志仔細的翻看了五公主的衣物，也沒有任何發現。
最後，楊志深吸一口氣，讓二皇子調取了湖州所有權貴的詩文。
另外，京城那邊的詩文，楊志也二皇子收集來了。
他對那個袁公子的疑心只增不減。
楊志雖然不知道袁公子長什麼樣子，但他的詩，以及詩風，倒是記得一些。
楊志研究歷史，其實也明白一個很淺顯的道理。
李太白詩風豪邁奔放，杜甫詩風沉鬱頓挫。
二皇子同楊志說過，五公主的侍女素心是賢妃精心培養取悅君王的。也不怪那一天論詩的時候楊志覺得五公主的詩大膽露骨，還有一些小家子氣。
這都是每個人環境之下形成的風格。
同樣，那袁公子的詩詞華麗，倒顯得有些飄渺虛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