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5章 曾經師徒也親密
飛月看著已經乖乖跪一地的仙族,真是不打不老實。
人神大人陰沉著臉:「飛月——本神已經很忙,你還要塞幾個進來插隊——」
雨落他們已經知道人神大人身份,哪裡還敢抬頭。
其他的仙族都嚇哭了,歸海閣太危險了,他們想回家——
飛月淡淡看一眼,點了點其中兩個:「這兩個有悟性,留著,其他人下凡歷劫去吧。」
「是——」大家都哭哭啼啼起來。
河氏族長也已經「教育」過他們了,歷劫還是獎勵。
主動歷劫還能少受苦。
輪迴道一開,仙族們哭著跳入輪迴道,知道的,他們是仙族,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奈河橋上,哭哭啼啼的亡魂。
雨落和電雲也一起站起,電雲一臉懶洋洋,雨落拉著電雲到飛月面前,忍著眼淚向飛月一禮:「上神,我能不能和電雲投胎做雙胞胎,他太笨了,我怕他死得快。」
電雲眨眨眼,眼球開始橫白。
飛月垂臉一笑。
「我看笨的那個是你——」人神大人都看不過去了。
雨落抬臉,愣愣看人神大人。
電雲已經向飛月再次跪下:「上神有何吩咐。」
雨落看著電雲呆住了。
「哎……」人神大人巨大的腦袋搖了搖,「這是一代不如一代,這孩子看起來不太聰明的樣子,你確定要他?」
飛月揚起臉,笑看人神大人:「這孩子傻卻能及時自省,也是這屆仙族裡第一個了。」
人神大人笑不出,依然沉著臉:「看到仙族現在蠢成這個樣子,本神就來氣!」
人神大人的怒吼,震得整個山海域都搖晃。
雨落和電雲一齊僵立,不敢出氣。
飛月飛到人神大人巨大的臉邊,輕撫:「乖乖乖,別生氣了啊~你看,臉上有裂紋了。」
人神大人神情一緊,巨大的臉又趕緊拋光了一下。
下面僵立的雨落和電雲瞪大眼睛,飛月居然這樣哄神。
「恩——」人神大人又是一陣長吁短嘆,「本神是人神,仙族都是本神所選,沒想到啊,沒想到——」
「冷靜!冷靜!」飛月立刻捧住人神大人的臉,怕他氣地從棺材里蹦出來,掀翻天界。
現在老神族們大多都在休眠,神識在各界遊歷,如果人神大人結束休眠,那這屆仙族,就真的直接完犢子。
人神大人這一聲吼,雨落又直接哭。
他們怎麼會想到,人神大人的神識在歸海閣里。
「我這不正在糾正。」飛月安撫人神大人,「這不都乖乖下凡歷劫了?」
雨落僵直地站著,眼淚流下來都沒敢擦。
他們是真不知道仙族還有歷劫一說,直到河氏族長來了,他們才知道是族長們把這條規矩給去了。
如果知道今天會這樣,他們一定都乖乖去歷劫。
人神大人大眼睛看向飛月:「你現在溫柔了,若是以前的你,早就把仙界踏平了!」
雨落驚到眼淚停滯,電雲也獃滯地看著前方。
他們是不是聽到了什麼不該聽的?
飛月笑:「因為,我有徒弟了,我得注意我師尊的形象。」
「呵……」人神大人居然還呵呵了。
飛月笑眯眯,你有什麼意見?
人神大人僵硬了一下,眼神開始往一邊瞟:「本神很忙,還有很多人要審判——」
飛月笑眯眯點點頭,飛落。
雨落匆匆擦擦眼淚和鼻涕,一動不敢動。
電雲的眼睛慢慢看向飛月,還好能早點認識到錯誤,能活下來。
飛月看向兩人,沉語:「雨落,電雲,你們在人神大人這裡好好修鍊,三日後隨我返回仙庭。」
「是。」電雲立刻恭敬行禮。
雨落呆立,飛月剛才說的兩人,是他們啊!
三天後,飛月懸飛在伊鶴的水晶靈艙前,他快醒了。
他的長發在靈艙中飛揚,閃爍著點點她熟悉的靈光,他完全覺醒了。
飛月隔著靈艙靜靜地,微笑地注視他,那個曾經總是遠遠注視著她的人,回來了。
丹境之中,伊鶴看向旁邊的浮島,他的丹境又大了,又多了一座浮島。
在那座浮島上,一個白色的人影飄然站立。
他們之間,是縹緲靈氣。
伊鶴與他久久相望。
他是飛月的師尊凌霄,威嚴莊重,寡言少語。
他是飛月的徒弟伊鶴,表面乖巧,卻藏心思。
他們像是兩個一個錢幣的正反面,但又是一體。
前世,想愛,卻不敢愛。
此生,想愛,勇敢去愛。
伊鶴像是看著一位故友,溫和而懷念,伸手:「你可以放下了。」
凌霄也朝伊鶴伸出手,靈氣散開,露出了他安心的微笑。
指尖相觸的那一刻,凌霄化作了一團白光,融入了伊鶴體內。
立時,無數記憶湧出,像是一個又一個神秘的盒子,在伊鶴的眼前打開,裡面是深藏的一段,又一段記憶。
淚水不由自主地流出伊鶴的眼淚,伊鶴明白,那是前世終於找到了所愛所流出的幸福之淚。
他的眼皮不斷地輕顫和跳動,他要看盡所有他和飛月的記憶,原來那些記憶,也是那樣的甘甜與幸福。
那一年,沒有人想成為飛月的師尊,因為飛月來歸海閣時,就一身「反骨」。
她心浮氣躁,一臉被人欠了幾萬年錢的臉。
在靈力測試時,她只是冷冷一笑:「我敢你們敢嗎?老頭兒!你敢嗎!」
她對他們仙尊出言不遜,狂傲無禮!
但令所有人意外的是,他們的仙尊,竟是讓飛月免測進入。
有人不服,想要單挑飛月,卻被飛月一腳踹飛,血濺當場!
所有師尊看了,都連連搖頭。
此女心性殘暴不仁!
然而,他們的仙尊竟然又是讓飛月直接進入歸海閣。
所有人在那一刻,都驚訝了。
歸海閣大殿上,無人敢收飛月為徒,仙尊欽點凌霄為飛月師尊。
大家鬆了口氣,凌霄卻皺起了眉。
凌霄的身體里,曾是伊鶴。
他初來歸海閣時,心懷抱負,他要成仙!
他曾經,就是一個乖巧的小師弟。
只是,漸漸的,他成了師兄,大師兄,清規戒律讓他自律自覺,否則如何服眾。
最終,他成了師尊,卻沒想到第一個帶的弟子,竟是飛月。
其他師尊都有一殿弟子,而他,只有飛月一人。
仙尊交代他,要全心全意教授飛月。
他便知,飛月,或許真的很獨特,仙尊對飛月的期待,極高。
他用他的耐心,來應對飛月的暴躁。
飛月燥了,煩了,他就在旁邊彈琴,慢慢撫平飛月煩躁的心。
沒想到,效果很好。
飛月的臉上甚至有了笑容。
她盤腿坐在了他的琴案前,笑眯眯看著他,然後說:「師尊,只有你寵我。」
那一刻,恰如一縷春風拂過他的心底,掀起了層層漣漪。