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你們什麼關係?
「顏……」雲姐話一出口,想起慕承軒交代的話,為難地望向顏若爾。
她直覺眼前這個極其漂亮的女孩絕不會是傭人。
「叫我若爾,雲姐。」顏若爾沖她溫柔一笑。
她的眼睛水汪汪好像會說話,她的笑容彷彿有魔力。
雲姐幾乎是在她笑容綻放的一瞬間就對她有了好感。
「若爾,我幫你放水,你快把濕衣服換下來洗個澡,當心凍感冒了。」
雲姐關切囑咐著,跑到浴室去放洗澡水。
顏若爾把濕透的大衣脫在地上,從行李箱里拿了換洗衣服出來,走進浴室。
浴室也很大,有淋浴,還有個大浴缸。
顏若爾舒舒服服泡了個熱水澡,穿好衣服。
一出浴室,就看見江欣柔抱著雙臂坐在沙發上,面色陰沉地看著她。
「顏若爾,你又用什麼花言巧語騙承軒心軟?幾年不見,我以為你已經死在國外了。」
江欣柔語聲尖厲地說。
顏若爾坐在床邊,望著她輕笑,「幾年不見,我仍能讓他心軟。江欣柔你別忘了,就連這幾年的時間,也是我給你的。」
餘光看見床頭柜上放著一支跌打扭傷的藥膏,她眼中笑意更濃。
她拿過藥膏,那隻扭傷的腳踩在床上,擠了一坨藥膏小心地塗在紅腫處,輕輕按摩。
「顏若爾,你到底有什麼目的!」江欣柔湊近她,壓低聲音逼問。
顏若爾並不理她,始終在以塗按摩精油的手法輕柔打圈按摩傷處。
屋子裡溫度適宜,顏若爾穿了一條長度到膝蓋的卡通睡裙。
一隻腳踩在床上,大腿白嫩修長,線條優美。
連小巧的腳趾都粉嫩可愛,趾甲蓋泛著淡粉的光澤。
江欣柔的目光從她的臉轉向她的腿,秀麗的面容因嫉妒和憎恨而扭曲。
「你裝什麼蒜!你家裡破產沒錢了,你活不下去了,又想起承軒了是不是?」
江欣柔猛地伸手,一巴掌扇飛了顏若爾手裡的藥膏。
藥膏打著轉砸在牆上,甩出一道長長的乳白色痕迹,又掉在地上。
恰在此時,門被推開,雲姐走進來,嘴裡說著:「若爾,我給你煮了薑湯,你……」
她的話戛然而止,驚訝地看著倒在床上的顏若爾。
在她身後,還跟著面沉似水的慕承軒。
「若爾!你怎麼了?」雲姐反應過來,趕緊跑到床邊查看。
江欣柔緩緩站起來,看了一眼慕承軒,皺起眉嘲諷,「顏若爾,你別裝了,同樣的伎倆反覆用,你要臉嗎?」
她說完,走到慕承軒身邊挽住他的手,委屈地撒嬌,「承軒,她的脾性、她是個什麼樣的人,她當初是怎麼對你對我的,你不會已經忘了吧?」
慕承軒視線從顏若爾身上收回,轉向江欣柔,輕撫她的臉,柔聲說:「當然不會,同樣的詭計,怎麼可能騙到我兩次。」
「先生……若爾她……發燒了,燒得很厲害!」雲姐摸著顏若爾的額頭,焦急地說。
慕承軒皺眉,「發燒?」
雲姐往外跑,「我去拿體溫計!」
慕承軒抬腿往床邊走,江欣柔死死拉住他,「承軒!」
慕承軒抽出手,走到床邊在顏若爾額頭一探,觸手滾燙,果然發燒了。
顏若爾已經被雲姐翻了過來,腿也搬到了床上側躺著。
臉頰柔嫩的肌膚泛著不正常的紅,意識不太清醒的樣子,眉心微蹙,口中不知嘟囔著什麼。
江欣柔胸口起伏不定,跟過來,死死盯著顏若爾,「就在你和雲姐進來的前一秒,她還在塗藥膏,我還在跟她聊天……」m.
慕承軒聽到「藥膏」,目光瞥向牆上的污漬和地上的那支藥膏,轉向江欣柔時,面上浮起一絲寒意。
江欣柔心底一顫,頓了頓才說:「誰知道雲姐進來時,她突然把藥膏一扔,就倒在床上了,我以為……她又在故技重施,她真的發燒了嗎?」
她不太相信,也探了一下顏若爾額頭,被燙得猛地縮手。
雲姐把體溫計找來時,慕承軒已經在打電話聯繫醫生。
五分鐘后,雲姐把體溫計從顏若爾腋下拿出來一看,39度多,高燒。
顏若爾一直在嘟囔個不停,雲姐一邊給她貼退燒貼,一邊湊近了聽。
聽見她斷斷續續的,一直在叫媽媽。
雲姐有些心酸,問慕承軒:「先生,若爾一直在叫媽媽,她的家人在本地嗎?用不用聯繫一下?」
慕承軒臉色難看地望著顏若爾,半晌才說:「她父母都去世了。」
顏若爾醒來時,已經是第二天早上。
她其實不怎麼難受,只覺得睡了個好覺。
一睜眼就看見床邊站著雲姐和一個陌生的年輕男人。
男人面帶和煦的笑容,俯身問她:「感覺怎樣?」
顏若爾回他一個微笑,「謝謝,感覺還好。」
男人眼中閃過剎那驚艷,但很快斂去,自我介紹:「我叫鍾銘,是承軒的私人醫生。」
雲姐憐惜地摸了摸顏若爾的頭髮,「若爾,你昨晚高燒突然暈倒,可把大家嚇壞了。」
房門輕響,慕承軒走了進來,顏若爾輕聲說:「給你們添麻煩了。」
慕承軒打量她幾眼,語氣不善,「確實,很麻煩。」
江欣柔隨後進來,一拉慕承軒手,嘟著嘴撒嬌,「承軒,時間要來不及了,快走吧。」
慕承軒目光轉向她,恢復柔和,任她拉著往外走,口中調侃:「沒見過像你這麼饞的,清早就要吃泡芙,吃完又要嚷著減肥。」
江欣柔不依不饒,「我都一年多沒減肥了,你是不是嫌我胖了呀?」
「不嫌,你現在剛剛好。」
「那你都不抱我……」
顏若爾聽著消失在門外的聲音,嘴角浮現淡淡的笑意。
隨即對上鍾銘探究的目光,問他:「鍾醫生,我能吃東西嗎?有點餓。」
鍾銘微笑,「當然可以,雲姐都懂。」
雲姐一疊聲答應,「我懂我懂,做好了熱著呢,我去給你端來。」
「承軒跟我說,你是他新雇的傭人,他是不是又在耍我啊?」鍾銘挑眉輕笑。
「他沒騙你,我確實是他雇的傭人,月薪五十萬。」顏若爾笑容喜滋滋。
「月薪五十萬?他瘋了?」鍾銘驚呼。
「做什麼夢呢,年薪五十萬。」慕承軒陰惻惻的聲音在門口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